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露水夫妻

　　“丽娅，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一进市委办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一阵深吻过后，邓晓军紧紧地抱住了早已被他的深吻所陶醉的朱丽娅，然后满怀真切地向她正式表白。

　　“你这人真够霸道的，我们还没确定关系，你就强吻了我。哪有你这样啊？谈恋爱也来先斩后奏吗？你这是典型的冲动吧！”其实，这个时候在朱丽娅的心里早就有了邓晓军。所以，在邓晓军强吻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反抗。

　　说起冲动，邓晓军其实早就已经开始有冲动了，并不仅仅因为在森林公园里，周围充满暧昧的环境，加速了他的荷尔蒙分泌。凡是见到像吴梅和朱丽娅这样的漂亮女人，他都很冲动。比起东江的县花吴梅，眼前这个叫朱丽娅的女人，有时候有些地方更让邓晓军产生冲动。

　　人长的漂亮，身材完美，皮肤光滑不说，这朱丽娅眼神里透露出的那份哀愁，极能触动男人们的心。从小就很安静，性格有些内向，又在深圳经历了一场红尘劫难后的朱丽娅，眼神里的那份哀愁就更加地浓厚了。平时在别人的印象里，朱丽娅简直就像《红楼梦》里多愁善感的林黛玉，始终都以冷美人的形象出现在世人面前，不知不觉间，总会让人产生些许怜悯。

　　“丽娅，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看我像那种很冲动的人吗？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这些都是经过深思熟滤了的。”邓晓军边说边又开始吻起了朱丽娅。

　　“我以前受过伤害，我想，你有权知道.……”朱丽娅想把自己以前受伤害的经历告诉给邓晓军，以前的一些情感经历告诉朱丽娅：如果两个人要真心地相爱，互相坦白是必要的。

　　“丽娅，我既然决定和你在一起，就是希望你以后不再受伤害，谁没有受过伤害呢？人生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无可奈何的。你不说，我也明白，你的眼神里始终都透露着哀伤，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不快乐，我要让你快乐起来，让你做一个幸福的女人！”邓晓军早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冲动，没让朱丽娅把话说完，就充满激情地吻起来。

　　这样以来，朱丽娅在邓晓军的甜言蜜语中，再一次陶醉了。她密切地配合着邓晓军的亲吻，任凭邓晓军的双手在她身上游弋。

　　两人在森林公园里亲热了好大一阵子，从森林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11点了。此时此刻，街上的人群越来越少了，这个城市已经在开始进入睡梦中了。街灯散发着昏黄昏黄的光，静静地铺洒在了路面上。沿途的夜总会、桑拿馆、歌舞厅，现在这个时间，可正是生意红火的时候。五彩缤纷的霓虹灯火在茫茫夜色下散尽了欲望诱惑。

　　一路上，邓晓军都是搂着朱丽娅的细腰出来的。这之前，他们走在一起始终都保持着距离，连手都不曾接触过。但从现在开始，就没必要那么陌生了，朱丽娅已经属于他了。

　　“这么晚了，你打车回去吧。我住的地方就在这附近，一会儿就到了。”朱丽娅深情地望着邓晓军说。

　　“我还是送送你吧，这么晚了，你不说你住在一个小胡同里吗？我怕不安全，我放心不下你。”邓晓军这样说着，其实心里老不愿意。明天又不上班，今天又刚好是个花好月圆之夜。这些日子以来，工作上的压力，市委办里人与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打击报复，早已经让他身心疲惫。这个时候，邓晓军正想着能和朱丽娅在一起放松放松，可朱丽娅却让他回去，这能不让邓晓军生气？

　　随后，邓晓军就跟着朱丽娅走进了一条小胡同。胡同所住的地方有些偏僻，四周都很安静，没有网吧，也没有商店。就住的地方来说，倒是个能睡上安稳觉的好地方。这选房就和人一样，什么样的人，选择住什么样的地方。平时显得很安静的朱丽娅，住的地方也如同她的人一样，周围的环境很安静。

