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唐府捞人

齐欣在齐府里好好养了两天。

第三天时，清扬带来一些吃的来探望齐欣。

“我家大人叫我把这些吃的给齐小姐送来。”清扬乐呵呵的说着，将一些食盒放了下。

齐欣扫了一眼，盒子上贴着京城最好的点心坊的名头。

“你家大人倒是够细心。”齐欣笑得分外开心。

“还有更细心的。”清扬说着，拿出一张银票，“我家大人说，齐小姐这场病是因我们大理寺病倒的，别说是寻常报酬，就是这药费，也该我家大人出。”

齐欣接过银票一看，这次是五百两，该说不说，这个禽兽还怪好的嘞！

正在齐欣欣赏着银票时，清扬在一旁说，“齐小姐，唐小姐被放了。”

齐欣顿时觉得手上的银票不那么香了，“被放了？”

清扬一脸的不自然，“这事其实不能怪我家大人，是唐家求到圣上面前去了，圣上也深斥唐大人了，唐大人表示要把唐小姐带回去送到庵堂里修行，于是圣上才下的口谕。您可别生我家大人的气。”

齐欣心里也清楚，人家唐家是什么身份，自己又是什么身份，在皇上眼里当然是看唐家重要些，在皇上眼里，唐家能把唐小姐遣到庵堂里，大概就是很重的惩罚了。

齐欣虽然心里明白，但是脸色还是不太好，“我知道，这事和你家大人无关。”

清扬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那您可别生气，好好养着身子。”

齐欣将头扭向一边，“有什么可生气的？你家大人又做不了主，就是做得了主，那边是你家大人的未婚妻，人家难道还向着我不成？”

清扬急得站起身来解释，“那可真是没有啊，齐小姐，在我家大人的心里，您可比那位唐小姐重要多了！”

齐欣无所谓的摆摆手，“行了，你家大人也做得很好了，拿银子摆平，我这个人好说话。”

清扬觉得自己解释得更遭了，“不是齐小姐，我家大人真不是那个意思的，我家大人其实很好的！”

“好了好了，那就替我谢谢你家大人吧。”

“其实，其实我家大人本想亲自来的，因为长公主那边有事，把大人叫回来，大人是担心齐小姐您得知此事多心，才叫我来的。我家大人真是一番好意的！”

齐欣支着脑袋看着清扬，“你说完没？我真的知道了。”

清扬想说，就您这态度一点不像相信的样子。

“同香，”齐欣唤过同香来，“去把刚刚做好的点心给清扬拿些。”

清扬脸红起来，“齐小姐，我可以不要点心的，但是您……”

“我要相信你，是么？都说知道了。”齐欣把面前的盘子向清扬推了下，“我这里有些蜜饯，要不你留下吃些？”

清扬哪里好意思再吃，向齐欣告辞。

同香追出来，将包好的点心送给清扬。

小兰见清扬走了，来到齐欣身边蹲下来，将齐欣的鞋子脱掉，“小姐，您真生秦大人的气么？”

“没有。就是有点失望。”齐欣实话实说，“当时秦大人言之凿凿，我以为至少要治唐小姐个罪。就算不治个罪，也该有个说法才对，怎么说我都沾着大理寺的边吧？其实还是我高看自己了，怪不得别人。”

小兰犹豫着，到底把心里话讲出来，“小姐，奴婢是个直人，您虽然沾了大理寺的边，但到底不是大理寺的人。唐家背景也不是一般人家，所以我想秦大人也该很为难。”

齐欣揉了下小兰的脑袋，“我都懂，就是需要时间消化一下小情绪，没事的。我也知道，禽兽是尽力了。”

小兰笑了，自家小姐其实真的很好。虽然自己是后跟着小姐的，但是小姐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女子，她率真又可爱，还很聪明。这样的女子，才是宝藏呢。

……

清扬从齐府回来直接去了长公主府，他问过跟随秦征的如墨，得知秦征还在长公主的正房里，于是他等到外面。

长公主府的正房比旁人家的正房大了许多，说不上豪华，只是当初建宅子时，皇上怕委屈了姐姐，建得大了些。

长公主为人低调，在陈设布置上并不追求奢华，这一点，也叫她的名声极好。

秦征望着坐在小炕上正用长指甲拨着核桃的母亲，微微蹙了下眉。

这一蹙间，恰好被长公主看个正着。

长公主心里清楚，自己长子，和她并不那么亲厚，她的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滋味。

长公主放下手上的核桃，“你衙门里的事，我原不该多说，只是你也要小心着，别叫别人拿了把柄。”

“是，母亲。”

句句都挑不出什么错，却句句都不亲近。

长公主接过丫鬟手中的帕子，轻轻擦着手，“那个唐小姐自然是不能要的了，但是外面所说的齐府小姐，我看也并不好。”

本以为秦征会和从前一样，只是轻轻的“嗯”了声，权当知道。没想到他将头抬起来，“母亲，我的事，我自有定夺。”

这就是不让她管。

长公主颇为吃惊，拿着帕子的手顿了住，“你很喜欢齐小姐？”

“谈不上。”

面对长子的不热络，长公主却不能不多问，“你不是已经在维护她了？”

“她帮我办案子，自然会回护一事。”

“我听说你还是给了她银子，并不欠她什么。”

秦征的眼风挑了起，眼波流转间，越过母亲的脸，不知又落在何处，“母亲，几次间，齐小姐都是为了办案差点没了性命，多少银子能买来别人的命？”

长公主怔了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母子间一席话，竟然莫名冷了场。

“母亲，没事我就回去了。”

长公主站了起来，“不在府里用饭了？”

“不了，大理寺还有许多事。”秦征说着，躬身施礼就要离开。

长公主握紧帕子，“可是，你已经很久没在家里用饭了，我……你父亲他还有话想问你的。”

秦征抬起头，长公主握着帕子的动作正落到他的眼里，他的心就是一动。

“有你最爱吃的鱼，我叫人赶早买的。”长公主见儿子迟疑，马上又道。

“那便……在家用饭吧。”

秦征的话音一落，长公主露出笑意来，对于刚刚儿子的顶撞似都抛在脑后。她急忙唤丫头，“快去，叫他们快些摆饭！”

秦征在出来时，就看到等在外面的清扬。清扬一见秦征，急忙把和齐欣的对话一并告诉给秦征，“大人，只怕小的差事没办好。”

秦征皱紧眉。

“不过，齐小姐叫小的将点心给您送来了。”

秦征眼中的欢喜再难藏住。

他在吃饭时，也显得心不在焉。

等用罢饭已是掌灯时分，他连马都没骑，而是叫清扬等人先回大理寺。

“大人您……？”清扬问道。

“我去齐府看看。”

清扬傻了那么一下子，马上反应过来，“对，您是应该去看看，齐小姐身子还没大好，怎么说咱们也有责任，只给拿药材吃食显得太过敷衍，再说齐小姐还特意给您带了点心呢……”

“行了行了。”秦征摆手叫停了罗嗦的清扬，趁着夜色朝着齐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