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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峰回路转

第十六章 峰回路转

书名:情陷打假办作者名:风铃雪花本章字数:12274更新时间:2023-12-27 20:20:30

  

  在爱情世界里,每个人都会有走错的时候,有些人沉沦,有些人振奋。陈忠就是这样一个由堕落到振奋的人,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他比谁都明白。

  屋外,虫儿叫,蜂儿闹,蝴蝶轻舞翩翩飞,阳光就如柔软的绸缎子铺在翠绿的芭蕉叶上。

  陈忠早已不是那个驼背,极端自卑的他了,他修理过胡子,穿上干净的衣裳,又是一个器宇轩昂,仪表堂堂的男子汉。不但是外貌有了变化,就是那种死而复生的心理上,也有了一百十度的转外,他变得热爱生命,热爱大自然,所以他看到如此安逸,幽静的地方竟然相当的惬意。他想起了那晚摔下悬崖的赖国雄,生死不明,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决定要去看个究竟,可是他对这个方田村一无所知,而对这个小屋子周围也是一片空白的。

  粗茶淡饭的生活,陈忠看到黄兰香爷孙二人很特别的,一个是不耕种,一个是不读书。他又问不出来,于是他故意端着一本物理书在津津有味地看着。黄兰香好奇地问:“老哥,你还看物理书吗?”

  “是呀。我在想哪天晚上我是如何掉下去不死的,还有你是怎么掉下去不死的。”陈忠故作深情的说,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了下来。

  “对呀,老哥,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黄兰香知道自己侥幸活了下来,竟然嚷着说要去看看事故现场。

  黄柏祥听到要去雷公坳下面的地方看,立刻阻止黄兰香道:“乖孙女,那里很邪,千万不能去。”

  黄兰香扭过脸说:“我不怕,陈忠老哥在,让他前带路,我后面跟着就行。”

  “也不行,那个地方整天闹鬼,打盘古开天地起,就没有人敢进去,就算是胆子再大的猎人,也不敢去的。”黄柏祥故意把雷公坳说得很严重。“而且,那个地方有野兽毒蛇。不安全!”

  陈忠听到是野兽毒蛇,他顿时想出个妙计,道:“毒蛇野兽不怕,怕的就是人!”

  “人?”黄柏祥又问,他活了七十多年了,第一次听说那个悬崖底下有人。因为方田村的公路就是是山顶盘旋下来的,而靠近悬崖这边,就出现过无数的命案,早在民国时期,这里有山寨土匪恶霸,据说那时候有一股国民党的残留部队在这里竟然被土匪全部消灭了,统统丢下悬崖去了,后来凡是有什么交通事故,摔下去就甭想找到什么尸骨,久而久之就传闻是豺狼吃掉死人了,生人是不敢进入那个山谷里去找东西的……

  陈忠缓缓地说:“在我摔下悬崖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一起下去的,那个人很有钱,如果我们找到他,一定可以找到那些钱。”

  事实上,陈忠也不敢保证能找到车里摔下去的赖国雄。但是如果亲自去看看现场的话,肯定会比较踏实,毕竟自己是肇事者,责任是逃不掉,尽管这些年对赖国雄是恨之入骨。很难想象自己有这样的变化,陈忠发觉自己变了个人,那种自私又颓废的自己早已不复存在。

  当黄柏祥带着陈忠与黄兰香来到悬崖底下时,已经是午后时分,即使是烈日当空,这里仍然是阴气逼人,因为这里全部是怪石,又是田螺形的山谷深处,风就使劲地刮了进来,高大的松树枫树就嗖嗖叫着,本来就被传闻得很恐怖,黄兰香就拽着爷爷的袖子东张西望。

  当过兵的陈忠仔细看看山形,山顶方向的岩石上,那个土地伯公小庙若隐若现。

  “那就更要去找找!”黄兰香听到有钱,胆子大得惊人,完全不像是个初中女学生。

  黄柏祥听到这样,又不敢不依孙女的话,他只得带上了一个竹篓,一把猎枪,每个人身上都扎上了一条红色布条当腰带,在本地人眼里,那是驱邪最好的东西。

  走了两个钟头的路程,三人都累得大汗淋漓,山谷里除了石头就是大树,要想看到其他的东西,很难。陈忠抬头望着悬崖上的树木,歪歪倒倒落下一道沟壑。他立时明白了,自己驾驶着拖拉机就是从那个地方摔下来的,而拖拉机到了峡谷底下摔成了碎片,自己就是被树木挡住,慢慢往下坠落。毫无疑问,黄兰香也是差不多,不过她没有那么幸运,到了谷底时还是挂在树枝上。

