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逃过追捕拉皮条

　　吊儿郎当地来到一家迪吧门口，车羽问保安：“老板呢？”

　　保安警觉地问：“你是谁？”

　　“你是新来的？”车羽傲慢地吩咐保安，“去告诉你的老板，说皮条找。”

　　保安被镇住，看了看他身后英武汉子，便去禀报，一会儿，他又出来，身后跟着领班。领班认识车羽，问：“皮条，你约过我们老板？”

　　皮条答道：“嗯！是他约我在迪吧见面的。”

　　“哦，你跟我来。”领班转身带路。

　　迪吧里霓虹灯炫目闪烁，音乐震耳欲聋，人影剧烈跳跃。车羽与许浩一前一后在人群中穿插，不时地与狂舞的人发生碰撞。一年轻女子猛然受到碰撞，欲发作，忽见眼前的男子是浓眉大眼的，转嗔为喜，“阿哥，陪我跳一曲。”许浩想说“对不起”，已被女孩搂住。俯视小衫只系着一个纽扣露出的乳峰，亲了女孩一口，他猥琐地拍着她屁股，“小妹妹，我有事，回头陪你啊。”车羽不见许浩跟上，回头，说：“你玩吧，我去去几来。”许浩依依不舍地丢下女孩。女孩说：“你快点回来呦！”许浩微笑着追上车羽。

　　在雅座，车羽与老板坐一起，许浩则自觉地坐在另一端。老板见到陌生的许浩，便问车羽。车羽说：“我兄弟，没关系。”许浩冲着老板颔首致意，便将目光投向舞池，搜寻着刚才那位姑娘，她正向他张望，他举手示意。

　　车羽看着许浩，回头对老板说：“我已经联系了一批货，要不要？”

　　“成色如何？”

　　“新鲜货，包你满意。”

　　“多少？”

　　车羽打了一个手势。

　　“七个？客户群庞大，货少影响我的生意。“

　　“哎呀！”车羽面露难色，说道，“最近要货的多，供应不上。”

　　“我说皮条，每个货我给你八百，有哪家出价比我高？”

　　“你怎么知道你出的是最高价？高低，我最清楚。这不是价钱问题，我与你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从没有和你斤斤计较过，确实货源紧。”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交货时间？”

　　“明天。”

　　“就这么定了。”老板从怀里掏出钱，数出两千元，“这是定金。”

　　“明天等我电话。”车羽点收了，招呼许浩走人。

　　“等等。”老板对车羽说道，“我这里的陈货你要处理的。”

　　“包在我身上。”车羽支应了，回头带许浩，许浩还在痴痴地望着舞池里的女孩。回到舞池，女孩张臂迎接许浩。许浩请求跳一曲，车羽刚同意，舞曲却停了。

　　“走吧。”车羽说：“我们还要办事，没有时间了。”

　　“没有办法哦，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我兄弟不让。小妹，下次陪你。”许浩依依不舍地跟着车羽离开迪吧。

　　“想不到你还是一个招蜂惹蝶的人。”车羽开起了玩笑。

　　“我是不是变得好色了？”许浩问。

　　“食色，性也。”车羽开导许浩，“你读过书，知道的。不必介怀。”

　　来到另一家舞厅，车羽轻车熟路地找到老板，开门见山：“你该换货了，我手里有一批货要不要？”

　　女老板不时地扫着许浩。许浩回避，望着别处。她回道：“我正要找你换货呢，你有多少？”

　　“大概是十二三个吧。”车羽心里没个准数。

　　“全给我。”老板爽快地回答，低头与车羽耳语，眼睛却看着许浩，“让你兄弟陪我一夜，行不行？我另外加价。”

　　“不成！”车羽摇头，“我兄弟不是‘鸭子’，他不会答应的。”

　　“没让他做‘鸭子’，玩玩呗，他不需要女人吗？”

　　车羽看着涂着厚厚粉底的老脸皮和张着猩红的双唇，心里作呕：就你样，不要说我兄弟看不上，我也不喜欢。有几个喜欢干瘪的老女人？鲜嫩的小女人才受男人欢迎。然而，他嘴上应付着：“我给你说说。他要是不愿意，我也没办法。”

　　离开这家舞厅时，车羽又问：“你的货全部倒换？”

　　“除了自己走的，还有十一个。”老板回答。

　　“老板，事情搞定，明天交货。”路上，车羽电话联系了，回头对许浩说，“你知道刚才那个娘们说了什么？”

　　“不知道。”

　　“她看上你了，请我做工作，让你陪她过夜。”

　　“你答应了？”许浩急眼了。

　　“明里是答应，实则是应付。我怎么会将你往火坑里推？”车羽狡黠地笑着。

　　第二天，车羽带着许浩开始运货交货。许浩这才知道，所谓货就是“小姐”。上午是娱乐场所歇业和小姐休息时段，车羽便将交货时间定在上午十点。小姐折腾了一夜，躺在床不肯起床，纠集困难。约定的时间里，车羽与许浩首先到一个茶座将七个小姐带上车，来到昨天去的迪吧，将人交给老板，拿回酬金，马不停蹄地将迪吧的小姐带到舞厅，交与女老板。女老板接完人，念念不忘许浩。车羽说他正做着许浩的工作。女老板催促，车羽敷衍，问她的小姐是否到齐了。正说着，一位早就到场的小姐悻悻地地说困死了。老板向她们说明集合意图。那个小姐说她刚熟悉客人，没做多少生意，就这么走了，太可惜了。老板解释：“不能图面熟。客人要的是陌生和新鲜的面孔。隔三岔五轮换，双赢。”小姐说她不想走，老板说你过一段时间再来。小姐赖着不走，老板拉下脸，“你想留，我可不要。”

