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左右逢源

　　一场缠绵悱恻的雨才刚刚离开，暂时还没有出现蔚蓝色的天空。现在清水市的上空依旧是愁云密布，已经变得有些冰冷的狂风横扫过来，让人感到有一股只有北风才特有的寒气。

　　现在的清水市是处在迎检最为关键的时候了。

　　过不了几天，罗江州委、州政府组织的村村通工程督办组，就要如期地抵达清水市检查指导工作。目前对于清水市市委市政府来说主要是两大问题得马上解决：一是马上把村村通工程上面拨下来的扶贫款准备到位，让一系列村村通工程在这几天马上上马；二是要控制一切谣言，要控制和封锁关于检查组到来的一切消息，保证在此期间群众不闹事，不向上面反映有关清水市各个基层的不好情况。

　　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现在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任何事情了，市长陈清政、常务副市长杨坤都已经被临时以参加州委党校学习的名义，调离了清水市，现在市委市政府主持工作的主要领导，都是自己一个圈子里的人，在政治上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具体怎样应付来检查组，还是得开个会讨论讨论，具体地分工一下。

　　就在罗江州委、州政府组织的村村通工程督办组即将到来的前两天，“清水市迎接州村村通工程督办组检查工作会议”在市委市政府会议厅如时召开。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副市长赵子敬等各部门领导都如时参加了会议。

　　“今天把大家召集来开这个会，不用多说，大家也知道是什么内容。陈市长和杨市长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被州委通知要参加州委党校的学习，所以现在手头上的很多工作都需要在座的各位去做，这次的村村通工作检查对我们清水市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关系到以后上面对我们市扶贫资金的支持力度，所以千万不能出任何的差错！”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首先做了强调说。

　　在这次会议上，与会领导集中起来讨论了这次迎检工作中，具体的社会治安方案、防止群众上访方案等等，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要求全市的公安、交警、武警、城管全部集中起来，遇到不利于检查组工作的人和事，可以实行强硬的控制拘留措施。

　　“李进，你们公安局要高度戒备，发现不利情况，可以立即采取非常手段实行关押拘留，要保证这三天的检查工作中不出任何问题，要严格控制检查组到来的消息！”

　　“宋局长，这三天，你们电视台的新闻记者要跟着检查组走，但新闻先不急着在电视等媒体上播发，等检查工作结束再统一发消息，这样就可以避免让群众知道州里来人后，集体上访事件的发生！”

　　“孙富贵，你要找几个‘会说话’的农民，我估计检查组要找当地农民问话，要保证他们说的都是好话，有利于我们政府形象的话，千万不能说漏了嘴！”

　　“刘喜，招待工作一定要做好，要用上等的客房，上等的饭菜，酒就用国产茅台！”

　　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把自己构思已久的详细计划逐一地安排到位，各个方面都考虑得很周到，很全面。小小的一次工作检查，整个清水市上上下下，尤其是市委市政府却象是在应对特大事故似的，动员了全市各个部门的要员，所有人都在为迎检工作努力地准备着。其规模、其架势、其阵容，绝不亚于举办清水市成立五十周年庆典，甚至比这庆典更为隆重！

　　会议结束后，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马上把暂时主持市政府一切工作的副市长赵子敬，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市长陈清政和副市长杨坤没在市委市政府，后面几天针对检查组的汇报工作就得靠这赵子敬了。

　　汇报是迎检工作中的重要环节，关系到整个检查结果的全局。话说得好不好，用语妥不妥当等等，都是事先应该考虑的问题。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内心里还有些不放心，所以就想找这赵副市长单独谈谈。

　　“子敬啊，具体的汇报工作都准备好了吗？市长陈清政不在，这些事情都得麻烦你了，你得好好表现，给来检查工作的上级领导留下深刻的影响，好为以后打基础！”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对副市长赵子敬说。

　　“是，汪书记，我听你的，全是按你的吩咐去做的，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副市长赵子敬说。

　　“子敬啊，还有一件事情，你得亲自去办，就是扶贫款漏洞的事情，你也知道，前一阵子‘滞纳金’政策收农民的集资款很不顺利，现在村村通工程的那笔款子还差150多万！”

　　“这样吧！你下午去趟市财政局，先以市政府的名义，让何局长把才拨下来的国家三农补贴款，先支200万过来救救急，等检查组走了，我们市委市政府再想想办法填补这笔资金！”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吩咐道。

