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Howoldareyou怎么老是你

土路并不宽，将将能过两辆马车，路两边皆是树林，齐欣探头望去，不见有一处人家，更别提行人。

眼前，车夫和来喜坐在车板的一边，正交头接耳。

“咱们的方向是朝正东走？”齐欣忽然问。

来喜被忽然发出的声音惊得连忙回头挤出笑，“对……对。”

说着，他又加了句，“刚刚奴才问了，道观在东边。”

“哦，这样。”齐欣点头，“来喜，咱们一定要快些，我哥哥出来钱都没带，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

“小姐放心，我刚刚也和车夫说让他快些赶路呢。”

“那好吧，是不是要有一段路程？我先闭目养养神，等会到了叫我。”齐欣作势要放车帘。

来喜忙不迭的点头，“大小姐您就放心睡吧，奴才……”

来喜的话还没说完，齐欣就已经抬起脚，在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时，齐欣将来喜踹下马车。

来喜叫了声后再没动静。

一切变故都太过突然，马车还在疾驰。

“小姐你……”

齐欣不等车夫将话说完，已经抽出发间的竹簪直刺向他的后颈，“不必装了，你们就是要害我的！”

车夫一闪身，竹簪刺偏，却也扎中车夫的肩头。

车夫吃疼，眼里露出凶光，嘴上也骂开，“好你个小娼妇，既然知晓看老子不废了你！”说着，车夫勒紧缰绳，“吁！”

马儿嘶叫着，车速慢下来。

齐欣被晃得倒在车板上，她头脑却再清醒不过。

双方已挑明，车夫的体力自己是比不了的。

看来事前他们也是有准备的，环境定是比自己熟悉，也比不了。

只存一线生机，那就是马车不能停，借助动力齐欣尚可一拼。

齐欣想到这里，身子一勾顺势脱下绣鞋，扬手将鞋打出。甩出的鞋正打在马屁股上，原本要停下的马吃了疼，又被勒着，马扬起前蹄嘶叫着。

车厢跟着左右摇摆起来，齐欣被晃倒在车夫身边，车夫差点掉下车板去。

车夫一面扯着缰绳，一面反身擒住齐欣的腿，身子努力往车板上倒。

齐欣哪里能让他得逞，她抬脚朝车夫的手背的踹去。车夫无论如何没想到一个娘们会这样厉害，他疼得痛骂齐欣。

“大脚婆娘，老子要了你的命！”叫着时，车夫用力的往下扯齐欣，大有鱼死网破之意。

齐欣的身子被车夫带得往车板下滑去。

此时，她也急了。

齐欣用力扒住车板上的横木，瞄准车夫的脸，脚朝上狠踢，正踢在车夫的下巴上。

“啊！”

车夫身子向外斜去大半，手却死死的抓着齐欣飞扬起的马面裙。车夫口齿不清的骂道：“小贱人老子叫你也好不了！”

已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身下是快要停下的马车，齐欣先是一脚踢马屁股，马奋力的跑起的同时，齐欣的手伸向腰间。

她低头朝车夫扬起唇角，竟然笑了。

“要死你自己死去！”

那样的笑比咬牙切齿更叫人心寒。

车夫一怔间，齐欣手腕子一翻，车夫马上明白齐欣要做什么了。可是想补救，他却没了机会。

“疯婆娘！”

随着这一声尖厉的叫骂声，齐欣身上柳青色的马面裙突然从她的腰间脱落，带着抓着它的车夫一同滚落下马车。

齐欣从车板上爬起来，连气都顾不上喘匀就抓住马的缰绳。

“驾！”齐欣只想快些逃离这里，她不会驾马车，只能用力摇缰绳，马载着受惊的她绝尘而去。

许是跑出有一二里路，齐欣想勒住缰绳，却发现马根本勒不住。

马毛了？

她疯了！

齐欣不敢硬勒缰绳，恐怕马车会整个翻掉。

跳车？

现在跳车，车速太快，自己会比车夫、来喜都惨！

不跳？

前面的路怎么会一直笔直下去？真有个悬崖、弯路，自己也是个死。

怎么办？

齐欣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她看到前方有团黑影朝她这里奔来，仔细看去，也是辆黑漆马车。

齐欣扯着脖子喊：“快闪开了，马毛了！”

齐欣连着喊了好几次，对面的马车不但没停，反而更快。

这是死也要拉着她的节奏！

齐欣拉紧缰绳，眼前也只能豁出去了。

就在她刚去拉缰绳时，对面马车上站起一人，在齐欣还没看清时，那人已经腾空而起直扑向她这边。

齐欣呆了住，眼睛都没眨一下，那人已经跃到她的马背上。坐在马背上的那人举起手上的长剑，手起剑落，刚刚还在狂奔的马头飞起，甩向一旁，马车也跟着倒了下去，眼前的万物在齐欣面前转了起来。

来得突然，又好似过了千年。

齐欣以为自己死了，可是手臂被人踢了下，“你怎么样？”

齐欣眼前发花，适应了好一会儿，她才发现自己在翻了的马车上，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半卧半垂着，像条濒临垂死的鱼。

她从马车滚到地上，好一会儿，她才扶着车板扬脸看向身边的人。

那人正用靴子底抹剑上的血。

齐欣看看自己刚被那人踢过的手臂，想吐。

“多……”谢字还没出口，救她的人已经转过脸，齐欣更想吐了。

这不是勤县那个连她都不采的“采花贼”狐狸眼么？！

呸呸，是冒充采花贼的京城官！How old are you？怎么老是你？

狐狸眼打量着她，他反倒皱起眉来，“齐大小姐……”

齐欣恨不能把头扎在地里，此时不是应该看透不说透，才是好朋友的么？

“我不是！”齐欣来个死不想认账。

男人倒是笑了，“你爱谁谁吧，快上我的马车去。”

跟谁俩呢？他还发号施令了！

当初的羞辱犹在眼前，“我自己可以回去！”齐欣咬牙也不想跟着这样的人回城。

男人冷笑一声，“穿你这身走回去？你是想引出京城更多的采花贼？”

“我……”还想强嘴的齐欣想到自己刚脱下的马面裙，一肚子骂人的话忍了下去，变成一个“好”。

才走出两步，齐欣回头，“前面有两个害我的男人，一个是我家家奴，一个是外面雇的车夫，他们是串通的！”

男人扬起眉来，“他们如何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