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重拾旧梦

　　邓晓军趁着迷人的都市夜色在街头散完步，游弋于霓虹灯火和各类人群的夜生活繁华过后，这才兴高采烈地往家赶。一路闻着沿途的炒菜香，还真有点饿了。邓晓军一边走一边想，此时此刻，朱丽娅应该已经张罗好了香喷喷的饭菜，这个时候正在期盼着他回家。

　　亲热一番后，在柔和的烛光灯下，两人拿着香摈喝完交杯酒，听着温暖清新的慢音乐，再开始晚餐。等酒肉饭饱之后，先来个鸳鸯浴什么的。这样的夜生活，是多么的浪漫而美好啊！

　　邓晓军幻想着这一切的一切，当他走到小区楼下时，有意识地朝自己住的那层楼望了望。果然没开大灯，隐隐约约只有些淡淡的光。果然是心有灵犀啊！邓晓军越想越兴奋，不由得加快了回家的脚步。今晚，上下楼梯的人不多，这个时候只有邓晓军一人，从7层走出来的时候，想着这一路的顺利，邓晓军的心情显得格外愉快。

　　到家了，邓晓军按了好几遍门铃，里面人都没有反应。以往回家的时候，如果朱丽娅在家，只要邓晓军按一次门铃，朱丽娅马上就跑过来开门，等他一进门，首先好好地亲一下，然后帮他脱下外套，把包放好。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屋子里没人？或者是朱丽娅真生我的气，根本没回家？邓晓军诧异着，又按了几下，还是没人来开门。

　　这个时候，朱丽娅知道是邓晓军回来了，气还没消呢，所以依旧木然地坐在沙发上，就是不肯去开门。邓晓军从包里翻了好几遍，这才找到钥匙。打开门进屋后，还没来得及开灯，邓晓军习惯性地把包放到沙发上，正准备脱外套，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朱丽娅却带着满是泪痕的脸，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屋子里基本没什么光线，从窗外射进来的，只有城市霓虹灯火闪烁时候的光影和一些零星的，淡淡的月光。这样以来，朱丽娅带着满是泪痕的脸，在黑屋子里突然站立起来，无疑像恐惧影片里吃人肉喝人血的女鬼，没仔细看，突然来这么一下，还真能让人吓破胆。

　　“你是谁？是人还是鬼？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子里？”邓晓军被吓得混身上下只打哆嗦。

　　“我是鬼，是一个被你害死的女鬼，我要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扒了你的皮……”朱丽娅平时很喜欢看恐怖电影，总觉得这样的电影看起来很惊诧很刺激。

　　她站起来扭头，原本是想看看是不是邓晓军回来了。我不就是脸上有些泪痕没擦吗？这邓晓军竟然认不出她来了，还问她是人是鬼。心中的怒火到现在还没消的朱丽娅将计就计，干脆就学起恐怖电影里那些吃人肉喝人血的女鬼的样子，用低沉阴郁的声音说她的确是鬼，是一个被邓晓军害死的女鬼，还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扒他的皮。

　　此时此刻，一阵风突然刮了过来，没关闭的窗户叶在风中摇曳了一下，暗淡的光在屋子里闪了又闪，像暴雨来临前，天空上打起的闪电，让人触目惊心。

　　这样偶然的巧合，突如其来的夜风，摇摆的窗棂，闪电般的幽光，加上朱丽娅泪眼婆娑、披着散发的脸庞，低沉阴郁的声音，还真跟恐怖电影里的女鬼现身差不多。

　　就在这一瞬间，一个已经死去了好多年的女人的影子，风驰电掣般闪进了邓晓军的脑海。

　　那还是和结发妻子黄花花结婚没多久，自从邓晓军被乡政府叫去写材料后，就看到了很多漂亮的女人。随着身份和地位的转变，他越来越对眼前的婚姻生活感到不满意了。当时，乡里文化站有个很漂亮的姑娘叫林可柔，邓晓军见了几次，心里头就默默地喜欢上了。

　　这林可柔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上大学的时候，父母先后因为病痛去世了，还是男朋友帮她解决了经济问题，这才勉勉强强地读完了大学。毕业后，男朋友还在北京读研究生，她就先找了工作，在文化站上班。林可柔选择在乡文化站上班，是因为男朋友的父母都在这儿，她早已经把他们当作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了，两人正准备在毕业后结婚呢，所以大学一毕业没选择在大城市工作，就来替男朋友照顾两位老人家了。

