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相见不如怀念

　　如果不是方嫚瑶的出现，曾皓也不会知道爱情来得时候如圣诞老人从天降，走的时候如小偷无影无踪，终究是契约爱情，可不能去挖掘对方隐私，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

　　服务员终于笑容满面地迎来了一个客人，喷火身材，衣着华丽，浓妆艳抹妖娆妩媚的女人，穿着高跟鞋的她领着一个小女孩缓步进来。在大伙眼里，她进来的那种气势，跟婚礼主角进场一样气派。

　　李老师马上抖了抖西装，站了起来笑着亲切地问候：“方嫚瑶你来了。”

　　老师发话，座上的大家扭头望去，果真大相庭径，跟当年素有小芳之称的方嫚瑶相差甚远。特别是曾皓，本来对她就印象不深，感觉完全是陌生人样，跟上次聚会才隔五年，就几乎要忘记那张曾经誉为天使脸蛋，魔鬼身材的方嫚瑶。几个同学互视，各自心知肚明：所谓女大十八变，现在是女人一过二十五，母猪也会爬山门前树。

　　他忽然想起，初三那年，班上的罗子秦几个同学就唱老歌《小芳》，用李春波的那种腔调唱：村里有个姑娘叫小方，长得好看不善良，一双迷人的大眼睛，双腿细又长。

　　当时方嫚瑶为了对付那些同学竟然将鞋子都扔过去，命中率不高而投入池塘里去。因此老师还特意批评了几个同学，其中，朱事就是最为捣蛋的一个，也就是那个时候被罚下水打捞她的鞋子，朱事暗自下决心要方嫚瑶付出一些代价……

　　款款而来的方嫚瑶笑吟吟地回了一句：“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快快入席上菜吧！”

　　瞧这腔调，瞎子都能看出来，她就是东家。

　　服务员看到大家坐桌，陆陆续续就上菜，都是一些招牌菜。酒，是准备好了的，五粮液，百年糊涂，波尔多，雪花啤酒。这些酒，都是李老师爱喝的，每次年节聚餐，他都是喝的不肯停杯，说酒是好东西，越喝越厚的是感情。

　　朱事几个人哗啦啦地凑了一桌，还在招呼老师来这里做。

　　李老师很想喝白酒，但是方嫚瑶在那边喊着老师，你是我们的老师，这个上席就非你莫属。他便呵呵一笑：“老婆有交待，少喝酒多吃菜。你们多喝点，今晚我们只喝葡萄酒。”

　　而曾皓看到杨洒，方雨嘉她们坐一块，也凑了过去。墙上是一幅大展宏图的壮锦，水晶灯照耀下，显得格外夺目奢华。

　　方嫚瑶的小孩不怕生，坐在椅子上望着张雨嘉她们做鬼脸，也不想吃东西，指着桌上的水果拼成的动物在念：那是西瓜，那是苹果……

　　“嫚瑶的小孩来了，真是热闹喽！”老师憨憨的笑了。说罢就开始派红包，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大利是给了小孩。小孩子接过来，说谢谢光头强叔叔，你幸福吗？

　　方嫚瑶听到这句话颇为生气，斥骂道：“宝宝你叫什么？叫校长伯伯！”

　　小孩子不会撒谎，李老师忙于事业，早谢了头发，成了名符其实的中间溜冰场，四周蜘蛛网。

　　“叫什么都一样，都一样。”李老师坐在上席，笑了笑说大家难得聚在一块，今天晚上要吃的尽兴喝的尽兴。

　　望着圆圆脸蛋的小女孩，朱事也想派个红包给小孩子，不料被方嫚瑶瞪了一眼，而知趣地收了起来。只好讪讪一笑：待会儿给你买烟花！

　　那一桌全部是酒肉同学，弹指间，服务员就启开了白酒，个个人面前都有个酒杯。嘴上说大家难得一聚，过年时间，大家新年愉快等客套话。全部人先敬老师一杯！男生白酒，女生红酒。