  “喂,陈老哥,怎么没有看到那个有钱人呀?”黄兰香有些不耐烦了,她坐在一块石头上抹着脸上的汗珠。

  黄柏祥瞪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四下瞧瞧有没有什么草药采集。

  陈忠自从摔下悬崖后,心里多留了一份心眼,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嘛。他故意不说话而绕到大松树去望望还没有什么发现。一阵风吹来,他激灵灵打个颤抖,竟然是有了尿意,他见四下没有人,便躲到树丛里去小便。

  “喂!”黄柏祥就突然出现他面前喝道:“小伙子别乱来,这些都是我的草药,可不行黄狗乱撒尿。”

  闻声,陈忠急忙一转身,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纸箱,雨淋日晒后外面的外包装都已破损。陈忠跑过去一看,竟然是一整箱的香烟,红色盒装双喜。他对香烟真是太敏感了,立即就取出一条瞧瞧,发现整条香烟外面薄膜渗满水珠,烟盒颜色呈现淡红色,显然是水浸日晒的结果,仔细瞧瞧封口粗糙不平整,一望就知道是伪造的双喜香烟。身体痊愈的陈忠,俨然是回到了部队退役时的那股干劲,凡事都要问个究竟。

  他拆开其中一条香烟,发现里面小包装都已经湿透,就表示有一段时间了。更加整箱香烟坠落的路线,他看到峡谷是成水沟状的,不可能在另外的地方坠入,凭着大纸箱的圆角磨损看来,的确是高处滚落下来的。就在陈忠纳闷是不是从那天晚上在赖国雄车上掉下来时,他又看到了一张纸条:新品,和尚。字体端正有劲,多么熟悉的字体!

  陈忠将那张字条撕碎后,拆出一包香烟放入口袋,浑身充满了精神与力量,这不正是告诉自己,机会来了!

  他跟黄兰香二人解释那晚的经过。黄兰香当然不会相信这样的故事,便说那箱子好像在赖国雄车上看过,但是那晚,赖国雄并没有开车,开车的是个酒楼的司机。

  “咝!”陈忠听罢心里抽了一股凉气,着实是心里不安,原来自己撞倒的那个司机位置的人竟然不是赖国雄。而是一个无辜的司机!

  黄兰香见陈忠交不出值钱的东西和有钱的人来,便有些生气,非要他找出来不可。可是陈忠在峡谷里找了许久,也没有发现异常,别说是摔下来的人,就是破衣裳也没有发现。令他非常失望,只得承认自己来意,而无法找到那个人,但是这箱冒牌香烟的确给了他眼前一亮!

  他抬起那箱子香烟,慢条斯理解释道:“阿公,兰香妹妹,今天虽然没有发现那个有钱的人,但是我可以保证,他跟这箱子香烟有关系,我们只要找到这箱子香烟的出处,还怕他跑了不成?”

  “切!”黄兰香白了他一眼。“这些香烟,方田村到处都是,火车是推的,牛皮是吹的,瞧你吹牛不打草稿!”

  “好意思,好意思,大炮筒一轰,隔山都听得到!”黄柏祥露出鄙视的神色,比划着点鞭炮的手势。

  对于这对爷孙俩,陈忠只能微微一笑,他竟然发现了这种原始单纯的快乐。当他听到黄兰香说方田村到处都是香烟时,便有了新的想法,便说峡谷里没有什么好寻的了,需要早点回去,准备另想办法。

  陈忠回到竹屋里,亲自动手做了一顿美味的晚餐。这一晚,他打听清楚了黄柏祥的身份是个赤脚医生,因为儿子媳妇外出多年不回家,而变成了空巢老人,只留一个孙女跟着他过,他平时靠采药治病卫生,虽然精通中医草药,但是性格怪异而不愿意露面,尽管孙女经常逃课,但是他也不当一回事,目的就是要孙女学习他的医术。可是恨铁不成钢,孙女除了贪吃贪玩,近来又迷上了时尚电子产品,跟赖国雄认识了走一起。

  夜晚,黄柏祥跟陈总说了方田村的情况,村里很贫穷,大多数年轻人都下海淘金去了,留下的就是老人和孩子,很多田土都荒废了,他家里的兰香就是个明显的例子,缺乏父爱而不爱学习好吃懒做,刁蛮任性的。他还说村里越来越多的孩子没有接受读书,而变得很愚昧了……

  陈忠听得热血沸腾,好像看到了自己肩负的重任般,他想,怪不得阿公会叫自己帮方田村富裕起来,原来这就是根本原因嘛。可是为难的是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工商所职员,还不是那么神通广大的人物,不过既然知道了这个情况,必须干出一番成绩来,好报答阿公的救命之恩。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因为他想起了那个叫做和尚的人,他最难忘的就是老婆跟赖国雄一起苟合的画面,犹如毒蛇啃噬着他的心。世界上哪个人愿意看到自己深爱的人被别人骑?“不行,老婆是爱我的,自己不能在这个地方久留!”

