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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蛛丝马迹

第七章 蛛丝马迹

书名:情陷打假办作者名:风铃雪花本章字数:13775更新时间:2023-12-27 20:20:30

  

  虽然这是上一代的事情,可是田艳却是记得很清楚,这笔账就是陈忠老爸欠下的,所以要陈忠给个说法。这事,太复杂,好像一团打结的棉线,他决定听从田建明的安排,去青山县把清风洗发水窝点先找出来。

  陈忠与黄明刚刚到青山县,就碰上了逛街的萝莉,他们有任务在身,却被萝莉大喊有事要说。她认得黄明这个人渣,没错,当年就是黄明让她走上不归路的,现在萝莉恨之入骨,见到他到来时,双眼喷出怒火,恨不得抬口棺材将黄明装进去。

  说起萝莉与黄明,还真有一段故事。黄明当时虽然混得吃香,但是萝莉的相貌可以乡里县里出了名的。结婚后的家庭生活始终不如相恋时浪漫,萝莉经不住社会上的形形色色的诱惑,便出轨跟一个商贩子有关系,自然属于人才级的黄明也知道些,有一次他还在宾馆里来个抓奸在床。当时那商贩子吓得大惊失色,而惊动了旁人,旁人看不下去黄明竟然会不当一回事,好事者说黄明怎么办。黄明说了一句让人喷饭的话:东西是她身上的,她爱给谁用就给谁用,别影响我用就好了!打那以后,黄明与萝莉的关系渐行渐远。

  这时,黄明把帽子压得低低的,不敢见人。陈忠轻轻地问:“老同学,什么事那么紧张?”

  萝莉悄悄地说:“你上次欠我一个人情,要你还我了。”

  谁也想不到女人会如此斤斤计较,陈忠猛然想起了当时要萝莉扮装女朋友回家时,答应要帮她一个大忙的,当时稀里糊涂答应了后就不再记心,现在该是解决的时候了,他挠挠头发问:“请问什么事?”

  “阉了这个畜生!”萝莉突然叫了起来,她猛地冲过来,在黄明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黄明好像早就知道这一切的到来,他一动不动如木头般任凭萝莉的叫嚣发泄。

  陈忠见状拉开了萝莉,再三解释道:“老同学可不能坏了我的好事,我现在没有工作没有好的名声,当同学的可要互相支持,对吗?”

  “嗯。”萝莉大口喘气,拨弄着她的一头黄色卷发,她的脸上粉底很厚,掩盖了她丰富的表情。

  黄明凑过陈忠的耳朵:“哥们,这是我离婚的老婆毒黄蜂,你可要跟我做主呀。”

  陈忠这时发现了黄明不但是花心,而且背信弃义,便理直气壮地说:“我不管你们过去发生了什么,今天当我的面,所有事情就要解决,因为下一步的事情必须是顺利的。”他摆出一副老气横秋中间人的样子,双手叉腰,一脸正气。

  萝莉见陈忠很串看不过去,便责怪起来:“你拽什么拽,别猪鼻子上插根葱就当是大象!”

  “虽然我不清楚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既然答应带着他就要履行我的诺言,我一个当兵回来的,可不是玩过家家的泥沙石头仔的。”陈忠拉着黄明走到了红绿灯下,要横穿马路走。

  萝莉却追过来,不依不饶地说陈忠跟黄明一路货色,枉她费了一番表情,上次去了他们家扮装女朋友,她要翻老账。陈忠觉得老同学变得罗嗦透顶,皱着眉头问萝莉:“搞不清楚你们女人,究竟想要怎么答复?”

  “我不要答复,你今天把黄明交给我,我来处理。”萝莉边说边伸出手,揪着黄明的耳朵往后拖。“黄眼狗,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真是苦呀,陈忠今天是纠缠到了人家家事去了。他大声一喝道:“别吵了!”

  黄明哭着脸低声说:“阿莉,我对不起你,这些年我一直在痛苦中挣扎……”说到动情处,他竟然潸然泪下,双手使劲敲打着脑袋,在大街上能有这样的举动,都不是装出来的。

  “一句话,你赔偿我不?”萝莉开出了条件。

  “我想赔,可是我已经两手空空,唯一能做的就是做些善事,弥补过错,你看——”黄明说罢就撩起了衣服,肚子上也是伤痕累累。

  看来是纠缠不清她们的关系,陈忠跨前一步,将她们分开,说:“我们办完事,你们想咋地就咋地。”

  萝莉想起了过去黄明对她是多么的绝情,简直是比畜生还畜生,可是见陈忠说得如此重要,还是退后一步,说:“今天你若是要借我的人,你必须保证我的人要安全,还有黄明欠我的钱,你要负责。”

  “成!”陈忠爽快地说。

  当他们两人来到制造罐装洗发水的地下工厂时,已经面目全非,那栋铁皮屋成了红砖厂,几个工人在忙进忙出,黄明傻眼了,跑到矮山丘上四下张望,除了多了一些水果包装厂外,什么也没有改变。他看陈忠心焦如焚的样子,瘪嘴解释道:“当真是狡兔三窟!”

