第178章 汪老先生

就在这时，门外飞来一支镖，正打在刺客的手臂上。

刺客的钢刀落地，打镖的人也进到屋中，正是秦征。

齐欣这只待宰的“老王八”成功的得了救，她眼泪快落下来，“禽，快抓住他们！留活口！”

其实不用齐欣说，秦征也知道该查出刺客的身份，他和刺客打在一处。

齐欣趁着这个空当，将唐小姐的尸体拉到一边保护起来。

刺客一见秦征带着人来到，已知抢不走唐小姐的尸体，于是虚晃几招跳出屋外，其他四人也跟着那刺客一道逃离。

秦征吩咐道：“快追，跟着血迹查！”

秦征的随从去追，秦征来到齐欣身边，“有没有受伤？”

齐欣还抱着唐小姐的尸首不松手，她望着秦征，“都是你这张乌鸦嘴，非问我怕不怕尸体，现在你看到了？我不怕。”

秦征蹲下身，见齐欣周身没有血迹，心也放下来，“好，是我不对，不该那样说话，你莫生气。现在还不松开么？”

齐欣这才松开手，秦征看向头发凌乱，死得不能再草率的唐小姐，仔细查看她脖子，又板正唐小姐的头看。

齐欣跟着秦征蹲在一处，“你看出什么了？教教我。”

秦征指着唐小姐的脖颈上，“你看脖子上的痕迹，这个痕迹是平着向后的，一般上吊会是绳索卡在喉咙上方，痕迹应该是在喉咙之上的。”

秦征又轻轻扳开唐小姐的嘴，指着里面教给齐欣，“我刚刚说过，上吊自缢绳索在喉咙之上，死者的舌头便会吐出来，即使之后推回去，依然不能完全塞回口中。而现在唐小姐的舌头在嘴里，痕迹又是在喉咙之下，所以我可以肯定，唐小姐是被勒死的，大概是唐小姐站着时被人从身后勒死的。”

齐欣狠拍了秦征肩头两下，“你可真厉害！原来还有这些讲究呢，我都不知道。”

秦征的脸红了红，“我懂得并不算多，其实我说的那位仵作懂得才多。我刚刚去请他，他说一会儿到大理寺去找我，如果你想学，一会儿去请教请教他。”

齐欣不住的点头，“行，我一会儿就去跟那人好好学学。”

秦征看着齐欣，“你是个女子，一般女子都是怕忌讳的，你难道就不在乎？”

齐欣耸了下肩，“你说的那些人是肤浅的人，你没听别人叫我女差官？”齐欣有几分得色，“从我开始想办案后，我就没想过在意这些。”

秦征站起身来，“你和别人都不一样。”

齐欣抬头看着秦征，“知道我不一样了吧？”

“知道了。”

“那还不快把我扶起来。”齐欣瞪圆了眼睛，“我腿麻站不起来了……”

她还真不一样……

秦征扶起齐欣，两个人让人拉上唐小姐的棺椁拉回大理寺。

他们回来时，清扬迎上来，“大人，影儿的尸首也拉回了。”

秦征“嗯”了一声，走向自己那屋。

还没到门前时，秦征就停住脚步，“那位仵作姓汪，你唤他汪老先生就好，那个人脾气有点怪，你不要太在意了。”

能有多怪啊？齐欣倒想快点见到这位汪老先生。

还有几步到了门前，秦征先将脚步放轻，齐欣跟着也变得轻手轻脚。

来到门前时，秦征轻轻敲了下门，在门前规矩的向门里道：“汪老先生，我可以进来么？”

里面没人回答，秦征更加恭敬的说了句，里面还没回答。

齐欣忍不住问秦征，“里面的人是不是睡着了？”

齐欣的话音刚一落，门上传来当的一声，随后就是磁器碎的声音，门也跟着晃了下，齐欣惊得眼睛眨了下。

就听里面传出公鸭一样的嗓音，“外面怎么这么吵，叫人怎么睡？！”

秦征拉了齐欣一下，身子微躬了下，态度极谦卑，“汪老先生，是位新人不懂得您的规矩，还望您莫怪。”

公鸭嗓哼了一声，“新人不懂，难道你不会教给他么？小王八羔子们，小心老子砸了你们这！”

齐欣的怒气值直线上升。

这谁啊，谁家的大爷给整这来了？没挨过打吧？

“老先生莫怪。”秦征继续陪着笑脸，似乎那人能看到他的表情一样。

里面又发出话来，“新来的？是个女的吧？让新来的那个小娼妇给老子滚进来！”

骂女人骂得这么难听，就算秦征能忍，齐欣也不想忍了。

她不等秦征说话，推门走了进去。

才一进门，就看到脚前一片碎了的茶杯，齐欣不由得抬起头，屋里原来秦征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小干瘦的老头，他堆在椅子里，半边脸红着，想必刚刚是侧着趴在书案上睡着了。瞧着那一堆干骨架比齐欣应该还矮一截，坐到椅子里活像堆在那里的干柴。

火柴杆成精，他还抖擞上了？给他脸了！

小干瘦老头看着一脸怒气的齐欣，又哼了一声，齐欣抢在小老头之前说开了，“你哼什么，鼻子不通气就不要乱哼，再把鼻涕喷出来可没人给你擦！”

小老头似乎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说，他从椅子上跳起来，“好你个小娼妇，敢这样骂老子！”

秦征也跟进来，将齐欣挡在身后，“老先生，她是新人不懂事，您别和她生气。”

小老头指着秦征，“呸！秦小子你给老子让开，老子要教训这个小娼妇！”

齐欣也不甘示弱，在秦征身后直跳脚，“你哪来的底气？你看看你除了往外喷鼻涕，就是在这乱吐痰，五讲四美三热爱你一样没做到还臭不觉味呢！你教训谁？手指头长全了么？你看看你没三块豆腐高，老娘一个脚趾头都比你高，老娘放个屁对你来说都是带味的沙尘暴，够你张着嘴喝两天的了，你美个什么劲？老憋犊子！”

齐欣一串的输出骂得屋里静得出奇。

那小老头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跳到椅子上指着齐欣骂，“小畜生啊，我要杀了你！”

齐欣冷笑一下，“杀我？你确定你能够得着我腿？我暂时不需要人给我修脚！再说了，你想拿碗接着我脚上的皴吃顿饱的，我还不想施舍给你呢！哦，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验尸验得好了，原来是你能顺着别人露着的孔钻进去，要不你嘴怎么这么臭呢！”

小老头差点倒了，“哎呀气死我了！老子今日和你拼了！”

齐欣毫不示弱，“禽还拿你个当瓣蒜呢，谁用你蘸酱啊！还‘汪老先生’，你真是‘汪老先生算个屁，咿呀咿呀哟’！一看你这个半死不活的死相，估计也看不出什么尸体，每次都是自己装成尸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