  天亮时分,黄柏祥看到晨练的陈忠,便把实情告诉他了:“你身上中毒了,那是一种药物中毒,肿瘤,肝病,胃痛,肺病其实都是中毒的一个症状,但是经过了祖传针灸,中草药治疗后得以医治,但是如果继续服药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陈忠感觉一阵眩晕!那药分明是自己深爱的老婆从国外邮寄回来的,多么难得的药,竟然是毒药?

  陈忠在屋门口悠转了一上午,也没有发现那个方向可以走出这个村子,放眼望去就是巍峨的高山,浓密大树,好像跟部队里的原始森林一样。当他来到那棵大枫树底下时,被黄柏祥拦了下来,说:“你小子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

  “哦,也对,还没有征求阿公的同意呢。”陈忠毕恭毕敬地问:“阿公,我可以回家了吗?”

  “不可以。”黄柏祥仰着下巴,盯着屋梁上的一布袋谷子。

  “为什么呢?”陈忠还记得那天的问题,要自己答应把这个村子变得富有,毕竟自己不是神仙,面对如此贫乏的村子,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但要是不答应,自己又怎么可以走掉呢。

  黄柏祥露出憨憨的笑容,道:“如果我的小孙女肯放你走,你也就可以走了。”

  “好吧,这个问题简单。”陈忠心想对付小姑娘要比对付这个怪老头要简单的多,便去敲门:“兰香,兰香丫头,在忙啥子?”

  “别吵我呀,我有大事要办。”里面睡觉的黄兰香索性就捂住了耳朵。

  “什么大事?”陈忠觉得奇怪了,她整天在这里吃喝玩乐,还有什么大事。

  “我要美美地睡一觉。”黄兰香用薄被子蒙住了头,就不再说话。

  陈忠差点扑哧笑了出来,他认为这算是最好笑的事情了,居然有人把睡午觉当做是大事。就在陈忠束手无策之际,黄柏祥招招手,悄悄地说道:“小伙子,跟我来,保管我孙女会起来的。”

  陈忠跟着黄柏祥出了门,戴上了斗笠,穿好了手套,搬来一个梯子,爬上树顶去割蜂蜜。黄柏祥说慢些,别把好吃的东西掉下去了。陈忠说这块够大够甜够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是不把蜂蜜说出来……

  屋里的黄兰香听到外面窃窃私语,便起了好奇心,知道是弄好吃的东西,她心里馋虫乱跳,接着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她喜欢吃零食,便端着大碗要盛蜂蜜喝。

  站在梯子上的陈忠故意不下来,目的就是要问清楚黄兰香为什么不让自己回去,黄兰香很想喝蜂蜜,告诉他是赖国雄欺骗了她,要陈忠替她出气,而且要亲眼看到赖国雄被收拾的现场。陈忠认为这个问题不难,便答应了她。

  这个时候的陈忠早就不是以前那个颓废的人,他发现自己不但身体发生了变化,就是心态方面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放佛又回到了刚刚走出部队那个时候,满腔热情。他听到是赖国雄欺骗了黄兰香,岂能放过他?便问:“他怎么欺骗你的?”

  “他给我的中文机是坏的。”黄兰香拿出那个中文机,竟然出现显示屏断裂,一半黑一半显示时间。看上去是山寨版的中文机,这个中文机还是黄兰香费了老大功夫得来的,所以她不是一般的气。

  陈忠听到这里,便问:“是不是浸水了呢?”

  “不是浸水的,就是假货!假货!”黄兰香气得直跺脚。

  黄柏祥看到孙女生气,怒也不是,说也不是,跨步跑过去哄孙女说不要紧,那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来的。

  黄兰香不依不饶,非要弄个全新的来。陈忠嘿嘿笑着说:“有办法的,只有你跟我合作!”

  谁知道陈忠一不小心就碰到了那根树枝,树枝压弯反弹回去打在蜂窝上,惹毛整窝蜜蜂,乱哄哄地满天飞。

  陈忠虽然戴着斗笠,穿得较厚,但是见到黄兰香要被蜜蜂追赶,跳下去时还是被蛰了两下。黄兰香呱呱叫救命往屋里蹿,黄柏祥的经验很丰富,他端起一瓢水朝蜜蜂群里泼去,方才止住蜜蜂追人。

  不幸中标的黄兰香躲在被窝里大哭起来,原因是她被蜜蜂蛰了两下,半张脸肿了起来。说什么都不肯出门了,黄柏祥给她敷上药,但是缺少鸭蛋清。陈忠表示事情因为他而起的,他原因去村里买鸭蛋,黄柏祥再三叮嘱,别说陈忠在这里住了半个月之久的事。

