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欲壑难填

　　一段小吵小闹很快就过去了，邓晓军凭着多年的经验，早已经把女人们的这些脾气摸透了。就阅历上来讲，朱丽娅必定赶不上邓晓军。来点女人们喜欢的小把戏，再多说些甜言蜜语，一切矛盾就迎刃而解了。

　　邓晓军就是用这种办法来对付朱丽娅的，单纯、善良、简单的朱丽娅，很快就解除了对邓晓军的怀疑。那天晚上，邓晓军和吴婵的事情，就成了埋藏在邓晓军心里永久的秘密。两人每天照常去市委办上班，下班后，还是像往常一样各走各的。朱丽娅先到家，邓晓军下班后去菜市场买菜，吃过晚饭，两人拥抱着看会儿电视，再一起去洗个鸳鸯浴。

　　小两口日子过的依旧是有滋有味。这朱丽娅也还算是听话，自从那次装女鬼把邓晓军给吓倒后，就再也没有胡闹过。慢慢地，邓晓军也从他的第一个情人林可柔的噩梦中解脱了出来。经过一些心理调试，邓晓军已经走出了林可柔的阴影。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日子继续往前走，生活平淡如水。

　　转眼间，国庆长假就到了。这一年的国庆节不巧和中秋节碰到一块儿了，连续放假10天。这机关单位也不例外，国家规定的节日假期都得放假，只有门卫在机关大院门口值班。邓晓军原本打算趁着国庆节长假，带着情妇朱丽娅去外省好好地享受享受生活，顺便到赌场玩玩牌什么的。

　　可这朱丽娅刚好碰到了老同学聚会，老同学们在一起都已经商量好了，聚会在省城举行，然后大家集体去张家界和凤凰。张家界和凤凰一直都是朱丽娅很想去的地方，这张家界是国家级森林公园，凤凰呢，又是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这两个地方都驰名海内外，很多人都向往来这些地方旅游。

　　朱丽娅又是那种很聪明的女人，她知道对待男人应该“欲擒欲纵”的道理，要想让男人的心始终放在女人身上，就要学着偶尔消失一段时间，天天粘在一起，都会觉得有些腻，不如分开一段时间，给各自一些空白时间，这样以来，再次见面的时候，两人的心会贴的更近一些。

　　想到这些，再想起前段时间和邓晓军发生的一些不愉快，朱丽娅就决定趁着国庆长假和老同学一起去旅游了。一是沟通沟通同学之间的感情；二是了解一下各自的发展状况，从老同学身上学点新东西；三是可以让男朋友想念自己一段时间。这样一考虑，一举三得。

　　朱丽娅千说万说，终于说服了邓晓军，拒绝了和邓晓军一起到外省度长假的计划，兴高采烈地去参加国庆同学会了。这样以来，只剩下孤零零的邓晓军了。

　　平时，邓晓军在市委办的工作既繁琐任务又重，在市委办像他这类打杂的，用的基本都是局域网，很少连外网的。工作累了，你想玩个游戏或者聊个天什么的，都没条件。这会儿终于放国庆长假了，终于可以好好地玩玩游戏了。和朱丽娅同居后，邓晓军老是看见朱丽娅在玩一种叫“魔兽”的游戏，刚开始他根本看不懂，也不熟悉游戏规则，还老埋怨说朱丽娅这是在浪费时间，在做一些无聊的事情，不就是在虚拟世界里打打杀杀的吗？有什么好玩的？真得那么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了，玩游戏的最大好处是能够放松心情，平时在生活中你想发泄但不能发泄的，都可以借游戏发泄出来，这样也能找到一些心理平衡。”朱丽娅当时对邓晓军的疑问，是这样回答他的。