　　“你不懂规矩？”车羽阴着脸，喝道，“你必须滚蛋！”

　　小姐还是喋喋不休的，许浩按捺不住，上前给小姐一个嘴巴，“叫你走，哪有那么多废话。”他一把掐住她喉咙，将她顶在墙上，“我问你一句，你走不走？”小姐吓得连忙同意。“早同意不就没有麻烦了么。”许浩松开手。

　　集合带人抵达最后目的地，许浩发现，车羽交易的手法非常简单：三个地方的人转了一圈。他问车羽：“赚钱很容易的嘛！这趟赚了多少？”

　　车羽狡黠地笑着，回道：“你那一份不会少。”

　　许浩问道：“我不明白了，他们可以相互联系，何必找你多破费？”

　　“同行是冤家。”车羽说道，“彼此少有联系，即便有联系，也是附近的。近距离没有交换价值。经纪人的作用不可或缺。”

　　车羽自诩经纪人，许浩笑了。车羽说的是实话，他们一个上午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

　　华灯怒放的晚间，车羽又领着许浩到另一处舞厅转悠。

　　经过一个KTV包厢，许浩发现门玻璃里挂着一块不协调布帘，从其边缘仍能窥视里面情形，他便好奇地探头。里面一女子裸着下身，张开双腿，表情淫荡张嘴呻吟，一男子在脱着短裤。

　　车羽急忙拉开许浩，低声呵斥：“不守规矩，当心挨揍！”

　　许浩问：“这里做事安全吗？”

　　“很安全。”车羽说道，“有客人带小姐出台在外开房，有客人为省掉开房钱，直接在包间办事。”

　　“警察来检查，能躲掉？”

　　“你有所不知，只要警察出了派出所门，就有放风的传来消息，警察到了，现场早就处理了。”

　　“如果是突然袭击呢？”

　　“大门和吧台的报警系统及时发挥作用……”车羽警惕地四望，来来往往，没有人留意他们。“问那么多给人听到，你被当作不受欢迎的人就惨了。”

　　出了舞厅，车羽想起一件事，对许浩说：“告诉你一个意外的消息，听茶社老板说，飞雪时常去坐台。”

　　“啊？”许浩顿时产生一种被蒙骗的感觉，转念又想她又不是自己情人，妓女的话岂能当真。“她做什么关我屁事？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她。”

　　“喂，大哥，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车羽观察到许浩情绪变化，试探道。

　　“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我吃的哪门子醋。”许浩如是回答。

　　一个电话，将车羽叫到深圳。

　　许浩想起上次见到的人，便问车羽：“深圳的那位是什么来头？值得你对他点头哈腰的？”

　　车羽回答：“他是我的财神爷。我和他过不去，就是和钱过不去。”

　　“他……”许浩止口，歉意地说，“对不起，我多嘴了。”

　　经过那次亡命，许浩又是真心跟着他，车羽认为没有必要再隐瞒，便说：“没关系！既然你我同道，就应彼此坦诚，掌握行情办事方便，用不着整天稀里糊涂地跟着我。有的时候，我一人很累，很想有一个得力帮手。从今往后，你该独立办事了。”他向许浩介绍了他运作方式：深圳的那人叫海哥，是他的上线。海哥向他提供来自港台和东南亚的小姐，他负责向广州客户提供，他同时又把内地的小姐提供给海哥，海哥通过偷渡的方式将她们送到港台和东南亚一带。他还不时地经营着自产自销的小姐生意。他问许浩想不想到香港和台湾去观光。

　　许浩好奇地问：“能去得了？”

　　“只要你想去就能去。”车羽说，“通过海哥的偷渡线过去，我去过台湾桃源县。”

　　许浩主动留在海哥门外，说自己是圈外人，应该避讳。车羽满意地点头。然而，车羽进去不久，将许浩叫进房间。

　　原来，海哥问起许浩。车羽借机在海哥面前大力吹捧许浩。海哥回头看了看一动不动无声地立于一旁的保镖，颇感兴趣地见许浩，审视许浩，说把许浩让给他。车羽和许浩都吓一跳。车羽并不完全隶属于海哥，他有自己的天地，吹捧许浩目的是炫耀实力便于和海哥打交道；与许浩如影相随久了，有份割舍不了的情感，尤其是那场历险，他视许浩为兄弟和护身符，他便对海哥要求表现了为难。每当与海哥阴郁目光相遇，许浩感受的是危险，他探不清他那双狡诈的眼睛背后隐藏了多少玄机。海哥身边的保镖自始至终静静伫立，其定力非常人能及。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功力与手段远在他之上。他虽是习武出身，也经过专业训练，屡获搏击大奖，但与久经沙场的职业保镖和杀手相比，他许浩的手段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他不能不畏忌。他不会答应海哥的要求，尽管给他的报酬十分诱人。他为车羽卖命，车羽绝不会亏待他。海哥见他俩都不愿意就没再勉强。见过海哥，车羽带许浩到沙头角中英街转转。

　　在沙头角，许浩与一人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