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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横财

第十二章 横财

书名:江湖短刀行作者名:风铃雪花本章字数:19446更新时间:2023-12-27 20:20:31

  

  天降横财,一百两对当地农民来说,简直是中了福利彩票的一等奖!(洛阳地区农村的生活水平很低,因为在大明万历年间,这个地方常常闹旱灾,以致大清皇朝时期,农民都纷纷搬迁南方去了……)

  “啊!”老农接过银票很是吃惊,一百两?得自己田里干活两年而且要风调雨顺才能赚到呢!他很是激动,道:“谢谢女侠,谢谢女侠!”

  现在刀客逢君还在牛背上驾驶黄牛哩,情急之下,他猛地里朝牛犊子的鸟蛋蛋上一抓,像是足球守门运动员接那个凌空飞来的足球一样。

  公牛犊子那个部分受刺激,“哞——”仰头长叫,立即停了下来。

  看来,那个地上是致命的要害。

  跳下牛,刀客逢君问道:“老伯,你的牛,给你调教好了,你看要停就停,要走就走!”

  老农哭笑不得,道:“后生老弟呀,我是教牛种田,不是开车!种田不是光走就行了,还用力的,开车就不同了,只要方向对就行了。”

  “那你示范给我看看?”刀客逢君想知道里面的奥秘。他变得比较好奇了。

  “好,你看我吧”老农挥鞭驱牛,嘴里念叨:老汉推车,老牛拉磨,老牛伏槽,老牛识途,老牛吃嫩草……

  “好了,逢君兄,我们可以走了!”司徒涵雨说道,她好像听出老农的话不对劲儿……

  两个人刚走几步,老农追了上来,道:“老弟呀,看你有缘呀,这牛就是你的啦,不过我告诉你,你们要对它好一点。等下,你们朝山右边走就是白马寺了。”

  “嗯。”两人点头,接过绳子。

  “告诉你吧,这条牛三岁了,我也教了三年了,是牛中极品,是一条巨型母黄牛被大雄骆驼强行交配(也就是动物强奸)。三年后所生的,至于是什么品种,我也搞不清。”老农说完就走了!他有了钱,当然走了。

  “哦,原来生一条牛也那么复杂!”刀客逢君略有所悟。下一句他都不敢去想了,要是生一个人的话,岂不是更加麻烦?

  他喃喃自语:“既然是三年的牛啦,应该能骑了,怎么还要调教呢?”

  “或许是牛中之王呢?”司徒涵雨给他提示。

  这句话一说,那牛犊子“哞——吠吠——”叫了起来,好像是听懂了人话。

  刀客逢君给牛系好缰绳,一前一后,朝着那座山右边方向一直走去。

  牛背脊上有两个驼峰,人坐上去一摇一摆像是坐在真皮马鞍上,晃晃悠悠比骑驴子舒服的多。

  这条路很远很长,好像是没有尽头。三个时辰了,才到一条农村小道,曲曲弯弯的小路上,有些路人走过。刀客逢君就勒绳子将牛速度放慢些——

  嘚嘚嘚……

  这时,有三个农村妇女见状纷纷掩口而笑,有个很漂亮很苗条但胸部是飞机场的中年妇女笑道:“咦!这两个人是疯了吧,你看都骑牛啦!”

  ——洛阳的女子很大胆的,敢说别人闲话的。

  另外同行的一个胸脯很大的孕妇,则是撅起嘴巴,啧啧啧,说道:“大惊小怪的,我还见过骑人的呢!”(她说的骑人,不是当马一样骑,而是脱光衣服的男人骑在女人身上)

  第三个又高又胖的大屁股女人听了,手叉水桶腰,评论道:“你们说的算什么奇怪,我隔壁的光棍王老二,昨天晚上还到我猪栏里面来骑老母猪呢!嘿嘿嘿……”言毕,她自己也忍俊不禁地笑了。

  光景是两个人骑在牛上的样子很丑。

  刀客逢君坐前面,驾驶牛方向,他的个子高,后面的司徒涵雨,个子矮些。所以牛走动的时候,很不对称,才被人取笑的。

  现在她们换个位置,果然是好主意,快得多了。

  ——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也只是把牛当成是马骑罢了。

  转眼就到了管道,一路直到白马寺……

  白马寺里开了门,很多衙门的差役在办理差务。外面也有一队差役在把守。

  司徒涵雨先跳了下来,嘀咕道:“莫非是白马寺出了什么问题?”她一直在石洞里调教乌龟与老鼠,所以不知道白马寺已经遭到了青花堂的洗劫。

  “司徒姑娘,你在这里等等。”刀客逢君下了牛,径自走向珠村客栈。

  “喂,你要去哪里?等等我呀!”司徒涵雨拉着牛慢慢跟了过去,以为刀客兄又要弃她而去。

  来到了珠村酒铺的停马停车场,刀客逢君一眼就看出了青花少爷陆飞白所骑的蒙古马,蒙古马是好马,名种,纯种,快而经久,简直是千里挑一,价如纯银。

  他抬头望望周围的马匹,果然有百来条是良驹,一望就知道不是凡人能买的。于是料定青花堂的人还未走远。心里暗忖:“这帮贼子,恁大胆了?”

  司徒涵雨将牛也牵到了停马场,伙计问道:“喂,客官,我们这里只是停马的地方。”

  抽出一张银票,司徒涵雨道:“有了这个玩意,可以停下我的千里牛吗?”

  “行,行,行,要停多久就多久,客官,酒铺有请,这里交个小的了!”伙计低头哈腰,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刀客逢君走了出来,道:“司徒姑娘,你怎么下来呢?不是在白马寺门口等我吗?”

  “你不知道呀,逢君兄,我在白马寺门口牵一头牛,人家会笑话我的。所以我,只好将牛停在这里了”司徒涵雨忙着解释。

  “那好,你把牛停在这里,我就把你也停在珠村客栈,好吗?”刀客逢君想把她留在客栈,然后自己去寻找青花堂的弟兄,顺便看看爸爸惠普大师的下落。

  不敢强人所难,司徒涵雨另有打算,准备假装留下来,然后看看刀客逢君究竟搞什么花样。道:“好吧,我喜欢在酒铺里面去玩。你就把我安排在客栈里面去吧!”

  “那你可要答应我,不准去偷东西的哦!”刀客逢君再三嘱咐,生怕她一不小心重走老路。这种口吻,生像是个兄长对妹妹的教导。

  “嗯……”司徒涵雨温顺的像是小绵羊,说话的样子很诚恳。

  “涵雨姑娘,借一张银票给我,好吗?”刀客逢君突然想要去打听一下情况,对于打听这种事情,用钱是最可靠的啦,俗话说,钱带路,线最广。

  “哎呦,都是什么关系呀,还用借?”司徒涵雨听得那么别扭。抽出一张五百两的大丰钱庄银票,道:“好了,给你吧,不用还的。”

  接过银票,两人来到客栈,要了一间房间,殊不知客房非常的紧张,好像是客人非常多,唯一的办法是高价买来一间房,算是安排好了司徒涵雨。

  找来一个伙计,刀客逢君问道:“请问伙计,那些骑马穿白衣的几十个大爷们,今天可是在这里?”

  这个伙计闻声前后左右瞧瞧,确定没有旁人才说:“爷儿,跟我来。这里说话不方便。”

  他走到了二楼角落里的杂物房里,小心翼翼道:“爷儿,那些都是道士的大爷!”他的眼皮留一只在跳,好像在给对方暗示什么,右手手指轻轻摩裟,按照手语的意思是:银子,银子。

  一看就明白,刀客逢君掏出五百两银票道:“请告诉我详细的情况!”