  “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们也要找出这些制造假洗发水的人来。”陈忠将拳头握得咯咯响。黄明随即到电话亭拨了个电话,便告诉陈忠,到县城就有希望了。

  接着,他们在附近找了两天,一无所获。两人又回到了县城,一辆面包车戛然停下,从车上跳下个人,嘿嘿笑道:“阿明,你有什么麻烦?”

  陈忠认得,这人是青龙帮的黑狗。黄明直截了当地说:“帮我个忙,去道上查查清风洗发水这条路子究竟怎么样了?”

  “听兄弟说,好久都没有货运公司承建清风洗发水的业务,早就改行了。”黑狗掏出了一包经典双喜道。“现在好像搞双喜的人特别多。”

  “阿明,你那条妞,能否介绍给我认识认识。”黑狗咧嘴笑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黄明淡淡地说:“我们早就离婚了。”

  “那能否去找她呢?”黑狗又问。

  “告诉你黑狗,别忘记了朋友妻,不可欺,何况我们还有点亲戚关系呢。”黄明阴着脸训斥道。

  年轻比黄明大的黑狗被他训了一句便没了词,转过脸望着陈忠。

  陈忠瞪了他一眼,摸摸拳头,冷冷地说:“黑狗,是不是肉痒了?”

  黑狗这才想到是上次一人斗七人的高手陈忠,立刻低头哈腰地献上香烟道:“大哥,原来是你呀,近来可好!”

  “谁告诉你现在青山县的人不做洗发水了?”陈忠问。

  “我们青龙帮的弟兄有时候在路上活动时,得来的消息。”黑狗掏出打火机,“大哥,来一根吧?”原来,青龙帮的人不仅仅是在火车站附近活动,连国道附近也有他们的人。黑狗与黄明有点远亲关系,这回,黄明叫黑狗来帮忙就是把离婚后的萝莉作为引子而来的,要不然黑狗也不会跑这么远来。

  “没兴趣,告诉我,那些搞双喜生意的人有什么特点?”陈忠轻轻推开了他点打火机的手。

  黑狗平时凶巴巴的,可是对于陈忠他显得像是孙子。他掏出一部大哥大,按下号码咕噜一阵,不知道是炫耀还是真有那么牛逼。一会儿,他果断地说道:“惠民批发部是最大最有名气的商家,很多人都清楚惠民批发部跟清风洗发水厂家关系不和的事情,找他们准没错。”

  黄明眼前一亮:“对了,我记得在村里帮助制造洗发水时,就有许多是惠民批发部的司机来来往往。”

  双手一拍手,终于看到了希望。陈忠将他们两人带到了田建明家里,黑狗早就认得田建明,他表示黄明已经改邪归正,大可不必去追究他的过错,如果田建明肯给这个面子,青龙帮将在很多方面可以关照到民联百货。

  在商海里沉浮数载,田建明知道这些微妙的关系,请他们吃了一顿星级饭店。而后将黄明包装了一番,进行了清风洗发水工厂的宣传与产品改良,制定了一种以旧换新的策略来回收市区各商家的伪劣清风洗发水。另一方便则跟陈忠商量继续在青山县一带查找惠民批发部内部关系。

  为了长远打算,陈忠表示要进惠民批发部内部上班。而经验丰富的田建明则表示,最好去工商所上班,那样调查起来比较顺手,而且有后盾力量才是王道。

  陈忠皱着眉头说:“高所长对我老爸的评价不理想,去工商所上班毫无希望。”

  “黄明,你的脑子好用,该你出手的时候了。”田建明拿出烟斗,在桌子上敲了敲,这动作就是等待对方答复的暗示。“要知道,是人都有缺点,是家庭都有难念的经,工商所所长那个环节就交给你了。”

  田建明的眼神是黄明最敬佩的,他也不晓得田老板怎么如此信任自己,使得他心里内疚极了。

  黄明忙着点头说:“我这就去操办,谢谢田总!”他拉了拉黑狗的衣角,打眼色表示快点去办事。

  不熟悉田建明的为人,黑狗倒是不慌不忙地掏出打火机,咔嚓咔嚓反复点着火又熄灭。

  道上的人都明白,这样就表示还有话说,但是又不明着来。

  田建明打开抽屉,抽出一帖钱扔在桌上:“事情办妥了,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看到了田老板出手大方,黑狗摸摸口袋,说:“活动经费总要先付一些,要摆平一个所长,可不是闹着玩的。”

  “拿去吧,最好是吃得下肚。”田建明的这话,说得有分量,黄明使劲催促快点走。黑狗拿起了桌上的钱缓步离去。

  黄明与黑狗臭味相投,鬼点子真多,很快就用了个调虎离山计把高所长支开,黑狗亲自上阵,夜晚去所长家里翻墙,把正独自喝酒的所长夫人搞得服服帖帖,所长夫人年方四十,半老徐娘,保养不错,可惜高所长的应酬多而夜生活无法满足妻子如狼似虎的年纪。碰巧让黑狗这样的猛男出现,是恰到好处。

  就这样,所长夫人与高所长一商量,决定招聘一名司机,原因是以前的司机年轻太健忘,接所长的儿子上学放学都会迟到。高所长忙于公务不干涉这事,而他老婆则说这个司机可以帮助局里开货车,甚至是打假行动出击也有很大帮助。这样一来高所长就同意了,而且编制就成了工商所的临时工。

