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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拾叁

壹拾叁

书名:恶圈作者名:烟灰本章字数:6360更新时间:2023-12-27 20:19:50

  

  两天后,文秀一进门就跳到修浔身上兴奋地说:“我们可以结婚了。”

  文秀白皙的脸涨得通红,由于过于激动,浑身发烫,像团火球,整个身躯紧紧贴在修浔身上,剧烈地震颤着。

  文秀紧抱修浔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随后双手象征性搭在她后背上。对这个一直等待的结果,现在,他的心却“咯噔”一下。

  “便宜你了。”文秀笑着说。“他们同意五万。这几天可累死我了。”

  修浔一声不吭。

  “看把你高兴傻了!话都说不出了。”文秀笑道。“快给我倒杯牛奶。”文秀换了拖鞋坐在沙发上说。“这几天不知道费了我多少唇舌呢!”

  “烫死我了!”文秀喝了一口修浔递到手里的牛奶,烫的一下吐到了地上。“你今天咋了?没降温,糖也没加。”

  他忙去厨房舀了一勺糖加在奶里,去卫生间拿拖把时竟走错了方向。折进卫生间,浑身瘫软,四肢无力,几下竟没把拖把拿起来。

  “我还攒了两万,也贡献出来。”文秀笑道。“加上那三万,一定要好好办一下。一辈子就这么一次。”

  修浔始终低着头,匆匆拖了地。提着拖把的手失控地颤抖起来,全身的骨头好似都已断裂,只剩一滩软塌塌的肉泥缓缓颤颤地往卫生间挪去。

  “咱们国庆结婚吧?”文秀说。她的双颊绯红,笑容满面。声音里洋溢着喜悦、兴奋、激动以及平素少有的柔情。眼里泛着光,那光里满是对未来美好的憧憬、期待与向往。

  “国庆?”修浔愣了一下,依旧背着身。“只剩一个多月,买东西、布置,时间肯定不够。”他攥着拖把,上下甩动,红色塑料桶里拖把忽上忽下,震荡激烈,水愈发浑浊。“有好日子吗?你爸妈怎么说?”

  “让咱俩看呢!”文秀跳起来,光脚跑进屋里拿出台历,笑着招手大喊道。“快来看日子!”

  “呀……”他像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扔掉拖把来到客厅。“今年我……本命年。”他不敢看文秀的表情。

  “啊?!”文秀手一颤,台历滑落到了地上,眼睛里射出惊惧的光。她愣了半晌,随即跑过去抱着他呜呜哭起来。一会儿,她抬起头满含眼泪盯着修浔的眼睛颤颤地说:“你不会不想要我了吧?”

  修浔连忙搂着她,躲开她的眼睛。她抽泣着,身体不时阵阵剧烈地哆嗦着,“嗯,嗯,嗯”的抽泣的上不来气的声响,不断敲打在修浔心上,他的心不住颤着。

  “怎么会?”他颤抖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茫然地看着远方。

  “真的?”文秀止住抽泣、声息,紧紧盯着修浔的眼睛。

  他愣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就杀了你。”文秀破涕为笑。“谅你也不敢!”笑着又哭了,边哭边攥起拳头重重地打了他胸口几下。“可是我就想你早点娶我。”她说。哭得更厉害了。

  “明天就去领证。”修浔突然说。

  “真的?”她止住声息,死死盯着修浔的眼睛。

  “嗯!”修浔点点头说。“免得.……”

  “想骗我随随便便嫁给你?”文秀打断他,笑面如花,在他上衣上蹭着眼泪道。“当我傻子啊?!日子也没挑呢。”

  “都不管了!”修浔说。“先领证!”他的眼珠鼓得大大的似乎要撑破眼眶,泛着红得瘆人的血丝。要不是因为晚上,恨不能现在就去。

  “看把你急的!”文秀笑道。“我可不想把自己随随便便嫁出去。先找人看看日子。”