  那伙计一望到大银票,果然是欣喜若狂,眼珠子都要迸出来,嘴里结结巴巴地道:“那是洛阳青花堂的大爷们,他们住在二楼二零八到到二五八,是两个人一个房间,如果你要看看我可以带你去看看。他们不在房间,一大早就浩浩荡荡出去了。”

  “好吧!”

  伙计走到最后一间二五八房间,开了门,里面果然是一片狼藉,桌上的酒杯果品,差点菜肴,还未收拾,地上到处是花生壳,瓜子壳,橘子皮,酒坛子等等,味道极难闻。

  走了进去,刀客逢君细细观察了下,其他地方没有什么异常,倒是床上,梳妆镜台上,许许多多的长头发,让他不解,问道:“伙计,这是什么原因?”

  伙计一望就知道,嘿嘿两声坏笑,道:“爷儿,你这就不知道了,这头发是洛阳的婊子的,青花堂的爷们来了这里后,洛阳东大街的翠红院的老鸨就发洋财啦,她每天天黑都亲自请车队送五十多个青楼女子来给大爷上门服务,这些头发都是她们临走时留下的呗!”

  刀客逢君非常的震惊,自言自语道:“啊?想不到他们有这个爱好?”他退了出来。

  “这个你就不熟悉了,所谓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别说是英雄,狗熊也喜欢那个味道呀。俗话说:牡丹洛阳开,婊子一排排,路过洛阳日,春风得意时。”伙计给他解释,表示这五百两的银牌真是管用,让刀客逢君知道了这么多。

  “他们的特点什么?”刀客逢君想了解青花堂弟底细,以便好下手。

  伙计乐呵呵地狡黠一笑,道:“嘿嘿,他们的特点就是两个男人同时玩一个女人,一个玩上面,另一个玩下面,要玩刺激的,玩心跳的,玩疯狂的,玩过瘾的!”

  刀客逢君都要走了,伙计又追了上来道:“请爷儿千万要给小的保密哦,让小的给你擦擦鞋子吧!”

  “不用啦。”刀客逢君抬脚走了。

  大步走出了珠村酒铺,刀客逢君一直走向白马寺。

  前面许多官兵在把守着大门,肯定就知道里面不会有青华堂的人,当然这种情况也不会有惠普大师的,他正在将那些青花堂的人引开去,至今是生死未卜。

  毫无目标,只好绕行至白马寺的西北面,那是一片毛竹林,高大挺拔的毛竹十分茂盛,走进竹木葱郁的竹林里,视线也不好,看不到什么异常。

  凭着感觉朝白马寺走去,上了高墙,寺庙里果然是几十个衙役在料理死尸与调查取证。

  他正要往下跳,却听到后面有了动静,沙沙——

  “君兄!山顶上有人!”司徒涵雨在后面悄然而至。原来她是跟踪而来的。

  “你怎么来了?”刀客逢君问道。

  “我是来帮你的。君兄,你有没有留意,山顶上有许多人,白衣服的。”司徒涵雨手里提着乌龟与白老鼠。道:“我怕你出意外,所以跟来看看情况了。”

  “不行,你快点回去。”刀客逢君还是不放心这个女子,她来了准拖后腿,道:“你要是不回去,我可就回江南了。”

  其实,他并不是要回江南,而是说不理你啦。

  一听到回江南,江南有个谢婷婷在那里等着刀客逢君呢,司徒涵雨非常担心刀客逢君会被人抢去,连连应道:“好,好,我马上回去,老老实实呆着。”可是她心里却是另有主意。

  高墙上的刀客逢君突然往上一跳,窜出高大的毛竹,往山顶方向一望,果然有若隐若现的白衣人在山顶石洞附近。他心里暗忖:不好?白花堂的人!

  人已轻然落下,定在司徒涵雨身边。

  “给,你带着这个白老鼠,应该能帮你许多忙的。”司徒涵雨怕他有什么意外,将白老鼠送给了他。

  “不用这个,你看那个乌龟多孤单,放心吧。我一定能回来。”刀客逢君人已经走远了。

  石洞附近果然是围满了许多穿白衣服的青花堂杀手。

  “这些人杀人不眨眼的坏蛋,罪大恶极,一个也不能放过!”刀客逢君告诉自己,他抬头望望四周,发现其中一棵野山桐树顶上有个箩筐大的马蜂窝。

  摸起一块泥土团,倏然跃上了旁边的大枫树,朝那个大马蜂窝一掷。

  听得“啪”的一声,马蜂窝破成两半,打落下来。“嗡嗡”叫个不停。

  下面的青花堂杀手,听出了异常,其中一个汉字吆喝一声道:“谁?”几十个人,举起刀刃将那棵桐子树围了起来,抬起头搜寻目标。

  马蜂窝落地,里面的马蜂就处于冬眠刚刚醒来的,被这个泥土团一打散,就飞起来寻找罪魁祸首。

  话说马蜂蛰人有个特点,就是专寻找黑色的东西来的,而这里除了浓密的树叶就只有白花堂的人啦,刀客逢君则是隐藏的相当好,枫叶茂盛让外面的人发现不了。

  青花堂的人白衣黑人,反称相当明显,是以,那些马蜂一下就找到了目标。在马蜂老大的带领下,全部攻击青华堂的杀手头部。

  个个都是冬眠刚醒的又大又肥,又饥又渴的拇指大的马蜂“嗡嗡嗡嗡……”朝那些杀手的头上追去,然后用尾巴上长长的毒刺狠狠地扎下去,那情形像是几千辆美国佬的幻影2000战斗机一样发起猛烈的狂轰滥炸。

  据说,这么大的马蜂叮蛰过,轻则会发烧头痛,重则昏迷不醒甚至死亡。

  对方武林高手致死不至于,但是那种疼痛是在所难免,他们对杀人很有办法的青花堂杀手,对马蜂的攻击却是束手无策,方阵大乱,几十个人的队伍,像是吃了败仗的日本鬼子,抱头鼠窜,转眼就成了一盘散沙。

  在树顶上张望的刀客逢君心里暗自发笑,他正在准备从哪里下手将青花堂少爷陆飞白给逮住呢。

  一会儿,石洞左边的几十个杀手,闻声赶来救援,以为是发现了情况。

  “哎哎哎,呀呀呀……”被这突如其来的“敌人”打得落花流水,全部丢刀弃刃,抱住头哎呦哎呦大叫。

  “少爷,少爷——”有些人快顶不住了,捂住伤口尖叫道。

  “看看有没有水池,马蜂怕水的。”有些人提出建议。其实这是个好办法,不过这里根本没有水潭。

  “外面发生什么事?”这时石洞里面有青花堂的人在吼叫。

  “外面有马蜂,好多马蜂……”求救声不断。

  “快点进洞呀!”又是一个男子的声音,怒骂道:“蠢材,蠢驴!统统都是饭桶!”

  仔细一听,竟然是少爷陆飞白的声音。

  原来,陆飞白少爷,就在石洞里去了。他怎么找到了石洞呢?肯定是惠普大师带来的……

  真是大好机会,让马蜂帮了个大忙。刀客逢君正在想:“是不是该出手呢?万一惠普大师在里面,被少爷给抓住了,这样贸然动手岂不是害了惠普大师!”

  石洞门口的灌木丛全部被砍断了,露出一个黑森森的洞口,周围也别踩踏成了一个大空地,从里面走出一个穿黑衣服的拐子,一看就知道那就是陆飞白,他望了望那些四处飞散的马蜂道:“你们这些蠢材,马蜂来了用火呀!”