  工商所招聘临时工算是一份美差,应征的人太多。黄明的诡计相当多,居然买通了那个面试官,请面试官去了萝莉的工作的发廊销魂一宿,所以这个名额非陈忠莫属。

  临时工也就是司机兼搬运工,等于杂役一般。陈忠在局里工作时,对局里的人物都做了一番的琢磨,对本职工作和一些看似不经意的事情,扫地浇花等事情都表现不错,有些老的领导就看好了他。

  在同事相处方面,陈忠算是比较仗义的人,每一次执勤也好,或者是大规模地上街检查也好,陈忠都是最勤劳的一个。每一次都会有所收获,没收小摊贩子那些伪劣产品,三无产品都往车上搬,填单扣押。陈忠说自己体力较大,把苦力大多数一个人包揽了,所以同事们的口碑也不错。最重要的是每周六周末,单位放假时候,陈忠都会留在单位安排的宿舍里,等于照看了职工宿舍楼般,因为他老妈对陈忠在工商所工作的事情非常反感,几乎到了母子不认的地步,最终还是陈忠妥协,等这事冷却后,想在工作上搞出什么名堂来。

  每逢周六,陈忠都会穿着便衣混在人群里去各条街上晃悠,于是他对商品流通知识有了初步的认识,同时也了解到有好大一部分流动贩子都喜欢到惠民批发部采购货源,在商贩子口里得知是惠民批发部的价格公道。

  在公司执法单位上工作过就明白,所有商贩子的话不能全信,最多有三成真实。常言道:做生意的嘴,山脚下的水。

  利用业余时间,陈忠要深入惠民批发部的仓库着手。他了解到,惠民批发部仓库之多,无人知晓,即使是内部的员工也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来往靠得的内部调拨单据,其他的小批发部都在白天调运货物,唯独惠民批发部通常是晚上调运货物,据说是货柜车在晚上同行比较方便。

  这个周末夜晚,夜黑风高,陈忠轻身上阵,带上田建明交给他的照相机,潜进了惠民批发部的青山大仓库。除了拍了些相片外,几乎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然而他出去的时候,却被两个保安发现了,陈忠翻身上墙,藏在一棵百年古松树上等到鸡叫三遍方才回去。那一次起,惠民批发部的老板查看了监控摄像,他们非常吃惊,蓝桥工商所居然还隐藏了个特种兵一样身手的小伙子。他们便对陈忠这个人是加强了防备心。

  惠民老板赖国雄是个比较喜欢享受的人,这天他终于走下了那张太师椅,懒洋洋地伸了懒腰,拿起大哥大接通了一个龙山市的号码,接着就拿起车钥匙上了那辆青山县最豪华丰田大霸,接着他就去了龙山市——

  七天后,不甘心的陈忠继续去惠民批发部仓库,这次,他选择的不是青山县仓库,而是在蓝桥乡的一个农村里的大仓库,那栋房子很是结实,外面红砖高墙,窗户遮得严严实实,连附近的老百姓也不晓得里面究竟是储存了什么货物。

  仓库外有课高大的杉树,陈忠瞄准了进去的路线,可惜附近的农村里还有一些归家的耕牛和牧童,仓库的大门缓缓合上,下班的人员渐渐离场,里面的货车缓缓驶出。但是那盏灯还开着,门口的大灯其实是给乡民一种提示勿靠近用途的,但是陈忠看来是还有人在里面,他认为时机不到。

  天渐渐黑了下来,陈忠去一趟老爸的坟前,坟头上长满了青草,他心里默默保证这次要有突破性的进展。

  蓝桥乡街上还算热闹,但是农村里的夜晚却是一片寂静。陈忠见机会已到,快速跑到了仓库外面转了一圈,确定时机成熟后,来到了杉树下。

  惠民仓库里,有了声音传出,是女人的求饶声音:求求你……不要……不要这样……

  那声音听来是在痛苦挣扎,几乎惶恐到了极点。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陈忠却听得清楚。

  一阵热血涌上心头,陈忠哧溜一声,爬上了那棵大杉树。透过浓密是杉树针叶,仓库里有个房间门是开着的,里面有光线射出,光线昏黄,不是白织灯,是油灯。

  陈忠一跃身就跳入了围墙内的铁架上,轻声落地。

  就在这时,火光灭了。里面的女人叫声也停止下来,发出呜呜响声,光景是被人堵住了嘴巴。

  陈忠如花豹一样,悄然无声地靠近了目标。

  房间里,有股白酒味,灰暗中,他感觉到周围一个物体在运动,犹如一条蚯蚓在爬行。接着里面的一个房间里有了均匀的鼾声。里面的人喝了不少酒,睡着了。

  陈忠拨亮了手电筒,朝前面一照,他惊呆了。若干年后,想起这事,他都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就这么一个玉雕美人儿,凭着自己的性格,怎么可能置之不理呢?况且,自己又是如何会在这个农村仓库里上演一场罕见的英雄救美呢?上帝给他开得这个玩笑不小呐,但是陈忠却又义无反顾地跨前了一步。

  竟然是个少女在面前,她个子不高,却是肌肤细嫩,而且还戴着一副精致的眼镜。他迅速揭开那女子嘴上的胶纸,解开了那条绳子,想带着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是查找仓库里的商品事情的,可是遇到了美女有难,就觉得救人的事情更大。

  那个女孩子不肯走,使劲摇头。

  陈忠觉得很奇怪,回头一看,那女孩子就指着桌上的一个抽屉。示意陈忠去打开来看看。

  慢慢伸出手,陈忠拉出了抽屉。

  突然铃铃铃——

  房间里铃声大作!