　　酒一下肚，大家的话就多了起来。

　　曾皓也想跟小孩派红包，被杨洒看到了，说：貌似没有结婚的人不能派利是，所谓不能先红别人，而要先红自己。

　　改为直接给现金，曾皓塞给了她两百元说：“小宝宝，叫一声叔叔呀。”

　　“不叫。”小女孩望了一眼后，转头望着桌上的果盘。

　　当曾皓跟杨洒都给老师敬过酒后，老师才说今天在座的同学，个个都有成就，最差的就算是我了。吃了大半辈子的粉笔灰，现在才混个校长，还是带副的。

　　“老师你都混的最好了，家庭幸福美满，事业有成。”杨洒放下酒杯道。在杨洒看来，老师最大的变化，就是他的坐骑，从当年的单车，到铃木摩托，到现在的丰田花冠。

　　罗子秦接过话说：“老师谦虚了，我们跟你的铁饭碗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你看看，个个都成家立业了。今天还是大过年的，多喝一杯！”老师端起了酒杯。他喝了酒就上脸，脖子粗红粗红的。

　　李老师望着曾皓跟杨洒，暗暗提示道：“现在年轻人结婚，跟我们那年代是不同的，新房新车都是要考虑的。曾皓你怎么看？”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曾皓心里有点虚，轻声回答道：“房子也是要的，面包也是要的。”

　　“我们城北广场水榭花都算是比较好的房子，各同学多多捧场！”方嫚瑶说完，从她的包里拿出名片派发。原来，她已经是水榭花都的销售部经理，她想推销她的房子。“如果有哪位同学愿意来帮我的话，也可以帮忙卖房子呀。”

　　其实，这里的老同学基本都有自己的房子，要么就城市按揭，要么就是农村自己修建。这个话题，让大家的话题有点冷场。只顾着吃菜，菜色丰富。

　　“不妨大家说说自己的爱情浪漫故事吧，看谁过得幸福？”陆德森提出建议。他是以前的课代表，比较活跃的一个人。曾经拿过元旦小品表演一等奖。

　　“我的老婆是微信摇一摇找到的。”

　　“我的老婆是淘宝淘来的。”

　　“我的老公街上捡到的。”

　　朱事望着他，曾皓也想说，话到了嘴上又咽了回去。十分不悦的朱事，粗着嗓门说：“皓子，你少给我熊样，说说你跟杨洒是怎么搞成的？”

　　曾皓可不想在这个场合说自己是网上相亲的事，便说：“想到我们大家都是同班同学，十年了，各行各业的精英都聚在这里，真是不容易呐，当年我还是踌躇满志说要做个老板呢。”

　　已经是海关工作人员的罗子秦说：“好汉不提当年勇，说那些做什么？喝酒吧！”

　　“吃东西吧，大家都饿了！”方嫚瑶有点接不上话题，过去的她不想提，现在的也说不得一块。女同学都各直成家，张雨嘉跟慕容小云以前是她的闺蜜，自从方嫚瑶生了小孩后，生疏了许多。信仰唯物主义的她认为，过去属于死神，现在属于自己……

　　方嫚瑶是曾皓初三时候的同学，她从县里重点中学转过来，而杨洒是初一读了半个学期就到了省城，同学聚会又没有来过，所以她们不认识。

　　“曾皓，真没有想到，最后的单身同学却成了一对，你说是不是缘分？”李老师觉得很奇怪，吃饭都是两桌的事，怎么话题老师扯一块儿。

　　朱事喝了酒，唯恐天下不乱，说：“皓子，一天都找不到你，原来是偷偷约会去了，老实说，用哪门子绝招把我们的杨洒都追到手了？”

　　“不就是红娘安排相亲嘛——”曾皓没有说完。话就被杨洒打断了：“大家是同学聚会，何必讲得那么详细呢，今天大家开心就多喝几杯。来吧，朱事，我敬你！”

　　两杯酒，不够意思，朱事转向李老师：“要敬，就给老师敬酒！”