  修浔突然软得像一滩泥,心里鼓的劲儿骤然被全部抽走,只剩一口紧够生息的气。他埋着头,什么也没说,去厨房关了门,手伸进上身最里面的口袋,拿出带着他体温的那只天蓝色蝴蝶发卡,呆呆地,一动不动地,茫然无神地盯着。他看到梦秋侧着脸羞涩地抚弄着那条围在他脖子上的深蓝色围脖,红着脸叫他傻子。他的手久久剧烈地颤抖着。窗外泄下几缕月光淌在厨房的地上。他闭起眼睛深深地闻了又闻梦秋的气息,用那个已揉得有些烂的纸团小心地把发卡仔细包裹严实,收好到上身最里面的口袋。

  抽油烟机嗡嗡嗡响着,他从上身最里面的另一个口袋里摸出那个银色打火机。月光爬上来,反着的那光,暗淡,灰蒙,冰凉。他深深吸了口烟,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咚咚咚!”文秀敲着厨房的门。

  修浔忙开了门。

  “抽个烟这么久?”文秀说。“还锁着门,你在捣什么鬼?”

  修浔吱唔着说不出话来,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蝴蝶发卡所在位置,脸顿时红了。

  文秀以为他也为在哪睡而踟蹰,不觉也红了脸。“抽抽抽!”她亲昵地掐了下他的胳膊笑道。“光知道抽!赶紧去刷牙!”

  今晚的时间格外慢。文秀在房里来来回回焦躁地踱着步。不过两三分钟,她已觉得老半天了。她急切地盼望着他,可是他怎么那么肉?再不出去看看他干嘛,简直要憋死。她站在卫生间门口。修浔看到镜子里的文秀脸有焦色,脸颊泛红。

  “你怎么刷个牙这么慢?”她嗔怪地说。随即脸红了,低头羞赧地咬了咬嘴唇说。“被子、枕头拿过去了。不等你了,我先睡了。”

  “嗯!”修浔朝镜子里文秀红透的脸和期盼的眼睛点了点头。

  他放下牙缸,用毛巾擦嘴的时候,脑子里闪过他可能会错意的念头。梦秋一走,他就忙把被套、枕套、枕巾、床单都洗了。后面才想到没必要这么急,在梦秋躺过的床上再躺一躺,闻闻带着她发味的枕巾,摸摸盖过她身体的被子,闭起眼睛,深深呼吸,好好回味一番,完全来得及。哎!他长叹一声,望着撂进洗衣机里已被水洗刷无遗泛着泡沫的床单被套枕巾枕套,半天一动不动,默然无语。

  文秀的意思可能是把他洗的那些给铺上套上了。虽然她之前从来不做,但他还是轻松了些,朝自己屋走去,心怦怦怦直跳。余光看到文秀的房门开着,也有亮光。等他吗?要不然呢?心有些灰了,脚步沉了。他缓缓推开门,枕头、被子都没了。心像被一个巨锤砸晕了,半晌才缓缓跳动起来。

  文秀房里,他的被子拉开放在床外面,他的枕头紧挨着文秀的。她侧身朝里睡着,被子起伏不定,不时传来悉悉窣窣翻动的声响。

  夜越来越深,她越来越焦躁。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她的焦躁达到了顶点。上次跟他“那个”以后,她以为她是他的人了。可是他再没碰过她,回来仍然回他房里睡觉。有晚她哭了半夜,一宿没睡。他到底爱不爱她?“那个”只是他一时冲动吗?她整晚都在哭,都在想。

  第二天,当她一起床,看到餐桌上摆着他每天早上为她热的牛奶,为她煎的鸡蛋,为她炸的油条,为她拌的黄瓜,为她调的萝卜。他温暖地对她笑,细心地为她剥鸡蛋皮……她紧紧地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她到底在胡想些什么!她对他笑着,紧紧地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里都是光。

  要改变这种局面,只有这样她才能彻底踏实下来,只有这样他才会更爱她,而且父母已经同意了。

  他又笨又傻,只好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了。他在厨房抽烟的时候,她在自己房里焦躁地走来走去。终于,她走出房门,警惕地往厨房瞅了一眼,门依旧关着。她急促地像个穿和服的日本女人似的小跑到他房里。靠在门后,手放胸口,心咚咚咚急促地跳跃着,喘着急促地粗气,像做贼似的。