  “坏了,这里装了机关,我怎么如此粗心呢?”陈忠竟然对自己的动作有些懊悔。

  铃声还在响个不停,陈忠马上关上抽屉,想带着那个女孩子离开。

  屋里的人醒了,连连咳嗽着嚷道:“谁打电话的?”

  铃声停了,接着又响起,屋里的人抓起电话说:“老板,这个女人怎么办?”

  就在这时,那个女孩子突然打开抽屉,从里面抓起一张纸,快步出去。

  “知道了。是!”屋里的男子挂了电话,又躺了下去,大木床吱吱响了一阵,睡着了。

  那个女孩子到了院子里,带着陈忠从后门出去。

  “你好像很熟悉这个仓库哦?”陈忠边走边问。

  “我就是从这里进来的。”那女孩子好像不感激陈忠救了她。道:“你快点走,别管我了。”

  “你?”陈忠停住了脚步,问:“你还想回去吗?”

  “如果让他知道我跑了,还是有办法抓我回去的。”那女孩子说得很肯定。“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

  “你也是查他们的仓库的?”陈忠问。

  “是的,我也是青山县人,我也怀疑这个仓库有问题,谁知道我一进去就被抓了。”

  “你拿纸条做什么?”

  “这是一张进货凭证。我们看了又要放回去的。”

  “哦。”陈忠明白了,原来这个女孩子也是跟自己一样的目的,只不过是她来得太早了被抓了。他问:“你若是回去,不是死路一条?”

  “我有办法进去,就有办法出来。”那女孩子说。陈忠马上夺过那张纸,用手电筒照得清楚了,乃是是龙山市的清风化工厂供货单。很简单,这里的好多产品都是清风化工厂生产的。说白了,惠民批发部跟清风化工厂是有着生意来往的。

  那女孩子轻轻的说:“你不怕?”

  “我当然不怕!”陈忠看到竟然有个人跟自己一样的目的,当然信心十足。道:“其实我早就怀疑了惠民批发部有鬼。”

  “有时候直觉也不一定正确的。”那女孩子说。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美女。”陈忠问。

  “我叫贾美凤,叫我阿凤好了。”

  陈忠回去,把门闩好,爬上杉树滑了下来,领着贾美凤出了蓝桥乡。两人还说了一些关于惠民批发部的事。但是贾美凤建议陈忠在工作上升上去,然后再考虑其他的事。

  就这样陈忠的生命里又出现了第二次的英雄救美,贾美凤认识了陈忠以后,常常跟陈忠写信,鼓励他如何让领导注意,如何做出好成绩。陈忠犹如受到了神灵的点拨,将全部精力都用在工作上去了。

  陈忠多次受到同事的好评,但是工商所里却毫无升他的意思,原因是他不是正式编制,还得过一个考核。这个考核的权力就把握在高所长的手里,但是高所长很严格,就是不提拔陈忠。但是同事口里听到,高所长近来为一件事发愁。那就是上头有文件下来,大力打击伪劣产品流通,青山县境内是出了名的假烟流通基地。在这一个金三角地带,高所长决定在所里宣布这样一个办法,论功行赏,谁抓获假烟贩子或者是举报有功,按照功劳进行奖赏,登报表扬。

  在青山县把这一次的活动命名为“猎熊行动”

  这个消息,立即引起了各界人士的纷纷行动。一个月过去了,举报较多的是惠民批发部,但是上门检查,却是徒劳无功。惠民批发部回应的结果是同行眼红,恶意中伤。同时,惠民批发部的老板慷慨捐款,修建了三座小学,两座大桥,在青山县境内的名声越来越好,许多人都说是老板是大善人,谁若是把假货跟惠民批发部归为一类,必然受到老百姓的攻击。

  在工商局任职期间,陈忠多次帮助田家回收市场上的劣质洗发水,田家就要准备新品上市。这一天,田艳告诉陈忠,惠民批发部十分可疑,因为这几个月来惠民批发部的退货相当多。但是市场上的清风产品却有增无减。很明显就是有人在暗中冲入次品,可惜陈忠是个临时工,无法带队去调查惠民批发部。同时,惠民批发部的业务员特别多,个个都是业务精英,她们每天拎包出门,将货仓里的商品往超市,便利店推销,若是遇到精明一些的客户,还会适当推出特价促销或者是搭赠的活动。

  陈忠把这事告诉了田建明,田建明稍稍动脑筋就叫黄明给了个好主意:卧底!

