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公章效应

　　转眼间，自从东江矿难爆发后，邓晓军从县委书记的位置上离任到来市委办上班，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了。这几个月以来，在东江，邓晓军先后经历了被上级剥夺一把手权力的痛苦；被情人吴梅抛弃的失落；被政治对手程光明冷嘲热讽的不悦。在市委办，邓晓军又遭遇了市委秘书长郑学人这等小人的打击报复，以及同事们的孤立和冷遇。

　　这些冷冰冰的现实，对于好胜心和权力欲都很强的邓晓军来说，无疑是一块心病。在任东江县委书记时，邓晓军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下面的人见到他总是笑脸相迎，好烟好酒地招待；像东江县花吴梅这样的漂亮女人，也殷勤地为他服务。可眼下，在市委办，他表面上看是个主任，其实就是个打杂的，手上什么权力都没有，还处处遭人暗算。以前所有的荣耀几乎在一夜之间，全都化做了风雨。

　　对于一个权力欲极强的人来说，没有当过县委书记，没有体验过一把手的滋味也就罢了。一旦坐到了一把手的位置，体验过一把手拥有的绝对权力带来的快感，突然之间失去这一切，是不可能让他很快就淡忘掉过去所有一切的。梦想在冷酷的现实面前，也会变成疯狂。这就是现在的邓晓军。来到市委办工作后，地位、身份、境遇等等的骤然变化，始终都没泯灭那些深藏在他心中的权力旧梦。

　　对权力、对女人，邓晓军一如既往地追逐。邓晓军虽然遭遇了很多的排挤、报复和冷遇，但他一直没有放弃过东山再起、报仇雪耻的梦想，他一直在寻找各种各样绝处逢生的机会。

　　这不，在女人方面，有着丰富骗色经验的他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把市委办文印室的冷美人朱丽娅搞上了床。邓晓军靠着油嘴滑舌的浪漫谎言，设置了一个浪漫的生日宴会，和朱丽娅接吻、拥抱、表白完毕，当天晚上，就和朱丽娅上了床，第二天就开始了同居。

　　背着自己的老婆孩子在外包养小蜜，失去东江县花吴梅后，又成功地拥有了新的地下情人朱丽娅，这让邓晓军对自己的未来，越来越有信心。他一直都很相信“万物相通论”，他始终都认为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之间都是有联系的。

　　光复权力自然需要借助一些工具，这工具可能是人，也可能是钞票。但对于眼前的邓晓军来说，依据他的具体工作内容来看，光复权力的工具，主要是政府文件和政府公章。邓晓军负责着市委和市委办公室文件、市委领导同志讲话稿的起草、审核和印发工作，还负责上级、本级文件的传阅、管理和审批。

　　在官场上，红头文件一直都是很神秘很权威的东西，做下级的，个个都希望能看到上级的文件，特别是关于人事考核、任命的文件，这是他们揣摩上级领导心思，做好下一步打算的重要工具，做下级的能不重视？

　　邓晓军还负责着政府公章的使用和管理，政府公章的工具性特征就更不用说了，那个朱红色的圆圈一戳，就代表着权力，代表着上级领导或政府的声音，具有绝对的权威性和命令性，哪个能不重视？

　　从这个角度来讲，在一些为了升官发财，不惜一切代价搞地下情报的人眼中，邓晓军这个人就很重要了，虽然官不是很大，手上也没有什么权力，但邓晓军这儿是信源啊！1948年，由美国数学家C.E.香农和W.韦弗提出的香农.韦弗传播模式理论认为：信息传播需经过以下流程：信源—>消息—>编码—>信号—>信道—>信号+噪声—>译码—>消息—>信宿—>噪声—>信道。

　　邓晓军这儿有大量的官场信息源，他所负责的市委和市委办公室的文件、市委领导的讲话稿，经过一番深入地揣摩解读，就如同政治学家们每年挖空心思去解读《政府工作报告》一样，一经解码就是很明显的官场和仕途信号，这些信号就是无价之宝，为他们的升官发财梦指明了方向。现如今是信息社会，不仅时间是金钱，信息同样也是金钱。谁掌握了信息，谁好好地利用了信息，谁就最有可能扭转乾坤，实现自己的疯狂梦想。

　　因此，时间长了，在市委办有实位没实权的邓晓军，也在看似打杂的繁琐工作中领悟了上面的这些道理。人一出生就生活在被信息所包围的大千世界里。同时，按照现代市场经济理论分析，如果你要了解更多的、更有价值的信息，就得需要付费。生活中，这样的例子不枚胜举。

