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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前任出人意料给冷脸,很尴尬
书名:官话作者名:山风本章字数:6397更新时间:2024-12-27 17:52:12
谭清流办事不拖泥带水的,上海世博会冲刺阶段安保暨节日监管安全电视电话会议召开的第三天,节前廉政电视电话会议在刘笔主持下召开。纪委书记肖仁通报了本系统这些年反腐案例,并照本宣科地学习了中纪委以及省纪委的节日廉政有关规定,谭清流声色俱厉且慷慨激昂地谈政策谈信仰谈事业,又言辞恳切地给大家算了一笔腐化犯罪的成本账,告诫所有同仁要常怀廉洁之心,要求大家争做廉洁楷模,争当人民满意警察,为繁荣监狱事业实现“首要标准”而努力奋斗。谭氏慷慨陈词的时候,刘笔面对电视镜头是两眼或正视场下机关民警,或佯装作记录,待谭氏发言落音,他边看稿子边严峻地说道“……就警察队伍的廉洁性和纯洁性谭清流局长已经苦口婆心地说了,我就不再重复,我想说的是,从爱护我们的同志角度出发,谭局鞭辟入里言辞严厉也很婉转,希望我们的同志一路走下去,不能掉队……这个会开得很有必要,很及时……希望大家领会谭局的指示精神,会后学习讨论,各监所、学校、企业管理部门要将会议内容传达到每一位民警同志,还拿出学习心得,确保人人过关……”刘笔跳开了与谭清流发言重复部分,简明扼要地总结,然后低声问谭清流有没有补充的。谭清流愕然地望着刘笔桌面上数页发言稿纸,似乎是在说:“这么快就完了?”刘笔给予肯定的眼神,谭清流点头。会议结束。
也许是刘笔会上高举谭氏大旗的缘故,回办公室途中,谭清流对刘笔的口才是赞不绝口的。刘笔谦虚地笑着回答:“我与谭局比起来,我尚有一段差距。谭局过奖了。”
“会上,你该多说说的。读完发言稿并不会抹杀你的才华的。”
“呵呵,该说的谭局你都说完了,我没必要画蛇添足了,是不是呢?”
“即兴发言很多人都有这个技能的,可是啊,有很多人,包括我在内,说话不严谨,没有章法。而你刘政委才高八斗的,可以在今天的会上多发挥的。省政府对监狱局寄予了很高的希望,调你来,有助于提升监狱整体形象的!”
“我是来向谭局学习的,说白一点,是辅助谭局的。”刘笔不敢接受谭清流的赞词,小心翼翼地回答。
“刘政委客气了。日后监狱局全指望你了。”谭清流嗨嗨地笑答。
什么意思?再次试探我的态度?刘笔一根筋被提起,他仍是谦虚地微笑,答:“谭局你是监狱局一面旗帜,我是旗手。我的职责是当好这个旗手。”
“旗帜?哈哈,这是头一回有人这么高抬我。”谭清流有些激动了,口头禅随即而出,“如果换做他人这么说,我当是他妈的放屁,给老子挖坑呢。”
谭氏果然是军阀。刘笔愕然!
“不好意思,在文化人面前应该斯文的,恕我刚才口无遮拦了。”谭清流笑道,“刚才我是高兴了,有些得意忘形了,勿怪,勿怪!”
“啊,没关系的,谭局多心了。”刘笔及时做出反应,“人无完人,领袖不是神,也有他的七情六欲的。你刚才的说话方式才是真实的局长嘛,我喜欢真实。”
“把我和领袖相提并论了啊?希望刘政委以后别给我灌迷魂汤了,我脑子不好使,容易犯错误。”
谁把你提到领袖高度了?那是比方都不懂?还局长、副厅长呢。切!刘笔藏着嘲讽恭敬地回答:“有感而发嘛!”