  里面递出一把火棒,少爷陆飞白举起火棒,纵身一跃,一道火光掠过,人如狂风,火光如灵蛇匹练。

  顷刻间,陆飞白落地,一大群的马蜂被收拾个干净。

  刀客逢君暗暗吃惊:“这个少爷真有两下子。”

  陆飞白见大树下,草丛里,石洞里,石洞外藏头露尾的青花堂杀手,气急败坏地骂道:“快点出来把守!有什么风吹草动进来报告,若是发现了一男一女在一起的,格杀勿论。”

  刀客逢君这时明白了,青花堂的一部分人在洞里搜寻一男一女,一部分人在外面把守,看来,他们是在山上来个地毯式的搜索。

  马蜂被除,那些像鸟兽散一样逃去的残兵败将又回到了石洞门口,只见他们个个都是头大脸肿,有些人肿的脸部严重变形,像是白马寺里十八罗汉脚下的恶鬼那么丑样。

  午后,清风起,云雾渐渐散去。

  按照杀手的意思,这正是杀人的好天气!

  刀客逢君的兴致正高,天助我也!他一想到白马寺几百条无辜的人命心里就是义愤填膺,忍无可忍了!

  轻轻拔下脖子上的软黄金桃花情折扇,顺手一抛,目标就是那些青花堂的杀手,折扇如一面白色的冰盘子飞出,快如流星过渡!

  就在这时,数目浓密出发出一种美妙动听的笛子声。闻声十分耳熟,刀客逢君这才想起,就是黄金桃花情折扇所发出的。

  地上站岗的那些杀手们正在捂脸揉伤口,他们依仗人多势众,声势浩大,以为没有人敢来这里下手。

  “呼呼”一阵风掠过,他们一不留神,就被这个破空飞来的黄金折扇一下要了命!

  折扇拐了个大弯,呈椭圆形旋回枫树顶,刀客逢君脸露喜色接着折扇轻然飘下地上,折扇发出的悦耳动听的笛子声音立即就停。

  地上五十多个白衣杀手,无一幸免。个个都是一下毙命,伤口就在喉间喉结划至颈动脉处,这种手法,有两大好处,第一是割破硬喉结可以避免发生声音,叫做消音效果好。第二是放血导致休克,就是太医来了也是回天无力,可以让死者彻底解决,干脆的好,一步到位,永不复发。

  一看地上只有一半的人,那石洞里肯定还有一半的人,于是刀客逢君大呼:“少爷陆飞白,外面有马蜂!”很明显,这个冒充青花堂的杀手而喊的,目的是引里面的人出来。

  里面的人好像听到了,陆陆续续有人出来。

  刀客逢君从地上拾起两把弯刀,走到洞门口,来个守株待兔,运转真气,翻腾,跳跃,斜窜,手起刀落,那些青花堂的杀手手里的葫芦与刀刃都未来得及准备就见了阎王。

  一口气就放下了四十来个,刀客逢君拾起一支火棒,朝洞里飞掠。

  就在这时——

  “君兄——”司徒涵雨来到了外面,看她匆匆忙忙,一定是有急事。

  哎呦,这个时候,你还来这里做什么?刀客逢君停下来问道:“司徒姑娘,请你快点走!”

  “君兄,我是来告诉你,告诉你,惠普大师被人抓走了!”司徒涵雨在外面慌忙叫道。

  “啊?谁告诉你的?”

  “我用钱买来的消息!”

  “那,你快点走!”

  “好,老地方等你……”司徒涵雨旋身不见啦。

  一听到惠普大师被人抓住了,那可是自己的父亲呀,不消说,肯定是青花堂少爷那狗日的干的好事。

  他边跑边想:“会不会被少爷陆飞白抓到这里来了?”

  他已经到了石洞的分路口,上面是绝路,有狸猫的地方,刀客逢君飞也上去了,水池里面是没有人,却不是空空的,堆满了许许多多的死蝙蝠,刚刚杀死的。再往下走斜坡,下面两三个白衣服的杀手在举起火棒寻寻觅觅,刀客逢君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兵分两路,搜寻目标的。这里只是一部分,刚才出来救援的也只有一半。

  现在顾不了这些,他丢掉火棒,一个旋身就到了下面的杀手旁边。

  折扇随手挥起。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这就是杀手的潜规则!

  悠悠的笛子音乐瞬间就停下,折扇收回,三个白衣人立即向阎王报到去了。

  “看来,他们是去了后山出口方向。”刀客逢君马上追去。

  地上多了许许多多的蝙蝠,这些青花堂真是残忍,连蝙蝠也不放过。

  这条岔道风更大了,光景是青花堂的人在下面打开了石门,大风就吹了上来。

  一到大室里不远处的分道口,定眼望去,果然是这些人都在,周围都是火把,照的通亮。

  刀客逢君熄灭火棒,心里掂量道:“既然都在,就一起送你们去上西天,以免在西天太寂寞!”

  周围有怪石嶙峋,这里的视线不好,远望得那些人并没有在寻找什么,手里也没有那刀具,而是跪在地上,面对着如来佛祖的佛像,全部人均是默默无声。

  只有一个人在说:“爷爷呀,奶奶呀,孙子来迟了!”那人哭声悲伤,不像是假装的。

  哭着哭得忧心惨切,嗓子有些哑!

  换个角度望去,走出两步,发现这个哭得人就是少爷陆飞白,他正跪在第一个位置呢,他的面前就是那两具死尸,一男一女抱着死去,留有《二手指》《铁三手》的那个两公婆呀。

  原来,这两个死了还抱着一起的狗男女竟然青花堂少爷陆飞白的爷爷奶奶。

  旁边呢?

  旁边还捆住一个人,仔细一瞧,竟然就是惠普大师?

  “自己的父亲?”刀客逢君心里大惊,这时他明白了,青花堂的人早就已经将父亲给抓住了。他心里愤愤不平:“恶贯满盈的少爷,今天要与你旧账新帐一起算!”他握的拳头咯咯响。

  听到青花堂陆飞白又说:“爷爷呀,孙子不孝,今天我将这个秃驴抓来了,要怎么处置你就给个表示吧!”听得嘭嘭嘭三声,他连连磕头。

  那是骷髅,肯定不会表示。

  惠普大师在地上解释道:“陆少爷,你的爷爷的死与老衲无关呀,老衲一来这里,她们就已经是这样了。”

  看来,是陆飞白将责任推给了惠普大师。

  “住口——就是你杀害的,我说是就是!”陆飞白气汹汹地吼道,然后有呜呜呜哭了起来,边哭边说:“爷爷奶奶呀,你们就这么走了,连我们家祖传的独家二手指,铁三手也失踪了,你可是要告诉我呀,我还有作用呀,我也要娶个媳妇来试用试用二手指的……呜呜……女人的味道是什么样的呀……”他哭声哀哀,长歌当哭。

  旁边的下属听了,无不愁肠百折。

  刀客逢君一听是陆飞白少爷原来是要寻找那本所谓的武功秘籍《二手指》《铁三手》,其实里面只有那些男女房事之类的图文并茂的一百零八式,根本不是什么好书。后来被刀客逢君一把火就烧了……

  刀客逢君点了一下,地上一共有九个白衣人,加少爷陆飞白是十个人,要将十个人悄悄杀掉,将自己的父亲救出来,可不是很容易的事。

  他决定先将他们分散。

  突然。

  陆飞白停止哭泣,怒目切齿,变本加厉道:“说,秃驴,你说,刀客逢君与那个万棋子的徒弟在哪里?”他揪起了惠普大师的大耳朵。

  惠普大师痛得哎呦哎呦,怪叫道:“放开我的耳朵,放开我的耳朵,什么刀客逢君,什么万棋子的徒弟,我不认识她们,我只知道有两个来过白马寺,然后回江南去了……”

  “胡说!”陆飞白怒骂道:“我就是从江南追过来的,这两个人我一直跟踪的,在你白马寺跟丢了,要你负责!”

  刀客逢君心想:原来,就是这个坏蛋鬼做怪!

