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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前世今生

书名:前世我是你的妃作者名:兰若小倩(金沐)本章字数:4598更新时间:2023-12-27 20:20:27

  

  丽娘将云笺送到顺亲王府大门外,那里有一管家模样的人正等着他们,云笺猜想那个应该就是蒙子归昨天说的张伯。

  王府的气派是将军府无法比拟的,共有大门五间,正殿七间,后殿五间,寝宫两重。之间亭台水榭一应俱全。张伯带着云笺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到了袭梦的怡梦苑。

  怡梦苑是个临水小轩,轩前建有一个水池,轩面水开了四扇长窗,房内的人可以站在窗前将园内的水景尽收眼底。大门外种的是一种她叫不出名字的白色花树,花容繁盛,那白色竟也有一番艳丽,只是那妖娆的气息让她有些莫名的心惊。越走近,那香气也就越发浓郁,直扑鼻息。

  云笺问张伯这是什么花。

  张伯说:“这个呀,叫无芯花,是西域畅国的国花,王妃的表兄蒙将军以前去畅国当使臣时带回来送给王妃的,据说畅国的女子个个美丽,就是用这花泡澡的缘故,所以以前王妃也常常用无芯花泡澡。”

  两人说着话已到了寝宫,张伯在宫外站定,悄悄看了一眼四周,见无人影,轻声对云笺说道:“王爷平常不让人进去,既然是丽娘交代,你就快些完事,还有千万不能告诉别人是我带你来这里的。”

  云笺大惑不解,刚想问:“为什么不能说?”张伯早已跑的没有人影了。

  云笺也不及多想,推门走了进去。殿内一个人都没有,这让云笺更为不解,毕竟是正妃的寝宫,内室加外室少说也得有四五个人照应吧,大白天的怎会人声都听不到。从昨天开始让她疑问的东西似乎越来越多,可是她还来不及再找答案,人就被定在了那里。

  她走进了一间卧房,内有用粉色画帐围边的藤床,床边是红木的椅子和矮几,中间放着一张四方桌子,桌上有笔墨纸砚。

  云笺一看到这些东西,心就狂乱地跳动起来,她开始四处寻找,房间并不大,而且她对于寻找的东西目标明确,所以只一眼,她就找到了。

  在床的内侧有一个同样是红木材质的屏风,上面是彩绘的山水图案。她毫不迟疑地一把推开那面屏风,然后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她,那个穿着白色衣裙,有着惊世美貌的年轻女子正静静地坐在悬挂在墙面的画纸上面向自己凝望,并盈盈浅笑着。

  画像下方的有香烛,还有一个灵位牌,上面是金色黑底的几个字:“顺亲王妃路氏袭梦之灵位”。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这张画像,只是直到现在她才知道画中人原来叫袭梦。以前在梦中并没有看的很真切,这次这么近的看到,她惊讶地发现袭梦和自己真的十分相像。

  那个蒙子归心心念念要她来照顾的顺亲王妃袭梦,原来早已经死了,而她此刻却穿着早上蒙子归特地让丽娘拿给她的和画像上的袭梦一样的白色衣裙站在她的灵堂上。

  她知道自己是被蒙子归设了局,第一反应就是赶快离开这里,可是她却一步都迈不了,因为她突然想起来了梦境中的事,在她见到这幅画像的同时,她还听过一个男人的声音。

  刚刚想到这里,就听到一个阴冷的声音在她身后问道:“你是谁?”

  她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脑海中,四肢反而一片冰凉。这个声音她从未忘记过,似乎也不需要用力去记,只听过那一遍,便牢牢地刻进了记忆,无论前世今生,醒里梦里,都清晰在耳,如甘露,沁入心脾。

  她无法说话,更无法转身去看他,她的力量随着他越来越靠近,反而越来越快地流失。她知道她的谜底即将揭晓,出现在她前世梦境中的人,会与她有几世几劫因缘宿命的人正在慢慢向她走来。

  “抬起头来。”他语气中的霸气让她下意识地执行着他的命令。

  她慢慢抬起头,她和他近在咫尺,于是她避无可避。她的目光遇到了他的,她的脑中有火光四射,而他的脸上则飘过一丝讶异。

  站在她面前的是个年轻的男子,有着她想象中的焕美容颜,他和她一样穿着洁白的衣衫,身形高大的足以将她笼罩在身前。他的长发散落在肩头,目光似火又坚硬如冰,带着怀疑,警惕,惊诧和等待的多种情绪。他这样直视着她,不容她有任何的躲闪,他这样清晰地出现,却让她泪眼模糊。