“哦。”眼看到了局党委办公区域,谭清流撇开刘笔几步又回了头,说道,“老干部的慰问工作烦请刘政委辛苦一趟。”
“应该的。”刘笔笑道。
“老干部为监狱事业奉献了青春,辉煌监狱的事业离不开他们的贡献,我们在位的要多惦记他们。”谭清流虔诚地说道。
“一定,一定。”刘笔答。
“退位的同志需要关爱,我们也有退位的时候。”谭清流自言自语地走了。
说了这么多,就这一句是实话。刘笔静静地望着谭清流背影,回办公室快速翻阅了数份文件,认真回忆了刚才与谭氏一席对话,梳理了谭氏的言论,揣摩谭氏言下之意。无风不起浪。谭氏、以及副政委吕华林等人有意无意的暗示我将入主监狱局应该有一定消息来源的,然而,作为当事人我怎么一点都不知情呢,况且,我才来几天监狱啊?省政府将监狱局交给我这一个门外汉放心吗?我怀疑呢!或许,这根本就是捏造的小道消息,有别有用心者在试探我。如果是,那谭清流是消息的始作俑者,吕华林等人是受蒙蔽的。我得加倍小心应对阴险的谭氏。
刘笔心里嘀咕了,不忘谭清流的交代,令蔡伶龙召集接待处、老干部处、工会主要负责人,随后他赶赴小会议室,就节前慰问工作做了部署。
听从四位处室负责人的意见,刘笔带队慰问是从位置由高到低、退休年限由短到长进行的。首当其冲的是谭清流前任监狱局长牛老。牛老对刘笔是热情万分的,大赞如今的监狱局红红火火的,对谭清流是赞不绝口的。刘笔心想谭清流当年的提拔有牛老的功劳,功成身退,依然受到了谭氏的礼遇。刘笔既保持着小字辈的谦虚,又不乏新贵的气度,对牛老的赞词是一一附和,也对牛老过去的成就给予极高评价。给牛老丢下一万元过节慰问金,刘笔马不停蹄地来到他自己前任政委羊老家中。
羊老没有给刘笔预期中的热情,“哦,来了。”不冷不热地接待了刘笔一行,没有招呼大家入座。
“别站着,来,来,大家坐。”羊夫人忙不迭地招呼刘笔若干人就座。
刘笔错愕,当想到这可能自己接替了尚未真正退休的羊老位置,才招致羊老今日冷淡的。但是,不是我要来监狱局的,上级命你提前退休却让我背包子,我是不是挺冤的?好在刚才的表情身后下属无法察觉,他机械地坐下,大度地致辞:“羊老好!我谨代表监狱局党委,代表谭局来探望您老人家,望您老和您家人……”
“你能代表得了局党委?代表得了谭清流?”羊老冷冷地打断刘笔的台词,顿了顿,道,“你的水平远低于谭清流同志!”
刘笔当即感觉脸在发热,背心在冒汗,用余光扫了陪坐的蔡伶龙、丰盈等四位处级干部。他们都赔着笑脸,好像没有在意政委的尴尬。他恭敬地双手接过羊夫人递来的热茶,调整了情绪,尊敬地说道:“羊政委,如果我刘笔对您有不恭之处,请给后辈指出来。”
羊夫人暗暗地对羊老使眼色,羊老脸色开始转晴,虽然不是很自然,但语气温和许多了:“刘政委严重了。我与官话打交道数十年了,从官场里退下来就不想听了。刘政委带来了谭局长什么指示尽管直说吧,我还有事要出门呢!”