  陈忠对这个村子的事情很奇怪,想到自己也是有家庭的人,老妈老婆孩子,究竟过的怎么样了呢。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村里的小店里,看到小店的商品都是一些近期货,他笑笑说老板怎么回事。

  表情尴尬的店主嘿嘿笑着说小店生意难做,在农村,过期食品也不会吃死人的,他们小时候不知道吃了多少变质过期的食品呢。

  陈忠在一家农户里买了六个鸭蛋,看到他们家生活水平差的难以想象,吃得是稀饭咸菜,甚至电灯都没有用上,平时都是靠点煤油灯照明。他看到心里很不是滋味,终于明白了黄柏祥说的话——

  又过了一天,村里来了一个老伯,肺痨病很严重的人,他是找黄柏祥治病,但是他手里的烟包却是鲜红色的双喜。陈忠瞧老伯这个身份不像是抽双喜的人,便给他搬来板凳,倒了茶,还看着黄柏祥给他抓了草药。

  老伯又想抽烟时,陈忠跟他说这种卷烟气味太呛,应该是加了什么香精。接着,陈忠将双喜卷烟的成分和正宗双喜烟的特点慢慢讲给他听,老伯还是看到黄柏祥免费抓药才说这香烟乃是他的孙子在雷公坳上捡到一箱子。

  陈忠心里很明确了,那晚赖国雄的车上装的是一车来路不明的卷烟,司机是酒楼司机,而喝醉酒后的黄兰香一直闹着要回家,可是小车过了雷公坳时黄兰香竟然睡着了,赖国雄看到机会来了,便又掉头返回县城,可就在那时遇上了埋伏好了的陈忠滑下拖拉机——

  在黄兰香的带领下,陈忠走出了方田村,回到了灵光寺一打听,竟然没有人来关注自己。表示自己去向何处都不再重要,老僧人望着神采奕奕的陈忠,毕竟刮目相看,证明了他的抽签显灵,陈忠来不及跟老僧人解释,马不停蹄的陈忠回到了农村家里,发现老婆果然离家出走了,留给他的只有一封信!

  信上有一段这样的话:老公,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因为我对不起你,为了你的单位我付出了所有,为了我们的家庭我放弃了自己的爱好,今天我要去为你寻找一种药,我不要看到你生病痛苦的样子……

  陈忠读得泪流满面,这就是老婆!老婆,你去了哪里?

  陈忠的儿子似乎认得了陈忠,喊着爸爸,声音格外好听,陈忠抱起他也不会哭闹。儿子是老妈身上的一块肉,老妈见到儿子大变样,不但是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样子,气质内涵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孙子就是最明显的例子,以前乖孙子从来都是很排斥陈忠的。

  陈忠找到了民乐超市的贾美琪,以前民乐百货是不太欢迎陈忠来访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贾美琪看到了姐夫到来,异常的高兴。而且她还不住地瞄瞄如此帅气的姐夫,以前她总是嗔怪姐夫夺去了她在姐姐心中的重要位置,今天看来,姐夫果然非同凡响。一时间她居然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一同回到了青山县的贾美琪家里,老丈人一家人都在屋里恭候多时了。首先是贾美琪被老爸支开了,陈忠就在屋里被老丈人数落了一顿,说他越来越不像话,赚钱不行,对老婆也不好。陈忠低着头不敢说什么,最后还是贾美凤自己走出来,要陈忠当着老爸的面,答应她的一些要求和如实交待他自己如此大变化的原因。

  陈忠沉思一下,只说是在灵光寺里修养的结果,应该是摸了那石狮子的效果吧。贾美琪在家里表现的很积极,给陈忠解围。让陈忠觉得很意外,什么时候小姨子如此热情了?

  贾美凤终于被老丈人说通了思想工作,跟着陈忠回到村里。那委屈的样子,好像是吃了八辈子的苦头似的,一路嘴巴没有张开过,见到了老妈也不说话,幸好她的孩子懂事嘴巴叫的很响亮,陈妈才将那张阴冷的脸恢复过来。

  农村的夜晚,寂静又温馨,悄悄关好门,陈忠把心里的想法搬出来,谁知道贾美凤一听,马上就同意了:“改变方田村的生活,唯一的办法是叫我妹妹出手。”

  “你的意思是叫贾美琪去?”陈忠觉得很搞笑,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贾美凤胸有成竹地说:“若要富,先修路的道理你也懂得,我建议叫我妹妹去支教,然后她靠人际关系,肯定可以带动整个村子富裕起来。”