  “哎呦,你可是放开我呀,痛死啦!”惠普大师捆绑的死死的,动弹不得唯有求饶。道:“你要我怎么负责!”

  少爷陆飞白嘿嘿嘿三声狞笑,道:“我要你亲手杀死刀客逢君!”

  “哎呦,少爷,我可不认识他呀。”惠普大师假装不认识他,他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陆飞白嗬呵两短声冷笑,脸上的眼泪早已擦干“要找他,很简单,冒充他去杀人就行了。”

  “啊?”刀客逢君全明白了,冒充自己杀人的就这个龟儿子蛋,所以,眼前第一个任务就是要先除掉这个祸首。

  “老衲是白马寺主持,不能犯杀戒的。这事不能答应,要钱的话可以考虑。”惠普大师拒绝合作,道:“一口价,多少钱?我愿意给钱!”

  “哈哈哈哈……”陆飞白站了起来仰天大笑,狂笑声震得石洞嗡嗡回响,他一起来,后面九个杀手也站了起来,一看那九个人,虎背狼腰,身材魁伟,就知道是标准的关西大汉。

  一阵狂笑后,陆飞白拔出了腰里的短刀,道:“白马寺,白马寺早就上天去取经了!我告诉你,是刀客逢君干得,你去找他报仇呀!阿哈哈哈哈……”他又狞笑起来。

  “原来都是他捣鬼!”刀客逢君恨得咬牙切齿。

  “你这个畜生,我跟你拼了!”惠普大师猛地打滚,欲挣脱了绳子。原来惠普大师也是装疯卖傻愿意被他捆起来的。

  也就在这一时间,刀客逢君猛地拾起一块石头,对准陆飞白的嘴唇打去。

  “啪”的一声,高兴得意的陆飞白的下巴吃了一记“石头入洞”,嘴里的牙齿打落了十来个。

  “哇——”的一声,陆飞白少爷吐出了血水与落牙,怒吼:“他在那,给我收拾他,往死里打!”他手指朝刀客逢君方向一指,气得三尸暴跳。

  陆飞白的腿脚被刀客逢君打伤,追赶不便,蹲在地上折磨着惠普大师……

  刀客逢君见报仇时间已到,她大喊:“青花堂少爷,你爷爷我这儿——”说完就往岔道里钻去。

  青花堂的少爷被人凌辱,不禁气急攻心,拔刀就杀杀杀,一连砍了惠普大师三十来刀。

  武功甚高的惠普大师昏厥过去。

  陆飞白少爷连同九个高手一起冲入岔道里,提起十二分精神,搜寻刀客逢君的藏身之处。

  石洞岔道又长又弯,里面的蝙蝠十分之多,蜘蛛丝也很密,上面渗出来的水滴像是下雨,霉味熏得那些杀手连连叫苦,陆飞白少爷连两次上当,心里非常的恼火,在石洞里骂道:“操他奶娘的王八蛋,给我杀!”

  而刀客逢君已经走过一次了,对这里比较熟悉了。他正在洞门口的大树上准备好了一堆木柴与火折子,准备将他们全部熏狐狸一样熏死他们哩。

  渐渐地,里面搜寻的声响慢慢传来。“没错,来了。”刀客逢君脸露悦色。

  他跳下大树,点起了火折子,将木柴全部堆放在洞门口,

  这里风大,一下子木柴就燃起了熊熊大火,大火来了,刀客逢君一脚踢去,木柴全部飞入洞里,遇到了石壁上滴下的水滴,立即发出嗤嗤响声,也就冒出了浓浓的白烟。

  大风吹去,白烟就涌入石洞内。

  一大堆的木柴,那些刺鼻难闻,充满一氧化碳,二氧化碳因子的未完全燃烧白烟统统涌入石洞。里面的情况是可想而之,杯里就是霉腐味,沼气味道难闻又加这些烟味,让那十个青花堂的杀手真的够受啦。

  且说,石洞上面桃树下,如来佛祖雕像前的惠普大师,也醒了过来,不过是奄奄一息了,他这里旁边是悬崖峭壁,烟雾对他是没有伤害的。刀客逢君也是早有预料。

  烟雾一来,陆飞白少爷就知道对方在外面,在洞里发疯似地大叫:“给我杀,他娘的在下面洞口——”

  “咳咳咳……”洞里的杀手全部被熏得泪如泉涌,咳嗽连连,像是肺痨病晚期的人喝了烈酒呛着了一样,听到命令一来,跌跌撞撞朝洞口追啊冲啊!

  这里洞口处是大石板七十度陡坡,石壁上长年流水长了些苍苔,所以非常的光滑,就算是武林高手,这么长一段路,也须有提防才不致于摔跤,何况这些杀手们眼睛刺痛得像是桃子一般肿,火棒就起不了作用,加上人生地不熟。一下子,踩着滑石板上哗啦啦,哗啦啦……

  连滚带爬出了石洞,下面就是三十丈高的落差悬空,底下是农田,一望无涯的农庄。

  嘿嘿,到了!久候的刀客逢君手里的软黄金扇倏然飞去,嘀嘀嘀——响声不断从折扇里发出。

  呃呃呃——一个一个高手的惨叫声,从高空中坠落。

  这些高手的武功不弱,只是被那个烟雾呛得乱了阵脚而已,以致他们的毒武功,腐肉毒液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又来一个,刀客逢君十分镇定,回收了折扇。从容不迫运起了霹雳掌,呼呼呼三下,第九个青花堂是杀手刚刚站定身子,就别闭了命。

  很奇怪,刀客逢君这一掌,没有给他致命的地方,而是给他的腹部一掌,恰好这个杀手手里的腐肉毒液就喷了出来。

  刀客逢君收回了掌,那个人受伤一个踉跄,毒液就洒在自己的小腹下面,“哧哧”作响,一股白衣冒起,里面的鸟窝早已被烧焦了……

  一脚踢去,那个人就摔在了三丈高的农田里。

  刚刚跳上大树上,刀客逢君暗忖:最后一个少爷来了!

  嗖嗖一阵风吹来,陆飞白少爷说到就到。

  若论武功,他的武功在刀客逢君之上,但是这个时候,陆飞白气急攻心,火气太燥,肯定是再好的武功也得不到发挥。

  他一出来,即瞪一双小眼四下搜寻对方的下落。

  不待他发现,刀客逢君已经出手了:折扇一扬,快如骤雷霹雳,笛子声长箫声飞飞扬扬……

  所谓是锄奸务尽,斩草除根!

  一向是杀心极重的陆飞白当然知道是暗器杀来,他瞬间撤出腰里的酒葫芦,拧盖喷出,均在刹那间完成。速度快得难以置信!

  一朵圆圆的扇子子半空而降,目标是陆飞白的脖子,他手里的毒液也就瞬间遇到了折扇。

  这个腐肉毒液要是遇到了人肉动物等生物才有蚀肉效果,现在对于纯黄金与毒蛇皮做成的折扇却是毫无损伤。

  听得扑的一声,毒液洒尽,陆飞白暗暗吃惊:遇到高手啦!

  折扇将毒液扫去,又是冲向陆飞白的脖子。

  只见他一个躬身欲躲去折扇,刀客逢君看准这个机会,猛地里从天而降,双掌呼呼搓得像是快刀剁肉馅。

  居高临下,势如破竹!

  纵使陆飞白有神通广大的武功,也是无法在弯腰的瞬间使出。

  “叭”的一声脆响。

  刀客逢君一掌重重地击在陆飞白的左肩膀上。

  “嘎!”

