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
书名:恶圈作者名:烟灰本章字数:6622更新时间:2023-12-27 20:19:50
修浔对蛋糕店的生意很满意,每月给人员开完工资以及房租水电等开销外,能赚小一万。目前一个人骑摩托送蛋糕有些吃力,文秀早说雇个人,他嫌开销大,文秀说他没脑子,把自己抽出来,还能开分店。
那天给一个单位送完蛋糕下台阶时不小心把脚崴了,忍痛骑回店里,脱了鞋袜一看,脚肿的老高,试着沾下地,疼得额头渗出汗来。
“快坐下!还敢试?”文秀焦急地说。“我去挡个车。”说着就跑了出去。
第二天仁杰一下班就忙带着梦秋来修浔的出租房里看他。
仁杰说:“你去我那住吧?你这啥都没有。卫生间还在一楼门口,空调也没有,还有阳台的尿盆能把人熏死。刚才给你倒尿盆的那个女孩叫文秀吧?你好意思让女孩给你倒?”
梦秋也在看他,修浔不由得脸红了。“不去。”他说。
“你这是三楼啊!上大号咋办?吃饭咋办?进进出出多不方便?我那三室一厅,两个卫生间,平时就我跟梦秋,还不够多个你?”
“我这好着呢。”修浔摇了摇头说。“早习惯了。”心想仁杰有媳妇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去。
“你刚才怎么一句话也不说?摆什么臭脸?”一出门,仁杰就对梦秋发脾气。
“我说什么?”梦秋也涨红了脸。
“你装什么?”仁杰说。“你一声不吭,调个脸什么意思?”
“你有病吧你?我让别的男人住我家?”
“修浔又不是外人?况且脚崴了啊!”
“怎么不是外人?我跟你过还是跟修浔过?”梦秋脸气得紫胀道。“没听过把别人搬到自家的道理。”
“简直不可理喻!修浔怎么是外人?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梦秋气得只顾朝前走,也不上车。
“快上车!”
梦秋不理。
仁杰摇下车窗朝梦秋怒喊。“赶紧上车!”
“不上不上!”仁杰的态度和语气让梦秋十分生气,朝仁杰吼道。“你赶紧滚!”
仁杰一摔车门,把车开走了。仁杰从来没跟她高声过,更别提红脸吵架了,没想到这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梦秋边走边忍不住流泪,回娘家去怕父母担心,去朋友、同学家,晚了不方便,在外面淌了半天泪,只得又打车回家了。开了门,仁杰从客厅的沙发上跳起来,说:“你去哪了?把人急死了!”
梦秋不理会,径直走到卧房收拾自己的铺盖搬到另一间去,仁杰一路跟着,一个劲地说对不起,梦秋不说话,只是不停地拭泪,面向里睡下。
“我知道你是怕别人破坏咱俩的二人世界才恼的,都是因为你太爱我了,我怎么这么糊涂,一直都不敢相信呢?关键你太美太美了,害我一直都没自信,生怕你离开我。我其实也只是试试你,看你会不会爱上别人,你一听就恼了,可见你一心都在我身上,我今个才算彻底放下心了。”
梦秋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说:“没皮没脸的。”
仁杰立马摇着她的胳膊说:“我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这么远,你忍心丢下我一个人?”梦秋噌地坐起。“这么晚,我一个人你也放心?”说着又委屈地流下泪来。
“对不起,对不起。”仁杰紧挨梦秋坐下抱着她说。“再不会了。”又对不起说了几百遍,宝贝喊了几千遍,梦秋方渐渐回转过来。
几天后,仁杰一进门,也不换衣服、鞋,径直瘫在沙发上,头仰在沙发顶上,一句话也不说。
“咋了?”梦秋忙过来,摸摸他额头。
仁杰长长地叹了口气,仍不说话。
“别这样,老公!”梦秋拉起浑身软绵绵的仁杰说。“别憋出病来。”一面摩挲着他的头发,一面笑道。“谁欺负你了?告诉姐,姐给你出气。”
“我妈要来,说看病呢。”仁杰苦笑着,期期艾艾地说。“……他……也来。”
“有我呢!”梦秋把他的头搂紧在怀里笑道。“毕竟是你妈么。”
第二天梦秋下午请了半天假,早早开车去车站接仁杰母亲和刘叔。
“仁杰怎么没来?”一上车仁杰母亲就皱着眉问。
“他上班挺忙的。”梦秋笑道。“本来晚上还有会,我让他务必请假早点回来。”
“他家也不回,你也不劝劝?”梦秋从后视镜里看到仁杰母亲眉头更加紧锁,瞪她的眼神简直要吃了她。
“看你说什么话?”刘叔笑着打圆场。“腿在他身上长着呢!”