　　方嫚瑶听到了杨洒的名字，认真看了看杨洒的脸蛋，接着便说：“要喝就大叫一起喝，谁怕谁？”那摸样，好像是见到仇人般较真。

　　杯里的红酒喝完，方嫚瑶又亲自给大家倒满，到了杨洒那里停下来说：“杨洒同学，我敬你一杯！”然后将红酒换成了啤酒。

　　“红酒容易醉，啤酒代替。好！”李老师见方嫚瑶热情高涨，便拍手叫好。

　　杨洒跟方嫚瑶都有个共同友好的同学张雨嘉，人称佳佳，不但皮肤白皙，而且性格温和，说话跟小猫似得，幼儿时候都称呼为可爱佳佳。她看到方嫚瑶跟杨洒斗酒，两边都不好交代，便端起一杯酒跟方嫚瑶和杨洒各干了一杯。方嫚瑶说佳佳，姐今晚心情很好，但是不想跟你碰杯，晚点宵夜时候再跟你大喝一场吧。言毕，就把带着醉意的目光投向杨洒。

　　杨洒当然不甘示弱，举杯就痛快喝。大家报以雷鸣的掌声，李老师说：“巾帼不让须眉，好酒量！”

　　“再来，杨洒！”方嫚瑶脸色不对劲，她越喝脸色越青。

　　杨洒当然不是盏省油的灯，她端起玻璃杯说：“谁怕谁，本小姐奉陪到底！”

　　“大家吃菜，菜都凉了。”李老师举起筷子，示意多吃菜，少喝酒。

　　杨洒喝酒后，很不舒服，去了一趟洗手间。

　　后面跟来的张雨嘉悄悄杨洒：“你有没有发现李老师看方嫚瑶的眼神不对劲呀。”

　　“我也觉得方嫚瑶这个同学不简单。”杨洒捧了一把水洗脸。她不得不承认，自己酒量差。“红酒跟啤酒喝下去，胃里难受的要死。”

　　“不会喝酒就不要逞强，喝酒喝到吐的话对女人就不好了。”张雨嘉递过纸巾。“我跟方嫚瑶以前挺好的，现在有家庭了，找不到当初的感觉了。”

　　杨洒跟方嫚瑶拼酒刚刚平息，大伙吃喝的也差不多了，男生在点烟聊天。混得不太如意的陆德森也点燃香烟，自言自语地说：“曾几时迷上香烟，认为是潮流，现今夹于指尖的是迷惘。夜景太美，不是烟雾萦绕的衬托。太阳恶毒，只因为生活所迫。”

　　“我了个球，还孔乙己呢！”罗子秦爆了一句粗口。

　　“哥抽的不是香烟，是寂寞。”陆德森弹了弹烟灰，不以为然地说。

　　外面的广场上，人山人海，烟火璀璨，陪衬近处的霓虹闪烁，整个世界一片欢腾。烟花在空中瞬间绽放，映照着漆黑的夜空，透过窗户看烟花，有着另一种别致的错觉。曾皓看着明灭变幻的烟花，亮光短暂，不禁心里一片感慨：下一次相聚，又会是何年何月？

　　李老师心情确实不错，酒后频频抽烟，没有饭欲，这些年他上任校长之后，应酬多得不计其数，以致他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凸了起来，别看他矮矮的个子，体重却越过了一百六十斤。不过他只喝一种酒，白酒甘冽爽口，每次心情好的时候喝下去，肚子里就火辣辣热腾腾的相当醇厚满足，这是另一种享受呐。所有的同学都打了一圈，他还是定力十足，他还不时地说老班长要拿出风范来，好歹要给迟到的人意思下嘛。

　　官腔十足，学生哪敢不听。陆德森的个儿大腕儿粗，酒对他来说也是小儿科，说要跟曾皓干了两杯。曾皓自知酒量不力，要投降说意思下即可。陆德森不悦又提起来大玻璃杯，露出灿烂的笑容：我年龄大个子大，当然酒杯也要大，你就当小杯意思下，咋滴？

　　“当然不行，我可不想占你便宜！”曾皓腾地站了起来，不甘示弱地端起玻璃杯。“我敬你一杯。”

　　“能喝半斤，喝一斤，这样的同志有出息！”李老师竖起大拇指，投来赞赏的笑容。“晚上回去的路途较远，大家不要喝过量。”