  原来梦境不断提醒的那段记忆属于这个男人,穿越了上千年的时光,在她茫然不知的心中强行推入了他的影像,让她不断行进,越来越接近,却又于刹那重逢后回到初遇年代。

  她想起蒙子归昨晚特地提醒过的话,她现在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她已经猜到面前的这个人就是顺亲王南风葵,当朝的摄政王,可是她含泪呼唤的却是另一个名字,她在千年后的那一天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人的名字,所以她无法定义今天是他们的初遇还是重逢。

  “原来你是JOE。”

  南风葵皱了下眉头,显然不明白JOE的含义,但他似乎没有询问的习惯,而他的目光从见到她抬头的那一刻起就再没有移开。

  “你不知道本王是谁?”他的目光中有着和他的质问完全不能搭配的柔软,她的突然闯入打破了他定的戒律,只是他不知道她闯入的不仅是一个房间,还有他漫长的流年,就象她不明白他眼中的轻柔,好似在愤怒,厌烦之外还有一些纵容。

  “我当然知道,可是你不知道。”她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被他的语气吓住,但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他眼中的阴冷越发浓郁,还带着怒气。

  “好个不知上下的丫鬟,是哪一房的,连你家主子一起责罚。”

  “请王爷饶恕,云笺是今天来参加选侍女的,不知道怎么走错了路,就走到这里来了。”

  她知道他注视着他,但她却不想抬头。

  “你叫云笺?”

  “是。”

  “那好。伽蓝把她带去正仪殿。”

  云笺这才发现南风葵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她想起伽蓝这个名字,蒙子归曾经说起过,她是袭梦的陪嫁丫头,会和南风葵的两位侧妃一起主持今天的选侍女。南风葵只带伽蓝一人同来袭梦故居,且让她能行使和侧妃一样的权利,可见这个伽蓝丫头在王府内地位不低。

  伽蓝冷冷地看了云笺一眼,对她说声:“跟我来吧。”便率先走了出去。

  云笺向南风葵施了一礼后,跟在伽蓝身后向选侍女的地点正仪殿方向走去。直到走出很远,她依然能感觉到南风葵覆盖在她背上的那一道灼热目光。

  到了正仪殿,伽蓝把云笺交给了张伯,她看到渺烟娘娘和倚眠娘娘都已在主位坐定,急忙微笑着在她们身旁坐下,渺烟和倚眠见到她也是立刻展开一道笑容。三人说了几句话后,渺烟就对张伯说可以开始了。

  房间里的女子立刻都安静了下来,然后张伯念一个名字,那人就走到她们面前施礼,然后回答几句。

  云笺是最后一个进来的,所以排到了最后。渺烟一见穿着一袭白衣的云笺顿时有些诧异,她说:“抬起头来。”

  云笺慢慢地抬头看向那三人,渺烟和倚眠几乎是同时站起身叫道:“袭梦。”

  伽蓝立刻在她们身旁低声提醒:“她不是小姐,两位娘娘可看清楚了。”

  渺烟自知失态,急忙拉着倚眠坐了下来,压低声音对伽蓝说:“太像了,连那衣服都一样,今天是王妃忌日,乍一看真以为是王妃还魂了。”

  倚眠一推她:“姐姐,怎么说这种话来吓人,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

  伽蓝拿过笔在名册“云笺”的名字旁打了一个叉。

  渺烟和倚眠对望一眼,心领神会。

  “是了,府里有一个剪秋就够了,这样像王妃的人自然再不能招进来,免得我们整天疑神疑鬼的不说,还让王爷凭空多了几多愁绪。”

  伽蓝微微一笑道:“两位娘娘明白伽蓝的苦心便好。”

  伽蓝将手中名册递予张伯,关照道:“把名字变上画了勾的留下,其余的让她们尽早散了吧。”

  张伯连声答应,拿起名册高声说道:“两位娘娘和伽蓝姑娘已经商议妥当,听到自己名字的站这边,其余的都回家去吧。高小兰,秦婉仪,温芳玉……”

  张伯念完所有的名字,云笺也没有听到有自己,心里有些遗憾,不知道就这样离开后,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南风葵。她心中一跳,为什么只见他一眼,却好像他早已在她心里,根深蒂固,再无法磨灭。

  未叫到名字的都垂头丧气地准备向外走去,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道:“王爷到。”众人一惊,全都垂手立定,不敢走动。

  渺烟,倚眠和伽蓝也是很吃惊,以往这样的选侍女,南风葵从不参与,何况今天是袭梦的忌日,他本应留在怡梦苑的。

  渺烟和倚眠向南风葵请安,南风葵依然是一张阴沉的脸,让他的俊颜像没有阳光的天气,让人见了心神不宁。

  “都结束了吗?”