  派卧底去惠民批发部,多么幼稚的事情?如果是警察办案还差不多,那是有经费支撑的活动,这种调查民营企业,可不同于警察办案。随即,他略微修改了一下,决定去冒险一回。

  青山县红灯区,绯红色的夜晚,绯红色的灯光,映照着一条长长的巷子。许许多多的各行人就喜欢在这里溜达,表面上是走在路上,其实一对眼珠子总是使劲朝屋里一张坐满性感女郎的瞅瞅,不过真正有胆去里面的客消遣人,大多数是暴发户。

  怡红按摩院就坐落在最醒目的地方,霓虹灯闪烁,硕大的招牌张扬又气派。玻璃门里,开了暖气,老板娘就坐在吧台旁,一双眼珠子注视着过路的男人,不时地向外面的路人招手。她见到帅哥或者是老板就两眼放光,见到美女就自觉形秽,总觉得自己这里的小姐胸部不够发达,大腿不够雪白。

  陈忠就是这样被叫了进去的,里面的两条长沙发上,坐在十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子,个个挤眉弄眼,搔首弄姿,陈忠一眼就看出了萝莉。萝莉是这个发廊的一姐,尽管离过婚,但是她的名气最好,回头客最多,相传她jiao床的技术最厉害,声音高亢尖锐,嗓音尖锐充满挑逗感,她只要一叫起来,全世界都听得到。她的妈咪告诉她,做小姐这行,人漂亮不漂亮没有关系,最要紧的是会jiao床。萝莉常常听到这话,就翻过白眼鄙视妈咪:小姐是卖身不卖艺,叫的再好也没有颁发奖状的,叫床目的是让客人痛快掏钱,穿裤子滚蛋。

  “老板你来了,请问你看中哪位姑娘,随便挑,都是刚刚来的妹子。”老板娘笑嘻嘻地说道。她张开涂抹艳红色的厚嘴唇,夸张的热情似乎让陈忠很反感,差点把中午吃的饭都要吐出来。

  手一伸,陈忠轻声地问了一句:“萝莉,出来我有事跟你说。”

  “老板,我们外出的价格可不同的。”老板娘不忘记提醒哦。

  “她是我同学,我们聊几句就走。”陈忠给老板娘也散了一根香烟。

  萝莉扭摆着纤瘦的腰肢走了出来,急急地问道:“陈忠,你搞什么飞机,竟然在我上班来找我?”

  “我找你有事要说的。”陈忠这时才感觉到有些紧张了,因为路上有许多人投来异样的眼光,很多人是把他当成嫖客了。

  “什么事?我还得上班呢,今天倒霉死了,还没有开张呢。”萝莉催促道。

  “可能是经济萧条吧,行行都难做,你就认了呗。我想你帮我一个忙。”陈忠把他叫到角落里,告诉她:“帮我提供一些关于惠民批发部的消息。”

  “有什么着数(好处)?”萝莉用拇指食指摩挲着,好像在数钱的样子。

  陈忠一看就明白,道:“我可以保证没有人敢欺负你,替你收拾黄明让他补偿你的损失。”

  老板娘在店门口掂着脚尖张望。

  “好了好了,下次不要在这里找我了,你瞧妈咪都不高兴了,我真服了你。”萝莉忙着要去做生意。“怎么接头?”

  陈忠想了想,说:“县城郊外的乱坟岗坡头槐树下,每周六晚八点见面。”

  “拜拜。”萝莉扭着性感的腰肢风摆杨柳地走了进去。瞧她不当一码事,表示决不泄露出去的,陈忠不敢回头看老板娘,老板娘毒辣的目光像锐利的刀子,让陈忠感觉如芒在背地走远了。过了好几天,他还特意找了黄明为了这事,黄明有所改正并带上了礼物特意找萝莉负荆请罪,在店门口放了一窜鞭炮认错。

  且说黄明在黑狗的帮助下,真正替田家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同时也在各方面补偿了萝莉。针对这事,萝莉是很感激陈忠的做法,于是她在按摩椅不断提供了消息给陈忠。

  陈忠果然不负厚望,在工商所里做出了名气。贾美凤也及时归来,她在蓝桥乡逗留了一天,就给陈忠一语道破未升职的原因是没有搞好关系。就在这个环节上,贾美凤成了陈忠的军师,让他在升迁的路上看见了曙光。

  龙山市,真货假货鱼龙混杂,弄得老百姓人心惶惶,特别是有点文化的消费者格外留意市场上的商品,毫无疑问大超市就是她们首选之地。

  田家也因为陈忠在回收假冒清风洗发水有功,而对他家实际的帮助,但是陈忠不太接受这样的帮助,他认为那是一种变相的施舍,他将照相机,银行卡,电话卡都还给了田建明。并找到了田艳,以兄长的身份告诫道:“田艳小妹,黄明虽然是人才,但是没有他责任心,建议你好好考虑这种关系。”

  “哼?”田艳用一种讨厌的眼神瞟了陈忠一下,道:“我就是喜欢,我就是爱,关你什么事?晕了。”其实,最让田艳着迷的,就是那一次黄明跟田艳在学校后面的树林里约会,两人如胶水一般粘在一块,一番匆忙的热身运动后,发现两人都穿着牛仔裤不好办事,便翻入不远处的图书室房间,就要进入正题,突然有校卫队来检查。黄明急中生智将安全套都从嘴里咽了下去。据说就是这事让田艳对他十分着迷……

  退伍刚回来的陈忠未经世事的打磨,免不得心里嘀咕道:“女人就是犯贱!”