　　就拿一个小小的手机来说吧，你和别人说话需要付费；你发个短信需要付费；你的来电显示需要付费；你订阅手机报需要付费；你看手机视频也需要付费，等等等等。一切能供你了解信息的渠道口，都立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邓晓军既然是市委信息传播过程中的信源，自然也成了市委信息传播过程中的收费站。

　　其实，这个道理，邓晓军也不是一开始就明白的。刚开始，来市委办上班的时候，他一直都感到工作繁琐，索然无味。后来，找他了解市委和领导信息，好为这些人升官发财铺路的人是越来越多了。每一次邓晓军发送信息后，这些人都像对待亲爹娘一样地犒劳他。最起码也是去高级酒店免费大吃大喝一顿，再进一步就是去高级夜总会、歌舞厅免费风流一次，再高级一点，就是往邓晓军的兜里大把大把地塞钱，往邓晓军的怀里一个接一个地送漂亮的女人。

　　金钱、美色散发的种种欲望诱惑，又一次如洪水猛兽般袭来，这些和他邓晓军在任县委书记时候面对的，在本质和形式上基本没什么大的区别。这样以来，越来越让邓晓军觉得自己的权力已经在开始光复了，谁说“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我这不是又从海里回来了吗？

　　善于精打细算，深谙市场经济规律，有着精悍生意头脑的邓晓军，有了自己的权力出租理念。对他所负责的市委和市委办文件、领导讲话稿等信息，有了明确的信息咨询价格标准。随后，对于政府公章这个畅销品牌，邓晓军也列了张收费明细。聪明善辩，好像永远都不会陷入绝境的邓晓军，开始利用自己在市委和市委办里所掌握的官场信息、政府公章赚钱、骗色。这些秘密进行的地下行为，就好像新同居女友朱丽娅一样，在肉体和灵魂上，都给绝处逢生的邓晓军带来了新的快感。

　　经济在发展，时代在变化，政府的办公条件也在发生着变化。信息化浪潮没到来前，一条板凳，一张木桌子，一瓶墨水，一只笔就能正常办公。一只钢笔别在蓝色的确良布料衣服的口袋上，就是国家干部最明显的标志。进入新世纪光靠这些就不行了，时代发展趋势要求政府办公得全部实现无纸化，这样才能提高办事效率。这无纸化办公，不用墨水，不用笔，全部用的是电脑之类的高科技。

　　五六十年代，人们把不识字的人称做是文盲。现如今，不懂电脑的人也将是新世纪标准的文盲。鉴于一些老干部计算机水平差，甚至根本不懂如何操作计算机，极大地影响了政府机关国家干部与时俱进水平这一实际。省委省政府联合各部门下发了一个题为《关于加强政府机关国家干部计算机应用培训与考核的通知》的红头文件，要求各市、区要加大对干部系统的计算机应用培训与考核，争取在一至两年内，实现机关单位新老国家干部们个个会用电脑，全部实现无纸化办公。

　　为扩大此项计算机应用普及工作的宣传力度，省电视台、省报、省广播台，各市、区电视台、报社、广播台都纷纷开辟专题，实现连续滚动式报道。具体的操作程序基本就是各机关单位先摸底，然后上报需要接受培训的学员名单，由政府授权，委托有计算机应用培训资格的机构负责培训工作，最后学习期满，参加计算机应用技能考试，考试合格者颁发结业证书。

　　省委省政府的红头文件到达南云市，市委把南云市国家干部计算机应用培训与考核实施方案的策划制定工作交给了市委办，市委办具体负责这项工作的是邓晓军。由邓晓军先按照省委省政府红头文件精神，再结合本市具体实际，拟出个初步方案来，然后送市委主要领导审批，再加盖政府公章以市委市政府文件的形式下发到各县、乡。

　　政府的一些决策总能带来无限的商机。南云市的一些计算机培训学校老总们通过电视、报纸、广播了解到《关于加强政府机关国家干部计算机应用培训与考核的通知》的文件精神后，都在费尽心机地想办法捞这笔生意。整个南云市下属8县2区，共50多个乡镇、街道办事处，加上各大直属机关单位、事业单位，不下200家，一旦拿下这笔生意，培训费用就是好几十万，培训结束后，政府机关办公电脑的采购又能带来丰厚的利润。

　　再者，承担业务量如此巨大的政府项目，本身就是最好的广告招牌，几乎不用花一分钱的广告宣传费，就能达到最佳的广告宣传促销效果。如同每次举办奥运会时候的品牌代言，官方的指定用品就是他妈的爷！一个朱红色的政府公章一盖，就是他妈的千斤顶，不压倒群雄才怪！

　　南云市电脑科技学校是南云市最早从事电脑培训工作的民营企业之一。这个学校的老板赵如意是典型的政治二流子，玩政治这套，他脑子里的算盘比谁都精明。从媒体上了解到市委的这项决策后，赵如意没有像其他的一些同行老板那样，赤裸裸地拉关系行贿，而是先做了一些前戏工作。