  陈忠向来对妻子很信任,若不是遇到了黄柏祥老医生,他一定会爽朗答应的,但是今天看来老婆的这个选择,必然有其道理,于是他来个顺水推舟就答应了:“我老婆的主意,一定是最好的。”

  “哎呦呦,你的嘴巴涂了蜜了,说话那么馋人。”贾美凤嗔怪道。

  “有你这样优秀的老婆,想我嘴巴不甜都不行。”陈忠违心地说。他明白了一件事,老婆一直都在表现着什么,这个人其实是最阴险的人。可不,反反复复的态度,如此多的巧合,不得不让陈忠怀疑。

  “如果我妹妹去了方田村,你可要老老实实去上班哦。”贾美凤还是那样的粘人,犹如给陈忠喂了一口糯米糍粑,那样腻人。她用丰满的胸部顶着陈忠坚实的肌肉。陈忠浑身的热血就如火苗一样被点燃起来。好久没有那种感觉,他有些控制不住,他扑了上去。

  贾美凤机灵一躲开,嘻嘻笑了:“瞧你馋的!还没有答应呢。”

  “这事,还得有领导安排呢。”陈忠关掉灯光,脱去了衣服……

  果然是雷厉风行,贾美凤的计划马上就有了落实,贾美琪去了方田村任教的消息迅速传了开来。而贾美凤也很有办法让陈忠又回去上班了,陈忠又穿上了那套制服,坐在办公室里上班了,但是同事投来异样的阳光令得他很陌生。

  这天,田艳又出现了,她穿着时髦,无疑是工商所的一处风景。她找到陈忠,只说了一句话:“你别忘记了你答应我们家的事,还有你要小心你的老婆。”

  “哦?”陈忠用诧异的眼光望着田艳。

  “你别忘记了萝莉,还有你的爸爸。”田艳看来不是闲聊的,分明是有目的。

  “这样吧,我们晚上见。”陈忠觉得这个地方说话不方便。谁知道田艳却大声说:“你约我干嘛?”她好像是怕人家听不到一样。

  陈忠一颗心都要蹦出喉咙眼来。阻止她说:“胡说什么。太不像话了。”

  “我走了,拜拜。”田艳扭动着曼妙的腰肢走远了。其实,陈忠也明白,田艳一来,准会出现什么事情的。他就有了准备,田艳会在某个角落里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贾美琪来到方田村支教的事,如一锅沸水在方田村沸腾起来。她就如金凤凰飞入山村里,无疑是最美的风景线,那是历史以来都未曾出现过的,村里最活跃的不是那些留守儿童来报名上学,而是那些三十岁都还没有娶老婆的光棍。他们整天在学校门口转悠,目标的寻找机会为美女教师效力讨好她。

  晚上时候,提着手电筒来敲门,或者是在窗外外扮鬼叫吓人的事,天天发生,可是对于贾美琪来说,一点也不怕,她只是在屋里戴着耳塞,听着蔡依林的歌曲入眠。贾美琪就是看中这点,发动了许多免费劳动力,不多久,就把村小学蜘蛛网般的破墙补好了,桌椅也修好了。

  村里最出名的光棍就是王鹤,他表现异常勤劳。因为他最懂得抓住机会,在农村里来说,没有人比他更为吝啬的了,他祖宗留给他一套技术,足以让他一辈子富足,但是他就是娶不到老婆,原因是他从来不给人分享,怕人们超越他。

  王鹤是唯一穿着皮鞋睡觉的人,据说他以前又一次在牢里饿的太久,家里送来十个包子,竟然一口就吞下五只,险些噎死在牢里,从此他就变成了格外吝啬的人。不但是他的人很奇怪,他家的房子也很特别,一栋土木结构的瓦房,周围种满了茂盛的木蒺藜和高大的仙人掌,将一栋半新不旧的屋子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

  尽管如此,任然很多本地老百姓去他家做客,原因是他家的酿酒技术相当好,那种甘冽爽口的土烧,喝起来让人不肯停杯,可以说独此一家,他家的酿酒秘方异常保密,连他的叔叔也无法打听到那种技术。另外他有一亩相当肥沃的水田,据说那水田种出来的糯米,颗粒均匀,硕大饱满,色泽丰润,口感超好,酿出来的酒更是驰名千里,无以复加。

  王鹤家里很特殊,他每年都要给爷爷奶奶送口粮,在农村兄弟较多的家庭通常会分家,孩子总会每年年末向老人供粮食。而轮到王鹤调粮食这时,他总会带上一个胶袋,然后才挑上慢慢的两箩筐稻谷去爷爷奶奶家里,当着爷爷的面前将稻谷称够数后,将多余的两三斤稻谷还要带回去,嘴里说的是多一点点还要带回去喂鸡也好。当时听到这话,两位老人心如刀绞,这就是祖孙的距离?似乎这样的举动只有王鹤这样特殊的人才能做得出。