　　林可柔因为家庭背景和悲惨的人生经历，性格有些内向，是那种十分固执又很容易走极端的人。刚开始，林可柔暗地里和邓晓军交往，完全是因为邓晓军的才华。当年，在那个小镇上，邓晓军是第一个在报刊上发表文章的，这在当地的文化界可产生了不小的轰动。

　　邓晓军身上那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很能吸引女青年们的注意，林可柔也不例外。邓晓军总能明白林可柔说每句话的意思，知道她下一句要说什么。在这一点上，林可柔的男朋友做不到，虽然她知道他很爱他，但他们之间实现不了真正的沟通，彼此对同一件事的看法总是出现分歧，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被着其他人，林可柔和邓晓军秘密交往了一段时间后，林可柔发现自己从内心深处，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邓晓军。但前男友是她的恩人，要不是他的帮助，她读不完大学，也承受不了父母双亡的打击。所以，虽然林可柔对邓晓军很有好感，但林可柔只把邓晓军当作是她的一个知己，因为她怕伤害为她付出了那么多的男朋友。

　　每次见面，林可柔都十分地小心，外人根本不知道她和邓晓军有过来往。每天正常到文化站上班，下班后就回家伺候未来的公公婆婆，这是每天人们见到的林可柔。为了不伤害男朋友，也不伤害两位老人，她和邓晓军见面约会做的是天衣无缝，除了他们俩之外，根本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也没有人看出什么破绽。

　　后来，林可柔和邓晓军一起到山上采野菊花时，在一片草丛里，两人忍不住发生了关系。邓晓军就这样占有了林可柔白花花的身子，让她从一个女孩彻底地变成了女人。

　　林可柔其实是那种对爱情充满了憧憬的女人，她一直希望能和自己真正爱的人生活在一起。可天意弄人，这样的爱情主义却偏偏不属于她，她的爱情早已经在初恋男友开始从经济上资助她的那一天起，就埋葬在大海里了。当她发现自己和初恋男朋友很多方面都不合适时，一切都已经晚了，她也只能把自己对爱情的一切幻想都埋藏在心底。

　　和邓晓军在一片烂漫的野菊花丛里有了一次身体上的狂欢后，林可柔封闭压抑了多年的欲望彻底地释放了。也许是因为长期和男朋友分居，忍受不了寂寞的煎熬；也许是因为林可柔潜意识里，因为对个人感情生活现状十分不满，想反抗但又被道德所束缚，所以很无可奈何；也许是因为她的的确确已经爱上了风流倜傥的邓晓军。

　　就这样，在初恋男友在北京读书的那段日子里，林可柔做了邓晓军的情人。虽然林可柔知道，她和邓晓军肯定是没有未来的，但那一次破瓜般的疼痛，已经让林可柔感觉到了做女人的真正滋味。她无法控制住自己封闭暗藏了多年的情欲，一下子就陷入了爱河，沉迷在邓晓军给她的情爱中不能自拔。邓晓军比林可柔大好几岁，而林可柔的男朋友却比她小，父亲又去世的早，从小没享受过多少父爱的林可柔，在邓晓军的怀抱里，感觉到了男人和父亲的味道。

　　这样以来，越陷越深，到最后，林可柔几乎到了离开邓晓军一晚上，就无法睡着的地步。每天夜里，半夜三更的时候，邓晓军就来林可柔住的地方找她。公公婆婆住在西屋，离林可柔住的地方有好大一段距离，老年人耳朵也不大灵敏。邓晓军一来敲门，林可柔就把他带到地下的一间柴房里，里面只了一张床，是农忙时候给做活的人休息用的，平时基本不大用。两人一见面，就开始云雨。

　　彼此得到满足了，等到快要天亮的时候，邓晓军才偷偷地从后门溜走。一来二往，林可柔发现自己怀孕了。也就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在北京读书的男朋友来了信，说学校马上要放假了，他快要回家了。林可柔要求邓晓军离婚，然后她跟着他远走高飞，不然的话，男朋友一回来，如果要求与她同房，一切都将会暴露，那样的话就全完了。

