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科进路7503号北大门是一片新盖起的楼房，地处十字路口，周围有许多底商。北大门是这个小区的进口，小区的出口在南大门。街道上很干净，有行人三三两两的走过。我来到那里，走进门洞找到7楼，坐电梯上到5层，来到03室。我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一阵嘎吱声，门打开了。一个女人站在我的眼前，这是一个上了些年纪的女人，眉清目秀的面庞衬托着一头灰发。这应该就是那位死去的战友的女儿了吧，她现在应该有50多岁了。

　　“请问，你认识邱协潘吗？”我直接问道。

　　“邱协潘？那个老红军？当然认识，他不时会来这里看我，我也经常去看他，他是我父亲的战友，曾经与我父亲一起奔赴沙场。”

　　“那么，我算是找对地方了。我能进一步说话吗？”说着我便想往里边走。

　　“可以，真是不好意思，请进吧。”我又被让进了一间屋子，这是一个独单，只有一间卧室。右边是厨房左边是卫生间，我环顾了下四周，发现这间房子整洁有序，和那位女主人身上的朴素颇为相称。我转过头，继续问道：“我来这里，是想问一件军服，是您的父亲曾经穿过的，在抗美援朝时期，他和邱协潘一起并肩作战，负伤死去时可能穿着那件衣服。55式将校呢子军大衣。”

　　“呃，我不明白……这和你的到访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这件衣服有点……嗯……问题，我想问一下您的父亲当时的村子里是不是有两个叫王玉庆和柳海的人？他们和你父亲一起去了朝鲜。”

　　那个妇女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听名字很耳熟，好像是有吧。”

　　“我知道这是很久远的事情，但我必须搞清楚这两人与你父亲当时在村子里的关系如何？”

　　“我记不太清楚了，不过你来找我，只是因为一件衣服？”在我来北京拜访的这几天，这个问题接二连三的出现。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说：“呃，是的，我确实是因为一件衣服来到北京，这件衣服有点问题，我想调查清楚？”

　　“我不知道你到底要调查什么，但你的意思是说这件衣服闹鬼吗？”

　　“呃，我是这个意思吧。请问您的父亲在世时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者说不太正常的情况？”

　　“有，我记得很清楚，父亲自从朝鲜之后每天都要给家里写信，报个平安。但突然有一天，他中断了来信。连着三天都没有来信。”

　　“我明白了。那之后信又如期寄来了，对吧？”

　　“是的，中断了三天之后家里又收到了来信。”

　　“好的，请问还有没有其他异常的地方？就是你觉得不对劲的时候？”

　　“这倒是没有了，毕竟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记不太清了。”她拍着脑门说道。

　　我谢过这位战友之女，便离开了那里。我走过马路边的一排排自行车，心中暗自思量着对策。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邱协潘因为我的拜访住进了医院，尚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可能是那件军服在搞鬼，也可能是昔日的鬼魂来复仇？可是如果真的是张文杰的鬼魂，他应该去找害死他的王玉庆和柳海啊。为什么要害邱协潘？另外，我从邱协潘那里得知一些情报，但还不算太接近核心。那位老战友的女儿现在我也见过了，目前去做什么，我还真的有些摸不着头脑。迷茫之中，我决定先回旅馆，想想下一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