  伽蓝答道:“是的,今年府里缺的人手不多,所以就招了这五个进来,也够用了。”

  南风葵向那五人看了一眼。

  “昨个剪秋跑来说她那里很久都没有下人了,伽蓝你是怎么管事的?”

  伽蓝听到南风葵不悦,立刻解释道:“王爷这可错怪伽蓝了,剪秋娘娘得的是传染病,王爷也下令不许她出西苑一步,原来西苑也是有下人的,可是就因为这病,把人都吓走了,伽蓝也不能逼着下人去送命吧。”

  “胡闹,剪秋的病已是一年前的事了,杜太医不是上回就说已经不传染人的吗,虽然本王谨慎起见,还是让她呆在西苑,不要随处走,可是也不能让她一个病人身旁一个下人都没有啊。”

  渺烟见南风葵这么说,便赶紧顺着他的意思道:“王爷说的是,伽蓝姑娘管的事太多,还要在王爷屋里伺候着,难免就有对其他几宫照顾不到的地方。既然王爷为剪秋之事不高兴了,那我们就再多挑一个丫头去西苑就是了。”

  渺烟从张伯那里接过名册,在上面想随便挑一个名字,南风葵一把抢了过来,一张张地翻过去,很快就将一本名册都翻完了,他的目光停在最后那个位置上。

  然后他抬起头,在面前那一排女子的脸上挨个地望过去,直到最后那个白衣女子那里,再也不移开。

  “就最后那个吧。”

  云笺茫然不知,为何突然房间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张伯一把将她拉出队伍,低声道:“还不快谢过王爷。”

  云笺终于明白南风葵说的正是自己,她对着他欣然地笑了起来,从他进来的那一刻起,她就在等他唤自己的名,而最终毕竟是和她所盼的一样了。

  他面上平淡如水,似乎早已不记得刚才的那一场相逢,就像风生水起,日升日落,皆是天意,存的是平常心。

  伽蓝,渺烟和倚眠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只拿恨恨的目光一齐看着云笺。

  伽蓝让张伯先将云笺带去剪秋娘娘的寝宫,其余五人也按着各宫报的缺做了安排。

  剪秋的住处叫“落英苑”,因为位置偏西,府内的人都管那里叫“西苑”。一走进西苑,就可以闻到一种失宠妃子的气息,清冷而萧瑟。

  剪秋一个人坐在床沿上做着女红,看到他们进来,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热情地迎了上来。

  “张伯,这是新来的丫鬟吗?”

  张伯恭敬地微微鞠躬道:“是的,她叫云笺,快过来拜见娘娘。”

  “云笺拜见娘娘。”

  剪秋上前拉住她的手,仔细地看了看她,似乎对她很满意。

  “我这里比较冷清,目前只有你一个丫鬟,所有的事都要你来做,难为你受些劳累了。”

  “哪里,能服侍娘娘是奴婢的福气,娘娘为人这么和善,奴婢自是会尽心尽力地做好丫鬟的本份。”

  剪秋听到她的话,对她更为喜爱。

  “不要那么生份了,有个人陪我在这里住,我喜欢还来不及,以后我们就姐妹相称吧。”

  “那怎么行?娘娘是千金之身,姐姐两字怎是云笺一个丫鬟叫得的。”

  “什么娘娘啊。”剪秋神色变的忧郁起来,并且轻轻地叹了口气。云笺刚刚有听张伯说起过,剪秋最早也是丫鬟,后被南风葵看中,想也是有过一段逝去的荣耀时光的,只可惜忽然得病,才变成了现在这副光景。

  剪秋长的和她的名字一样婉约,有着江南女子的清秀眉眼。南风葵的三位侧妃在长相上居然不分上下,渺烟妩媚,倚眠亮丽,剪秋楚楚动人,这王府内宫竟然是春色满园,只不知哪一宫的春意更多一些。

  她心中这么想着,忍不住又多看了剪秋几眼,发现这剪秋娘娘竟然和自己还有几分相像。

  忽然她心里一动,她已经知道自己长的像袭梦,那如此说来,这个剪秋也应该有几分像袭梦了,也许剪秋就是靠这一分相像吸引了南风葵。

  为了确定这一点,云笺试探着问她:“姐姐,你有见过袭梦王妃吗?”

  “没有,我进王府的时候,她已经去世了。有人说我与王妃有几分相像,可是我知道自己怎可能和王妃相比?看王爷那么对王妃,自王妃得病去世后,王爷便再不立正妃,可见在王爷心里,谁都比不上王妃。”剪秋语气平静,看不出任何的妒意,似乎在说一件和己无关的事,这和渺烟,倚眠以及伽蓝对待南风葵的态度全然不同。云笺猜测莫不是南风葵对她的冷落伤了她的心,她对他已经再没有期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