  贾美琪似乎一眼就看到了这些鲜为人知的宝物,她只是稍稍在王鹤的酒上做文章,说她有办法让每个村民都办个像样的厂。条件是不须到学校里去上课,夜校就在这个时候又复活了。似乎只有在文化革命时候才有夜校,当地的中年人都经历过那些生活,所以对贾美琪一个丫头片子来继续夜校似乎是一大笑话,但是听到贾美琪给大家保证可以致富发家时,大家便抱着一颗侥幸的心理来听课。

  也搞不清楚贾美琪用什么办法,就把整个村子的大人都给教会了一个办法,利用资源,对外开放。

  很快,在贾美琪的活动下,方田村陆陆续续来了许多的加工厂,表面上是烤烟加工厂,实际上是卷烟制造加工厂,里面的流水线很复杂,而且分工很明细,每个组的人只懂得其中的一点点知识,而那些工人也就是平时农村里老百姓。老百姓的时间都耗在开垦荒山的事情上,贾美琪说通了德高望重的长辈,让大家不花心思搞开垦荒地,而是用在加工烟草的事情上,换句话来说,就是临时民工,工资月结,毫不拖欠,是老百姓最渴望的工作,她们受教育程度有限,管不了做什么烟草还是做什么军火,只要是有工资拿,当是钟红薯萝卜一样平常。

  陈忠想重回单位,他看到工商所里的宣传栏上都是表扬信,红头文件也是嘉奖函,门口的红旗被风吹得猎猎飘动,像伟人的大手在挥动。于是,他发现自己被单位忽略了,自己任职队长时,打假工作看得艰巨,自己放假期间,单位是一片歌舞升平。于是,他来到市场上逛了一圈,如今的商贩子胆子大了许多,俨然不怕陈忠回来,因为陈忠穿着便衣,即使是多看了两眼流动贩子的柜台,也遭到老板娘的白眼。什么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就是。

  这时,他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路旁的垃圾桶里寻找食物,那个一瘸一瘸的影子咋就那么熟悉?那人衣服褴褛邋遢,乱发飞蓬,他见到陈忠遮遮掩掩而引起了陈忠的注意。

  “牛七老哥!”陈忠快步走了前去。

  牛七愣了一下,马上将头伸入臭烘烘的垃圾桶里一动不动。

  “牛七老哥,你怎么了?”陈忠站在他后面不走了,他看出了牛七的双脚比以前更加严重了,鞋子没穿,红肿溃烂看了挺吓人。

  牛七一动不动,他觉得无脸见人,良久才伸出一只手在挥摆,意思是快走,快走,不要理我!

  陈忠看到那只手干瘦如柴的手,很是震撼。他买了一碗热腾腾的猪肉粉条,放在牛七身边,说:“牛七老哥,别人不认识你,我老忠还认识你,别自暴自弃了。”

  “走!走!不要你管!”牛七在垃圾桶里咆哮道,他又恨又恼,如一条受伤的疯牛。

  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陈忠发现这个世界太大,小小的乡镇就隐藏着如此复杂的事件,为了昧着良心的假贩子铲除,他决定另辟蹊径,又走向惠民批发部方向。

  忽然,牛七就爬了过来,他跪在陈忠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老侄,千万不要去惹惠民批发部。”

  扶起了牛七,陈忠问了个清楚,原来是惠民批发部抓住了牛七在仓库里偷吃银鹭八宝粥,才把他无薪开除,然后逐出惠民批发部,等这个消息在乡里不胫而走时,牛七再也无法混到饭吃,只得在街上吃垃圾食品。

  陈忠再给他买食物和药品,牛七终于不再接受了,嘴里喃喃道:“老侄,够了,够了,老哥吃你的够了……”

  “老哥,我不是老侄,我是老弟。按照道理我既然叫你老哥,你就该叫我老弟才对。”陈忠想了好久,决定给他修改一下称呼。

  “我中意喊老侄,我辈分大。”牛七拖着双腿,匍匐着身子走了……

  挥挥手,陈忠好像中了定身法般站在街头,目送着牛七消失在喧闹的人群中。他心里明白,这将是最后一次见牛七了,看到牛七晚景凄惨,他明白了好像牛七命运的人太多了,自己能挽救多少个呢?

