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沥的声音在浴室回响,季思雅整个人都湿透了。
她被抱坐在浴缸边缘,不得不伸手攀附男人健壮的肩膀。
水珠从脸庞边滑落,男人便抬手拭去,薄茧在她眼下泪痣摩挲,带来一阵轻颤。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商修齐拖着慵懒的语调问她。
季思雅轻点下头,泛红的眼眶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她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在勾引京圈最出名的浪子,商修齐。
传闻他有过许多女人,但最长不过半月就会分手,玩得花,从不动真感情。
“我在勾引你。”她道。
天知道这话有多难以启齿,可是想到病床上面黄枯瘦的外婆,和天价的医药费,她别无选择。
商修齐轻笑一声,手缓缓向后移,捏住她的后颈,把她的脸扶正。
微醺的酒气在她身边缭绕,季思雅眼眸朦胧,樱红小嘴微微张开吐着气,嫣红的舌若隐若现,仿佛在引诱他。
这场面很难见。
他们季老师最是清冷疏离,从没再外面失态分毫。
像这样的媚态,更是不可能展现。
他稍稍低头,吻便落在季思雅的唇角。
“别后悔。”
说完,方才的轻柔不见,转而狂风骤雨,毫不怜惜地向怀中女人砸去。
空气逐渐灼热,口中被人肆掠。
窒息感终于让季思雅的大脑清醒,在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后,她便用力推着男人的胸,妄想远离。
商修齐根本没有给她机会。
再次呼吸到自由的空气,季思雅整个脑子都在发晕。
男人沙哑地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那个男人订婚,对季老师刺激那么大,甚至不惜爬上我的床?”
一句话,又勾起季思雅最想丢弃的记忆,路征和别的女人订婚了。
酸涩又在心底蔓延,她想用欲望去缓解这种痛苦,便整个人朝男人贴去。
从未经历过这样亲密的事,她不得章法,只凭着本能在他身上乱蹭。
看男人不为所动,她咬着下唇,泛红的眼眶蓄起水,模样瞧着委屈,我见犹怜。
商修齐眸底泛起欲望幽光,燥意由下而上。
他猛地抱起季思雅向床边走去。
季思雅被摔在柔软的大床上,身上湿透的吊带裙一扯,便轻松话落,露出雪白的肌肤。
双手覆上,男性气息更加浓烈,从四周包裹住她。
“第一次?”
见她生疏的样子,男人似乎温柔了些。
但季思雅却受不了这温柔刀。
“话这么多,你能不能快点!”
一声冷笑,季思雅再也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整整一个晚上,她连嗓子都喊哑了,男人越听越凶。
次日醒来,她浑身酸痛,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
床头放的长裙和银行卡,让她瞬间清醒。
她昨天都做了什么啊!
主动勾引那个男人,还……
季思雅咬着唇,红了脸颊。
疯了,都疯了,她怎么会跟学生的哥哥睡了?!
商家肯定以为她心思不纯,就算商修齐不把她开了,她也没脸再去商家给商修然补课了……
看来要重新找工作了。
季思雅叹了口气,忍着浑身的酸痛起身,穿好商修齐准备的白色长裙。
她拿过手机,屏幕上有商修齐发来的微信。
【银行卡密码六个一,记得把药吃了。】
季思雅这才发现,银行卡旁边有粒白色药片,是什么药,大家心知肚明。没有倒水,她直接干咽下喉。
商修齐这是什么意思?
爬了他的床,却什么都不问,给她钱,也不说家教的事。
没等她理出头绪,另一个电话响起。
“季小姐,请来医院一趟,我想跟你谈谈病人心脏供体的事情。”
收好自己的东西,季思雅匆忙赶到医院。
“患者状态不好,我的建议是尽快换心脏,越早越好。”
外婆住院一年,每天的花销如流水,可病情毫无变好的迹象,甚至比之前更甚。
现在更是到了要换心脏的地步。
季思雅舔了下干涩的唇,言语艰涩,“手术费用要多少?”
“初期至少要准备一百万,后续的费用要看病人的情况。”
至少一百万,她心里有些发慌。
经过昨晚一事,她手头只有二十万,上哪去弄这八十万?更不要说还有后续的费用。
……但外婆是一定要救的。
压下口中的苦涩,季思雅目光坚定,“我会凑齐钱的,医生,请问什么时候缴费?”
“越快越好。”医生给了答复。
季思雅心里一惊,“这么急?!”
“你外婆还能再等一个月,但心脏供体等不了。”医生告诉她最近的动向,“今天早上,商家大小姐也在问心脏供体的事情。”
商家大小姐……她觉得有些熟悉。
医生又道:“何家大小姐,何洁啊,昨天电视上还报道了她的订婚宴,是他的未婚夫来问的。”
季思雅想起来了。
何家大小姐、订婚宴、路征——
他的男朋友。
“他们很恩爱,为了何小姐,路先生花了不少心思,听说已经在联系国外的顶级专家,艾瑞克和他的团队,要他们过来这边做手术。”
越听越心凉,好像连她自己的心脏也出了问题,感受不到跳动。
竟然是路征,她那消失了一整年的男朋友。
她思绪恍惚,耳边仿佛听不到任何声音,连什么时候走出医生办公室、走回病房的也不知道。
直到看见病床上面色青白的外婆,她才回神。
浑身脱力一般,她忍不住靠在病房的墙上。
现在最重要的,是给外婆换心脏。
请的护工心有不忍,“季小姐,你这是何苦呢,就算这心脏换了,老太太醒过来也还是记不得你,这老年痴呆啊……”
“我知道的。”季思雅脸色苍白得可怕。
她无力地笑了一声,“我只是想让外婆再陪陪我。”
再走出医院,已经是下午。
她大半天没吃东西,胃里已经饿得难受,正想去路边的小店随便解决,却突然看见一个背影。
季思雅忍不住停下脚步。
在一众保镖中间,一个男人怀抱着娇弱憔悴的女人,面色温和,好像在轻声安慰些什么。
女人眉间是脂粉掩不住的疲惫,但脸上却是被千娇百宠的纯真。
她仿佛被定在原地,不得动弹半分。
冷风吹过,她甚至感受不到那种凉意,只觉得心比寒冰还冷。
她认出来了,是路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