　　对于喜欢喝酒的人来说，的确是好东西，甘冽爽口的酒，滑下咽喉，酒精顷刻散布四肢百骸，那感觉妙不可言。可是对于曾皓虽然难以体会这感觉，他今天心情不错，喝酒当是喝饮料般。他跑去里面呕吐，苦胆都有吐出来了，朱事走进来说，能喝半斤喝一斤，不愧是好同志呀。

　　八分醉的朱事已经跑了两次厕所，皮带松开到最后一个孔，他还在一口香烟一口酒道：“这次聚会后，估计要明年大家才有机会聚聚了，所以他妈的要尽量多玩点，要不然各老子等一年。”

　　“少扯淡，今年都没有过，说什么明年的事。”罗子秦看朱事就是不顺眼。别无他因，上学时候，朱事经常欺负他，每次轮到朱事值日，就叫罗子秦打扫，要不然就要挨皮肉之苦。

　　大家碰面心照不宣，谁都明白，下次聚会是非常渺茫的了，大家谈话的共同话题很少，而且没有当初那种默契跟尽兴。比幸福比现在的话题，多么现实却又多么的无奈。但从空间说说可以看得出来，十二个同学都写了类似的说说，尽管没有上传图片。

　　方嫚瑶看李老师点着香烟，轻声地说：“老师，这个杨洒什么来头？”

　　“杨洒是99届初一时候的同学，后来转学走了，成绩一向挺好的，转走后中考成绩不怎么理想。”李老师啪嗒点燃了一根芙蓉王，重重吸了一口。话里似乎带点惋惜。“方嫚瑶，新年来了，有什么打算？”

　　“今年我想让女儿上学，可是没有户口。老师你看这事……”方嫚瑶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老师一听就明白，笑了笑说这事好办，有空详谈，老同学聚会就要聊点开心的事嘛。

　　杨洒出来了，方嫚瑶马上又变了脸色，冷冷地说：“杨洒老同学，怎么不敢喝酒了，你不是一直都很吃得开的吗？”

　　“方嫚瑶同学，我貌似跟你无冤无仇，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呀？”一头雾水的杨洒心里有点预感，来者不善。每个女人都有点心思，她瞧方嫚瑶的眼神，仿佛是毒蛇般的恶毒慑人。

　　“不知道是你太健忘，还是世界太小，竟然可以这里遇到你。”方嫚瑶逼问道。回头望了望外面的服务员。叫了一句：“麻烦将全部啤酒打开。”

　　曾皓看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插了一句：“今天是大年初二，吃饭后大家去唱k时喝啤酒吧。”

　　“我想这里喝，就这里喝，就怕有的人不敢喝！”方嫚瑶斜眼瞪着杨洒，脸色严肃异常。

　　曾皓想起了今天下午的投降书，自己不是欠杨洒的酒吗？他说：“要不，我替你喝吧，杨洒。”

　　“少来！”方嫚瑶红着眼瞪着他。“你算那根葱！”

　　“我……”曾皓结结巴巴地说。自己好歹也是他的契约男朋友嘛！

　　朱事在一旁起哄，他的脸红得像煮熟的红薯，拽着曾皓的胳膊：“皓子，一边凉快去，别猪鼻子上插根葱，当是大象呀！”

　　局势有点紧张，个个都是酒后说话声音大了些，貌似水浒传的比武大会。

　　李老师也看出不对劲，这些有点问难了，都是自己的学生，况且方嫚瑶跟自己还有其他事要谈，别说是今晚的聚会费用，就是水榭花都的房子，自己也想买一套的。

　　“谁怕谁？”杨洒认得了，这个人方嫚瑶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很信自己的预感，方嫚瑶就是要找自己的人。

　　房间里空气越来越紧张，仿佛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颇有风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喝茶的男生都扭过头，不再说话。

　　轮番上过洗手间，角落里几个女同学在窃窃私语，婚姻不幸的张雨嘉酒后很有心得，定了定神说：“杨洒，你呀，千万要小心男人，现社会的人都是说一套做一套的，如果一旦看走眼，后悔都来不及。”