梦秋主厨,仁杰打下手,做了一桌菜。
“有了媳妇忘了娘是不?”仁杰母亲说。“家也不回了?”
“我大学后就没怎么回去啊?”仁杰说。“跟梦秋有什么关系?”
梦秋忙在桌下踢了仁杰几下。
“噢,知道护媳妇了。”仁杰母亲冷笑道。“还是人家有本事,你从小到大可从没干过家务、进过厨房,刚一会儿在外头扫扫拖拖,一会儿在厨房洗洗涮涮的。”
“两个人都工作。”梦秋笑道。“一起干家务,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你勤谨点不就行了。”仁杰母亲变了脸。
仁杰脸色变了,气也粗了。梦秋连忙摁着他的腿,又笑着对仁杰母亲说:“知道了。”
“你看你妈,好不容易来一趟,净说些这,来,咱爷俩喝酒。”刘叔笑道。
“他都戒几个月了。”梦秋笑着说。
“又不是天天喝。”仁杰母亲示意梦秋倒上。
仁杰用手捂住杯子,起身把杯子撂到厨房台子上。
仁杰母亲叹了口气,沉吟半响,嗫嚅地说:“明天看完病……我……就走了。”顿了一会儿,怯怯的望了儿子一眼,吞吞吐吐地说:“你看……你能不能……陪妈?……”她小心地望着儿子。
“不行。”仁杰冷冷地说。“请不了假,不忙,也不能随便请假。”
“仁杰单位不好请假。”梦秋忙笑道。“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还能走动。”仁杰母亲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扭身就摔门回屋了。
第二天仁杰下班回来,家里只有梦秋一人。
“妈跟刘叔早上十点多就回了。”梦秋说。
“医生咋说的?”仁杰侧过脸去,语气平淡。
“就没去检查。”梦秋笑道。“刘叔悄悄给我说妈就是想看看你,嫌你不回去,让我劝你常回家去呢。”
“家?我的家在哪?”仁杰冷笑道。“除非他们.……”说了一半,又什么也不想说了。
“刘叔脾气挺好的。”梦秋夸赞道。“人也好,他还——”
“别提他!”仁杰不想听到这个人的一切,何况还说他好,怎么会?他有些生气地打断梦秋。
“要不然——”梦秋还是忍不住地说。“谁受得了你妈?”
“你说啥?”仁杰异常恼火,脑中嗡嗡直响,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狠命往地上摔,又使劲跺了几下地上的玻璃残片。脸都气黄了,眉眼也变了,从没见他气成这样。梦秋自知失言,忙上前紧抱着他,抚着他起伏不住的胸口。
电话响了。
“我得出去一趟。”仁杰说。“马行长让我跟他见一个大客户。”
大客户兴致很高,频频举杯,况且马行长心眼太小,有个跟了他多年的经理,不过一件事没顺着他意,就硬是寻机会把人逼走了。反正心烦意乱,正好借酒消愁。送完马行长和客户回到家已是凌晨两点多了,一脚高一脚低的上了电梯,插了七八次才把钥匙插到钥匙孔里,一进门,天旋地转,随即躺倒在地上……
梦秋迷迷糊糊听见有人砸门。“开门!开门!”一声声撕裂的像受伤的野兽般悲愁、惨厉的吼叫声。
梦秋一下惊醒了,是仁杰吗?显然就是,可是从没听到过他这种声音,让人不明觉厉、心惊胆战。一阵猛烈的砸门声,门晃得厉害,似乎随时能冲进来。梦秋想起了那天晚上,顿时手心后背满是冷汗。
“你害的我爸不要我了。”仁杰冷笑道。“这下高兴了?还找一个忘恩负义的装我爸,呸!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过了一会儿,外头什么声音也没了,不知仁杰咋样了,梦秋忙跑下床贴着门仔细听外面动静。突然,咚的一声巨响,梦秋被这巨大的声波连同门的剧烈波动撞得跌倒在地,耳朵嗡嗡直响。仁杰拿着什么重东西砸着门。
“别砸了!”梦秋大喊。“我是梦秋。”
“我恨你!”仁杰喊道。“我恨你!”
