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未婚妈妈

　　林云在赵妮讲完了后静静地回了一句：“赵妮，你别说了，我爱你，自然会接受你的一切，不过我得问你一个问题。”说完这句话，林云额头沁出大颗的汗珠，原因是他内心进行了一系列激烈的战斗，最终还是伟大的爱占了上风。

　　“你说？”赵妮在电话里迫切地问，听得出她的心情是阴转晴。“别说一个，就是十个八个我也实话告诉你。”

　　林云想了想，他记得电视剧有个这样的故事，就是有些女人跟男人结婚后，男人突然死于非命，如果是这样，那女人的确可怜，属于情有可原，他心里抱着侥幸心理，试探着问：“你的孩子的父亲是什么情况？”

　　“孩子的爸爸坐牢了。”赵妮说得很平静。好像在说一个跟她无关的人的故事。“我是个命苦的人。”

　　“哦，难怪。”林云听了一块石头落了地，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好像喉咙里堵了一团棉花。

　　他明白了，赵妮是个苦命的女人，她说这些话不像是调侃。她一定走过一条很黑暗艰辛的路，要不然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告诉自己，目的就是不想连累自己的未来。说来说去，赵妮的心是善良的。

　　他喜欢说实话的人，佛家经书说：无论一个人犯多么大的错，只要老实承认就会减轻罪孽。

　　赵妮一直在喂喂喂好几次，她以为是信号不稳定呢。

　　良久，林云深深吸了口气，肯定地说：“你只要将你的关系搞清楚了，我还是爱你的，放心吧，我不是那种人。”

　　电话那头，赵妮听了感动得泪流满面，幽幽地回答道：“关系已经清楚了，我们没有联系了。”

　　林云说了许多安慰的话，然后如做了贼一般逃回到房间里，竟然有些手忙脚乱起来，好像一只新手厨子，举刀面对一只张牙舞爪的目露凶光的野猫。

　　这事很特殊，自然不能直接跟熟人说，他选择咨询了一个新加坡的国际刑警，一个四川的女网友，老刑警告诉他如果真的有爱情，不会在乎女人的过去是对的，他支持。另一个四川成都的女网友雨彤则是黑道大佬的小三，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那个男人坐牢，是为什么。如果是打架斗殴坐牢，表示这个女人和她女儿还是可以接受，如果那个男人是其他违法犯罪入狱，就早分早安宁，因为监狱里出来的男人是人中极品，简直是顶尖“人才”，如果他知道你们的关系，肯定会报复，如果你们过得穷还好，过得富裕一定会想方设法拆散你们的家庭……

　　老刑警是林云多年的网友，简直就是忘年交，他这样对林云说：我在狮城你在深圳，我老了，不会教坏你的，说不定今晚脱下鞋子，明天早上就无法穿上鞋子了。如果你爱一个人，就要全力以赴。

　　女友网雨桐也是林云几年的网友，她对黑道的运作情况比穿裙子还熟悉，吃喝嫖赌样样懂的她坦言说十三岁就跟男同学发生了关系，原因是打赌，她赌那个同学不敢从三楼跳下去。那个同学果然从三楼跳下去，而她也自然兑现诺言。女网友雨桐信誓旦旦说她不会骗林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值得她去欺骗，她建议林云应该清醒理智对待，这个女人背景复杂，必须果断分手，以免后患等等。

　　两个人都是善意的，而且都有道理。林云听这样的话，会想起那天跟赵妮一起的时候，总是偷偷摸摸发信息，或者是不接电话，甚至变为飞行模式也不关机。他发觉自己钻入死胡同，无法想通了。索性就休假两天，整天躲在家里看网络小说，时下流行虐主和苦情，读的感同身受，很是投入，变得焦躁不安，喜怒无常如困兽。

　　他彻夜失眠，试图去狂野奔跑，去大海游泳，但是无法缓解心里的痛。唯一幸运的是他房间里摆放着许多客户赠送的白酒红酒。他毫不犹豫启开一瓶1991长城干红，一瓶白兰地，一瓶五粮液混合着喝了下去……

　　酒醒了，林云又喝，他喝醉了昏死在房间里，被同事发现后被送到宝安医院里抢救，次日午后，他醒了，以为屋里会围了许多人，然而没有这般情景，他睁眼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客户李海峰。

　　李海峰两口子在床前犹如亲人般异常紧张，特别是李海峰的老婆吴雪，一看到林云醒来，便无比殷勤地叫着经理长经理短的，那摸样简直是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拿出手机，李海峰一字一顿地念道：哥们为女人喝醉不值得，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除非你有钱，没有钱谈感情都是狗屁不通的废话。原来，他手机里存满了这类短信。

　　林云告诉李海峰，他最近为情所困，只可以谈工作，不谈其他的。

　　李海峰一看就明白，他口无遮掩地说：“女人如衣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吴雪听了扭过头，给他一个白眼，李海峰立即闭口不语，借口尿急上厕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