  “哎呦——”

  前一声是陆飞白的臂膀脱臼的声音,后一声是痛叫,陆飞白立即遁地欲逃。

  同时抽刀摆尾横扫。

  刀客逢君的霹雳掌是九层火候,他打完这一掌,半空中收起了折扇,掠向石洞里。

  到了洞里,再来一脚,三根木枝,燃着火冒着浓烟的木柴,分为上中下不同方位飞向勉强站定身子的陆飞白。

  陆飞白刚刚吃了一掌,以为没有事,就在他拔刀的那一瞬间。“哒哒哒”三声响,他的左臂到手指,骨头粉碎,肉成了酱紫色,毫无知觉,像是废了一般。很明显,那是刀客逢君的霹雳掌所伤,震断了筋脉,震碎了骨头,切断了血管,说具体就是左手成了死肉!

  说来话长,实际上,刀客逢君从飞扇,出掌,踢木柴三个漂亮绝伦的动作,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完成,速度之快,无与伦比。

  这种情况,是陆飞白少爷万万没有想到的,他一直以为他的毒液是万能的。是以,三块木柴,侥幸被他躲过了两根,最后一根恰好是致命的!

  那一根木柴,带火带烟就直挺挺撞向陆飞白少爷的下阴部位。

  “卟”的一声轻响,陆飞白的命根子与鸟蛋统统打烂,令他一阵揪心的痛,又加那根木柴的力道很重,将陆飞白撞飞向悬空的石头下。

  他就像是一枚重重坠下的炸弹,头朝下直直坠入三丈高的水田里。(三丈就是十米高)

  “哗”的水响,栽萝卜一样,陆飞白头部没入深深的淤泥里,稳稳当当,命不长了,不是淹死就是冻死。

  刀客逢君飞也似的上了石洞,找到了惠普大师,惠普大师快不行了。

  他解开绳索,有种神奇的力量让自己改口,道:“爸爸——”

  弥留之际。

  “儿子——”奄奄一息,气若游丝的惠普大师只说出两个字,便头一栽,咽了气。

  地上的惠普大师脸色泰然,含笑九泉。

  他没有遗言,没有遗产,但就是没有遗憾!

  因为他听到了儿子叫自己爸爸啦!(注,刀客逢君实际年龄是十九岁,以前大家一直以为他是二十五岁左右,那是因为他养父给他的年龄。)

  这就是刀客逢君一生中第一次喊爸爸,也是最后一次叫爸爸。听到儿子两个字,他已哭得泣不成声……

  石洞里,有哭声,有风声……

  哭声越来也大,将风声压了下去。

  又是一天的天黑来临。

  后面一蓬火光,“君兄——”

  司徒涵雨又来了。

  石洞里,多了把火棒,大抵可以看清。

  刀客逢君已经哭成了泪人,顾不得去问来人是谁,也不去理会谁在叫自己的名字。

  他抱着浑身鲜血淋漓,其状惨不入目,脸上自然的视死如归的爸爸惠普大师,哭得身子也是一抖一抖的,好像是世界末日到了一样。伤心欲绝……

  “谁下的毒手?”司徒涵雨于心不忍,还是触景生情,扑通一声跪下来也是哭得稀里哗啦,声泪俱下地道:“大师,你怎么一声不响就走了!”

  “涵雨姑娘,这个是我爸爸!”刀客逢君轻轻啜泣,很勇敢地道出了惠普大师的身边,好像不太愿意让人家知道,他爸爸是和尚一样。

  “啊?你爸爸?”司徒涵雨哽咽着,一听到是刀客逢君的爸爸,心头一酸,啼天哭地更加厉害,那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湖水,来势凶猛。

  她愣愣地跪在那里,瘦小的肩膀在颤抖,晶莹的泪水泛着火光,顺着秀丽的脸颊汩汩地流下,轻轻地抽泣感觉好像是每个毛孔都在无声地饮泣。

  话说为何司徒涵雨会哭得如此伤悲呢?

  因为她也是孤儿,孤儿最渴望的不像是常人需要荣华富贵,而是亲情,亲情中,父爱是山一样的伟岸,厚实,宽大,母爱是大地一样博大,仁慈。父去如山崩,特别是孤儿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父亲,刚好相认就成永诀,那种悲痛是局外人士很难理解的!

  石洞里,只有一男一女的哭声,男的咆哮大哭像是狂风暴雨,天崩地裂,哭的人肝肠寸断。

  女人哭的像是山间溪泉,呜呜咽咽。挥泪不惜极像是蒙蒙细雨,飘飘洒洒,霏霏不停,哭得人锥心泣血。

  可是这个是荒废的石洞,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唯一知道的,只有死人与老天。

  死人不会动,唯有老天被感动。

  渐渐地,外面黑暗中,果然老天也下起了毛毛细雨。

  一下就是一整夜。

  “爸……”刀客逢君的声音像是雨停后屋檐下的雨滴,久久才掉下一滴,他渐渐地扑通倒地,伤心过度,昏迷了!

  ——能不伤心吗?长这么大了,就这么一个亲人,现在这个亲人又失去了。那不是注定要成孤儿?

  “啊?”司徒涵雨见心上人君兄昏了过去,大吃一惊,自己也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那只白老鼠爬上了司徒涵雨的脸上,刺激她苏醒过来,睁开眼,望望四周。

  火把早灭了,外面透着光,是天亮了!

  再看看倒在地上的刀客逢君,司徒涵雨马上爬起来,将他抱起,可是对方太重,自己也哭得太累乏力,根本就抬不起。

  只好抬起他的头,靠着自己的肩膀,“喂,君兄,你醒醒……”

  然后找来清水,给他喂水,给他擦穴位……

  但效果不明显,因为他是体力耗尽而昏厥,需要休息的。

  “莫非是刀客逢君苦累了,需要热水喝?”司徒涵雨对着昏迷的刀客逢君发呆,探手捂鼻子,气息尚存,胸口还有余温,表示问题不大。

  但是哪里来热水呢?没有锅盆瓦罐类,司徒涵雨大眼一转,有了!用口水,对,有口水!

  舌头一舔,干涩的嘴巴,大大的舌头,干裂的嘴唇,毫无水分,自己哭了那么久,哪里来的口水呢?

  来到古井旁,探头猛力地牛饮一阵,然后含着一口水,让水停在嘴里温热后,再挨近刀客逢君的嘴唇缓缓地注入他的口气,一口又一口……

  刀客逢君的嘴唇很冷,但是很柔软,对司徒来说,还有种特别的磁力,似乎嘴唇一碰,就再也拉不开了一般!

  这是什么魔力?

  是司徒涵雨从来没有过的。

  凉水喝下,刀客逢君缓缓醒啦,一脸的疲惫,像是一场大梦。

  他定了定神,站了起来,抱起父亲惠普大师的遗体,出了石洞。

  司徒涵雨见刀客逢君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么走了,非常的差异,追过来道:“喂,喂,君兄,等等我……”

  天亮了,又是一个灰雨茫茫的上午。

  曾经听人说:下雨是天在哭!或许是有人死了,天就要下雨。

  来到一棵古松树下,刀客逢君将父亲放下,用手当锄头,一下一下刨土。可是这样的速度太慢!

  或许是心中的怨恨太深,悲痛太深,现在是一下化为了力量,他仰天一吼“啊——”地动山摇,惊起了树林里的百鸟乱飞。

  “啊!”后面的司徒涵雨闻声吓得霎时花容失色,目瞪口呆!

  司徒涵雨本来就是一夜未眠,哭得脸上十分憔悴,脸色死灰。现在被这么一吓,那种表情是非常难于描述,简直是三分惶恐,六分疑惑,还有一份是漠然!