　　邓晓军当时根本不同意，一方面黄花花对他一家有恩，没有黄花花，就没有现在的邓晓军，离婚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他同意，他父亲也不允许；另外一方面，好不容易在乡上找到了工作，林可柔要他离婚然后背井离乡，这怎么成？

　　如此以来，百感交集。当林可柔从梦中醒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的太远，对不起自己的男朋友，对不起未来的公公婆婆。已经无法回头的林可柔，在这段复杂的感情纠葛中，在良知的谴责和道德的束缚下，无法得到解脱。再加上想起了已故的亲人们，悲惨的命运带来的伤感又一次涌上心头，原本就很脆弱的林可柔在邓晓军拒绝和她一起私奔后，心灰意冷，翻开前男友每隔一个星期就寄来的情意绵绵的情书，伤心欲绝。

　　越来越瞧不起自己的林可柔，最后选择了跳崖自杀。那是镇上最深的峡谷，几十年无人进去过。林可柔带着对前男友的愧疚和对自身命运的不满，在一个漆黑的夜晚，纵身跳下了万帐悬崖，死的无声无息。当地的警察寻找了林可柔很多年，都没有结果，最后只好做了死亡登记。

　　十年后，一支探险队经过悬崖时，发现了尸骨，除了女人的骨头，什么都没有，肉体早已经腐烂、风化或者被动物吃光了。经过电脑模拟，符合林可柔的体型特征，因为没有任何的证据和证物，关于林可柔失踪这个案子也就不了了之。除了邓晓军，没人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几十年来，邓晓军时常在梦里梦见林可柔跟他说话。梦中女鬼的样子，就像今晚上的朱丽娅，泪眼婆娑，披着一头散发，还一直对他说着“我是鬼，是一个被你害死的女鬼，我要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扒了你的皮……”之类的话。

　　每一次从女鬼的噩梦中惊醒，邓晓军都跟丢了魂似的，混身上下直冒冷汗。这么多年过去了，好不容易找医生把这噩梦给治好了。邓晓军也算是走出了林可柔给他带来的阴影。没想到，今天晚上，朱丽娅会给他来这么一手，他还以为是当年的林可柔复活了，专门来找他算帐来了呢？

　　旧梦重拾，心惊肉跳！眼前这蓝幽幽的光，流动的夜风，摇摆的窗棂，泪眼婆娑、披着散发，声音低沉阴郁的女人，把邓晓军吓得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整个人身子往后一仰，扑通一声就倒下去了。

　　朱丽娅只想看看是不是邓晓军，让邓晓军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以搏得他的怜悯和同情。可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平时处处都表现出一副无法无天样子的男人，竟然这么不受惊吓。朱丽娅听到了邓晓军倒地的声音，马上穿上拖鞋去开了灯。这个时候的邓晓军已经昏过去了，朱丽娅摇啊摇，摇了好大半天，这才让邓晓军回过神来。

　　邓晓军睁开眼睛发现这个时候，朱丽娅正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依旧披着一头散发，只不过周围不再那么黑暗了，他自己正躺在地板上。

　　“你是谁？到底是人还是鬼？我这是在那里？”邓晓军挣开眼睛眨了几下，突然出人意料地这样问道。

　　“哎！你还在装啊。我是你老婆，是你惹我生气了，我都没耍赖，你耍什么赖啊你？快起来，把话给我说清楚。”朱丽娅吼道。

　　邓晓军朝四周望了好半天，这才回过神来，这是他和朱丽娅的爱巢，眼前这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不是什么女鬼，是朱丽娅。

　　朱丽娅没有去扶起吓倒在地上的邓晓军，她心里一肚子气都还没消呢。把邓晓军弄醒后，就坐在沙发上，打开DVD看下午下班回来路上，刚租来的恐怖电影碟子了。

　　“你这女人真没良心，也不拉我起来。”邓晓军抱怨着，揉了揉酸麻的头部，这才缓缓地坐起来。

　　这不，邓晓军刚坐起来，电视里的影片就开始播放了。电视画面上出现了女鬼的片段：一个披头散发，满嘴绿牙，脸上脏稀稀的女鬼，在黑夜里沿着一条暗巷，边追一个男人边说着：“我是鬼，是一个被你害死的女鬼，我要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扒了你的皮……”之类的话。刚刚被“女鬼”吓倒过的邓晓军，再次看到这样的画面，浑身上下都在起鸡皮疙瘩，一时间被这朱丽娅给气了个半死，嘴里的牙齿咬的咯嘣嘣做响。

