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罪恶的诱惑
书名:爱情故事是怎样炼成的作者名:木星人二本章字数:4643更新时间:2023-12-27 20:20:39
一阵极度的痛苦过后,杨坚稍微燃起了一丝希望,也许宛茹只是休克。他不想打急救电话,一种情绪上的抵触。他抱起宛如,摇摇晃晃地走到门边,捡起地上的钥匙,打开门,关好门,再打开房门,关好房门。他把宛茹放在床上,再次用手指探宛茹的鼻孔,似乎有微弱的呼吸。他用手按在宛茹的胸前,还有心跳,可是心跳很乱。应该马上打急救电话?可是,可是!宛茹以后还能幸福吗?怎么解释这件事?宛茹以后还怎么面对那个男人?自己真该死,该死的是自己,自己怎么这么猥琐!宛茹,傻瓜啊,你干嘛要见我,换成别的女人,肯定只会选择装傻了,你干嘛要这么纯情呢?我不是贪图你的美貌,又怎么肯对你好呢!宛茹,你太傻了,宛茹,我该怎么办!我觉得你就算活过来了,也会很不幸福的!宛茹,干脆,我陪你一起死?
混乱的感情缠绕着他,他还是想着以什么办法补救。也许宛茹只是暂时的昏迷,就看天意吧。他想到了给宛茹做人工呼吸,做了十几分钟,宛茹的呼吸有些明显了。
他去厨房找开水,给宛茹喂点开水吧。他叹了口气,回想先前宛茹和那个男人做爱的情景,他已经不那么恨了,可是,宛茹以后还能幸福吗?
他给宛茹喂开水,连续喂了十几勺,都被宛茹吞进去了。他感到有些放松,宛茹应该没什么大的事,他站起身来,他想到了自己会不会以故意伤害罪被起诉,也许自己会被判刑,如果宛如万一救不过来,那自己就是故意杀人罪。
杨坚也不是很害怕这些结果,他觉得不管怎样,应该把宛茹救活。只好打算拨打医院的急救电话了。
可是,宛茹的嘴里一阵咕噜,刚刚喝的水都被流了出来,原来这些水只是卡在了喉咙里,并没有被吞进去,宛茹的鼻子哗哗流血了,他赶紧用一块枕巾捂住宛茹的鼻子,但又不能捂紧,宛茹有了明显的急促的呼吸,呼吸越来越急促,这是代表,是代表快好了?还是?
一阵急促的呼吸抽搐后,宛茹的头一偏,便毫无呼吸征状了。他像被当头一棒喝醒了。
他呆呆地愣住了,他在地上坐了下来,一动不动。即使先前他及时拨打了急救电话,大概也无济于事,因为一共也才十几分钟的时间,宛茹就这样走了。一定是因为宛茹同时因为内心极度难受和头部受猛烈撞击,才会这样失去了生命。
一个多小时前还那么快乐的宛茹,现在就没了生命。现在,他只能傻傻地呆着,他还不知道到底该作出如何的反应,到底该如何惩罚自己。
宛茹的电话响了,已经愣了两个小时而近乎麻木的他爬到宛茹身边,从宛茹的裤袋里掏出手机,他不接电话,电话号码的联络人显示的是“辰辰”,他直接把手机设置为静音,响了一分钟后电话被对方挂掉了。他想起了什么,他站起身来,电话又被拨打着,仍是那个“辰辰”。他把电话放在床头边,然后走到房门前,打开房门,又折回来拿好那把钥匙,走出去后关好门,再打开大门,他看到了那张信纸还完整地躺在电梯门前,把信纸捡了起来,他再走到消防楼梯口,看见一个手提包靠墙放着,是宛茹的,他拿在了手里,接着他下楼梯走到宛茹撞墙的地方,墙面上有斑斑血迹,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不过如果是有警察侦查,肯定能发现,他用包擦了擦,但他很快停止了,他走回房屋,关好大门,回到房间,关好房门。
他有些心灰意冷了,他知道这个小区有很多摄像头监控,尤其是电梯里面。现在宛茹已经死了,他肯定会以故意伤人罪甚至是故意杀人罪被起诉,如果那个叫“辰辰”的男人和宛茹的表姐很痛恨他,只要请上好的律师添油加醋地陈述,那他肯定会被判为故意杀人罪,很有可能就是死刑。那么,自己反正要死了,反正现在是生不如死。他也感到不怎么害怕死刑的结局了,因为现在就难受得生不如死。
宛如,就让我好好陪陪你吧。是这个世界的错。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杨坚回想起先前宛茹那么难过的表情,便感到一丝的温暖,宛茹觉得是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是啊,宛茹你是真心爱我的,宛茹你太善良太在乎我了。傻瓜啊,不过没事,虽然你死了,但只不过是结束了世俗的生活,世俗的情欲,而我们之间那超越世俗的爱,还可以永远延续着,宛茹,是不是啊。宛茹,不用害怕,接下来的时间我是为你而活,我会分分秒秒地想着你,我很快就来陪你的。
他不仅仅想这些,他还说出声来,说给宛茹听。他感到好受多了。
杨坚拿起放在宛茹脸边的手机,有一条刚发来的短信,他打开短信内容,是那个男人发的:宝贝,怎么啦,是睡着了吗,我快忙完了,我现在就过来啊,晚上我们一定可以度过一个很愉快的夜晚,不,我要让我们的分分秒秒都会很快乐。
他帮宛茹回复:谢谢,我刚刚迷迷糊糊的,你忙完了就过来吧。
那个男人立即回复:好的,乖。
杨坚开始思考如何处置这个男人。如果他不来还好,他既然要来,那么就,就让他给宛茹陪葬吧。但是,如果接着自己也自杀,那么还是要出现他这个第三者,那么不能让他死?