  刀客逢君机械转过头,看她一眼。

  突然发力运起了霹雳掌,呼呼呼,啪的一下重重击在泥土上,草帽那么大一块泥土,瞬间四面飞溅。

  然后继续运功,将这种无穷无尽的力量全部凝聚在手指尖,手指就硬若铁耙。

  “呼呼”就将扒好了一个人头高的坑,将父亲安放进去。

  填上泥土,当做是坟,找来三支木枝当清香,插在坟头前。

  司徒涵雨看得他如此怪异的举动,大眼闪烁,也不敢开口,跟在后面急得团团转。想帮忙又帮不上忙!

  重重跪下去,磕了三个响头。刀客逢君道:“爸爸,安息吧!”

  司徒涵雨也立即跪了下去,一言不发,神色十分凄惘。

  刀客逢君长跪不起,司徒涵雨也是不起来。

  “当——当——当——”三声宏亮的钟声,发直山脚的白马寺。

  司徒涵雨听到了响声,道:“君兄,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跪了那么久,该起来了,惠普大师泉下有知,会理解你的一片苦心的。”

  可能是过度悲伤,刀客逢君不说话。

  “君兄,起来呀,白马寺来了坏人啦!”司徒涵雨听到钟声临时找来借口。

  “啊!”听到这话,刀客逢君倏然起身,拔出黄金折扇,发力一扬手,刷刷两声。

  古松树上削开一片米白色的软木质。

  收回折扇,刀客逢君奋力一跃,用手指在松木板上龙飞凤舞般写上:亡父惠普之墓

  “爸爸,儿子长大了,这一辈子只是这次流泪,以后不会再流泪,宁愿流血也不再流泪!”刀客逢君暗暗下决心。

  他立定身子,长长吁了口气,道:“司徒姑娘,谁在白马寺撞钟的?”

  原来,他只是受了刺激而已,其他的无大碍。

  司徒涵雨已经点燃三段木枝,跪在坟前,拜了三拜。

  俨然是一个儿媳妇的所为。

  早就改变了冷漠无情的习惯,刀客逢君当然理解司徒涵雨的所作所为。他俯身牵起她的手,道:“涵雨姑娘,起来了。”

  “好,那我们下山去吧!”司徒涵雨站了起来。心里的悲伤感觉瞬间就抛得烟消云散。

  那是因为,刀客逢君这么一个手势:牵起她的手。

  其实,那只是一种出于感激的友情,亲情,对刀客逢君来说,还不是爱情。

  对于司徒涵雨来说,绝对就是爱!

  下了山。

  白马寺后面,寺里传来了阵阵喧闹的声音。

  二人再次来到白马寺后面配殿的高墙上,打眼望去,这里不再是横尸遍地的荒凉状况,而是人声鼎沸,相当热闹的场面,像是闹市里大型百货商场开业一样。

  刀客逢君心里甚是不解:怎么回事?昨天不是有官府衙役在这里吗?怎么好像是重新开业一样呢?

  “你在石洞里昏迷了很久了,不知道是多少天了。”司徒涵雨提醒他。

  “哦!”刀客逢君望了望天空,还是牛毛细雨,看看寺里的地面,微微湿润,相当干净,显然是被人家打扫清理过。心里暗忖:“肯定是在石洞里呆了五六天了。”

  跳下寺院里,发现自己的衣服很脏很湿,于是来到寺庙里的香客房里找来干净的衣服换上。这里是惠普大师担任主持的白马寺,刀客逢君来过两次,非常的熟悉。所以不消久,就换了一套天青色衣服出来。

  白马寺看来是重新开业,她们俩慢慢走向白马寺大门。

  大门两旁,两行乐队司仪,锣鼓鞭炮,竽笛锣铙,吹吹打打。寺里寺外,到处是不同行业的人在行行走走,看样子仅仅是盲目走走而已,不像是香客,也不是僧人,多半是花钱请来捧场的。

  大门外的石梯上有些刚刚剃度的僧人在摆摊卖香烛,佛珠等纪念品。

  大门上面的三个擘窠大字“白马寺”也换了招牌,全身镀金繁体字,上面还挂了条红布,俨然是重新挂牌营业嘛。

  招牌下有个穿得花里胡哨,头戴高筒斑马帽的司仪,用非常专业的三分对白,七分表情地介绍说:今天是霸王镖局与白马寺合作的大好日子,白马寺隆重推出以下活动,全部香客免费,免费吃,喝,占卜,算卦,瞻仰……

  一听到有免费吃喝,司徒涵雨的小肚子咕噜两声,两道秀眉微动,轻声道:“君兄,我有点饿了。”

  人是铁饭是钢,在石洞里哭昏了五六天,刀客逢君又何尝不饿呢?他手一伸,道:“司徒姑娘,请!”

  一看大院里的摩崖雕像,蟠龙石柱,麻石地面均是清洗干净,人是很多,但是佛香不盛,正殿里只有两三个刚刚剃度的和尚在忙着介绍,参观的人很多,指手画脚,交头接耳,烧香的人寥寥无几,看来都是聘请来凑热闹的吧。

  来到偏殿内,成群结队的人在议论纷纷:这个白马寺呀,就是需要改革了,改为这样承包才好,以后要是遇到路过有难的,家里贫穷的,另有他因的就可以来这里暂时安顿度过难关,真是难为这个霸王镖局的司马雄义士呀,可是大好人一个哪……

  一听到是霸王镖局司马雄,刀客逢君就想起了那个在桃花林里自尽的司马琳,司马琳与谢婷婷是同一结拜姐妹花,洛阳一枝花,貌美如仙,倾国倾城,万中无一的好女子,却因为自己的冷漠无情而自杀了,当时自己思想不开窍,置之不理草草埋葬就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心里还真懊恼不已!

  偏殿的人开始排队了,长长两队,像是两条长长的龙,远看不到头,后面的人早已不耐烦了,开始抱怨的,叽里咕噜的,说长论短的。或许是这个免费吃喝的营销策略实在是太好了,差不多将洛阳街上贪便宜的人全到齐了。

  慢慢紧跟过去,刀客逢君打眼望去,原来是前面需要登记名号,家庭住址……

  “这个情况,我还是不吃算了,以免让人家知道我是真名,然后来个五年前的报仇追杀……”刀客逢君心想,慢慢就向后走去,她一走,司徒涵雨就大呼:“刀客逢君兄,别走呀,很快就可以吃饭了……”

  哎呦,我的妈,偏偏就被你说了出来!

  刀客逢君佯装四下望望,人呢?人呢?

  好像是他也不知道那个称作刀客逢君的人一样。

  好险!幸亏刀客逢君这么佯装,没有人注意他,要不弄出个仇家来,那还了得。

  这时,前面登记处就有人发话了:“今天来白马寺吃喝玩乐的,需要证明身份,最受欢迎的是出家的和尚,或者是有打算出家的凡人,不欢迎的是第一个是江湖杀手不能进来,第二个是小偷不能进来,第三个是官差铁饭碗公务人。因为我们白马寺现在推出了多样化的服务项目,如有疑问,请到大门左侧的咨询台去垂询。好,下一个……”接着开始登记来自的名号情况。

  这么一听。两个人都犯疑了,司徒涵雨望望刀客逢君,耸耸肩膀,两手一摊,道:“君兄,看来我们是与这顿饭无缘了。”

  刀客逢君摸摸下巴颏,道:“我们将名字换换就行了,进去随便吃点东西,我们就走!”