　　“比如说，你平时在生活中很恨某个人，恨到想让他死的地步，但我们都知道杀人要偿命的道理，对吧？这个时候，你可以把你心中对这个人所有的恨带到玩游戏中来，你可以把这个人当作是游戏中的一个角色，然后在虚拟的世界里，借助游戏，拿起你的武器去和他战斗，直到你最后亲手杀死他。这样一说，你应该明白了吧！玩游戏的好处就在这里，所以诸如魔兽这类游戏出来后，很受人欢迎，我想这也应该算是其中的道理之一吧！”朱丽娅边玩游戏边给坐在一边傻呆着看的邓晓军，介绍这玩游戏的好处。

　　后来，邓晓军在市委办老是碰到市委秘书长郑学人等人的刁难，郁闷的时候，仔细一琢磨朱丽娅的话，觉得很有道理。那段时间，在市委办，市委秘书长郑学人这类龌龊小人老是找邓晓军的麻烦，邓晓军又刚刚经历东江矿难，被降级削权，被东江县花吴梅抛弃等等烦心的事，祸不单行的日子难熬着呢。谁碰上这么一档子滥事儿，谁都想发泄，但谁又能真正地发泄呢？现实决定了我们只能把这些不幸的遭遇埋藏在心里，无可奈何地忍着。

　　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平时上网除了看些新闻，连QQ聊天工具都很少上的邓晓军，逐渐喜欢上了网络游戏。在朱丽娅的帮助下，邓晓军很快就进入了角色。慢慢地，邓晓军发现，玩游戏还真想朱丽娅说的那么回事，每次在市委办受郑学人欺负回来，一上网，进入游戏后，邓晓军就把郑学人当作是游戏中的一个丑陋无比的怪兽，他骑着的卢马，手持宝刀利剑奋力地追逐这只怪兽，只到把它彻底地杀死为止。

　　在网络游戏里，邓晓军还给自己起了个很搞笑的网名叫做“提着越王勾践的剑杀猪”。他把自己想象成正在卧薪尝胆的勾践，正在修炼内功准备有朝一日东山再起的时候，提着越王勾践的剑去杀像郑学人这类老是找茬儿欺负他的“猪”。玩着玩着，每杀死一只怪兽，邓晓军就觉得很兴奋，就好像在现实生活中，他打败了像东江新任县委书记程光明、市委秘书长郑学人等这样的政治对手一样，那种感觉超爽！

　　朱丽娅走后，邓晓军在家里上了一整夜的网。在机关单位上班也真憋屈，原来还是可以联网的，后来，一些机关干部上班没什么事情做，老喜欢用QQ聊天，上网斗斗地主什么的。时间长了，在机关单位里也就慢慢地形成了一种坏风气，很多机关干部一上班不是先看今天有那些事情要处理，而是先打开电脑，聊聊天，斗斗地主再说。有人来办正经事了，如果正聊的起劲，或者是斗地主斗的正开心，干脆就让来人等上半个钟头，这样以来，严重损坏了国家干部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在群众中间的反响很不好。

　　特别是腾讯公司新开发了一种叫做QQ农场的游戏后，这些机关干部们就更猖狂了。一是他们自己玩的起劲，天天想着要去偷别人空间里的菜；二是早晨上班的时候，老婆交代的有任务，不帮忙偷菜，晚上回家睡觉时不准碰老婆。更有甚者还上演了半夜起来上网偷菜，为偷邻居空间里的菜故意剪掉邻居家的网线等等等等闹剧。

　　这样以来，机关连网严重影响了政府机关单位正常的工作效率，沉迷于游戏和网络聊天，致使机关干部精神萎缩，无精打采者比比皆是，在广大群众中产生了很不好的影响，严重破坏了机关和干部们的形象。在新的领导班子上任后，就下文件断了网，还搞了个督察岗，每天到处抽查，发现上班时间玩游戏，斗地主的，先登记后警告，达到一定次数，情节严重的将给予纪律处分。这样下文件一整顿，机关干部们的作风才稍稍有所转变，但可惜的是，从此以后，上班时间就再也上不了网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难免有些孤独寂寞。邓晓军又是那种忍受不了孤独寂寞的人。朱丽娅不在，邓晓军又不大喜欢随便去找那些专门做“皮肉生意”的女郎陪自己过夜，他总觉得这样的女人跟很多个男人都睡过，身体里有那些男人们的晦气，怕传染给了他。怎么办呢？寂寞来了的时候，就如同生活中不经意间降临的一道伤，需要找个方式来疗伤。

