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秦大人的戏

清扬轻推开门，向坐到书案后面的秦征一躬身，“大人，小的已经叫人送齐小姐回去了。”

秦征没动，眉头依然紧锁着，“如何吩咐的？”

“小的让待会送齐小姐回去的人，待到了齐府叫齐府的人将齐小姐接进去，齐小姐现在是半个大理寺的人，若是对她不敬，就是看不起咱们大理寺！”

秦征点点头，清扬也气不过，“大人，齐府的人竟然这样欺负齐小姐，不过是因她没了依靠。”

秦征半晌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道：“你叫马车回来后准备着，晚些时候，我去一趟齐府。”

齐欣这边坐着秦征的马车回到齐府，没等她下车，秦征手下的随从叫让人进去禀报了。

大夫人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慌张着出了来，结果一看是齐欣坐着别人家的马车回来，脸色便有些难看。

秦征手下人哪有什么好话，“既然齐夫人能接齐小姐回去，那就再好不过，我家大人有话，齐小姐现在是大理寺的人，若是齐小姐受得什么委屈，我们大理寺是不依的。”

齐大夫人只能勉强笑着谢过来人，才叫人扶齐欣回院。

齐欣心里好笑，大夫人精明了一辈子，却也有糊涂时，让齐欣在大街上坐着板车走一次，丢的可不是齐欣的脸，而是齐府的脸。

更让齐欣没想到的是，黄昏时分秦征竟然亲自来齐府了。

大老爷受宠若惊，将人让到正厅。

秦征坐下来连茶都没喝，便让清扬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放到齐大老爷面前。齐大老爷疑惑的抬起头看着秦征，“不知秦大人这是何意？”

难得秦征脸上有些笑意，只是这笑叫人琢磨不透，“也没什么，齐大小姐为协助我大理寺办案出力不少，现在出行连正经的马车都没有，需要驴车，着实丢我大理寺的脸。我想请齐大老爷以你的名义帮齐大小姐买辆马车，银子自然由我大理寺出。”

齐大老爷的脸上快开起染坊了，他连忙推辞，“不不，哪里用得了秦大人出银子？今日也是实在是拙荆有事，不然不会没有欣儿的马车坐。大人放心，下次只须欣儿的丫头过去说一声便可。”

秦征微笑着点头，“我也在想呢，齐府不是个没脸面的人家，怎会让一位小姐坐着驴车出门呢。看来其中是有误会。”

大老爷连声称“是”。

秦征的话一转，“可是这样的奴才齐大老爷若是不罚，只怕落个治家不严的名声。”

“罚，定是要重重的罚。”

秦征见目的已经达到，站起身来，“既然齐大老爷说要罚家奴，想来有许多事自然要叫奴才来问上一问，我就不便留在这里了。”

齐大老爷将秦征一直送到府门口，回到正房就将大夫人骂了一痛。

大夫人也听说大理寺少卿来访的事了，她暗自后悔自己报复得太过明显。看着大老爷在她面前指手划脚、一副她的天的样子，大夫人便想到大老爷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胡福家的都睡了的事，一口气堵在胸膛里，她忍不住顶上一句。

“我怎知那个秦征会来替齐欣出这口气？若是知晓，我也定不会这样做！”

面对挺着脖子、半扬着头的大夫人，大老爷就知道她心里过不去的是哪道坎。可是，他就是她的天，难道她还要反了天不成？

“这就说明你蠢！”大老爷依旧没给大夫人留一点情面，“就算大理寺的人不替齐欣出头，难道一个小姐坐驴板车出去不丢齐府的人？你的儿子女儿还要不要说亲？你这个当家主母会被人如何诟病，你可想过没有？！”

大夫人不说话了。

大老爷就如得了胜，“蠢妇，整日在府里动动脑子，表面的功夫莫要不做！”

大夫人被骂得心里生气，不敢顶大老爷，只能对外面的婆子喝道：“吩咐下去，此后马车紧着大小姐用！”

“还有那个赶驴车的，是什么人？打发了！在外人面前落齐欣的脸，还以为有多光彩，蠢得和你一样！”

大夫人听了这话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我可不就是蠢，蠢得我身边人爬上你的床，我还不知呢！”

大老爷立时将茶盏扫到地上，“你有完没完？这个府若是不想管，你便回你娘家去！”

大夫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

齐欣那边很快也得知秦征来过齐府，同香的耳报神很快向她传递消息。

秦大人拿着银子说是来给齐欣买马车，但是谁都能看出来，那就是对齐府的羞辱。

大老爷和大夫人吵得很厉害，听说大夫人还哭了。

同香正说着，大夫人那边的人来了，说是马车可以随便用。

齐欣谢过来人，开始收拾明天要带的东西。

同香喜滋滋的说：“小棍哥说秦大人用心了，此后小姐再有什么麻烦事，就去找秦大人，秦大人不会不管的。小姐，您看秦大人这人还不错的。小姐，奴婢逾越的说一句，若是您有一日说亲，能说到秦大人那样在意您的人，着实不错。”

齐欣将小匕首、银票、哨子、特制辣椒面等物一一收好，她将头抬起来，“你刚刚说什么？”

“啊？您没听到啊？”

齐欣眨了下眼睛，“难道你说了什么重要的事了？”

同香一肚子话再不知怎样提起。见同香不说话，齐欣宽衣躺下来，“行了，早点睡吧，明天没有庙会，我们要走的路也许更多呢。”

“奴婢担心您的伤。”

“没事，不是有府里的马车坐嘛。”

“小棍哥还说了，明天会派人暗中保护您的。”

齐欣已经合上眼睛，“我在想，那些卖这种毒的人，到底害了多少人了。”

如同毒品一样，慢一天，就又多几个受害的人。

第二天一早，齐欣先化了淡妆出了门。

同香望着齐欣那微黄的脸，有些担忧，“小姐，您这样出门使得？看着像您特别憔悴。”

“就是看着憔悴才好行事。”

同香不明白齐欣说的是什么意思，齐府的马车已经跑了起来，拉着齐欣主仆开始在京城找起药摊子。

“先去华严寺附近，”齐欣吩咐车夫，“上次药摊就在那，凉茶摊也在那，如果药摊的人想让我再找去，想必不会离得华严寺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