  咚!像似厨房门开的声音!啊!他出来了。我……我.……她的心怦怦怦怦像要飞出来,脑子一片空白。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对他说?哎呀!羞死了!她脸顿时红透到了耳根子,阵阵灼烧,恨不能钻进墙里。过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原来她太紧张了,刚才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望着他的床,外边塌下去了一个小坑。“噢,对!这床睡不成了。对!睡不成了。”她笑着心想,脸又红了。她迅速抱上他的被子、枕头,连忙跑到她屋里,心儿又一阵狂跳,像做贼似的。

  她铺修浔被子的时候,心儿又怦怦跳起来。她把他的枕头紧挨着她的枕头时,心儿更加剧烈地蹦跃起来。太阳穴也蹦跃着。最后,整个身体也蹦跃起来。她拿着枕头的手剧烈地发着抖。她慢慢地把他的枕头放下来,紧紧地挨着她的枕头。仔细把枕巾抚平,四角展开。枕巾上一对戏水的鸳鸯对她笑,她也对它们笑着,心儿又蹦跃起来,脸更红了。

  他终于来了,躺下了。

  “你床坏了。”她说。手不由紧抓着被子,心儿又蹦跃起来。

  “嗯。”

  “可不能睡了,把腰都睡坏了。”她说,想转过脸去,怎么也转不过去,总觉有什么堵着。

  “嗯。”

  一阵沉默,他还是没有碰她,也没有把她扳过去。

  他一进来,她的心就怦怦怦直跳。他上床时,她的心更加怦怦怦怦。脸像在火上烧烤,顿时烫烧起来。可他睡进了他的被筒,半日不说话。手里捏着个银色打火机发愣。她的身体一下冰凉了,心儿也骤然冷寂起来,眼泪刷刷流了出来。她咬着被角,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过了半晌,她长吁了几口气,说:“想抽就抽吧!”

  修浔回过神来,心慌了下,忙把打火机收起来,关了灯。

  月光从窗帘中间的缝溜了进来。她盯着无名指上那枚花光了他所有钱的钻戒。月光下,银白闪闪的光射进她的眼睛里,她晕眩了一下,又看到了那个小女孩。

  “我也要吃。”那个小女孩抱着奶奶的腿,哭着对奶奶说。一旁的哥哥偏不出去,就站在她身旁,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冰棍儿,吧嗒着嘴,对她做鬼脸。

  “卖的,说多少遍了,”她抱得死死的,怎么也拉不开,奶奶继续说道,“吃了还怎么卖?”

  “哥哥都吃了。”她哭得更凶了。

  “那个刚好坏了,卖不出去,才给你哥的。”奶奶说。

  “不是。”她哭得更伤心了,跪在地上紧抱着奶奶的腿说。“我看见你给哥哥拿的,是好的。”

  怎么舍得花那么多钱?如果他不爱她。她一眨不眨地看着无名指上的钻戒,另只手颤着,小心轻轻地摸着闪闪发光的钻。那夺目耀眼却又温暖的光射进眼里,又一阵晕眩。

  “放开。”奶奶大喊道。“一个女孩子家,吃什么吃?怎么这么不懂事?我叫你妈了!”

  她一下哭声小了,手却没松。

  “小翠!”奶奶朝里屋厨房喊道。她忙松了手,也不哭了,怯怯地朝门道望了望。

  有人买东西,奶奶过去了。她站起来,浑身的土也不拍,直直盯着哥哥手里的冰棍儿,咽着口水。

  “给我吃一口。”她祈求地望着哥哥。“就一口。”

  哥哥笑了笑,缓缓摇了摇头,伸出舌头,从下到上更慢更长地舔着,一边舔一边笑一边用眼逗弄她。

  她嘴干舌燥,眼睛发红。突然,她跨上前去,双手紧紧掐住哥哥手腕,张大嘴巴狠劲儿咬下一口冰棍儿。趁哥哥发愣之际,又把剩下的冰棍儿全夺到手里。

  月光爬到脸上,冰凉冰凉的,她不由打着冷颤,那口凉意似乎还在嘴巴里,牙齿也冷嗖嗖地颤,可那股甜丝丝的味儿,却流进了心里。

  哥哥愣了一下,随即双脚跺着地,扯着嗓子大哭。奶奶也不顾买主了,连忙跑过来蹲下搂着哥哥说。“乖蛋儿,甭哭了,奶再给你拿一个。”

  “不不!我就要这一个,就要这一个!在她嘴里,吐出来,吐出来!还有手里的!”