　　南云市电脑科技学校首先借经济危机到来大量农民工返潮的机会，以半资助的方式举办了农民工再就业培训班，与外商联手开展对农民工的技能培训，订单式培训，订单式输送。这样以来，极大地解决了经济危机形势下返乡的就业难问题，无意之间帮了政府一个大忙，缓解了就业压力。其次，南云市电脑科技学校在大力宣传自己学校优秀学员就业事迹的同时，也做了一些社会公益活动，比如免费录取特困家庭学生等等。

　　当然，南云市电脑科技学校每次开展上述这些活动的时候，市委、市政府的头头脑脑们，报社、电视台的记者们都是被应邀到场了的，政府官员负责讲话，记者们负责写文章大力地进行吹捧宣传。要想钓大鱼，就先得抛出与别人不同的诱饵，还得放长线，这样的话大鱼才会乖乖地上钩。赵如意驰骋商场几十年，钓大鱼理论也被他运用地是滚瓜乱熟。

　　不过，像赵如意这样的一切奸商们的如意算盘，起初都与这政府公章和公章主任有关系。南云市国家干部计算机应用培训与考核实施方案的策划制定工作由邓晓军负责，所以前戏结束后的第一关就是要打通邓晓军了，只要打通了和邓晓军的关系，邓晓军愿意将赵如意已经设计好了的策划方案呈上去，也算是成功了一半，距离快感到来的时刻也就不远了。

　　市委领导一审批，策划方案通过后签个字，邓晓军再拿出宝贝公章盖上两个红色的圈圈。凭着这份盖有市委和市委办公室政府公章的通知，赵如意他们身上就有了一种政府特派员的气势，拿着盖有政府公章的纸，到下面各个基层机关去收钱。这样以来，可谓是明正眼顺，风光无限。政府机关的钱就会如潮水般哗啦啦地往奸商们的口袋里灌。

　　这一夜，在南云国际大酒店，赵如意盛情招待了市委办“公章主任”邓晓军。

　　美味佳肴、名烟名酒都送上了VIP包间的餐桌，除此之外，还有香艳美女相陪。这样的场面在邓晓军任东江县委书记的时候，是常有的事。自打东江矿难发生后，邓晓军被免去县委书记职务，调离东江县委书记位置来市委办做了主任，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经历过这样似曾相识的场面了。

　　今天重新返回这样的场面，真让邓晓军有种回家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在外漂泊流浪了好久的红尘浪子一样，经过一段不堪回首的羁旅，终于重新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家，家的感觉是如此的温暖，如此地让人沉醉。

　　“邓主任，这位是我们学校的财务总监吴婵小姐，人家可一直久仰您邓主任的大名啊。她看过你在报纸上发表的文章，很是喜欢，一直都想认识您，和您做个朋友，今天知道我请您吃饭，自己老公都病了，还是要坚持跟我来，特想认识认识您。”赵如意饭局前的开场白与很多人都不一样，首先拿他身边的金发美女吴婵开道。

　　其实，邓晓军一进这VIP包间就开始注意起这个漂亮迷人的女人了。刚开始，邓晓军还以为是市委秘书长郑学人的老婆呢？后来经过仔细的确认，才知道不是。不过，眼前这个金发女人倒和郑学人的老婆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如果这两个女人穿着相同的衣服，做同样的打扮，然后站在一起，你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来，肯定会以为他们是双胞胎。

　　这个陪赵如意一起来和邓晓军吃饭的女人，一头秀丽的头发染成了金黄色，半曲半卷，和她那小眼睛，小鼻子，清秀的小脸蛋儿相配起来，倒显得有几分成熟女人的味道。吴婵小姐穿着打扮都很时尚，个子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胸部突起，腰部纤细，小屁股也很性感，综合评价的话，是那种典型的小美人。

　　邓晓军对女人的口味一般都很重，很喜欢成熟少妇的味道，少妇更能挑起他的欲望。一般不大喜欢小美人。可今天晚上，饭局上的这个小美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那么的高雅、成熟、性感，彻底地打破了邓晓军一直以来对小美人的偏见。对于像吴婵这样的女人来说，这就是资本，这就是女人的魅力！

　　“是吗？像吴小姐这样漂亮的女人，谁都愿意跟她做朋友。吴小姐这么漂亮，俗话说的好，文如其人，你的文章一定也很漂亮吧！平时都喜欢看些什么书，喜欢写些什么类型的文章呢？”邓晓军一见吴婵朝他投来暧昧的目光，早已经心花怒放，听赵如意这么一说，马上含着笑问吴婵。