仁杰一声大过一声的喊着,边喊边使劲地砸着,门似乎随时都会被砸开。梦秋想起那晚的情景,不由打起寒颤。忽看到五斗柜上的玻璃瓶中放着的修浔用红绸编的玫瑰,想起了他,赶紧给他拨了电话。
仁杰举着餐厅的实木凳子依旧狠命地砸着门,嘴里恨声骂声不绝,只是渐渐无力,声音也嘶哑起来。过了一会儿,仁杰扔掉凳子,坐在地上,靠着门,哭道:“我恨你!我恨你……”边哭边狠命抡起拳头砸自己的头。听到仁杰哭了,梦秋也哭道:“别难过了,都会过去的,都会好的。”
“不会好了。”仁杰哭着说。“他们都骂我是野种。”说着又呜呜地哭起来。
梦秋打开门,抱着仁杰说:“别哭了,都会好起来的。”
“不会好了!不会好了!”仁杰哭着说。哭了半晌,又咬起了牙,说:“我恨你!恨你.……”越说越暴躁,一把揪住梦秋的头发,把她整个人拖在地上。
“啊!”梦秋失色惊叫。“快放手!放手!你弄疼我了!”
仁杰疯了一样,拽着梦秋的头发,把她拖到客厅中央,双手掐住梦秋的脖子狠狠地说:“我要掐死你!掐死你……”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放.……”梦秋脸憋得紫胀,话也说不出,气出不来也进不去。仁杰眉眼嘴巴鼻子挤在一处,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狰狞恐怖。梦秋渐渐觉得轻飘起来.……一会儿,恍惚间看到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跑过来把仁杰拉开。
“你们一起死去吧!”仁杰喊。
梦秋渐渐缓过来,是修浔来了。仁杰又掐修浔的脖子,梦秋忙爬起来,从卫生间接来一盆凉水,泼到仁杰身上。仁杰一下软倒在地,梦秋同修浔把仁杰抬到卧室床上,梦秋给仁杰脱了外衣裤子,拿来毛巾给仁杰擦干身体,盖好被子,随后梦秋把那晚以及这次,仁杰如何哭、闹、用凳子砸门、差点掐死她都讲给修浔.……
第二天仁杰睁开眼看到修浔和梦秋站在床边盯着自己,十分纳闷。
“你们怎么在这?”仁杰疑惑不已,看到床头柜上的钟表已是上午十一点了,慌张对梦秋大喊:“你也不叫我一声?马行长得把我骂死。”
梦秋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看着修浔。
“你先穿衣服洗脸。”修浔说。“先去吃饭,边吃边说。”
吃饭时,梦秋把昨晚仁杰怎样哭、闹,用凳子砸门,她赶忙给修浔打电话,她开门后差点掐死她,多亏修浔来了,然后又掐修浔等告诉他。吃完饭,梦秋后面推,修浔前面拉,两人嘴里不住劝说,仁杰还是甩开修浔的手,一个劲地摇头摆手就是不看心理医生。梦秋眼里闪着泪花,转身就走。仁杰连忙拉住梦秋。
“你让我怎么办?”梦秋哭着说。
“我再不喝酒了。”仁杰说。
“说了多少次了?”