　　还好有电脑，能上网看这个世界。网上无奇不有，连红尘中的男男女女一丝不挂在床上的情景，也都被拍成了电影，供无聊寂寞的人们以旁观者的身份身临其境地欣赏，以此自慰。邓晓军还听人说，现在网上有一种服务叫裸聊，就像现实生活中，你去那种提供特殊服务的酒店开房，交了钱注册登记了以后，在聊天室里，就有真人美女陪你聊天，用视频的方式，边聊天边脱给你看。

　　正感到很郁闷的时候，桌子上的一张残缺不全的报纸引起了他的注意。报纸的醒目位置上登有一则这样的新闻；

　　本报讯：昨日，中国互联网协会互联网违法和不良信息举报中心等四家单位联合发布《举报互联网和手机媒体淫秽色情及低俗信息奖励办法》，在社会各界引起强烈反响。截止今日17时，该中心已经接到群众通过举报网站提交的各类举报13000余条，电话举报500多个，一天的举报量达到过去的10倍以上；举报信息主要集中在淫秽色情上，占到总举报量的80%以上。另据了解，其他三家受理举报单位也面临着举报的巨大压力。一中心负责人向记者介绍，奖励办法公布后，中心实行24小时值班制，将所有人员调整到处理举报信息的工作中，今天已核查公众举报3500多件。目前公众举报的热情不减，举报仍在高发状态。与此同时，四家互联网受理机构已经制定了工作流程，将尽快将举报处理情况反馈给举报人，并按照奖励办法对举报人进行奖励。中心负责人表示，为了提高举报效率，希望公众尽量通过举报中心网站进行举报。

　　看了这则新闻，邓晓军一下子就明白了，难怪这段时间黄色网站找不到了，国家正在严厉打击，对举报者还实施奖励。这些网站只有暂时回避一下了。令邓晓军吃惊的是，竟然有这么多人参加举报，不就是为了那点钱吗？这些人也真是，为了那点钱委屈了多少寂寞的人啊！就算是一种社会责任，但在他邓晓军眼中看来，这也算是对人性的一种折磨。

　　实在没办法，无聊空虚的很啊，尤其是在这样花好月圆的夜晚，看到别人成双成对，他却形影单只，邓晓军就觉得更寂寞了。还是玩玩“魔兽”游戏吧，邓晓军心想在这花好月圆之夜，孤单寂寞的，应该不只他一个。说不定，边玩游戏边聊天，凭着他那非凡的语言魅力和三寸不滥之舌，还能找到中意的美女网友呢？经常听身边的人说，现在很多人都喜欢搞网恋，在现实中找不到和自己合适的另一半，就上网寻觅他（她）了。我还从来没经历过网恋呢，要是在这国庆长假里能碰上这样一档好事，也没白过。

　　想到这里，邓晓军打开游戏网页，输入用户名“提着越王苟践的剑杀猪”和密码，然后就马上进入了“魔兽”游戏区。玩着玩着，邓晓军就跟游戏群里一个网名叫“手捏香摈等贵人”的人聊了起来。

　　“你好，你的网名很有创意哦，是你自己想的吗？”手捏香摈等贵人问。

　　“是啊，你的也不赖啊，呵呵，你是女的吧！”提着越王苟践的剑杀猪说。

　　“是啊，还是大美女呢，你能取出这样漂亮的网名，应该也是个帅哥吧！能告诉我为什么叫‘提着越王苟践的剑杀猪’吗？我真的很想听，越王苟践的故事，我也知道一些但不够全面，好像有两句很出名的诗是写他的，叫什么百二秦关什么的，哎呀，一时间记不起来了，帅哥，你告诉我吧！”手捏香摈等贵人问。