  “你再说一次!”猛然,田艳伸出一只手揪着他的耳朵教训道。

  “哎呦!”陈忠咧嘴求饶。“我再也不去过问你的事了。”

  “别打闹了。”田建明从屋里走了出来。田艳见情况不对,就闪人了。

  “田叔叔,我想在工作上闯出一条路子来。”陈忠立即换作严肃的神态。

  田建明拍拍陈忠的肩膀,说:“你可以继承你爸的遗志,田叔叔感到莫大的欣慰。那笔钱我今天就给你吧。”

  “哦,不用了。那钱来得不明不白。我陈忠是不会要的。”陈忠趋前一步,果断地说。

  “哈哈。”田建明露出爽朗的笑容。“有骨气。有什么难处就来找我吧。”

  “谢谢田叔叔。”陈忠突然给他敬礼。

  “别忘记了你老爸的遗愿。”田建明不忘提醒他。

  “老爸的遗愿我时刻谨不敢忘。”陈忠握紧拳头,咯咯作响。“惠民批发部虽然很值得怀疑,但是又找不到什么可疑之处。”

  “古人云,放长线钓大鱼,不要过于激动。”田建明又打开了录像。陈忠望着电视屏上的是大量生产出来的清风洗发水在灌装。不由得替田家捏了一把汗。

  陈忠问:“叔叔,你这是背水一战?”

  “不,我这是抛砖引玉,我只有将伪劣洗发水回收后,然后投放优质洗发水到这个市场去回馈广大消费者,要不然我们清风产品功亏一篑。”田建明握着大烟斗,一脸的疑云密布。“陈忠你不要忘记假烟的危害,青山县假货泛滥,造假贩子相当狡猾,你可要当心哦。”

  “必须的。”陈忠响亮地答应着。然后走出了那个屋子。

  黄明与黑狗两人早就在门口等候着差遣。陈忠心里有了明确的任务,带着他们一同回到了蓝桥乡,准备将黑狗安排到惠民批发部去任职司机,黄明则推荐给清风厂家的二级经销商去做业务经理,顺便给自己弄点市场信息。

  谁知道这事还没有开始,就被贾美凤发现了,她竟然说陈忠交友不慎,非要陈忠带她回乡下,见到了陈忠的老妈后,把这事抖了出来。他的老妈把陈忠训了一顿,说这个女人多么多么好,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是他死去的老爸显灵的结果……

  于是,陈忠认定了冥冥中注定的美女贾美凤,尽管贾美凤从来没有去举报过惠民批发部,但是她凭着卓远的远见,经过了惠民批发部的谈判后,共同配合与帮助陈忠,让他在工作上更加出色。

  期间,萝莉多次提醒陈忠,这个女人不可靠,但是陈忠却不当一回事,以为萝莉多心,甚至以为萝莉想跟他发展关系便渐渐疏远了陈忠。也就是因为这样,萝莉出事了,被妈咪赶出了那个发廊,接着萝莉又进了另外一家发廊继续坐台,但是提供给陈忠的消息却越来越少。有人说她得了性病,有人说她学会了吸毒,但是陈忠却没有问出什么结果来,看着萝莉一天比一天瘦,陈忠心里很难过,劝她不要做那行了。萝莉红着眼眶说,不做谁要我?她要打扮,要打牌,她怕回家种地,种地又晒太阳又累,累了一年到头还是没有钱。陈忠多劝几句,便把陈忠给凶了一顿,说是假正经,可不陈忠的身体就证明,想在打假方面出头,机会很渺茫。陈忠坚信可以走出那片黑暗的天。

  陈忠跟萝莉闹过别扭,因为这事而难过了半个月。幸好贾美凤一直言行鼓励他,方才找回原来的他,信心百倍,坚守岗位。

  田艳更是常常出现在陈忠面前,故意说陈忠不是好人,重色轻友。陈忠不太善于对女孩花言巧语,就直截了当地说别烦了,我已经名草有主,如果时光倒流的话,在那晚青山县就应该将你给毙了。田艳听了咯咯笑道,谁叫你那么笨,多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没有珍惜,别客气嘛。下次可不要错过哦,不玩白不玩,玩了也白玩嘛!陈忠听得心里五味杂陈,只记得田艳的话甜的发腻了,他甚至不知该如何回答。

  贾美凤很懂人之常情,她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她见第二面就知道陈忠还是雏儿,在主动制造机会的环节上表演的十分成功。而在那夜,朦朦胧胧的灯光下,半将半就地把自己献给了陈忠。

  陈忠表现的未尽人意,但是贾美凤却说非常棒,让陈忠一夜之间就成了真正的男人。一来二往也就迷上了那个娇小灵动的身躯。但是每次激情过后,陈忠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萝莉,他欠萝莉太多。

  每到那个时刻,贾美凤就放佛看穿了陈忠的心思,将他紧紧勒住,伸出灵蛇般的蛇头,游走在他的脖颈上,脸颊,耳垂,弄得陈忠一次次在激动与兴奋中忘记从前。可是一旦安静下来,他心里又想起了那双不屈的眼睛。他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在贾美凤身上得到了满足。