　　“汪书记，我看这样恐怕不好吧，寒冬过后，过完年就是春耕了，这笔钱得马上下发到农民手中啊。另外，你也知道何局长也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只任主管领导的签字，现在市长陈清政走了，没他的签字，我们也拿不走那笔钱啊！”副市长赵子敬有所顾虑地说。

　　“这个不必担心，现在市长陈清政出差在外，市政府工作是你主持的，那姓何的能不开条子？你先去办，遇到困难再给我打电话，我亲自给他谈！”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下达了死命令。

　　“好吧，那我就去试试看！”副市长赵子敬应道。

　　当天下午，按照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的意思，副市长赵子敬就去了市财政局，专门找何局长谈借钱的事情。

　　“赵市长，你好啊！这么忙还来我们这里检查工作啊，欢迎！欢迎啊！”市财政局何局长一见赵子敬，就迎上来，握紧副市长赵子敬的手寒暄道。

　　“哎呀，何局长，看你这说的，我那是来检查工作啊，来看看你这个管钱的老局长，不行啊！”副市长赵子敬面带微笑地说。

　　“难得赵局长这么惦记我老何啊，说吧，有什么要事要安排的，我一定照赵副市长的吩咐去做！”

　　财政局老何知道这赵副市长可是第一次来市财政局找他，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俗话说的好：无事不登三宝殿！从副市长赵子敬踏进市财政局大门的那一刻起，这财政局局长老何就看出来了，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事儿。

　　“何局长，高啊！”副市长赵子敬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何局长看透了心思，索性举起大拇指称赞起财政局局长老何的高明来。

　　“我这点心思，你都给看出来了。好了，我就直说吧，是这样的，上次开会你也去了，也知道州委州政府村村通工程督办组后天就要到清水市检查工作了，市委市政府的资金有点困难，你看能不能先在你这儿支200万，检查组一走马上还！”副市长赵子敬说。

　　“干嘛非要这么多钱啊，怎么这么急啊，我们市财政局一下子也不可能拿出200万吧！”何局长一听说是钱的事情，心就咯噔了一下，果断地拒绝了。

　　“我听说国家三农补贴，我们市已经拨了300万啊，就几天时间，先救救我们市委市政府的急，等检查组一走，市委市政府就会想办法补上的！”副市长赵子敬有些焦急地说。

　　“赵市长，这个真的很抱歉，恕我不能从命。这个钱可不能动啊，上面有文件规定，这个钱谁也不能动，赵副市长你也知道，过完这个冬天，就快春耕了，这笔钱马上就要发下去了，要不就会影响全市的农业生产！”何局长听说要动这笔资金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和立场，坚决不同意把国家三农补贴的专项资金私自挪用到他处。

　　“这个我知道，我也是分管全市农业工作的副市长，我更知道这笔钱的重要性，这都不是为了迎检吗？”副市长赵子敬摆起了官架子。

　　“迎检干吗需要这么一大笔钱啊？何况这笔钱需要陈市长签字才可以动的，没有陈市长的签字我们谁也不敢动啊！”市财政局何局长亮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陈市长？你也不是不知道，陈市长，这不是去州委党校学习了吗？才走不几天，现在市政府的所有工作，都是我主持啊，这点事情也要去州里打扰一下正在学习的陈市长？这样吧，我给市委汪书记打个电话，他会给你说清楚的！”

　　副市长赵子敬当着市财政局局长老何的面，马上打电话给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说了自己在市财政局借钱受阻的事情，刚说了没几句，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就让副市长赵子敬把电话递给何局长，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亲自开口来借。

　　副市长赵子敬然后把电话递给了财政局长。

　　“喂，何局长，身体还好吧，我是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赵副市长刚才把具体的情况也给我说了，我都知道了。这些都是为咱们市的明天好，市委市政府目前的资金的确很紧张，支持下我们的工作，先从你们局里，借用200万挡几天，州委州政府检查组一走，市委市政府就还给你们这笔钱。你放心啊，就给赵市长办了吧，陈市长他们去州委党校学习了，市政府大大小小的所有事情都是副市长赵子敬一个人担着，你要支持他的工作！”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说完就挂了电话。

　　接完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的电话，市财政局何局长想了想，既然这市委代理书记都发话了，看来这次不办是不行的了。老何是个很讲原则的人，但也是个懂得时务的官。现在清水市的政治格局已经很明显了，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自从丁世杰出事后，就掌握着清水市的所有权力，基本没有他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办不成的事儿。