逐客令就这么下达了?刘笔这次是正式回望了四位陪同,然后笑道:“没有想到羊老有事,对不起,叨扰了。我们告辞了!”说着,刘笔起身。部属也都起立做好了撤退准备。
“不留大家了。”羊老对丰盈等人说道,“你们先回避一下,我和刘政委说句话。”
丰盈等人如同听到指令,立刻闪出门外等候刘笔。
当庭摆脸色,又闭门单独谈话,这不是有心挑拨我与谭清流关系么?望着羊老关门,刘笔拿着红包既是忐忑的又是云山雾罩的,静候羊老的表现。
“坐一会,小刘。”羊老改口温和地说道。
“谢谢羊老。”刘笔捧着红包重新入座,“您有什么指示,我听着。”
“小刘啊,刚才我的情绪有点反常。说实话,我是带有情绪的,但这些话不是说给小刘你听的,是给丰盈这帮兔崽子听的。”
“老羊,瞧你怎么说话呢?打狗还要看主人面呢。这些人也是刘政委的部下啊。”坐在一边的羊夫人不满地给老头子眼色。
“这些人都是谭清流的人,小刘同志是新来的,与小刘无关。”羊老说道。
刘笔侧面了解到羊老担任监狱局政委期间与谭清流是一贯的不合,有人说羊政委刚正不阿,有人说他与谭清流夺权,总而言之,他是处处受制于谭氏,很多时候说话还不顶某些处长,他是一只名副其实憋气的老羊。他应该给予羊老些许安慰。他是笑容可掬的说道:“羊老,您有话尽管直说,有事尽管吩咐小辈。”
“你是监狱局政委,我是草民,对你吩咐不敢当。看小刘你人品不错的,我有话还是要说的。”羊老说道。
“羊老言重了。”刘笔踏进羊老门槛之前没有想到会有当面难堪的小插曲,他现在想象着羊老会说哪方面内容。他掏出中华香烟,敬给羊老。
“我不抽烟的。”羊老说道,“我家烟缸都没有。”
“我也不抽烟的。”刘笔明白羊老是不欢迎客人在他家抽烟的,便收回香烟。
“你觉得谭清流人怎么样?”羊老问。
“啊,羊老,我初来乍到的,监狱局的人头还没熟悉呢。”刘笔心说羊老第一招是冷了慰问场面,第二招便要我这个新人评价谭氏?
羊夫人说话了:“老头子,你这不是为难人家刘政委嘛!”
“老婆子,这里没你的事了。”羊老挥了挥手。
羊夫人瞪了他一眼,说:“刘政委,我家老头子说话没水平,你别见怪啊,我去忙了。”
“您忙。”刘笔起身恭送羊夫人,落座。
“既然小刘你不便回答,你回吧。”羊老说道,“人在做,天在看。”
刘笔还在酝酿假如羊老就评价谭氏纠缠下去如何回答呢,同时还期待羊老对谭氏的概括呢,没料想羊老送客了。他与在楼下等候的部属汇合继续下一个慰问目标。
丢下红包的时候,刘笔捏了捏。刘笔召集四位处室领导时候,他既像是关心又像是随意,了解行情。蔡伶龙则将目光投向了丰盈。丰盈便说依照惯例哪些人给多少。听说给羊老的红包金额只有牛老一半,刘笔彻底相信了蔡伶龙先前汇报是真实可靠的。他由此得出牛老是谭清流的恩人,而羊老则是谭氏的排挤对象,厚此薄彼泾渭分明。
慰问回来的下午四点时分,刘笔趴在办公桌案上才有机会回忆羊老家之行,斟酌羊老言论,他认为羊老对在位遭受排挤,退位后备受冷落是对谭氏心怀怨恨的,所以才有他刘氏的难堪和“人在做,天在看”的说辞。有关谭氏做派,多渠道反映已经给人留下了很深印象,由此看来,羊老的境遇给我树立了一面镜子。
刘笔的思考被顾豆豆的到访打断。顾豆豆身着长衫牛仔裤迈着皮鞋脚尖欢快地走到刘笔案前笑着做了一个标准敬礼动作,然后望着空荡荡的案前,说道:“咦,先前见到的椅子呢?哪去了啊?”
“有事么?”刘笔呼吸着送来的香风微笑地问。
“专程拜访刘政委您的。”顾豆豆依然笑着。
“不是向谭局汇报工作的么?”刘笔不相信顾豆豆所言。
“不是的啦!”顾豆豆调皮地说道,“您是我的政委,我不能向您汇报么?”
“哦。”刘笔双手离开桌案,靠向椅子,“说吧。”
“今晚您有空么?”顾豆豆问。
“就为吃饭?”