  雾走云飞,三年如白驹过隙。

  事情往往出奇进展得很顺利,陈忠不得不钦佩造物主的极妙,一方面的失去就有另一方面的补偿。桃花运走得旺陈忠家里穷困潦倒,他的名声卑微羞以启齿。

  一切都是顺理成章,贾美凤与陈忠结婚后渐渐归于平淡,家仇旧恨,也被妻子安排处理妥当,说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凡是得靠法律手段去维权。要想自己在单位上有所成就,必须顾及多方面的因素。

  那时候陈忠身体犯了疾病,贾美凤给他购买了许多进口药,还给他购买一大堆的保健书本,可是陈忠从来不去翻,觉得那些中医配方太复杂太麻烦,不如西医来得实际,一针见效。

  就在他们结婚当晚,门外偷听的一帮哥们,馋得眼珠子都绿了,口水流了一地。屋里的贾美凤哼哼唧唧叫的死去活来的,外面的哥们个个都是过来人,农村的老婆那里如此大胆现代。以至于大家都竖起拇指夸奖陈忠娶了个天仙回来。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陈忠当初的雄心斗志一点一点磨灭。时间如一把钝刀,慢慢地削去了他的锐气——

  贾美凤做陈忠的军事幕僚,同时又得到黄明与田家的鼎力支持下,此刻的陈忠荣升为打假队长,但是他身体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因为小姨子的出现,她刚刚从学校毕业出来,便对陈忠百般呵护,以为她工作就在蓝桥乡,而贾美凤工作则在农村。更多的时间是小姨子去照顾姐夫,若不是陈忠身体不好,以她的性格会慢慢喜欢上这样的男人。

  陈忠夫妻便长时间地寻求治疗身体的药物,老婆告诉他,现在社会很多病情都是靠进口药物来治疗的,陈忠在不断尝试中越陷越深。

  表面上龙山市商品市场依旧是太平盛世,实际上却是涡流暗涌……

  三年时间,像一把钢刀,连皮带肉的切裂着我的青春,刀锋闪过,青春在疼痛中碎裂满地。时间是一个侩子手,它会杀尽一切,遍一切老去。陈忠那满腔热血,早已被时间腐蚀得面目全非。这三年内,青山县也发生了许多事,最先是高所长调走了,换来的是曹所长,接着是田家搬走了,田建明临走时找到陈忠,只说了一句话:你让我太失望了!

  三年发生的事情太多,好像是女明星的演唱会,变化多端的让人眼花缭乱,但是他的家境始终离不开三个字:老样子!

  很快,陈忠的同学萝莉死于非命,陈忠明明是那是遭到仇人报复,但是他却无能为力,因为他结婚后,对以前的朋友有所忽略疏远。且说,萝莉能走上这条路,似乎是她自己选择的。之前陈忠劝过她收拾心情重新做人,或者找个正儿八经的男人嫁了。但是萝莉说自己喜欢自由,对男人看破了。还说哪一天如果陈忠有想法,可以随时找她。当时引发陈忠一阵呕吐。

  因为田建明一直都对老战友陈明亮的事情怀疑什么,但却找不到什么证据,现在陈忠长大成人,结婚当然是件喜事,他便想起了那些钱,给陈忠买了一套商品房。那个年代,商品房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用田艳的话来说,陈忠不应该娶贾美凤,因为这个女人实在太完美了,简直有点令人无法相信。同是女人,虽然田艳有些非主流,但是那种女性与生俱来的的自觉,田艳不太真实,想想那么好的条件怎么会看中陈忠的?

  陈忠结婚摆酒那一天,作为父亲的老朋友田家就是不肯来人,但是贺礼还是很大,光是一条“红鲤鱼”就有五千元。后来陈忠才知道,上次田艳来家里事情露陷后,不好意思面对老妈罢了。

  摆酒席那天,长长的迎亲鞭炮断断续续地点火了几次,按照本地习俗,这就是不吉利的象征。陈忠他老妈知道这事,心里有个疙瘩,总是带着一种怀疑的眼光来看儿媳妇。还在亲戚面前说陈忠根本就配不上这个媳妇,他家亲戚较多,给陈忠出主意的是先生个儿子继承香火再说……

  聪明的贾美凤后来发现了这些事,她安排在结婚后去度蜜月,给婆婆带回来许多特产和补品,说媳妇以后将会很少在石头村居住,要婆婆也搬到乡里去住,以便有个照应。他妈说不习惯乡里车多人多,想睡个安稳觉也麻烦,在农村里生活了一辈子,早已离不开那片土地了,何况石头村里还有几亩土地,还有一大帮的左邻右舍可以聊天。

  最后,贾美凤出主意带着婆婆一起去龙山市城里旅游一回,说是见见世面。三个人碰巧遇到了黄明,黄明在龙山市混出了点名堂,占了地主之谊,说是陈忠让他重新跟田家合作立功,无论如何也要请她们一家去消费消费。陈忠认为龙山市商业味太浓,其他的景区没有意思,要去就去动物园看看吧,以便满足老妈一个心愿。他老妈以前总是说老忠古没有见过大蛇拉屎的。

  陈忠笑了笑说:“妈,我们去动物园看看,见识下各类动物。”

  他老妈好像心疼钱包,不解地问:“要不要收费的?”