　　红着眼，方嫚瑶闻声就发表自己的看法，道：“若是要我选择，非要有房有车，对我好的人，这些年唯一给女人保障的就是房子车子票子。”

　　慕容晓云一向前卫，追星，她不屑如此现实派作为，说：“杨洒，要帅的，顺眼的，吃饭时候胃口好得多。若是丑的，打死我也不得。”

　　杨洒听了三人的见解，转头望望瘦小的王艳，王艳以前跟杨洒不太熟悉，因为学习缘故，座位也不在一块，时隔多年相聚，倍觉熟悉。她喝了酒，哑着声音说：“如果一个人男人不孝顺老爸老妈，没有上进心，事业心，再帅也是俊皮囊一副。”

　　几个人都发表了议论，旁边的老班长陆德森补充一句：“我看老公老婆若是没有共同话题，知趣不相投，说破嘴也不会幸福。”

　　“我选的是疼我爱我，包容我的老公，现在都过得还好。”

　　“当初我就是看中老公的幽默风趣，现在后悔死了。”

　　“乘着自己还年轻，多潇洒几年吧，结婚是爱情的坟墓，玩够了就找个好男人嫁了吧！”

　　……

　　各位同学均已成家立业，发表议论时各有千秋，一下子说得杨洒有点乱，貌似谁说得都有道理，但是自己毕竟只能符合其中的一样。婚前婚后心态迥异，以前一万个憧憬和假设，到后来成了一个个未解之谜，空留一声遗憾，仿佛，这就是人生的真谛，了解肤浅些是现实所迫，家庭所致，说得文雅些乃是成熟，生活打磨了彼此的轮廓变得圆润，成熟也是一种另类的财富。

　　苹果手机铃声大作，曾皓接了一个电话，家里的妹妹打来的，她问老哥，是不是跟未来嫂子一块？如果是的话，要拍照给我瞧瞧，我好帮你参谋一下，是不是跟《来自星星的你》韩国明星有的一拼。

　　曾皓说一定一定。

　　想拍照是不可能了。方嫚瑶跟杨洒成了聚会的主角，大家的目光都朝她们集中，但是谁也没有想劝的意思。大家都蒙在鼓里，只等着老师发话。两种酒下了肚，老师喝得晕晕乎乎，摆手说别伤了和气。等下大家还得早点回家休息。

　　老班长陆德森听到要回家休息，嘴巴一歪，借着酒劲捋起袖子：“晚上还有节目呢，想回家的都是怕老婆的吧。”

　　“啥节目呀？”张雨嘉好奇地问了句。“老班长，莫非你还想唱歌？”

　　“正是，喝酒后如果不唱歌，这个日子怎么过？”

　　第二轮拼酒，在场的女生都很紧张，可是谁都劝不停。直到喝的趴下的杨洒，跟方嫚瑶甩出一句话：“你自己的男人犯贱，根本就跟我无关！”接着，她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拼酒拼输的杨洒便哭得梨花带雨。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曾皓想跟了出去，却被李老师叫住：“去看看什么情况。”

　　张雨嘉走过来：“曾皓，你留下来陪大家，问问方嫚瑶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去看看杨洒。”

　　方嫚瑶喝的大吐起来，被以前的闺蜜慕容晓云扶着进了厕所，嘴里还在说你算什么，敢骑到老娘头上啦……

　　好好的一场聚会，就这样被两人拼酒闹得不欢而散。李老师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方嫚瑶跟杨洒的关系没有处理好，以后大家心里都有疙瘩。醉醺醺的朱事说这样艰巨的重任，自己无力解决，还是交给曾皓去完成，定不负厚望。

　　杨洒这回真是生气了，跟张雨嘉说了快点送我去打车，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了。等曾皓下来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望着远去的出租车，曾皓留下一声叹息。那种从云端坠入大地的感觉，不单是痛字可以形容……

　　远处，烟花还在不知疲倦地在半空燃烧，声音响彻九霄云外。浓浓的硝烟味儿，随风飘来，如蛊如毒。曾皓双眼迷离，忍着强光看世界，黑夜深处，是血一样的颜色，染红天际。他好像听见烟花在哭，一声又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