“嗯。”
“工作期间不谈私事。”
“密切联系群众方式多种多样的。”
“呵呵!奇怪的理论。”刘笔笑了笑,突然想起羊老的命运,便问,“以前你也是这样对待老政委的?”
“您说是羊政委?”
“还有谁?”
“只要是领导,我都非常敬重!”
“为什么?”刘笔觉得自己问得有点幼稚。
“因为……因为领导是我们的衣食父母。”顾豆豆眨着长睫毛回答。
虽然官方说领导干部的权利是人民群众给予的,刘笔深信是权利来自上层赋予的,认同顾豆豆的观点,但他却板起了面孔,声音却不太严厉:“顾豆豆同志,你的认识有问题,而且很严重。”
“愿意聆听政委您的教诲!”顾豆豆丝毫没有怯意,变换着站姿,轻松笑答。
“权利来自于人民,服务于人民。如此才能创造出和谐社会。”刘笔想了想,从报纸里抽出一份人民日报,指着头版社论说道,“这一篇评论员文章很好地阐述这个观点,而这个观点是我们某些领导干部应该牢记的却淡忘的。你回去学习学习,报纸送给你了。”
“对不起,刘政委,刚才是我的口误。向您做深刻检讨。”顾豆豆看着刘笔认真的模样,收敛了笑容乖巧地回答,“这篇文章我已经学习了至少三遍啦!”
“哦,认识错误改正错误就是好同志。”刘笔审视了顾豆豆,收回了报纸。
“嗯……虽然我自认为一直在学习,提高理论素养和政治敏锐性,但是,还有许多吃不透的地方,政治觉悟有待提高,所以,我才登门向刘政委您请教的。”顾豆豆又将笑意挂上脸蛋。
顾豆豆临场发挥很出色,很有培养前途。假以时日,她也是政治工作一把好手的。刘笔赞许地点头,说道:“你是一块好苗子,很有前途。”
“没有刘政委的培养,我就是一颗菜秧子。”顾豆豆回答。
“你在家做饭吗?”刘笔闻言,问道。
“家是旅店,我家那一口子这么说我的。几乎没做过饭菜。”
“你来自农村?”
“地道的农民出身。”
听说顾豆豆也来自乡村,久居大城市钢筋笼子里的刘笔似乎是听到乡音嗅到乡土气息。太太妙云来自省城,骨子里鄙视农民,对刘笔老家亲戚不冷不热的,时不时地给他不痛快。他曾表示过不满,妙云则振振有词地说你刘家穷底子给了你什么呢,结婚没钱,装潢没钱,从结婚到现在全靠她在操持,这还不算,还添购了三套房子。刘笔被说得头都抬不起来,心说你别玩高尚,你还不如农村女人淳朴呢。
刘笔便有兴致地问到了顾豆豆家乡,凑巧的是,顾豆豆老家与他只有一河之隔。
顾豆豆兴奋地说:“原来我们是老乡啊。”
刘笔笑道:“我小时候经常在胭脂河里游泳呢。”
“那我一定看到过你,你那时候一定光屁股游泳吧。”顾豆豆得意地说道。
“啊?”刘笔听得目瞪口呆的。
“不好意思,我说话漏嘴了。”顾豆豆做了一个掩嘴动作,说道,“我们村里的男孩子都是不穿裤衩下水的。”
顾豆豆的眼睛如胭脂河水一样清澈。对她无视尊卑的言辞,刘笔没有生气,而是笑眯眯地欣赏起眼前的有些忘乎所以的玫瑰。“你会游泳吗?”
“当然,我们那里很多丫头片子自小就下水。”顾豆豆回避了刘笔的眼睛,回望沙发,说道,“刘政委,您能不能允许我坐下说话啊?”
“你是一位出色的警察,就站了这一会儿就累了?”刘笔揶揄,在考虑是否恩准她的请求。此时,谭清流电话横插进来。他手摸座机望着顾豆豆。
“我先走了,回头再请您。”顾豆豆立刻转身离开。
待牛仔裤包裹的两片溜圆屁股有节奏地离开了视线,刘笔抄起电话回拨过去。“谭局,你好!”