  当天,陈忠回到家里,捎带了一件衣服,悄悄出行,到了龙山市,黄明说光头和尚有了动作,在方田村活动。

  方田村,多了一栋栋的平房子,平房子墙外写了许多大字:勤劳致富,先修路,养白兔。勤俭持家,来开工,种杉树。白天许多老百姓在忙进忙出,陈忠来到这里是外人,不让靠近。他发现了奇怪的地方,本来这个村庄都是沙泥路的,现在倒是修了水泥路,而且宽了许多。看来方田村的确有了改善,所谓路路通,村村富。

  陈忠这会乐了,他灵光一现,我只要将假货根源铲除,然后将橘子树引进村里大面积种植,将长年干旱的水田用来种植烟叶,不就是一条好端端的致富路子吗?再说,老百姓自然会理解我这样做的决定,因为与公与私,都是按照老百姓致富的路子来走的。他越走心里就越是美滋滋的,放佛眼前就看到了一栋栋新房子坐落在村子中间,一辆辆的小车就开进了千家万户。

  “怪事!”陈忠想了下,如果是找贾美琪,刚刚好就暴露了自己来的目的,因为贾美琪以前在蓝桥乡时一直站在民乐超市跟自己作对。而且自己的老婆居然会跟赖国雄发生关系,按照观其人先观其友的原理,表明了妻子与小姨子都是同一鼻孔出气的。

  方田村里,高山山花浪漫,清风吹来,泥土芬芳闻得陈忠心里很愉快,他不禁为自己想到这个妙计而暗自高兴。他决定通过王鹤来寻觅一条路子。因为他打听到方田村的那些卷烟加工厂里的工人,都是黄鹤家的常客,只要黄鹤肯把家门打开,他们都会自愿上门去找黄鹤。在陈忠没有办法进入卷烟加工厂时,只得先把黄鹤这个角色拿下。

  不知不觉中,陈忠来到了一片香蕉树林下,一阵风吹来,白酒的酒香就飘了过来,他耸动着鼻子,眼前一亮:王鹤家的糯,罕见的货。王鹤家的酒,喝了不想走!

  这句话是当时黄兰香告诉他的,那时候陈忠只觉得王鹤人奇怪,想不到今天还要自己去请他帮忙呢。想起来他不禁鬼头鬼脑地偷了一回。

  “喂,你笑什么?”王鹤提着裤头,刚刚从香蕉树下的茅房里走了出来。

  陈忠差点被吓了一跳,他迅速扭头望去,见到一脸得意的王鹤就问:“我偷笑不犯法吧?”

  “说得也是,不过你再走一步,我就放狗咬你!”王鹤的脸就阴了下来。

  “王鹤大哥,我想来买酒哦。”陈忠临时编了个借口。

  “卖你娘!”王鹤很是生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矮篱笆外,一个腾身就跃了进去,然后打开篱笆墙下面的狗洞,一条黑狗就急速蹿了出来,叫着让人心悸的声音。

  陈忠看样子是不收欢迎了,他叫着自己的确有事找王鹤。诡计多端的王鹤说想骗我没门,老子吃得盐比你吃得米多,过得桥比你走得路长,想买酒哪里会两手空空的,当我是傻逼!

  陈忠拍拍脑袋,连连后悔自己来得时候太匆忙,既然没有准备一个空瓶子呢。

  黄鹤这人不简单,不但性格奇怪,而且为人十分吝啬,据说他是唯一会穿着新袜子新鞋子睡觉的人,可想而之他是多麽吝啬。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陈忠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一下子就把所有的怪事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了,这得感谢三年的部队服役生涯,锻炼了他有一颗无限庞大强劲的内心。

  次日,陈忠找到王鹤的时候,他正在拼命地给一头黄牛喂鲜嫩的绿草,那头黄牛被他喂得肚子大如箩筐,呼呼直喘气。可是王鹤不顾的牛肚子会撑破,又端来一盆加了食盐的水,给黄牛喝。黄牛平时吃的是青草,对食盐水异常的敏感,闻到那种咸味便会胃口大增,于是黄牛使劲地喝水。

  然后,王鹤挥鞭猛抽,黄牛受惊狂奔,大便了流了一地。王鹤才心满意足地提来一只笼子,用同样的办法对付那只有罪的老母鸡。

  原来,是那黄牛与老母鸡都偷吃了王鹤家的糯谷稻穗,他怕黄牛与老母鸡会带走那独特的谷种离开,在其他地方生长出同样的谷子来,对他家的酿酒生意有影响而出此下策。这招可谓是用心良苦的办法。

  陈忠见他如此奇怪,便慢慢地走了过去,小声地问:“王鹤大叔,你好。”

  “小声一些!”王鹤叫他不要影响他。他正在守着一只笼子,笼子里一只老母鸡就被他向是灌牛一样喂得动弹不得。“活该,嘴馋的死鸡!”

  陈忠看了看不远处的那一口水田,被主人修了一人高的竹篱笆,篱笆门上写着一块牌子:已打农药,毒死不赔!