　　“是‘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吧？这么有名的诗都不知道，你读几年级毕业的？连这个都不知道。不怕招人笑话。”提着越王苟践的剑杀猪边笑边说。

　　“哎呀，我大学毕业的啊，大学里哪有几个搞学习的啊，还不都是混过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这社会，钱最重要，又有几个天天抱着书看的啊，你要是拿着古诗词念叨，一百个人里面会有九十九个会说你是神经病，你信不信？”手捏香摈等贵人说。

　　“这个我信，那你大学做什么啊，不搞学习都赚钱去了？”提着越王苟践的剑杀猪问。

　　“是啊，我大学所有的费用都是靠我自己挣的，什么事情我都做过，酒店啊，酒吧啊，歌舞厅啊什么的，这年头天天望着书本有什么用啊！”手捏香摈等贵人感慨道。

　　“酒吧？歌舞厅？八成是做三陪的吧！听你这有辱女性斯文的话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良家女子。看来，今晚上，我不会寂寞了。”提着越王苟践的剑杀猪心里头这样想着。接着回了句：“是的，精辟，太精辟了！”

　　“哟，我差点忘记了，刚才这两句诗是谁写的？听你说话就觉得你是个很博学的人，借此机会多向你学点文学知识，上次公务员考试，我就把这个题给做错了。”手捏香摈等贵人说。

　　这个问题也把提着越王苟践的剑杀猪给问住了，一直以来他对这两句诗记的很准，从来就没有关心过它到底出自哪位高人之手。还好，现在有百度，再难的问题，进入百度，一搜索就能知道了。

　　提着越王苟践的剑杀猪费了好长时间在网上搜索查证，只见网上的答案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出自清代著名文学家蒲松龄之手，也有人说是出自明代一个叫什么胡寄垣之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很难确定谁对谁错。

　　“还在吗？美女，这个有点说不准，有人说是出自清代著名文学家蒲松龄之手，也有人说是出自明代一个叫什么胡寄垣之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很难确定谁对谁错。”提着越王苟践的剑杀猪回答。

　　“哦，这样啊，不过还是很谢谢你，你游戏玩的不错，话语之间透露着才气。我加你为好友吧，以后咱们俩常联系，我去吃点饭，过会儿，我躺在床上上网，咱们用QQ聊。”手捏香摈等贵人带着谄媚的笑说。

　　“好啊，你这么一说，我肚子也饿了，我也去吃点饭，过会一定要上线哦，大美女，要不然，我今晚上估计就因此失眠了。”提着越王苟践的剑杀猪说。

　　“好，好，好，我也会睡不着的，大帅哥。呵呵。”手捏香摈等贵人笑了。

　　两人互相加了QQ，然后都退出了游戏，各自都吃饭去了。

　　这个时候邓晓军感到特别兴奋，没想到这一上网，还真遇到了一个很谈得来的大美女。加了QQ，一进手捏香摈等贵人的空间，在QQ相册里，邓晓军看到了手捏香摈等贵人给自己拍的写真集。一看写真集里的那女人，邓晓军就喜欢上了。这个叫手捏香摈等贵人的女人，姿色和东江县花吴梅，朱丽娅差不多，都是那种很漂亮身材很好的美女。

　　和吴梅、朱丽娅比起来，这个女人的身体属于那种不胖不瘦的类型，胖瘦得当，正适合邓晓军需要的那种口味。吴梅、朱丽娅虽然都有着魔鬼般的身材，但都太过于苗条，身上没多少肉，摸上去没什么感觉。而这个女人刚好弥补了她们两个所有的缺点，又具备了她们身上的优点，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女人。

