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乞丐

“拿钱啊！”小伙计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堵在齐府门前不走。

齐欣才要了银子出来，她并不想闹大了让齐府人知道，于是拿出还没揣热乎的五两银子，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了伙计。

伙计拿了银子愉快的走了，齐欣一扯还想理论的同香，低声道：“咱们也快走。”

“你们去哪啊？为师不放心，要和你们一道去。”老道提着鸟笼紧跟在齐欣主仆身后。

齐欣停下来，从怀里又拿出块碎银子，往老道手里一塞，“这些银子够您今日的酒钱了，您老拿着去喝酒吧。”

老道将脸一板，直吹胡子瞪眼，“你这叫什么话？我是为了些酒钱在这等你么？我是不放心你一个姑娘家出去。就这些银子？哼。本道长可是见过更多的，眼前的着实叫我不屑！”

嘴上说着不屑，您老眼珠子快瞪到银子上是肿么回事？ 

“看来是我格局小了，那我这银子就收……”

老道眼瞧着齐欣要将银子收起来，他手疾眼快将银子一把抢过来，“算了算了，怎么说也是徒儿的一片心意。不过我可声明，为师不是为了钱，为师其实是先替你攒着，将来你有出阁那天，为师将银子给你添妆。”

像不像过年你妈收你压岁钱时的样子？再说了，用一两碎银添妆？让人大牙笑掉、二牙啷当。

拿了银子的老道马上变得善解人意起来，挥手赶她们，“你们快去吧，你们还小，定然是喜欢热闹的，不像我，一把年纪，纵是和你们去了，也影响你们玩耍。得了，宝贝徒弟，去吧去吧，注意安全，早些回来，别让为师惦记了。”

不吃饭都能送出八里地。

齐欣带着同香头也不回的走了。

按照记忆，齐欣带着同香来到杏林医馆。

杏林医馆的伙计听了要找神医，连头都不曾抬起，“我家老先生早已不再坐诊，你大概有个几年没来了吧。”

齐欣听了这话有些着急，“可是我从前和老先生是约过的。”

小伙计这才抬起头，“怎么约的？当时可说需要多少诊金么？”

“当初谈过诊金为三千两金子。但是现在我没凑到这些金子，想来和老先生通融一下，我很快会凑齐的。”

小伙计又将头低下查看自己手上的单子，“姑娘，我们医馆的规矩就是要准备齐诊金，您如果没备齐，就再等等，您也别难为我好不好？我只是个伙计。”

齐欣见伙计不松口，改变策略，“伙计，我想和你们谈谈合作。”

小伙计重新打量着齐欣，“你到底是来看病还是谈合作？”

“看病不成，就谈谈别的事呗，大家共赢不是更好？”齐欣看着皱起眉头的伙计，把自己从前算卦摆摊计划和伙计说了。

话没全说完，伙计就明白了，“那肯定是不成啊，我们这里可是正经的医馆，我们不缺病患，你还有事没事，没事快快离去，别耽误别人看病。”

“医馆正经没关系，只要人不正经就行。”

小伙计差点翻倒在柜台后。

齐欣笑得人畜无害，“今天人多，你们想不正经也难点，等改天吧，我再来找你们不正经的神医来。”

齐欣说完就走。

出了杏林医馆的门，同香比齐欣还愁，“小姐，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齐欣看着热闹的大街，“走，我们去找处能摆摊子的地方，我还不信我在京城算不了卦了。”

看到打定主意的齐欣，同香只能再劝劝，“小姐，您……您还真要摆摊子算卦？您可是府里的大小姐啊！”

“齐府的大小姐又能如何？还能当饭吃了？要给我哥哥看病，不赚钱怎么能行？”齐欣拉了下还欲说话的同香，“我们去打听京城最热闹的大街，我去那周边看看。”

齐欣走向一旁的小摊，没一会儿嘴里吃着张馅饼，将手里拿的馅饼递给同香。

“我都打听清楚了，往前走三条街就是最繁华的狮子大街，那里酒楼最多，隔条街首饰店也多，走，我们边吃边走。”

同香还是第一次一边吃东西一边走路，她讷讷的举着馅饼，眼望着吃得正欢的齐欣。

主仆才走到狮子大街头上，一个小乞丐就拦住齐欣的去路，“大慈大悲的小姐，我是逃荒来的，请您施舍些吃的吧！”

小乞丐看上去也就五六岁年纪，小脸脏兮兮的，他伸出的小手瘦得已是皮包骨，瞧着让人心生怜悯。

同香将手上的馅饼递向小乞丐，小乞丐一见欢喜得厉害，一面说着“多谢小姐”，一面伸手来接同香手上的馅饼。

齐欣上前将同香的手按住，小乞丐和同香都望向她。

齐欣低头注视着小乞丐，“即是逃荒，你家是哪里？你又是跟谁来的京城？”

小乞丐眼含热泪，“小姐，我家住在胡山，我随我娘来的京城，我娘现在病倒了，我讨要的馅饼是给我娘吃的，我娘好几日没吃饭了，小姐您就行行好吧！”

小乞丐说着，眼泪就流下来。

同香小声对齐欣说：“小姐，这小孩子很可怜，就将奴婢的馅饼给……”

齐欣不等同香说完，转过身去，手钳住一只瘦小的手。

同香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小姐那边站着一个和眼前小乞丐年纪差不多的另外一个小乞丐。主要是另一个小乞丐的手，竟然已经被小姐按在荷包上了。

同香后知后觉的惊叫道：“啊，原来你们是小偷！”

讨要馅饼的小乞丐一见被人识破，撒腿就跑。被齐欣抓住的小乞丐去扯齐欣的手，齐欣使力按住小乞丐的手臂。

小乞丐见同伙跑了，急得大骂，“你个丑八怪，还不松开我去！”

齐欣冷笑一声，“松开你你就跑了，不知道你们利用别人的同情心，偷了多少人的银子呢。走，和我见官去！”

小乞丐听到见官，急了，偏又挣不开齐欣，他张嘴朝着齐欣的手背咬去。

齐欣没料到小乞丐狗急跳墙，她被咬了一个结实，一股子痛意从手背直钻进骨子里。

同香愣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她急忙去拉小乞丐，小乞丐如同狼崽子一样咬着齐欣的手背不松口，眼睛瞪着齐欣，满眼都是你死我活的恨意。

“好你个小兔崽子！”

齐欣咬牙忍痛一把抓住小乞丐的头发，不停的晃着小乞丐的头。小乞丐到底小，被齐欣晃得松了口。

即使这样，小乞丐也不消停，“来人啊，这个泼妇要杀小孩了，来人啊，泼妇要杀无辜小孩了！”

小乞丐连喊带叫，齐欣愣是没松手。

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像看耍猴一样看着他们。

小乞丐眼见人多了，他按住齐欣抓自己头发的手，抬腿踹向齐欣的腰。齐欣一闪，小乞丐身子一转朝齐欣的小腿又踢去。

这次，齐欣躲闪不及，被小乞丐踢得单膝跪地，手不觉也松了开，小乞丐终于挣脱齐欣。

“你个不得好死的泼妇，老妖婆，你就是个丑八怪，大脚破落户，小贱人，小爷咒你一辈子找不到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