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头牌

秦征好似没看到挤眉弄眼的那人，将上面的事一一做了，不包括胸口碎大石。

他是安心做了，青楼头牌可坐不住了。

见过来青楼里玩的、推牌的、听曲的，可没见过来这里指挥下人干活的。头牌展示一样的从这边扭到那边，从那边又扭回来，怎奈座上那小爷一直致力于考验“下人”。

头牌腰都快扭折了，她实在忍不住了，嘻笑道：“哟小爷，您看您来这里就是享受的，哪好让您的人在这里照顾您呢？还是叫奴家来嘛。”

头牌说着，故意朝齐欣靠了靠。

齐欣将目光从“阿大”身上移开，落到头牌身上，她一伸手将头牌搂住怀中，还故意在头牌的脸上闻了闻，惹得头牌娇笑连连，顺势就倒在齐欣腿上。

秦征怀疑眼前的女人似乎进过青楼无数次！

头牌扯着齐欣的衣服，“哟小爷，您可真多情啊，要不咱们……”

齐欣拍头牌的脸，“急什么，本小爷还没玩够呢。对了，这里你是头牌？”

“那是自然。”头牌极骄傲。

“你来这里多久了？”

“奴家来这里可是有五年了呢。”

齐欣的手指拂过头牌的脸，蹭了一手指的胭脂。头牌故意害羞，齐欣继续问：“那就是说你们这里的事，你知道得比较多喽？”

头牌用帕子遮住嘴，精明的眼睛不错一下的盯着齐欣，“小爷您想问什么？”

齐欣晃了晃头，“我听说，你们这里的人也有会唱戏的？”

“原来您想听唱曲啊，奴家就会。”

齐欣拿扇子一挑头牌的下巴，“来一曲。”

头牌坐在齐欣怀里就唱起来，齐欣虽不太懂，也听得出头牌唱的是旦角。

一曲结束，齐欣竖起大拇指，“不错，不错啊，堪比祥和园的周先生了！”

头牌一笑，“那可不敢比周先生，再说周先生也是唱小生的。”

齐欣给头牌倒了杯茶，“快滋滋嗓子。”

头牌接过茶杯，齐欣扬起头，赞赏道：“说到周先生，不得不提周先生的好嗓子，现在周先生可是正红着，其实你们可以建议你们妈妈将周先生请来，教教你们这里有些潜质的女子，那岂不会赚更多的银子？”

头牌一边喝着茶，一边笑着说：“小爷心还真细！不过这点我们妈妈早就想到过，所以早就请了周先生来，周先生在这里还有个女弟子呢。”

有戏。

齐欣故作惊讶，“周先生在这还有弟子？那是哪位姑娘啊？”

“是我们这里的头牌。”

齐欣懵了，“你不是头牌么？”

头牌笑得花枝乱颤，“我们这里啊有许多个头牌，琴琴姑娘是唱戏的头牌，对了，她就是周先生的弟子。还有长相头牌，舞艺头牌，推牌头牌等等，可多呢，都是以个人擅长的来定的。”

“那你呢？”

眼前头牌一笑，“奴家主要以聊天见长，所以奴家是这个头牌。”

你们这里果然会玩……

齐欣哈哈笑起来，拍着聊天头牌的小手，“不错不错，会聊天也是强项嘛。不过你刚刚说的琴琴小姐是不是也唱小生的？”

“对啊，她扮相可好看了呢。就是她最近身子不好，不常接客，要不然倒可以请她来给小爷唱一段。”

越说越对了。

齐欣看向秦征一眼，秦征眉头动了一下，两个人都明白对方的心思。

齐欣追问道：“琴琴姑娘她怎么了？是病了？可是你们这里如果不接客，那妈妈岂能饶了她？”

“换平日别人，妈妈一定不饶，但是这次她就饶了琴琴了，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聊天头牌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她们有人说，琴琴是给妈妈好处了，我觉得也是。不然就凭我们妈妈那个脾气，哪里会轻饶了她？”

“那是可惜了。不过我可不可以一睹琴琴姑娘的芳容啊？”

“这似乎……”聊天头牌迟疑时，齐欣已经将银子塞进她的手里，聊天头牌马上喜笑颜开，“奴家这就去瞧瞧，万一琴琴妹妹身体好些了可以见见小爷也未可知。”

齐欣脑子转得也够快：只要知道琴琴住哪，即便今天白天见不到人，晚上悄悄来也能探听个虚实。

于是她道：“叫我家阿大和你一道去。”

“妥了。”

齐欣朝着秦征点了下头，示意他跟着一道去。秦征有些不情愿的样子，还是跟着聊天头牌出了门。

齐欣看着两个人离开，喝了口茶，起身来到窗边。

窗口外正是青楼的院子，窗外华灯影落间，许多男女嘻笑声不绝。

齐欣一眼看到一人走进大门，形色匆匆的朝楼梯而来。这人齐欣再熟悉不过，正是周祖扬。

周祖扬来到这里是要做什么？

齐欣想到刚刚跟着聊天头牌出去的秦征，转身就要朝门口走。

可是一转身间，齐欣只觉得头晕眼花，她险些摔倒。齐欣及时扶住身边的窗子，可是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齐欣心叫一声不好，努力朝着门口挪去，她用尽力气喊了声“阿大”。她的声音已经很大，却被窗外的热闹给淹没。

完了！

齐欣咬紧嘴唇，让自己清醒一些。自己一定是中了招，这样的地方，自己叫了秦征，秦征并没听到，齐欣却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齐欣跌跌撞撞的来到铜盆边，将头栽到铜盆中，使水没过她的脸。再抬起时，整个人清醒许多。

她推开房门朝外看去，原本来时还有人走动的走廊，此时一个人也没有，连刚刚引路和服侍的丫头都不知道去哪了。

齐欣现在敢肯定，秦征那边肯定遇到麻烦了。

齐欣打开房门，却听到转角处有脚步声响起。她马上一缩身，退回到房中。

眼前，来人最有可能就是周祖扬，而自己现在不知道中了迷药，满屋子没一件防身的东西，齐欣难免着急。

忽然，她的目光落到桌上。

齐欣咬紧牙，屏住呼吸躲在门侧。

没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齐欣的神经霎时崩紧。

脚步声离着门里越来越近，忽然，房门被人推了开，周祖扬那张脸出现在门口。

他一进门先是一怔，齐欣看准时机，将茶壶扬手朝周祖扬泼去。

周祖扬没想到门侧会藏有人，虽然他急闪身，还是被泼了半边脸。周祖扬将脸上的茶水一抹，看着齐欣的眼神似要吃了她，“贱人，老子今日就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