“忙着呐?”谭清流问,“刘政委,现在有空?”
“谭局有指示?这就到。”刘笔没有怠慢片刻间就在谭氏办公间现身。
“刘政委,听说羊政委给你冷脸了,是吗?”谭清流待刘笔坐定,问道。
谭氏消息来源无需费脑筋想的,刘笔没有吃惊,而是在想谭氏何故当面询问。他表现了宽宏大量,说道:“谈不上冷脸,这和羊老心情有关吧。”
“组织慰问,羊政委心情不好吗?”谭清流抽着烟,将铁盒中华香烟推到刘笔面前。
刘笔谢绝香烟,面不改色地回答:“羊老意识到自己失礼后,又不便当着老部下面,所以私下对我解释了,并表示了歉意。”
“哦,为了解释单独和你交流?我看就不必了。他是元老,骂我们几句,我们还是应该乐呵呵地接受的。”谭清流眼神里闪过一丝疑云,嗨嗨地笑了笑。
“是啊,所以谭局你不问我都忘记这个细节了。”刘笔顺杆子爬着。
“老羊政委是个倔强脾气,老百姓说他是少一根筋。我和他共同执掌监狱局期间没少争论过。”谭清流说道,“监狱局从劳改队走到今天,沉积了数不清的棘手问题。从中央到地方都在讲和谐稳定。没有创新思维是不能维稳的。我采取老人老办法,新人新办法的灵活政策。老羊却坚持一个标杆同一措施解决老问题。结果呢,问题越积越多。回头我说他,他不服。他……缺心眼。”
先说前任搭档倔强,后说缺心眼,什么字眼都能从你谭氏这一张嘴里蹦出来。貌似实事求是极其中肯评价与羊氏的鸿沟,实则是在用大话掩饰过去你与羊氏之间芥蒂。刘笔这么想着,耍起了太极,“墨守成规不足取,灵活多变谋发展。”
“就是嘛。”谭氏满意地翘起牛腿,说道,“一心一意谋发展,集中精力抓落实。”
两位就坐在沙发上面对面的以大道理过招。刘氏始终是紧扣官话频率高的字句,谭氏夹生的不着边的官话里还伴着口头禅。刘笔事后回忆起是笑不掩口的。
谭清流吹得嘴上起泡泡了,终于累了,说道:“老干部是要慰问的,我们这些在岗的常年奋战在监狱战线上,也该犒劳一下。今晚我们聚集一下。刘政委有空吗?”
刘笔心说我没空也得有空,前面的意见不合的羊政委下场在那儿了。他笑答:“听谭局安排。”
“这样吧,时间有点仓促,今晚小范围,来日热闹点。”谭清流看了看时间,说道,“就我们俩,外带两位女士,如何啊?”
“哪两位呢?”刘笔认为其中少不了已经冒泡的顾豆豆,便乐呵呵地问道。
“豆豆和圆圆两位同志。”谭清流站起身活动身子。
刘笔仰着脸看着庞大影子片刻,刚回自己办公室,顾豆豆像尾巴一样跟了进来,脆脆地问道:“刘政委,今晚给我好吗?”
今晚给你?刘笔听得怪怪的,回身望着顾豆豆没搭话。
“刘政委这么看着我,是不是我说错话啦?”顾豆豆做着鬼脸问道。
“哦,你是替谭局请我的吧。”刘笔返回椅子里。
“谭局请客呀?”顾豆豆惊讶地问道。
“你不知道?”
“不知道。”
“高兴吗?”
“高兴又不太高兴。”
“为什么?”
“与局长政委同席吃饭是我的荣耀,可我难得有空来局里,请刘政委您是多么不容易的呀。”顾豆豆捻着衣襟说道。
“谢谢。”刘笔笑道,“请我吃饭是违反了廉政纪律的,不是刚开会强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