  嗯,一个登记的刀涵雨,一个登记是司徒逢君。

  有专门的人员带路入席。看他们这些流程非常的熟悉,好像是事先培训过的。

  前面的配殿一殿大院里,摆起了大规模的宴席,露天部分用油脂布给搭建起来,长桌长凳,摆得房间,客堂,走廊,院落,满满的,一阵哗啦啦宾客就是对号入座,天上掉馅饼,白吃的午餐,果然是热闹非凡。

  刀客逢君被安排到最角落靠墙的院落长木桌旁。

  低头一看,桌上都是清一色的牌子:霸王小老弟酒,霸王酒鬼花生,霸王担担面,霸王牛肉面,霸王麻辣烩面,霸王鸡,霸王烤鸭、烧鱼……还有一盘特色菜,霸王豆腐脑红烧肉。

  他心想:“这个宴席好像是给霸王镖局做广告,看来不止是吃吃饭那么简单了。”

  “哇,好多美味特产呀!”司徒涵雨早已乐得笑开了花。肚子里的馋虫让他忍不住要动筷子。

  刀客逢君剑眉一轩,道:“且慢,先看看其他人早说。”

  其他人都是很老老实实地正坐在凳子上,尽管是微动嘴唇咽口水,也不敢轻举妄动,好像是等什么人下命令开餐似得。

  突然一阵鞭炮声过后,那个高帽子司仪从偏殿来了,旁边一个人提来一面锣,重重敲一下,然后他就放开嗓子,用正宗的洛阳口音念道:今天是咱霸王镖局正式与白马寺合作的大好日子,下面有请霸王镖局的总镖头司马雄发言致词!

  又是重重一声锣,后面嚓嚓嚓——

  两行二十来个天姿国色的红衣女子徐徐走来,两边分开站得笔直。看阵势非常的气派,像是县长上任。

  接着拍起了小手,啪啪啪,嘴里念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话毕,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坦然走来,他身穿金黄色龙袍,只是身上绣的是老虎,头戴宽边英雄帽,中等身材,脸若九月寒霜,一双眼睛冷光四射,在坐席上扫来扫去,好像要把每个人都冻结死的。

  他一到来,坐席上的全部人都好像认识这个人,未等他开口。

  哗啦一声,全都站起来,看到全部人起立,刀客逢君二人也倏然起立。

  “司马老板,全到齐了!”那个司仪低头提醒道。他粗着嗓门喝道:“静一静,霸王镖局的司马雄总镖师,也就是白马寺的合作投资老板到!”

  一听到这个司马雄的名字,下面顿时就鸦雀无声。

  这当儿,静得连掉根针也能听得见了。

  周围巡视过一圈,司马雄老板开始发言了:“今天,是白马寺重新开业的日子,在这里大家放开肚里酒量来吃喝,以后请大家多多光临!”

  啪啪啪——

  一阵掌声雷动,发自坐席间的每个人,接着异口同声诵:“谢谢霸王镖局,谢谢司马雄镖师!”

  接着,一个大汉提着一包银锭一包金块过来,重重地放在一张桌子上,“咚”的一声,声音刺激着每个人的听觉神经末梢。

  “请坐!”司马雄脸色渐暖,抬手轻压,大声宣布:“现在,我有两件事宣布,第一,就是白马寺现在出家僧人紧缺,有亲戚朋友愿意来这里帮忙打理寺庙的,可以来这里上班,至于凡俗不凡俗看个人喜爱。第二呢,我的爱女司马琳自今年春节后,突然离家出走,自己音讯全无,现在我重重悬赏,谁知道我的爱女下落的,当场奖赏黄金100两,白银2000两。”他指了指桌上的两个鼓鼓的包包。

  “哗!”满场哗然,骚动不歇。

  那黄金纹银实在的太吸引人啦。也就印证了一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用那么多钱去寻找女儿,怎么会找不到呢?

  “开餐!”司马雄大手一挥,外面的乐队慢慢就响了起来。那两行的红衣女子就拥着司马雄走了。

  坐席间,呼啦呼啦就开始了喝酒碰杯,大鱼大肉,茶点小吃,面点粉条的吃喝声,好像整个寺庙就成了大酒楼。

  司徒涵雨只顾着埋头进食,痛痛快快搓了顿饱的。

  刀客逢君非常的不解:这明明是千年古刹,怎么一下子成了宴会现出啦,还有美女礼乐,什么原因呢?

  就在刀客逢君两人吃完,要离去的时候。

  突然前面又是一声鞭炮声,敲锣打鼓声传来。

  大家都疑惑了,嘀咕道:“吃喝完了,难得后面还有唱戏的么?”

  没错,真的有戏看。

  依旧是司仪来了,依旧是倾国倾城的仙女排队来了,依旧是司马雄老板来了。

  不同的是,后面还有五个人,一个拄鸠纹龙拐的老太婆,又黑又瘦的老头子,三个少女,刚刚发育开始的。

  刀客逢君一眼望去,就知道分别是老太婆老君娘娘,神偷万棋子,凤凰三女。

  “她们来这里干什么?”刀客逢君暗忖。

  藏在桌脚下的司徒涵雨早看得更加仔细,那可是自己的师傅,师妹呀。现在她,轻声道:“君兄,快点想办法让我去茅房!”她想躲起来了。

  刀客逢君当然知道茅房,就在后面那栋配殿的西北角,道:“你自己走到后面的屋子那边去,沿着走廊走到尽头左拐就到了。”

  听到那么复杂的路线,司徒涵雨改变了主意,马上用桌上的调料与红辣椒末将自己的脸上涂得花花绿绿的,像是老北京四合院唱京剧的脸谱。嘴里含半个鸡爪子,将漂亮的脸蛋扭曲变形。以为这样,师傅她们就看不出自己来了。

  她一站起来,刀客逢君就扑哧一声笑了:“你怎么像鬼一样呀?”

  司徒涵雨不敢开口,用脚尖轻轻点了点刀客逢君的小腿。暗示他留心!

  高帽子司仪又用洛阳口音来宣布道:下面有请,霸王镖局司马雄总镖师来颁发礼物!

  啪啪啪,掌声雷鸣轰动起来。好!好!

  天上掉下大馅饼,多好的事情呀,有吃有喝,还有礼物拿!这是许多人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天下第一没事!

  司马雄站在一张凳子上,道:“现在,大家吃完喝足了,我代表霸王镖局替白马寺对大家的捧场表示欢迎,并附上我们的小小意思,每个人可以领取十文钱币,以示答谢!”他的手指,指向后面的神偷万棋子的徒弟,凤凰三女。道:“有三个圣女颁发!”

  好!鼓掌之余。

  众人的目光朝凤三女集中,凤凰三女真是漂亮,蝉翼白纱裹身,透出里面的鲜红内衣,内衣格外的小,格外的短,上身就只有鸡蛋大小,下身只有巴掌大小,那是小孩的巴掌,无心级风景隐隐约约无不令全部喝了酒的男人丢了五魂六魄,弯弯的两道眉,钻石明眸,流波四转,脸如搽粉,唇若涂朱,冰肌玉骨,宛如人间绝色,说穿了就是一个字:纯!

  纯是骨子里的纯,不可造次的纯,比处女还纯!

  她们是不是圣女,在场的全部人都不去理会,就是那六只纤纤玉手,托着大大的玉盘子,盘子里是一袋袋的礼物,缓缓移步而来。

  她们并不是见人就发,而是先从左边一直慢慢走到右边,又从右边绕到左边,这样穿来穿去。好像不在乎发礼物,在寻找人一般。

  同个师门,司徒涵雨预感不对,她马上转身用手朝刀客逢君的裤裆方向一抓,里面19年的斑鸠老窝被袭,刀客逢君心里一慌,嘴巴张开呃的一声。

  机会来了,司徒涵雨猛地跃就抱了上去,将自己嘴里的鸡爪子硬是塞入了对方的口中。接着将脸上的五颜六色给涂到了刀客逢君英俊略带苍白的脸颊。以为这样化妆了,人家就不认得了。

  刀客逢君含着什么味道也没了的鸡爪子在发呆,因为自己的鸟窝无缘无故被司徒涵雨这丫头掐了一下,掐的自己是六神无主,心慌意乱。

  果然,凤凰三女的六只凤眼像是六道寒芒,扫过每一个宾客的脸,扫得每一个人心里激灵灵打个颤!