他看着宛茹的脸,宛茹的脸很白了,因为没有了血色,不过还是有几分凄美,宛茹的身体几乎没有了温度,冰凉的。
杨坚再次想了想,几个小时前都还活蹦乱跳的宛茹,现在怎么就这样了啊?他一阵颤抖。生命太脆弱了。
他望着窗外,目光里渐渐生起了仇恨。他恨不得要杀死三个人,杀死那个居然在大白天就摆布了宛茹的男人,还要杀死宛茹那势力表姐和那个有钱的金主,正是这些人的存在,才剥夺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才使宛茹这么善良的女孩子也不敢坚守真爱,更何况那些不够善良的女孩子呢。
他看到了窗台下有条毛巾,里面还卷有卫生纸,他忍不住拿起来,毛巾上沾满了血,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宛茹的处女血,那个男人挺老道的,可能光处女就残害过不少,也许那个男人并不会娶宛茹而只是玩弄呢?如果他真心爱宛茹,用得着这么着急吗?昨晚他那样抚摸宛茹,完全是一种玩弄的态度。
杨坚现在决定了一定要杀死这个男人。
一会儿后,那个男人又发来了短信:宝贝,我过来了,快上电梯了,你开门吧。
杨坚回复:好的,亲爱的。
杨坚快速地转了转动脑子,时间可有点紧促了,用什么凶器好呢?就用这条毛巾,这条沾了血的毛巾,如果不是因为这种事,当时他不可能那么生气,宛茹也不会那么自责,假如宛茹和这个男人只是一般性地在房间里聊天,而宛茹又识破了他就躲在房间里,那样两人见了面也许还可以相互笑出来。
所以,必须要杀死你,就用这条毛巾勒死你。
杨坚本身是个有点聪明的人,现在他需要周全地考虑,以防不备,他往桌台上寻找是否有小刀之类的硬物,他看到了一把医疗式的长剪刀,便揣在裤袋里,他把宛如的手机拿在手上,另一只手拿着毛巾,他走到客厅里,思考着在哪个地方勒死这个即将上来的男人呢?时间不多了,他还是有些心理上的抵触和紧张。
即使是在床底忍受炼狱般的折磨时,他也没有想过要杀人,而现在却不得不杀人,因为宛茹都死了,但杀人是件可怕而陌生的事,他感到很有压力,他需要调动起自己仇恨的情绪,他估计自己在客厅里杀人可能会有点力不从心,一来仇恨的情绪比较少,二来那个男人一进客厅,自己马上就要勒死他,这需要极快的反应和很好的心理素质。
他虚掩上宛如的房门,从门口看也只会觉得宛茹正在睡觉,他略微想着不应该让这个即将上来的男人知道宛茹已经死了,那么这个男人才会格外不愿意死和害怕死吧。
电梯门那里叮咚响了一下,他知道那个男人上来了,他赶忙打开大门,拉开一半,他灵感式地走进厨房,打开水龙头,随手从冰箱里拿出一只黄瓜洗起来,那个男人已经站在客厅了。
“宛茹,你在做饭吗,干嘛自己做啊,饿了啊?”男人朝厨房走来。
他面带微笑地迎面靠近男人,男人被出乎意料地吓了一跳,警觉地看着他,诧异地问:
“你是?”