“这次真不喝了。”仁杰说。“昨天马行长非让我喝不可,我下午去了就给他说因为昨天喝酒,都去了医院,医生不让喝,以后绝对不喝了。”
“不行,必须看。”梦秋说。想起昨晚惊险的一幕又哭起来。修浔忙给她递了一张纸巾。
“我发誓再不喝了。”仁杰忙说。
“不行。”梦秋说。“你不看,那我就回我家住,你差点就把我掐死了,知道吗?还不看病?”梦秋转身就往公交车站走。
“去看看又怎么了?”修浔连忙拉住仁杰的胳膊,着急地说。“赶紧的!”
“不去不去!”仁杰挥掉修浔的手,两手揪着自己的头发蹲在地上。
“赶紧起来!”修浔踢了蹲在地上的仁杰一脚,着急大喊。“快去追啊!人都快没影了。”
仁杰没法,只得跑上前去拉住梦秋。
“放开我!”梦秋甩开仁杰的手。
“我再不喝了,我发誓。”仁杰说。“你再不放心的话,让修浔来咱家住,他看着我,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这时修浔也跟了上来,见仁杰这么说,忙不住点头。
“不行!”梦秋用纸巾抹着泪,哽咽地说。“店怎么办?”
“有文秀呢!”修浔忙说。“店里又雇了人,最近接了大单子,每天固定给几家单位送去,剩下的也不多,文秀一个人足够,一点儿不影响。”
“对对!”仁杰说。
“你对个什么?”梦秋白了他一眼,又捶了他一下说。“再喝让修浔打断你的腿。”
看梦秋回转过来。“我得回行里一趟,给马行长当面说说,省得他……”仁杰忙说。
“滚吧!”不等仁杰说完,梦秋就说。
仁杰尴尬地笑了笑,讪讪地走了。修浔陪梦秋上了楼,打电话让文秀把他的洗漱用品、换洗衣服、铺盖等送了过来。
折腾了一夜,劝仁杰去医院又折腾了半日,梦秋早已疲乏不堪,一沾床就睡着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似乎听到咚咚咚的声响,好像还有轻微的开门和脚步声,仁杰又砸门了?可她怎么也起不来,浑身是汗,额头的头发湿了一大片,仁杰似要马上冲进来了.……
“啊!放开我!放开我!……”梦秋一下惊醒坐起,原来是个梦,心仍怦怦怦快要蹦出来。
“没事吧?”修浔隔着门问。
“没……”梦秋抚着胸口,长吁一口气。
“是不是切菜把你吵醒了?”修浔不好意思地说。
“没。”
梦秋靠在床头,渐渐恢复平静,不能让修浔一个人忙活,就起床洗了手脸来到厨房。
“你快歇着吧!”修浔指着锅里笑道。“菜都做好了,就剩下这个甘麦大枣汤了。”
“还有汤喝?”梦秋笑着。
“你待会儿多喝点。”修浔笑道。“这个压惊解乏效果很好,你昨晚都没咋休息。”
“谢谢你。”梦秋由衷的感激。“折腾了你一夜.……”
“不用,仁杰的事就是我的事。”修浔忙说。
一会儿,梦秋收到仁杰的短信。
“又跟马行长陪客户!”梦秋皱起眉头。“正好,省得等他。”
甘麦大枣汤晾好了,梦秋拿起勺子刚要喝,修浔拿了罐蜂蜜往梦秋碗里舀了两勺,搅匀了。
“咦!”梦秋笑道。“家里没蜂蜜啊?”
“你休息的时候,我去超市买的。”他说。“这个消肿不错。”
梦秋洗脸时发现自己脸肿了,心想他这么细心体贴。
“怎么样?”修浔看着梦秋问。“我第一次做,不知道你口味。”
“好喝,好喝。”梦秋又喝了一口笑道。“你脚咋样了?”
“快好了。”修浔说。“就剩两盒药了,抹完就彻底利索了。”
“你一瘸一拐的还要做饭。”梦秋说。“以后我来做。”
“你们还要上班。”修浔说。“为仁杰做这点儿,算个啥?我不知欠他多少呢!”