  很快,来到了刀客逢君与司徒涵雨面前。

  突然听到,远处的老君娘娘手里的鸠纹龙拐重重地一顿,“铮——”脆响。

  万棋子大喝一声:“就是他,给我杀!”

  声落,凤凰三女的手更快,倏忽间,六只手一抛,玉盘子飞起,六把雪亮的匕首到了她们的手上。

  唰唰就刺了过来,疾如迅雷奔电,让人防不胜防!

  旁边的大花脸,司徒涵雨尖叫“啊——”的一声。她知道凤凰三女的武功比自己要高,况且,她们办事很负责任,一定会使尽全力去办好每一件事的。

  这么尖叫一声,倒是把刀客逢君给叫醒了,他回神见三枚匕首都到了胸前,三寸出!

  猛地一侧身,刀客逢君躲过三枚白芒暴闪的匕首,反手拔下脖颈上的桃花折扇,重重击在对方的匕首上。

  “叮叮叮……”六枚匕首瞬间落地。

  凤凰三女丢了匕首,马上一字排开,立在长凳板上,扬掌欲用手攻。

  不远处的万棋子听到司徒涵雨的尖叫声,怒道:“两个都在,给我拿下两个孽贼!”

  一听到是孽贼,满堂的宾客,骇然而散,其中有一部分人比较镇定,他们立时站了起来,从桌底下拔出了亮晃晃的钢刀。看来是早有预谋的。

  这一次宴席也是有预谋的,老君娘娘与万棋子早就接到了陆飞白的通知,马不停蹄赶往洛阳,找来霸王镖局的司马雄,骗司马雄说在座有人知道他的女儿司马琳的下落,而共同导演了一场重新开业白马寺的骗局,就是为了寻找刀客逢君与司徒涵雨!

  计划很周祥,果然是来个瓮中捉鳖。

  一念间,刀客逢君看出了问题,见对方是三个少女,要徒手来攻击自己,也没有必要与她们对打。而是倏然伸手将那个花脸长大嘴巴犹未合上的司徒涵雨肩膀抓起来,一跃就上了高墙,准备往山上溜走!

  谁知道,“哪里逃!”后山上一下子就现出了三十多个黑衣劲装汉子,看样子像是司马镖局的镖队。

  刀客逢君暗呼“不好,后路被堵!”两个人又跳了下来。

  这个时候,全部混在里面吃饭的人手拿钢刀就围了过来,人群后面听得司马雄大吼:“往死里打!”

  霸王镖局是洛阳第一大镖局,比现在的EMS物流还要庞大,他说的往死里打,意思是打死了还有奖励的。

  这么一来,手下会一个比一个狠。

  最近的是凤凰三女,她们的双掌呼呼已经攻来,由于刀客逢君与司徒涵雨刚刚落下。难免身体上三路露出空门缺口,让凤凰三女瞧准了机会,欲一下控制住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司徒涵雨布包里的突然射出一道白芒,飞入凤凰三女的白纱衣服内。

  多亏了这个关键时刻出现的东西!司徒涵雨大呼:“白老鼠!”

  “啊!”的三声尖叫,出自凤凰三女之口,她们突然收回自己的掌势,捂住自己的胸口。

  但是,还慢了一点点。

  现在,她们身上的白纱内的红色内衣全部掉了,露出了雪白的白奶峰。小腹下面也是风景独特!

  一见到自己的关键地方曝光,她们肯定要回来守住革命根据地,才能再打仗。

  其实,这全是白老鼠的功劳。

  就在她们收手的时候,刀客逢君使出了霹雳掌的一成功力,猛地一推,凤凰三女疾飞而出。

  越过了那些手持兵刃的“食客”落到了万棋子与老君娘娘身边。

  话说这个霹雳掌的一成功力也不弱,现在凤凰三女才落地,身上的白纱就一滑而落。

  她们身上也就风光乍现,粉肩雪股,妙曼胴体,一览无余,光天化日之下简直是要她们的命!那时候还是封建思想,那个女人要是全黄曝光,保管她一辈子也别像找个婆家了。

  羞得老君娘娘马上转过来脸,老嘴一歪,怒道:“不要脸,羞死人了!”

  气得万棋子老脸羞红,如猴子屁股一般,怒斥道:“丢死人了!”

  凤凰三女被一掌打飞后,其他的人也就毫不客气举到就砍!

  见众多手持兵刃的汉子,像是苍蝇一样扑来,刀客逢君立即运起了霹雳掌呼呼朝对方激去。

  本来那些人是想手起刀落,除去刀客逢君与司徒涵雨的。现在他的霹雳掌杀来,猛地里就是后退。

  待掌风攻到,他们纷纷倒地一大半。

  这时候,寺庙后山的那些黑衣人也纷纷上了高墙,张牙舞爪般要杀要砍。

  这里好像是被霸王镖局布下了天罗地网一样,刀客逢君决定先走人再说,以免将事情越闹越大。

  司徒涵雨见势不妙,大叫:“君兄,快点跑!”言毕拉起刀客逢君的手急窜出去。

  老君娘娘见刀客逢君二人要开溜,立即提起拐杖一顿,甚是激动,满头银发无风自摇,喝道:“跑不了啦,给我追!”年纪虽大,但是她是嗓子倒是很尖,就像老驴打鸣一般。

  万棋子显得很听话,听到上司发话,立即抬足离地一溜烟般截住了二位。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司徒涵雨道:“大胆孽徒!哪里走?”

  司徒涵雨假装没有听到,放开刀客逢君的手使出了移形幻影,朝正殿方向遁去。

  这个轻步法是万棋子所创,哪里可以逃得过他呢,眨眼功夫,就被万棋子逮住了,将她两手提拎起来,骂道:“司徒涵雨,老实交代,扬州拿去的名册呢?”

  嘴里哇啊哇啊叫,司徒涵雨求饶道:“师傅放下我吧,涵雨不敢了,不敢了!”

  刀客逢君见司徒姑娘被掳,举起疾抓桃花折扇破空飞去!

  一阵短促的笛子声音响后,万棋子尚未反应过来,即倒地身亡。

  受惊慌乱的司徒涵雨立即推开师父万棋子一下扎进刀客逢君的怀里,粉拳猛擂,嗔怪道:“死人,谁叫你不救我,谁叫你不救我!”

  白马寺果然是卧虎藏龙,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是执刀霍霍的汉子,大吼大叫围攻而来。大呼:“抓住他!打死他!”

  最先到达的还是那个银发老君娘娘,她见万棋子不堪一击,异常恼怒,骂道:“没用的东西!”弓腰踩着碎步用三寸金莲上的绣花弓鞋踢了下万棋子的尸体。

  看她这个步法,轻盈快捷,好像那条鸠头拐杖也是多余的一般。

  她瞬间就直起了身子,用力甩一甩头,脖子间咯咯响,然后仰头打嗝一下,嘴里乌拉拉乌拉拉乱叫一通。(极像是说日语)

  叫声渐歇,她的个子高了许多,白发老脸尖嘴,丑比黑山老巫,那套灰色长衣挂在她身上,就好像是晾在竹竿上一般飘飘荡荡,尤其是下面的两只脚,像是竹枝一般枯瘦。

  殊不知,这是一种罕见的邪门武功,称作为“长脚麻身”,据说能将人变大变小,变大时浑身有力,无坚不摧,变小时铜皮铁骨,刀枪不入。需要练够100年方才能练成,女儿身要保持处子,男儿身要保持童身方可。

  刀客逢君认为与她无冤无仇,也没有必要血洗白马寺,与司徒涵雨继续往前面大门走,想离开白马寺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