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纯真爱情

　　没有答应结婚的时候，两人都是对婚姻充满幻想与希望，心中产生了各式各样的憧憬与猜测，是彻底摘到单身帽子还是受尽婚姻约束为奴，在心里都仔细假设过一番，没有结果而转向现实，对比过幸运的李老师婚姻，对比过不幸的同学朱事婚姻。想得多了，自然两人都有了点默契，两人对视无语，报以微微一笑，用呵呵两字答复对方的你懂得流行语态度最恰当不过，表情假得难以言表。

　　这回杨洒口里真说出来结婚二字时候，曾皓颇为诧异惊讶，貌似五百万头奖砸中自己脑袋有点回不过神了。他罗列了一堆理由：是杨洒考验自己还是受了什么打击，如此草率究竟该如何应付。

　　追求了太久的婚姻，突然从天而降反而难于接受，曾皓感觉这简直是梦，不可能。那时只是微微点头，内心底气不足地说知道，一向踌躇满志和雷厉风行的作风顷刻消失殆尽，取而代之乃是诚惶诚恐和恐婚综合症，总是在脑里闪出数着结婚后的结果。

　　旋即一连数日，寝食不安，压力过大宛如两座大山压顶，常常半夜醒来，这样似梦非梦，似醒非醒艰难熬过一个月，身体暴瘦形销骨立难以解释缘由。同事下属和客户以为领导压力过大而送来补品说是不是该休息一下，家里的妹妹眼神犀利，一眼就看出老哥不对劲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带几只家里养的土鸡出来补补身子或者干脆回家一趟，好好休息。曾皓说这是好事要来到的前奏，俗话说暴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勿用过于紧张，淡定淡定。妹妹上了高中，虽未谈过恋爱，却见识过许多恋爱故事，一语道破说老哥你从未淡定过，通常是自己给自己压力画圈子，凡事抓得越紧就难得到，不妨退后一步看看如何？

　　“你不是爱情专家，说出的话难于服众，没有权威，叫老哥如何信你？”曾皓为了给自己解压跟妹妹打哈哈，唯独用这类方式解脱，要不然真会崩溃。

　　“哥，你爱信不信。妹没空跟你扯，上课，走起！”一句话和一连串的白眼表情抛出，曾皓想不明白，是什么让妹妹也如此高傲？

　　莫非，每一个少女都会有这样的心理？

　　曾皓甚是疑惑，妹妹从未谈过恋爱，为何如此老道纯熟，自己是不是做早退休，早已out了呢？他夜半醒来，静坐阳台，远眺城市熟睡，安详静谧，月影朦胧，树影婆娑，侧耳聆听微微风声，体内却血海翻腾，有种世界大战提前上演之势。他望着远处黑黝黝的山底下，灯火晃动，是不是幽灵飞舞。站在十五楼阳台，俯视城市河涌，污水横流徜徉，疑问恶臭熏天，倘若自己纵身一跳，是摔死还是淹死难于选择。这究竟是什么子节奏，他无法给自己答案。

　　其实，说到嫁和娶，现社会对于每一个健全的人来说都是很容易的，只不过是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道坎，有些人可以轻易迈过，有些人却过不去非要整天觅在网上精挑细选找合适的，曾皓可以说从来没有去研究过人的心里，所以在这个相亲方面吃了不少亏，弯路走了许多。目前为止，婚恋网站红娘老师前前后后换了9个，一个比一个还会忽悠，关心的话说了不少，结果还是离不开一条缴费办理会员。曾皓貌似很听话，每次都会续费，对于他来说，对于爱情一个原则：投资越多，收获越大。

　　每一个年龄段的爱情观，相差迥异，不是说从一而终的爱情，在每个年代合适，但是人人心里最深处，都是渴望美好纯真的爱情。

　　城市的生活节奏加快，在这个爱情不能当饭吃的年代里，曾皓一次次迷茫，深陷沼泽，却又不愿意接受施舍和怜悯，将网络当成是信仰膜拜顶礼，将终身幸福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网络上，能否顺利走下去，他自己也在观望。于是，刷空间，也成了他的一位朋友，在某个燥热的午后，寂寞的黄昏，在安静的深夜，指尖飞舞是必须完成的一门科目。

　　人终究是凡夫俗子，逃不开现实的束缚。人间太多的诱惑和无奈，大家都是一个身不由己的旗子，角色不同，位置也不同。

　　夜深了，曾皓从熄灯到写完这段心情，仿佛过了半个世纪。等四下安静极了，他才起来，推开窗户，凝望城市的夜景，还是一样的美丽，温柔。这世界从来没有为自己停留和改变，要变的，只有自己。以前常常是有话就在网上发，现在要换个法子，写给自己看，自己去体会，或许另有一番风味。人呀，随着年龄增长，终于会有一些沉淀内蕴的。

　　两三天不发说说，杨洒主动找他聊天说，是不是太忙忽略了说说微博呢？如果你累了，姐可以代劳。

　　“得了吧，姐，我可担当不起，我开始对自己说话了。”曾皓又把解脱晒出来给对方看，有图有真相，如假包换的草稿。

　　就在这一刻，他蓦然发觉了人生的另一种乐趣，放慢脚步。匆匆忙忙的生活给了我们太多麻木而错过了许许多多可以品味的乐趣。他看到苹果5手机屏幕恢复待机窗口，上锁，一行显目的数字时钟随即跟着关闭屏幕而消失，他的心突然触碰了一下，好像是久困在蜘蛛网上的蝴蝶，挣扎一下就牵动了蜘蛛的触觉神经。

　　于是，他端起桌上的水杯，凑近嘴唇，轻轻一吸，清水涌入口腔，漫过舌头，绕过舌尖打个滚，不由自主地一仰头，慢慢闭上眼，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发觉，世界是如此美妙动人。此刻，一腔清水已经淌过下颚，滑入温润的咽喉，一股清甜的液体顺流而下肚……

　　惰性依赖，随着各种各样的难于解决的问题而来，曾皓从未想过投降，即使自己两手空空，也不能屈服，世界上没有任何事能让他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