  好狂妄的口气!陈忠看到这块特殊的牌子就懂得主人的不寻常。他掏出准备好的香烟,递了过去,礼貌地问道:“王大哥,我是蓝桥的陈忠,来方田村是请你帮忙一件事,黄柏祥医生是住这个村子吗?”

  “不好意思,我帮不了你。”真正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酿好酒的王鹤下意识地看了看陈忠手上的那支芙蓉王,或许是看到那根香烟的面子上,让他回答道:“你没有看到我在忙,这头牛和老母鸡都是嘴馋,偷吃了我的糯米,就要这个下场!”

  陈忠猛然醒悟,要正品不被假冒,就需要这一个原理。清风洗发水之所以被假冒,就是因为没有抓住那个拥有技术的黄明嘛。

  接着,王鹤又把黄牛栓在牛圈里,老母鸡就关在笼子里,打算明天早上再放走。陈忠心想,果然有一套,这样做法不就可以保证谷子不会被带出去,而无法让别人种出他家里那独一无二的糯谷了吗?陈忠转念一想,如果是厂家都有这种防范心理,又如何怕造假贩子模仿?

  王鹤等忙完了手里的活,才从屋里搬出桌椅来招呼陈忠,谈话间,他表示对陈忠的邀请很感谢,但是他没有空去帮忙,而且对于植树造林这样的公益事业,他向来不爱好。

  “难道王鹤大叔就不想看到方田村富裕起来吗?”陈忠就是不相信村里的老百姓都是这样迂腐老土。

  “像这样好了人家的事而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我王鹤子是不做的。”王鹤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云雾茶,好像全世界的事情对他无关一样,在他心里,种水稻酿酒就是唯一的乐事,他是典型的即使是是自己不用付出什么,好处给了别人他也会眼红的那种人。

  陈忠想了想,又问:“王鹤大叔,如果方田村村口修一座桥到小学,你会来帮忙吗?”

  “不来!”王鹤又摇摇头。“修路造桥不是好事,修路好了,车辆多了吵得晚上睡不着。”

  看来够冷血的王鹤是刀枪不入哦,陈忠耸动着鼻子说:“王鹤大叔酿造的好酒,可惜窝在农村里,要是在交通便利的街道上,肯定卖到更高的价钱。”

  “不用了,钱够用就行了。像我这样的人,油盏盖子——轻相,钱太多了睡觉也不安稳的。”

  王鹤的回答令陈忠相当失望。但是陈忠却不相信自己连一个王鹤这样的老百姓都拿不下来,说:“王鹤大叔,以后我们合作,我可以让你的生意变大一倍。”

  “这个,就难说了。”王鹤认为陈忠是无稽之谈,淡淡地说:“我看这样的生意就够好了,钱多了不是一件好事,老子懒得保管。”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了哦。”陈忠见对方软的不行便来硬的,试试唬他一下如何。

  果然王鹤一听就眯着眼笑了,道:“你想做啥子?大个子。”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我也要开个酿酒厂,跟你一模一样的口味,就在村口。”陈忠站了起来,好像要离去的样子。

  王鹤赶忙把陈忠留下来说:“大个子,你千万别来岔摊子。有事好商量,不就是合作嘛,只要不影响我家酿酒的名声,就行的。”

  “嘿嘿,总算是答应了?”陈忠再次确定一下。“不许后悔的哦。”

  “你可不许打我房子的主意的哦。”

  “放一百个心好了,对你绝对没有恶意,还会给你带来一条好门路。”

  “啥好路子撒?”

  “你想不想娶个贾美琪老师这样漂亮的女孩子?”

  “这个……不想不是男人撒。”

  陈忠像模像样地反手踱背,走来走去,然后镇定地说:“我是蓝桥乡单位上的人老忠,学校里的贾美琪老师就是我的小姨子,在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她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教书的,而且还是免费的。”

  王鹤抬起一双比金鱼还要金鱼的单眼皮,道:“啥?贾老师是免费教书的?”

  陈忠小声地说道:“对喽,她不但是免费教书,而且引来了许多的不法分子进村。”

  “啊?还有这事?”王鹤很快又收拾起来脸上惊愕的表情,终于点燃了那根香烟,巨大的烟圈里,他注视着方田小校的目光,灵动又诡异。一会儿,低着头淡淡地说:“你的说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面对农村老百姓的冷漠,陈忠没有放弃,又问:“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

  “我不管,我只管我的一亩地。”王鹤转身要进去了,他拿起一根竹枝扫把,终于把那只囚禁的老母鸡赶了出去。

  王鹤进去后,关好门,任凭陈忠喊破喉咙也没有戏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