  “快拿来。”奶奶扭头对她凶巴巴地喊。

  她咯嘣咯嘣地嚼着,眼睛弯弯的,带着笑,又拿起冰棍咬了一口。哥哥更拼命地剁着脚,地上的黄土纷纷蹦窜起来。哥哥张大嘴巴,眼睛也挤没了,没命地哭嚎起来。

  妈妈提着擀面杖从厨房奔了过来,在她头顶举起了擀面杖……

  “咋哭了?”修浔问。

  “谁哭了?”她哭着说。委屈地喘不上气来。

  “别哭了。”修浔搂着她说。

  她推开他的手,更喘不上来气,更觉委屈,出不来哭声的“嗯,嗯,嗯”声更大,间隔更长。

  “你到底……爱不爱.……我?”她转过脸来,眼里全是泪。

  他不由一阵颤粟。

  “爱。”他说。

  “你碰都……不碰我,还说爱我?”她终于哭出声来。哭声之间夹杂着哭不出声的更长、更委屈的“嗯”声。

  那晚,文秀说给他,他愣住了。她脸红扑扑的,害羞地直钻他的怀里。他眼神空空、一片茫然。文秀在他怀里哆嗦得厉害。她做出这一步,不知用了多大勇气?又怎能伤她?而且跟她发生以后,很可能就把梦秋忘了。何况他的爱就不能给天天在他身边,陪他吃了这么多苦,却没想什么福,也得不到父母爱的苦命人?更何况文秀娇羞妩媚,温热软软的乳房紧贴着他的肋骨,鼓硕饱满的屁股上面露出一截白皙透亮的肌肤,发出闪闪诱人的光泽。他忍不住去摸,手刚一碰她发烫的肌肤,她就颤抖起来,害羞又害怕地颤粟,紧张又渴望地喘着粗气,一阵阵急促炙热的气息吹进他的胸膛,他全身酥麻……

  第二天,他一早溜进卫生间,水调至最大,狠劲地搓着,身上一道道红印,干呕了几回,水哗哗哗冲过身体流进地漏也没觉得好受些。他太脏了,太无耻了。一个纯洁的心,一个纯净的肉体被他污了。再不能碰她了。

  “怎么一大早洗澡?”吃早饭的时候她问。

  “噢!”他说。“第一次抱着你睡,太紧张了,出了一身汗。”

  文秀脸红红的,娇嗔地白了他一眼。

  他的慌说得这么自然,连脸红都那么恰到好处,还添上一副深情对望的样子,他有些吃惊。

  “我嫌.……”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说。“我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文秀瞬时不哭了,蹬开自己的被子,钻进修浔的被筒。“我冷得很,一起睡暖和。”她说。

  “我把电褥子开开。”他要去开电褥子。

  “哎呀!不要!”她拉住他的胳膊。“上火。”

  “那……?”

  “抱着我。”

  她浑身滚烫,在他怀里颤抖。过了一会儿,她的嘴上来了,发烫的嘴唇吻他的嘴唇、脖子、乳头……绵软温热的手摸过他的小腹、背上、臀部.……文秀又伸出舌头舔他的身体,咬他的乳头,他不由头皮发麻,全身噌噌噌一阵阵颤粟。

  他的衣服、裤子已被文秀脱掉,只剩下一条内裤,她火一般的手渐渐往下,在内裤上用指头轻轻地忽隐忽现宛如游龙地摸着“那”四周。他顿时烧起来。她又拿起他的手放在她的胸上。