　　邓晓军草草地吃了桶泡面，然后好生地洗了把脸，把胡子刮的是干干净净，又给自己设计了一种看起来很年轻的发型。最后拿起朱丽娅用的粉，好好地擦了擦脸。他本来就不显老，这样一打扮一收拾，脸色红晕，活力十足，看起来很像一个二十几岁的俊俏少年。

　　夜色越来越深了，窗外远处树梢上的那轮圆月已经不见了踪影，淡淡的台灯散发着昏黄昏黄的光，仅仅照亮了电脑和床铺周围很小的一片角落。

　　把自己好好地打扮了一番的邓晓军重新回到床上，他移了移电脑桌子，让它靠近床铺，自己可以坐在床上上网。一切搞定后，邓晓军打开QQ聊天工具，用网名“提着越王苟践的剑杀猪”亢奋地等待着刚才那位网名叫“手捏香摈等贵人”的女人上线。

　　等了好几分钟，这个叫“手捏香摈等贵人”的女人还是不在，邓晓军只有接连不断地发抖动，边等着回复，边继续欣赏这个女人空间相册里的个人写真集，这看着看着，邓晓军的感觉就来了。

　　大概等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手捏香摈等贵人”的女人终于抖动了一下窗口开始说话了。“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啊，我刚去洗澡啦，浴巾还在我身上裹着呢？你真有耐心，这么晚了还真在等我，我是不是该感动一下？”手捏香摈等贵人问。

　　“哦，对了，你还没给我讲你为什么要取这么有创意的网名呢？刚才在游戏里，也许你有所顾虑，现在就我们俩，说说吧，本姑娘洗着耳朵恭恭敬敬地听。”手捏香摈等贵人还是很关注邓晓军的网名。

　　“哦，这个跟你说了没关系，我们每个人在生活中都会遇到我们的死对头对不对？当我们自己处在劣势地位的时候，想反抗但又无可奈何，这个时候就应该学人家越王苟践，有那种卧薪尝胆的勇气和不服输的斗志，等到咱们东山再起的时候，就可以提着剑去杀那些曾经折磨过我们的猪了。”提着越王苟践的剑杀猪对手捏香摈等贵人说出了自己取这个网名的来龙去脉。

　　“哇噻！你丫真是太有才了！遇见你真是我的一大荣幸，你把生活的道理剖析的太有意思了，又不失幽默，小女子我佩服，佩服啊！”手捏香摈等贵人举手称赞道。

　　“哪有啊！我那都是瞎说的，能认识你这位大美女，实在是太高兴了。你的网名为什么叫‘手捏香摈等贵人’啊？能告诉我吗？”提着越王苟践的剑杀猪问。

　　“好吧，和你聊天我觉得很舒服，你这人又很有意思，我就告诉你吧！这可是我心里头的揪心事儿啊！正等着贵人出现呢！”手捏香摈等贵人对心中的那件事郁闷已久，很想找个人倾诉，今天终于遇到了一个自己感觉很合得来的人，就毫无顾及地把那事告诉了网友提着越王苟践的剑杀猪。

　　经过详细了解，邓晓军终于知道了这个女网友的真实身份。原来，这个网名叫“手捏香摈等贵人”的女人，真名叫刘慧。大学毕业没几年，因为找不到工作就参加了国家的“三支一扶”计划，现在正在南云市一个偏僻小镇的政府办搞文书工作呢。

　　刘慧眼看着，这三支一扶的期限就要到了，据有关规定考公务员的话会加分，但她大学4年天天都是跟一些混混在一起的，书本根本开不进去。何况，现在考公务员很多时候都需要有关系，上面得有人才行。她一个农村出身的姑娘，也没什么亲戚做官，所以就期盼着能遇贵人，只要能在现在这个时候拉她一把，别说是手捏香摈等贵人了，只要这个人能帮她拿到公务员的铁饭碗，让她怎么着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