  贾美凤显得格外热情,津津有味介绍说:“妈,动物园里不但有各种各样的动物,还有许多景点和海洋馆,一些国宝和国外的动物也是比较罕见,主要是让我们对动物增加了解和促进生态环境的。”

  “还有外国的动物呀,来都来了,那就去看看有没有大蛇拉屎了。”他老妈好像对外国的动物非常期待。“我们国家的不就是几条野猪野兔子吗,外国的动物怎么样的呢?”

  “妈,别老是问这个,大街上别说这么多。”陈忠提醒老妈,这是城市不是家乡。

  “哎呀,芋仔大过芋头,钵头大过锅头,娶了老婆就忘了娘,嫌老娘罗嗦了?”他老妈不高兴了。

  幸好贾美凤一个瞪眼把陈忠支开了,然后买来了一罐冷冻雪碧汽水说:“妈,这瓶汽水也是国外工程师研究的,你试试,保管味道不一般。”

  启开盖子,插上吸管,贾美凤给她递了过去。他老妈一喝汽水,立刻心旷神怡,精神抖擞起来,怒气也就消了。她打了饱嗝说:“进口的货就是不一样,喝一口就饱了。”

  惹得旁边的黄明不住偷笑,陈忠充耳不闻要去购票,谁知道黄明眼疾手快,早早就付了钱,还请了个美女导游在里面介绍起来了……

  动物园里游客众多,熙熙攘攘的,小孩子都跟着父母在兴高采烈的欢笑着。贾美凤借题发挥说以后她们的宝宝也要居住在这个城市。一路上,大家玩得都很尽兴,唯独他老妈有点遗憾,离开动物园的时候,频频回头说:“那么大的动物园,啥野猪老虎都看到了,十二生肖中都看到了,就差一个龙没有看到。”

  哦买嘎,陈忠听了差点喷饭,他彻底无语了,这就是老妈说的?

  贾美凤赶忙说:“龙是神化虚拟动物,传说中才有。”

  黄明眼珠子滴流一转,打了个圆场,说:“阿姨,我们来的太早了,龙还在天上睡觉,下次我们就可以看到龙了。”

  “哦,原来这样滴。”阿姨若有所思点点头。“我得跟屋企的子嫂叔婶说下才行的。”

  皱着眉头,陈忠插了一句:“妈,不知道就别瞎问。哪里有龙呢?”

  “老忠古,你懂啥?老娘吃得盐比你吃得米多,过得桥比你走的路多,别以为你当了两年兵就神仙一样。”

  “好好,我不懂。妈,别说那么大声就行了。这里是城市。”陈忠提醒她,却被贾美凤瞪了个白眼,他才闭嘴。

  晚饭时候,黄明暗地里提醒陈忠,他这个老婆很厉害,得提防些什么。陈忠笑了笑反驳道:“不厉害的老婆,我会要吗?”

  “也是,也是。”黄明再没吭声。

  陈忠问:“田家的清风洗发水风波已经平息,下一个动作是什么?”

  “据田总说,下一计划将是大量推广新品,弥补市场空白和挽回厂家声誉。不过更多的关注就是窝藏在青山县境内的那帮假贩子,如肉中刺不拔不快。”黄明认真地说。

  “青山县地形复杂,对手狡猾,诡计多端,我们也很头疼呀。”陈忠有苦难言,打假工作艰巨,任道重远,颇有心有余力不足之事。

  “加油吧,大哥。”黄明相当积极地鼓励他。他用力握着陈忠的双臂。“田家非常关注你,我忘了告诉你的,田艳也是很看好你。”

  “别提那些了,我都已经成家立室了。”陈忠不愿旧事重提,那种年少无知的做法,如一道旧伤,不愿揭开伤疤。

  陈忠高兴的事情来了,贾美凤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她也在农村做了支教,让许多贫困的孩子可以念上学前班。而她却把宝贝儿子送到了龙山市区全托,她的意思是老妈在农村忙不过来照顾小孩,在城里能接受更好的教育。

  他们的孩子会说话了,陈忠带着孩子来到石头村探亲,城市里长大的孩子跟农村长大的截然不同,对农村非常好奇,陈忠家里来了很多亲戚,热闹地摆上了一桌。他的儿子在吃饭时大叫一声:“妈妈,外面一只好大好大的狗!”

  “狗都是一样大的,不要怕。”贾美凤抚摸着宝宝的脑袋,又给他的碗里打了一勺子鸡汤。

  “妈妈,妈妈,那只狗还长了两只角。”宝宝兴高采烈地地说着,他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大人们。

  “还有这事?”贾美凤走出去一看。活生生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头牛!她扑哧笑了:“这是牛,不是狗。”

  陈忠摇摇头说:“都是城市里长大的结果,牛狗不分。悲剧!”

  “现在的人享福啦,有机会要把你妈妈接到乡里去享福啦。老忠古。”

  “一定会的。”陈忠只顾着倒酒,敬酒。家里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好不容易这么热闹。他老妈的意思,陈忠要努力工作,养家,不要顾着老妈子,自古农村土地肥沃,饿不死,发不了财的,咱陈家不是那个命,一般般就好。

  大人的话很多,天地海洋地谈论着,最多的话题还是要修墓。老妈的意思是老爸一个人在地下那么久了,也要牵起来,以免人家说没有后人。

  就是这事,让陈忠想起了以前的一切,他又要为老爸的死迷进行追查。可惜现实太残酷,会削灭人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