　　“你赶快把电视给我关了！好端端的电视节目你不看，什么时候搞的这些滥碟子，大半夜的，不是成心想吓死人嘛！”邓晓军冲着朱丽娅吼道。

　　“你冲我吼什么吼？亏你还是个男人，这么不受惊吓。想起刚才我就想笑，竟然吓倒了，真受不了你。我还以为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们儿呢！我看会儿恐怖片怎么啦？又碍着你了？现在不是很流行看这么吗？你给我起来，昨天晚上到底去那儿鬼混了？我还没找你算帐，你倒先吼起我来了.……”朱丽娅对邓晓军这些反常行为感到很不可思议。

　　“我让你把电视关了，你听见没有？”邓晓军一见到电视片子里的女鬼，心里就直发沭，浑身上下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见朱丽娅不但没听他的话，还说了那么多的废话，一下子就来气了，再次吼了起来。

　　“我就是要看，就是要好好地吓一吓胆小如鼠的你。我就是不关，看你能把我怎么着。”朱丽娅一看邓晓军脸上流露出的怪异表情，心里头觉得很搞笑，就撅起小嘴，故意这样对邓晓军说。

　　邓晓军越看越气，电视里不停闪现出女鬼吃人肉的狰狞面孔。邓晓军实在忍无可忍，起身就扒掉了电视机的电源开关。

　　“给你面子，你还来劲了是不？有你这样的吗？那条神经犯病了，一回来就神经稀稀的。”朱丽娅说着，又流起了眼泪。

　　“谁神经稀稀的啊？你才神经呢！回家大半天了，都不知道开灯，到处都是黑乎乎的，你还坐在那里一声也不吭，把我吓倒了，就开始看女鬼电影。你成心要吓死我是不？”邓晓军觉得这一切都是朱丽娅的计谋。

　　“你再说一遍！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怎么了，就这么一下，就把你吓到了？你看看那桌子上堆满的饭菜，都是昨天晚上做好了等你回来吃的。我一口都没尝，做好后就坐在这里傻乎乎地等你，一直等到今天早上，还是不见你人影，电话也打不通。你不好好地给我解释一下不说，一回来还吼我。你吼什么吼啊.……”心软的朱丽娅哪能受这样的委屈。见邓晓军这般无赖，话还没说到一半，她眼里的泪就哗啦啦地直往外冒。

　　听朱丽娅这么一说，邓晓军怔住了。一看桌上的那些饭菜，的确都是他喜欢吃的，可惜啊，昨天晚上跟吴婵在酒店里风流去了，没能吃上这一桌子的好饭好菜。我说这小女人今天怎么火气这么大呢？原来果然是事出有因啊！看来，这女人也是一心一意地为我好，是我冤枉她了。邓晓军这样想着，态度慢慢地开始变得温和起来。

　　“老婆，对不起啦，都是那该死的文件，要不是周书记今天上午急着要看那份文件，我也不用加班了。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和你好好地享受烛光晚餐了。后来，没想到连电话也没电了。真是个倒霉的日子啊！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向你负荆请罪成不成？”邓晓军恢复了以往的嬉皮笑脸，走过来拉着朱丽娅的小手，边抚摸边说着哄女人的好话。

　　“成，你负荆请罪去吧。我看你怎么折腾。”朱丽娅说。

　　邓晓军一听，马上准备脱去上衣，却被朱丽娅拦住了。

　　“看你今天这么胆小害怕的份儿上，我量你也不敢去干什么坏事。这次姑奶奶我，就发发慈悲放过你一马。不过，你得发誓，向我保证，以后晚上都得回来陪我，万一出差，晚上的所有活动都要向我报告。”朱丽娅提出了这样的条件。