　　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想要的东西，你如果不给，在这个年头吃亏的肯定不是别人，肯定是和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对着干的人！自己年纪也大了，快要到退休的年龄了，官场上的风风雨雨就任它去吧，现在的官场不比以前那么纯洁，到处都是“潜规则”，到处都有黑色地带，到处都有陷阱，还是顺应历史潮流的好。如果自己的信念和原则，实在无法顺应眼前这历史潮流，那就沉默着吧。

　　“赵副市长你看这样吧，我给下面的打个招呼，下午你派人来拿吧，农业工作迫在眉睫啊，检查组一走我们得发下去啊，开年的春耕可耽误不得啊，你是分管农业工作的领导，这些比我更清楚！”财政局长有所担忧地说道。

　　“嗯，没问题，你放心，没，没事情的！”副市长赵子敬说。

　　就这样，为弥补村村通工程国家扶贫款的漏洞，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他们一伙儿人成功地挪用了国家三农补贴的200万专项资金。

　　弥补村村通工程国家扶贫款的资金漏洞，这个刺手的问题解决了，下一个急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工程承办单位的问题了。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知道，这个过程中肯定有一笔钱可以捞。名义上市委市政府召开了一个清水市村村通工程招标座谈会。其实,这个会议也没招出个什么名堂来，只有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手下的人知道，这位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真正的心思在那里。

　　一直在金山镇想办矿厂的河南老板许大年，多次行贿清水市里的一些领导都没批下来，一是因为这金山镇的金矿资源，那是纳入了国家整体布局规划了的，有关部门认为矿源地质结构等条件还不具备大量机械化开采的条件，不准许现在开采,是为了防止出现一系列问题导致矿产流失；二是主管这方面的市委市政府领导，都很重视这方面的工作，所以一直以来不怎么同意。

　　和金山镇镇委书记孙富贵关系不一般的许大年，从孙富贵的口中得知现在清水市里政治格局和窘迫现状后,许大年知道现在是机会来了，现在清水市的一把手是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他和市委书记丁世杰不一样。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一直很喜欢两样东西：一是金钱，二呢，就是漂亮的女人，有这两样东西，一切问题都好办。而且从政治角度分析，这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一直想做清水市的老大，一心想要政绩，现在市长陈清政、常务副市长杨坤都已经不在清水市了，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一定不能错过。

　　许大年还了解到这次为了迎检，连市财政局国家三农补贴的资金都被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给挪用了。许大年少年也曾熟读《孙子兵法》，知道很多战略战术问题。他想了想，现在就给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行贿，肯定起不了多大作用，得在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最困难的时候、最关键的时候出面，那样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就会把他当作自己的知己了，才好办事，和这些当官的打交道，许大年是积累了一些经验的。

　　其实在现实生活中，人何尝不也是一样。在他好过的时候，你给他再多，他都不在乎，也不会在乎你；如果哪天，他遇到难以跨过的坎儿了，你再出面那怕是100块钱，都比平时的1000块钱都要管用的多，还能落下个人情！

　　许大年在金山镇镇委书记孙富贵的暗示下，立即宴请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以工程队招标商的身份出现。在清水市最豪华的娱乐宾馆里，许大年请来了最漂亮的美女陪同，边吃饭边打量着这个一手遮天的清水市代理书记汪松瑶。

　　许大年在话语中听的出来，这位市委代理书记一是喜欢钱，二是美女，三是希望把官做的大些，能晋升最好。前两个问题都很简单，任何一个竞标商都可以给他，所以要取得这次竞标的胜利，就必须得在第三条上，下大工夫。但他许大年也只是商人一个，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在州委省委做官啊，这可怎么办呢？他想到了《孙子兵法》里的“瞒天过海”之计，是啊，就用瞒天过海，随便说说自己和省里的那个领导关系很好，是亲戚不就是了，只要自己吹的象那么回事儿，保准儿让这些“土包子”深信不疑。

　　“汪书记啊，江北省委办公室秘书长郭大顺，你认识不？”

　　许大年等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酒喝的差不多了，美女也围绕在汪松瑶身边时候借机会问道。

　　“不认识，难道你认识？”

