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来到了仓库的里间，那里有一个中等身材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的男人，应该就是王振森。我走了过去，作了一下介绍：“你好，我叫张翼，请问你是王总王振森吗？”“是的，我就是，怎么了？”“是这样，前天我在2503场大夜市买了一件军衣，回家后发现内衬有一块黑色污渍，回头去问老板他说他也不知道污渍是怎么来的。并提供了他买进这件衣服的地址，275兵工厂，也就是你们这里。所以我就来问问，你知道这块黑色污渍是怎么来的吗？”

　　“我们都是批量进货，然后出货给散户们。你说的衣服是什么款式？”

　　“55式将校呢。”我回答道。

　　“好的，我帮你查一下，看看是从哪里买进这批货的。”

　　“好，多谢了。”

　　王振森进了仓库办公室，拿出一堆白色的纸单子。我等了一会儿，然后王振森来到我身旁，说道：“查到了，这批货是从北京进来的，是一个叫陈永海的人卖给我们的。”

　　听到这一消息，我的心里落了空。北京，如果继续追查这件军服的来历，那只能去一趟北京，可是这样实在有些划不来，但那股不舒服不对劲的感觉越发强烈。如果我要调查，看来只能去一趟北京了。我谢过王振森，便离开了275兵工厂。明天我还要上班，想想真的没有时间去北京。何况这只是一件衣服，洗干净不就好了。我带着这样的想法坐公车回了家。

　　打发掉余下的时间后，我终于上床睡觉。可是那阵奇怪的响动在我睡醒2小时后又再次传来，期间还伴有微微的人的低语声。可是我的隔壁住着一位老人，每天7点就上床睡觉。怎么可能会造出这么大的响动。我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仿佛自我购入那件军服以后，奇怪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先是怪异的梦境，然后是奇怪的响动，现在又伴随一种像是人声的低语。我感到一阵背脊发凉。下了床来到那件军服面前，它依然挺立在衣钩上，暗黄色的大衣颇有威武的感觉。我又摸了摸这件衣服的料子，是腈纶棉，很厚实。我心里思索着，难道真是因为那块黑色污渍的影响？可如果要继续调查，就不得不去北京，看来没别的办法了。

　　我再次上了床，依旧没有困意。我强迫自己睡着，心里想着等上完一轮班就请假去北京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