　　“哪有啊？就赵总喜欢乱说。我只是业余很喜欢文学而已，喜欢读汪国真、席慕容的诗歌，平时也写一些像汪、席风格的诗，但发表的不多。多半留给自己看，可不像人家邓主任，既当官又做作家，报纸上到处都是您的文章。”吴婵望了望赵如意，又望了望邓晓军很害羞地说。

　　“哎呀，吴小姐，你这话就不大对了。现在美女加美文类型的的作家是越来越少了，几乎找不到几个来。女性作家中，很多都是人长的不怎么样，但写的东西很漂亮。女人中，很多漂亮的女人，也没几个能写出漂亮文字来的。像吴小姐你这样，人长的漂亮又能写出漂亮文字的人，已经是越来越少了。我在报刊上发表的那些诗歌、散文，纯粹是无聊时候的乱写乱画，称不上是大雅。以后还要和吴小姐多切磋切磋啊！文友如同知己，难觅啊！”邓晓军听见吴婵在夸他，心里头自然很甜蜜，哪个男人不喜欢听漂亮女人夸自己呢？

　　“邓主任，你这话说的太精辟了，太对啦！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以前我发现这个问题时，跟吴小姐调侃着玩，她还老说我胡言乱语。现在，不仅仅是您遇到了像吴小姐这样的知己，我也算是遇到了知己啊，您说对不对？缘分啊！来，我们一起为知己、为缘分干一杯！”赵如意站了起来，倒了满满一杯五粮液，边说边敬酒。

　　“好，赵总这句话我爱听。人生苦短，难得一知己。既然这是缘分，是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来的今生的一次相遇。我们就应该好好地珍惜，干！”邓晓军先后和赵如意、吴婵碰了杯，色眯眯地给吴婵暗送秋波，然后很爽快地一口干了那杯酒，以示他的男子汉气概。

　　几杯五粮液下肚，吴婵的小脸蛋儿早已经通红。有些醉意的邓晓军越看越兴奋，越看越想入非非。在醉眼迷离中，他仿佛看到了东江县花吴梅，吴梅又回到了他的身边，在床上乖巧地伺候他。他又看到了朱丽娅，那个眼神里始终流淌着哀伤，让他心生怜悯的女人。邓晓军喜欢看女人喝醉酒时候通红色脸，那模样让他很容易联想到女人隐秘的欲望，以及女人激情过后留下的红。

　　酒过三巡，赵如意暗示让吴婵把她的身子贴过去，和邓晓军紧紧地挨在一起，然后就开始了游说。赵如意也不是纯粹的商人，以前也从过政，熟谙官场规则，他也能设身处地为邓晓军本人着想，然后把他预先想好的策划方案，娓娓道来，几乎句句都说到了邓晓军的心窝子上。

　　这些让邓晓军感到很意外的同时，自然也很惊喜，很多他自己没有考虑成熟或者还没来得及考虑的地方，这赵如意早就替他考虑到了。平时，在市委办的琐碎事又多的很，天天都是头晕眼花的，哪有时间仔仔细细地考虑一些细节问题？马马虎虎，凑合凑合，能应付过去就得了。

　　“赵总，你很了不起啊。知道我的难处，方方面面都替我想到了，难得啊，真是知己！”邓晓军迷迷乎乎地听完赵如意的游说，最后给予了这样的评价。

　　赵如意见饭局上的计谋已经成功，又听邓晓军说了这句话，心里头自然明白了几分。马上就掏出了银行支票，给邓晓军送了几万块钱，希望他能按照自己所预想的策划方案上报市委领导批准。

　　邓晓军在市委办只是个名义上的主任，其实没多大权力，手上也就管着市委和市委办的公章，他没想到，自己这个打杂的，在外面也这么吃香。为了在一张策划书上盖个公章，赵如意费了这么大的劲，又是好饭好菜、好烟好酒地招待，又是送钱，还有金发美女投怀送抱。够意思，够朋友。这是什么？这就是公章效应！

　　如果天天都有这样的生活，不去当那个县委书记也罢。当县委书记说不定还不自由，很多时候都是下面的人代劳，没有机会捞什么油水。呵呵，苍天不负有心人啊！俗话说的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政府机关里的玄机不也是一样么？到处都有机会，到处都有玄机，关键是你自己怎么利用，怎么运作。

　　还是我邓晓军聪明，平时看的那些书看来都没白看啊！回头一瞅，诸如香农.韦弗传播模式理论等等这些书本上的东西，一旦运用到实际，还真有那么回事。

　　早在宋朝，宋皇帝赵恒在其《劝学书》中早有云：“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看来，小赵皇帝说这话，的确有他的道理。

　　邓晓军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为自己这个“公章主任”感到自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