  “快……快.……解开。”他嘴唇干裂、喘着粗气、咽了口唾沫。

  “你解。”文秀在他耳边吹气。“我要你解嘛。”说着手伸进他的内裤,摸着他的那个东西。

  他觉得自己快要炸了,可是半天还是没解开,急得一头汗。不管了,于是他一使劲拽断了。文秀没生气,却大笑起来,脸红扑扑的。

  噢!那乳房,像油画里钻出来的,还带着水儿,那桃子似的轮廓,那樱桃似的尖儿。

  他举起颤抖的手,放在她的乳房上。他觉得自己已经灵魂出窍,晕晕乎乎,痴痴醉醉。顿觉自己太傻了,太愚了,太顿了,守着一座金矿,却被那么一丁点儿金光迷住。

  “喜不喜欢?”她说。

  “嗯。”

  “爱不爱我?”

  “嗯。”

  “我要你说。”

  “爱。”他大喊。“我爱你。”边说边冲锋起来。

  “喜欢不?”她吸咬着他的脖颈。

  “喜欢。”

  “我每天都给你,但你要永远爱我,永远爱我。”她咬着他的耳朵说。“不能爱别人。”

  “嗯。”他嘴唇发干,眼神迷离。

  “你要变心,我就咬破你的喉咙,吸干你的血。”说着她又吸咬起他的脖颈来……

  “咱们农历11月26结婚吧!阳历是1月6,是个好日子。”文秀枕在修浔的臂弯里,指尖在他胸脯上划着,弯弯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嘴角含笑,脸色泛红。

  “仓促不?”

  “怎么?不想和我结?”

  “没有没有,我是怕委屈了你。”

  “真的?”文秀趴起来看着他的脸问。

  “嗯。”

  文秀甜甜地笑了。

  “我都被你看遍了,”文秀枕在他的胸上说,“还不早点结?不怕人闲话?!”

  文秀很少比他起的早。第二天,修浔起床时文秀已经起来了,歪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一夜没睡,一脑子结婚的事。去哪拍婚纱照?要不要把家具家电都换了?去哪旅行?婚宴在哪举办?都请谁?具体几号结等等。还有最重要的,终于确定了,他是值得托付的。这让她异常兴奋与激动,怎么也放松不下来,浑身热得快要熔化,忙钻进自己被窝,凉凉的被子不一会儿就被她暖成火炉。她踢开被子,取出毛巾被盖着,还是热,脑子乱嗡嗡。一想到他爱她,他爱她的种种举动的时候,心儿就怦怦怦怦跳个飞快。

  沙发旁掉了本书,文秀从不看书的,怎么?刚拿手上,文秀醒了,脸刷的变红,噌地坐起,一把拽过书。

  “是我捡的。”她说。“快做饭,饿死我了。”边说边把书裹进毛巾被慌慌往屋里走。

  男人,他只看到书名中这两个字。

  “这次回来屋里怎么这么干净?”文秀接过修浔剥好的鸡蛋咬了一口。

  “噢……”修浔回避着文秀的目光,忙吃了一大口菜嚼了半天。“快结婚了嘛!得好好收拾收拾。”说完边夹菜边瞥了她一眼。

  “辛苦了,老公。”文秀笑道,“以后一起收拾!”

  “真的?”修浔笑道。“那太好了。”

  “你真忍心?”文秀脸刷一下白了,把剩下的鸡蛋摔到盘子里。

  “我就随便说一下,”修浔笑道。“不喜欢就算了。”

  “还随便说一下?!”文秀的脸越发白。“还想怎么说?”文秀咬着嘴唇,越发气闷,话也不说,只低头流泪。

  一说起家务,文秀不是脸涨通红全身发颤,就是摔东砸西放声痛哭。问过几次,她总流泪摇头,只是不说。他心下明白她心里有结,平时极小心避开或岔开。他从小到大一个人收拾惯了,也无所谓。

  修浔忙过来搂着她劝,文秀越发委屈,掀开他的手,抽抽噎噎哭个不住。

  修浔立在旁边,温言软语说遍,她不理。给她递纸巾,她甩手一扔,多次后才勉强拿着。让他走,他不走。推他几次,也不走。他又劝了半天,文秀才渐渐回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