　　“好，我发誓……”邓晓军举起手来，装作是对天发誓的样子，把朱丽娅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亲爱的老婆，你看，我这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你老公我早已经饿的快不行了。你连火都还没烧，我们晚上吃什么呀？”邓晓军抱着朱丽娅边吻耳朵边问道。

　　“只要你听话，用心地爱我，不在外边随便粘花惹草，我保证天天给你做好吃的。”朱丽娅说。

　　“我是那样的人嘛，我？我老婆这么漂亮，这么性感，我倍感幸福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看上其他的女人？让那些丑女人都找其他的坏男人去吧！”邓晓军油嘴滑舌地说。

　　邓晓军的甜言蜜语终于打动了朱丽娅，两人抱在一起，在沙发上亲热了好半天。朱丽娅这才开始进厨房做晚饭。

　　不到半个小时的工夫，一桌丰盛的饭菜就做好了。火烧牛肉，葱爆肥肠，干煸四季豆，麻辣鱼汤.……盘盘都是邓晓军爱吃的。朱丽娅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母亲做饭，烧菜做饭的技术可以堪称一流。色香味俱全，中看又中吃。

　　邓晓军好长时间没在家里头吃饭了，和朱丽娅同居后，基本上都是在外面炒好了带回家吃的。外面那些饭店的老板，因为生意太好，忙不过来，饭菜质量不好，难吃不说，还暗地里用地沟油，吃了都让人反胃。可今天，朱丽娅做的这些饭菜，盘盘都可口，火候和油盐都掌握的很到位。真让邓晓军大饱口福。

　　“好吃吗？老公，我的厨艺如何？你给个公正的评价！”朱丽娅问。

　　“好吃，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在家里头吃的最好的饭菜了。”邓晓军说。

　　“真的吗？只要你好好地爱我，心疼我，以后我保证天天都给你做这样好吃的饭菜。”朱丽娅按照情感杂志上“要想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男人的胃”这一理论，借此机会对邓晓军说。

　　“那当然，我可不愿意让这样的好老婆给别的男人做这样的饭菜吃。”邓晓军回答说。

　　两人在浪漫的烛光和轻音乐中完成了晚宴，然后一起走进了浴室，来了个鸳鸯浴。洗完澡，邓晓军抱起水灵灵的朱丽娅，放倒在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席梦思床上，然后两人就开始嘶咬起来。

　　一场激烈的肉搏过后，邓晓军搂着一脸满足感的朱丽娅，正式提出了要求：“老婆，我胆子从小就很小，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不要在家里头看恐怖片了？最少不能当着我的面看。你看，我们都年纪轻轻的，看点青春剧，来点周星驰的喜剧，不是很好嘛。干嘛天天看那些又颓废又吓人的滥片子？”

　　“老公，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些怪怪的。我看平时你的胆子瞒大的嘛！再黑的巷道，你都敢走。我以前住的那个地方，巷子那么长，周围那么黑，你每次都是天黑了好久才回来。从来都没听你说怕过。今天，你是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这么害怕。”朱丽娅是个细心的女人，对人对事一直都很敏感，邓晓军的这些异常表现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

　　“哪，哪，哪有什么事情哦。我不是都给你说了吗？我从小胆子就很小，又听爷爷奶奶们讲聊斋鬼故事听多了，小时候就天天做噩梦，梦见鬼怪蛇妖缠着我不放，从梦中惊醒后浑身上下直冒冷汗，还大喊大叫。你不要再吓唬我了成不成？我这是恐惧症。”邓晓军说。

　　“没想到你爷爷奶奶知道的还瞒多的嘛！聊斋都知道。你肯定听了很多鬼故事，能给我讲讲吗？刚才被你折腾的浑身上下都兴奋起来了，根本睡不着。”朱丽娅竟然想听邓晓军给她讲鬼故事。

　　“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过的话？刚才还说你以后不要再看那些滥片子，你这……”邓晓军好像生气了，一听见女人说“鬼”字，身上就起鸡皮疙瘩。

　　“好，好，好，我听你的，不要生气嘛？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老公晚安！”朱丽娅亲了一下邓晓军，然后就把头贴在邓晓军的胸口上睡了。

　　夜色越来越深沉。

　　邓晓军怎么也睡不着了，重拾旧梦本来就很容易让人伤感，更何况邓晓军拾起的是过去的一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