　　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诧异地望着眼前这个许大年。

　　“岂止是认识，他是我小姨的小舅子，我们有些来往！”许大年漫不经心地说。

　　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一听，看不出来啊，眼前这个面貌有些猥琐的河南男人，竟然还和省委有这层关系，这个人得拉拉，如果省里关系拉上了，州委不同意是不行的。想到这里，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赶忙起身。

　　“来，许大老板，欢迎你来我们清水市投资搞建设，这对我们清水市的经济发展是好事儿，我作为清水市市委书记，代表市委市政府和全市100万老百姓感谢你，来，我敬你一杯！”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开始向许大年敬酒了。

　　许大年知道，这个时候，大鱼已经上钩了，忙起身客气的说：“汪书记你看，这我怎么受得起呢，我们来你们这里投资，净给你们添麻烦，还需要您的大力支持，这杯酒应该是我敬你的！”

　　“好！好！好！一定支持！你看又是美酒，还有这么多美女，我那敢拒绝啊，好说，好说，来，干！”

　　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醉眼迷离地说。

　　这个时候许大年马上又拿出20万的支票递给汪松瑶，“汪书记，这是我们大年建设集团的一点心意，您要收下！”

　　“这，这不可以，这不可以，你看你又请我吃饭，又让我见这么多美女，我还哪好意思收你的钱呢？”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故意推辞。

　　“汪书记，你这就是不给我许大年的面子了，你一个个堂堂的市委书记，能和我们一起吃饭是我莫大的荣幸，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麻烦你，这钱是你的辛苦费，你也不是白拿？算我借给政府救急的吧，迎检任务重！”许大年说。

　　“哎呀，许兄弟，你这样说我就没办法了，好，我先替你保管这笔钱，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

　　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望着许大年假装很正经地说。

　　“多着呢，会的，这样，汪书记我看你今天喝的有点多，也不方便回去，就在这里面的包间里休息，我派公司的一个女同志负责照顾你，你看好不好？”许大年试探性地问道。

　　许大年看得出来，整个晚上，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那双眼睛都色迷迷地盯着身边的一个叫小翠的姑娘不放，这小翠身材极好，皮肤象雪一样白，两眼有神，乳房坚挺，纤纤细手，穿着汪松瑶最喜欢的红色，玫瑰红。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几次借陪酒名义在小翠腿上、臀部乱摸，让这小翠很不好意思，几次都羞红了脸。

　　许大年给小翠使了个眼色，然后对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说：“汪书记，我们就先回去了，就让小翠今晚上留下来照顾你，明天我再去市委找你，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小翠啊，照顾好汪书记啊！”许大年交代说。

　　“好，好，许老板你想的真周到，真周到！”

　　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故意装做喝醉了的样子说。

　　等许大年一伙走后，小翠就贴了过来，“汪书记你醉了，来我扶你进去！”

　　这个叫“小翠”的女人扶着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往里面的床上走去。

　　“小翠，小翠，你真好真漂亮，来让我好好亲亲！”

　　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见了漂亮的女人，就控制不住自己内心和下身的燥热，加上酒喝多了的关系，浑身上下都开始发热。

　　当小翠把乱醉如泥的汪松瑶放倒在床上，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却被汪松瑶抱住了。汪松瑶越来越控制不住来自自己灵魂深处和下身的需要，他把小翠放倒在自己下面，然后压了上去，野蛮地将小翠身上的衣服撕了个粉碎，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只到一副完美的、魔鬼般的、白皙的、精美绝伦的青春少女侗体出现在自己面前。天啊！世间还真有这样的身材！这样的皮肤！这样充满诱惑力的躯体！这可是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从来都没见过的。

　　他在这样的侗体面前停顿了片刻，然后又猛烈地象一只恶狼，一只饿了好久的狼，急需要食物维持奄奄一息的生命一样，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猛扑了上去，开始啃起了眼前突然出现的猎物。动作是那么地贪婪！那么地剧烈！那么地撕心裂肺！世界一下子变得一片荒芜，天地之间只有自己和这个女人交融的气息和声响，别无他音！风停止了，雨凝固了，空气被粘住了，只有那一股流水还在不声不息地渗透着、流淌着……

　　就这样，这个晚上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抱紧小翠，醉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在床上和这个叫小翠的女人过了一夜的风流生活。

　　第二天。

　　一大早，许大年就直接去找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签了村村通工程的投标合同，金山镇等几个乡镇停了好几个月的村村通工程，在罗江州州委州政府村村通工程督办组要到来的前一天，又重新启动了，全面开工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