杨坚快速地对男人说:“我表姐在房间里睡觉,我昨天就来我大表姐那里了。”
“哦,表弟,不用做饭,我们一起出去吃饭。”男人笑着说,他转身往宛茹的房间走去。
他“嗯”了声,并吃了口生黄瓜,故意把嘴巴咂得很响。他随即把客厅的大门关上,往男人身后靠近,一只手从裤袋里抽出被塞成一团的带血毛巾。
这个男人走到宛茹的房门口,门是虚掩着的,男人似乎警觉到了什么,回过了头,眼睛望向身后的杨坚,便看见了杨坚血红的充满杀气的目光,男人的表情瞬间吓傻了,杨坚已经用带血的毛巾套住了男人的脖子,就在男人将要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他用力地拧,用力地拖拽,男人的双腿像跳舞般不住地蹬地,男人的双手在空中不停地挥舞,但无济于事,他也是男人,也是个成年男人,他的力气并不小,他一只脚抵住男人的身体,双手继续边拧边拽,男人的四肢渐渐缓和下来,终于一动不动了,这总共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他用手指放到男
人的鼻孔前,的确没了呼吸。男人死了。
杨坚回想起男人走到门口时警觉地回头看过来的那种反应便感到痛快,那一瞬间男人脸上布满的是一种十分的惊恐的表情,这也是这个色情狂受到的最好惩罚吧,他可能是想到了宛如有这么大的表弟吗?是表哥还差不多,杨坚也是下意识地说自己是表弟。
杨坚松开手,想了想,把男人的尸体拖到宛茹的房间里,然后关好门,他松了一口气。但一松气,他就颤抖起来。大概是一种生理与心理反应,他足足颤抖了好几分钟。
我杀了人,我真的杀了人。现在他们都死了,而几个小时前他们是那么快活,是令我蒙上了那么痛苦的羞辱,可是,现在呢?
他想通过思考这个男人必须死的罪证逻辑来平衡自己的心。他感到只要看到这个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但现在已经断了气而如死鸡般的男人,他就会压抑和自我怀疑。
他有了个好想法,把男人的尸体拖到床边,然后慢慢地塞到床底,这男人的头比他的还大,还真不好塞,加上宛茹正躺在上面,费了好多力气才完全把这个男人塞进去。
他放下床单,把那条带血的又勒死了人的毛巾也塞到床底下。
他重新看了看房间,看了看宛茹,感觉好些了,可是宛茹的脸那么苍白。那么,接下来该干嘛呢?自己等于杀死了两个人,必判死刑无疑,而且会立即执行。这个男人会先下去追宛茹吗?也好,不管怎样,只要宛茹好受些就行。
杨坚重新开始颤抖了。他忽略了一大块的问题,他似乎很久没想起这一大块的问题了。这好长一段时间他和宛如的感情问题完全充斥着他的头脑,所以他把家人对他的期待完全抛到了脑袋之外。现在,他猛然想起了父亲浑浊的目光,想起了母亲满是皱纹和担忧的脸庞。自己大学毕业了,父母亲也熬了二十多年,但自己从没有想过孝顺他们,一直也没考虑过他们的感受,自己却处处把对宛茹的感情放在了第一位。
杨坚在电脑桌前跪下来,意识到自己这辈子只能亏欠父母了。他现在只能让自己的心麻木吧。他想到了即使自己正常地生活,正常地娶妻生子,又能让父母享受多少清福呢,恐怕主要还是概念上的幸不幸福。可是,这个概念,会有多么沉重,正是这个概念,压了他多少年,压了老父老母一辈子。
自己为什么这么隆重其事地在乎同宛茹之间的感情呢?就因为她非常漂亮,娶她做老婆就会很有面子?这是一种虚荣的炫耀心,完全没有现实地处理问题,根本不敢直接跟宛茹商量,自己才陡然辞了职来这里。父母一直咬牙供他上大学,一直充满希望地等着他毕业了赚大钱,可现在工厂里不到三千块的工资,比不上那些同年龄的中专出来的技术工,建筑工地上形势好时那些工人一个月也能拿六七千块钱。概念,虚构的概念!
惩罚吧,就当是惩罚吧。是现实对虚构的概念,对虚构的优越感进行了惩罚。所以才会弄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自己不应该过度放大与美化自己同宛茹之间的感情,自己也不应该毕业后就对工作浮躁,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辞掉工作的,而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也不应该这么急忙地自私地拿下宛如的第一次。
他感到有些头疼了,他坐在电脑桌前的椅子上,埋头在电脑桌上,一会儿后,他想起了什么,他脱掉宛茹的鞋,抱住宛茹的身体,把毯子盖在他和宛茹的身上,他要抱着宛茹睡过去。他需要好好睡一觉。他把脸和嘴紧紧挨住宛茹的脸和嘴,并吻了吻。
他紧紧抱住宛如已经发凉的身体,有些放松地让自己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