“文秀是你女朋友吧?”梦秋笑道。
“还没……”修浔脸红地说。
“对待女孩要大胆点。”梦秋笑道。
修浔低头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说:“仁杰常对我说今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娶了你,你还记得你们结婚时,他趴在栏杆上哭吧?他太幸福了,不要怪他,我们一起帮他,他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你一定要原谅她。”
“不原谅他,我也不会回来。”梦秋叹了口气,半日方说:“可是他现在,太急功近利了,老让我跟他们单位的人去应酬,这都罢了,可是马行长那人……”半响又不言语,只是吃菜。
“以后有口福了。”梦秋笑道。“你做饭怎么这么好吃?”
“我十岁就开始做饭了。”修浔说。“家里就只有我跟父亲,他还经常不在。”
“哦,你一般什么时候回去看他?”
四五年都没有回去了,修浔心想。嘴上说:“不一定。”
过了几天,周六早上,仁杰说:“约了马行长中午吃饭……”
“不去!”梦秋打断仁杰说。“你想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人家也带家属呢!”仁杰笑道。
“带家属我也不去。”
梦秋坐在梳妆台前,正用什么抹着脸,仁杰走到她身后,双手放在她肩上,盯着镜子里的梦秋。
“工作上的事。“梦秋说。“能不能别叫我?当个经理不至于吧?还不如不当呢!”
“经理当然不算啥。”仁杰说。“这次要提行助,马行长已经让我写申请了,再走动走动就稳了。”
“你走呗!”梦秋说。“我也不拦你,可你别逼我,我最讨厌干这些事了。”
“哎呀,就吃个饭嘛!”仁杰笑道。
“吃个饭也不行。”梦秋把正化着的口红一摔,甩开仁杰搭在肩上的手说。“不去!不去!本来就不想陪他们,我的时间为什么要去陪他们?我烦不烦?累不累?更何况马行长不是什么正派人,不去不去!”
仁杰又求了半天,说这次只有两家人一起吃饭,没有其他同事,对他是个绝好的机会。而且以后不让马行长叫去陪客户喝酒也得梦秋再说说,省得马行长不当回事,下次还让他喝。
“可中午不是跟修浔、文秀一起吃饭吗?”梦秋说。“我都跟修浔约好一会儿去菜市场呢。”
“修浔还不容易?”仁杰笑道。“我一说就完了。”
梦秋没法,只得同意,随即就去卸妆。
“怎么刚化上又卸啊?”
“又不是跟修浔他们。”梦秋擦着脸面无表情地说。“他们不配我的过于尊重。”
下午一进门,梦秋就把跨在肩上的包狠狠摔倒沙发上,喘着重气,满脸通红,一句话也不说。仁杰想坐在她旁边。
“滚开!”梦秋推开他,怒喊。“滚远一点。”
“行助泡汤了。”仁杰坐到拐角的单独沙发上,垂着头,双手捂着脸无力地说。“你就不能忍一下?我不都进来了嘛!”说完又不住地摇头叹气。
“忍你妈的逼!”梦秋拿起身旁的靠垫向仁杰砸去,骂道。“都放我腿上了,还忍?”
“我一进来他不就放下来了吗?”仁杰站起来走到梦秋身前喊道。“他不是喝大了吗?你就不能克制一下?行助泡汤了,经理的职位也难保了,这下你高兴了?”
梦秋冲起来就给仁杰一巴掌,喊道:“你还是不是人?”
“你咋打我都行。”仁杰跳起来大吼道。“可你怎么能打马行长?为了行助这个职位,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我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被你一个耳光全毁了。“他边说边瘫倒在沙发上,垂着头,不住叹气。
“他是不是要跟我上床你也愿意?”梦秋咬牙道,嘴唇不住地哆嗦着。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仁杰叹了口气,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你到底爱不爱我?”梦秋眼里闪着泪花。
“爱?”仁杰冷笑道。“谁他妈的爱我?”
“非要那么着急吗?”梦秋流着泪痛苦地说。
每个人难道不都是这样想吗?但他似乎……从未深想过这个问题,而且忍受梦秋被非礼的耻辱?哎!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
“你要去哪儿?”仁杰一只脚已跨到门外。“你出去就别回来!”梦秋大吼道。
仁杰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
“回来!”梦秋大哭道。“你上哪去?回来!”
仁杰头不回地走了。梦秋趴在沙发扶手上,眼泪滚滚,止不住地大声哭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