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原因

何妈妈吓得尖叫一声，身子不住的抖着，哪还有刚刚疯癫模样，“你……你……你……”

齐欣伸出手，只将何妈妈往后轻轻一推，何妈妈便觉没了力气跌坐到地上，想站起来，腿却发软。

“冒充仙家附体，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钱！你还真是不怕真正的仙人找上你，装神装到我面前了？”

何妈妈如一滩烂泥，“不，你不要过来！”

齐欣并没再走向何妈妈，而是席地而坐，将腿盘起来，合上双眼，双手也合上胸前。

“本仙开眼，前世今转，做善得恩，做恶剜眼！就让这地狱之火，将你这双恶眼烧了了事吧！”

齐欣说着，双手合起忽然分开，何妈妈看到齐欣一个手心中有一团蓝火燃烧起来。那两团火像是打地狱里燃起的，幽蓝幽蓝，何妈妈只觉得那火似朝着自己的眼里钻了来。

何妈妈哪里见过这场面，吓得面如土色。

齐欣站起身，一步步向着瘫软在地的何妈妈走去，两团火离着何妈妈也越来越近，“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女儿，你这个悖主的东西！”

何妈妈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不……不……”

齐欣步步紧逼，“你仔细想想，你主子哪里对你不住？没有你主子，只怕你和你女儿都要被你那死鬼男人打死了，还有你今日装神弄鬼的吓唬人的份？！”

“你主子顾及你的体面，将你养起来。面对你女儿的挑衅，也因你而宽待她。你们母女却是如何对待主子的？！你倒是说啊！”

何妈妈双手抱住脑袋，“别……别用鬼火烧我的眼睛啊……别……”

齐欣站在何妈妈面前，居高临下，“不烧你也可以，烧你那悖主的女儿去吧！”

齐欣转身就要往出走，何妈妈再顾不上害怕，一把抱住齐欣的腿，嚎啕大哭起来。

“神仙啊，仙子！求你饶了我女儿吧，饶了她吧！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装神弄鬼吓小姐，更不该瞒着小姐包庇我那偷了小姐东西的女儿啊，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都说了，我只求神仙饶了我那女儿啊！”

齐欣转回身，“说了，就是赎罪。”

何妈妈抽泣着，把手放下来，头一低，将事情原委都说了出来。

“我那女儿一直恨我家小姐。”

“因为你女儿认为你家小姐抢了她的娘，还认为如果娘不入赵府，她爹也不会死。”

何妈妈猛然抬起头，看着面无表情的齐欣，把头再次低下，用袖角擦着眼泪，“神仙你说得对，她是这样认为的，她觉得小姐是欠她的，小姐就该还。她从前就偷了小姐一些东西，后来出嫁回来，又偷了小姐的金凤。小姐最喜欢那金凤了，只以为放到哪里不见了，从没怀疑过她。”

“我心上不安，私下找过她，也骂过她打过她，她就是对小姐恨极，她说这些都是小姐应该给她的。她还说夫人为了让她当一辈子奴才，才把她许配给记账先生，不然她是能嫁得更好的。她……她就是不想小姐好的！”

“我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只是没办法改变她的想法，更不敢把这些事告诉给夫人。我那作孽的畜生每每以我为由入府，只想着再偷小姐的东西，或者……或者……爬上老爷的床……”

“这个天杀的，就是不想府里安生，不想再当下人，哪怕是当姨娘，她也认了。我生了这么一个东西，我自觉没脸见夫人和小姐啊……”

何妈妈说到这里捂着脸哭起来，“我对不住老爷、夫人和小姐，我想只有我离开府里，她才没理由再来，所以才装神弄鬼吓唬了夫人和小姐，我罪该万死啊！”

齐欣双掌一合，手上的火消失不见了。

何妈妈抬起头，“神仙，求您饶了我那不争气的女儿吧，有什么罪都叫我去受吧，谁叫我是她娘呢！”

何妈妈放声大哭起来。

齐欣又合上眼睛，“即不想罚你女儿，还不想叫你家主子受到伤害，唯一的办法就是……”

齐欣的话一顿，何妈妈红着眼圈抬起头，“神仙，只要你说办法，我都按你的办法来！”

“让你家夫人把你女儿和女婿远远打发走，以后再不许进京城。”

何妈妈愣了愣，哭着点头，“好，我依神仙。”

“还有你，此后也别在府里了，悖主一次，便是不忠，你还好意思安心再在府里享受你家夫人和小姐的好么？”

何妈妈哭着说：“我自请去庄子上养老。”

“好，就这么定了。”

齐欣又念叨了半天，走到何妈妈面前，又绕着她走了一圈，嘴里依然念念有词。待一圈走完，齐欣才把眼睁开。

她看了眼还软在地上哭的何妈妈，也没说话，朝着门口喊了声，“赵妹妹请进来吧！”

守着的婆子马上去请赵小姐，赵小姐进了屋就见何妈妈还坐在地上哭，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向齐欣，“齐姐姐，我奶娘有没有事了？”

“你奶娘已经没事了。”

赵小姐大喜过望，上前去搀扶坐在地上的何妈妈，将人搀起来又向齐欣道谢，“多谢齐姐姐！姐姐真是我的恩人了！”

“先别忙着谢我，何妈妈身上的邪祟并未完全消除。”

听了这话的赵小姐连忙看了眼低头抽泣的何妈妈，又看向齐欣，“难道邪祟不好驱么？”

齐欣走到一旁坐下来，“驱倒是可以驱走，但是因你奶娘身子骨弱，而且她以仙家有缘，在府里长久住下去，恐怕对你和赵夫人都不好。”

“这……”赵小姐有些犹豫。

“刚刚你也听到你奶娘说要回山林，不如将她送到离山近些的庄子上，好好养着，不要让她再在府里了，不然开始是赵夫人身子不好，再后来只怕有大祸。而且，”齐欣又道，“我刚刚开天眼时，看到你奶姐姐，她身子也不好，更容易招邪入身，也要将她打发了。”

“啊！”赵小姐很是吃惊，又觉太突然了，她于心不忍，“齐姐姐，能不能叫我那奶姐姐留下来啊？我奶娘若是一走，我奶姐姐再走了，只怕我心上过不去，叫别人说起也不好。”

“那妹妹就等着家破人亡吧。”

这一句话太过重了，赵小姐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