　　“到了。就在这楼上，你不是说想看看我住的地方吗？上去坐会儿，看看吧！”当他们走到胡同尽头一栋旧楼前的时候，朱丽娅转身对跟在身后的邓晓军说。

　　朱丽娅说这话让邓晓军感到很诧异，他原本以为朱丽娅到了家门口的时候，会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回去的。通常情况下，尤其是在晚上，一个女人同意让一个男人送她回家，还愿意让这个男人到家里头坐坐，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样的暗示，对于久经情场考验的邓晓军来说，无疑是小儿科。

　　其实，朱丽娅这时候的意思，的确很简单，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了，晚上又吃了那么多很油腻的东西，他们都很渴。这个时候，理应请这个新结交的男朋友上楼去坐坐，喝口水再走也不迟。

　　整栋楼的人好像都已经沉睡。朱丽娅拉着邓晓军的手，轻手轻脚地上了楼。邓晓军这个时候感到特温暖，走在朱丽娅的后面，看着朱丽娅高翘的臀部，他早已经想入非非。心里头，邓晓军暗暗地为他又一次泡妞成功感到骄傲，眼前这个女人，再次缝补了他心头的伤口。

　　也就是在几天前，邓晓军听东江的一些朋友们吐露说，东江的县花吴梅早已经和新任县委书记程光明勾搭上了。现在，吴梅已经成了程光明的地下情人。虽说这都是些小道消息，但邓晓军还是愿意相信，他相信这些都是真的。像吴梅那种水性扬花又好攀附权贵的女人，哪能耐得住寂寞？

　　来市委办工作这么久了，说实在的，工作之余，寂寞来了的时候，邓晓军还是瞒想吴梅的。吴梅人长的漂亮，身上还散发着知识女性独有的气质，这些都很难得。有的女人，玩过一夜情，就早已经被邓晓军忘记，但吴梅在邓晓军的心里，一直都有着很重要的位置。

　　想归想，现实必定是现实。这邓晓军毕竟已经从东江县委书记那个高位上跌下来了，头上已经没有了至高权力那顶光环，想什么都没用。吴梅的背叛对邓晓军来说，无疑是一种伤害。他原本以为，他会和吴梅做大半辈子地下情人的。可没想到这权力欲比性欲还要强的吴梅，为了她自己高升的目的，在邓晓军的人生和仕途被弹回原点时，竟然背叛了他，另选靠山了。

　　这件事情，这个女人，不仅仅让邓晓军看透了女人，也看透了眼前这个世界：一切都是交易！一切都是利用与被利用！他原本以为，丢了乌纱帽，被降了级，被程光明等人嘲讽，这些风雨全盘而至的时候，在东江情妇吴梅会给他最后的温暖。

　　可没想到，吴梅也和冷酷的现实一样，是那么的冰冷。东江矿难一爆发，吴梅就和他分了手，还上了政治对手程光明的床。这样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岂不是在危难关头朝他邓晓军的伤口上撒盐？

　　有句话说的好：在情场上，当一个女人给你带来创伤的时候，总会有另外一个女人出现，来替你疗伤。看来，这另外一个女人，已经在我的生命里出现了。眼前的冷艳美女朱丽娅，应该就是这样的女人。邓晓军边跟着朱丽娅上楼，边这样想着。

　　一进朱丽娅的小屋，门刚拉上，邓哓军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了。一进门，他就抱住了朱丽娅，把她整个人都挤压在了门板上，然后就开始狂吻起来，手也伸进了朱丽娅那柔软的胸部，弄的朱丽娅混身上下感觉好不自在。

　　“你这么急干吗？今天还没亲够啊，我都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了，还不满足啊？”一阵狂吻过后，朱丽娅这样说。

　　“当然亲不够了，没有你我晚上都睡不着！”邓晓军说。

　　“谁信呢？看看吧，这就是我的小窝，参观参观，我给你倒点水。”说完，朱丽娅就拿杯子给邓晓军倒纯净水了。

　　邓晓军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开始打量起朱丽娅的房间来。房间看起来不够大，但被朱丽娅一收拾打扮，瞒漂亮。外边放着沙发，靠门不远是小卫生间。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一台电脑，就这么点家具。房屋的中间垂下了一片精致的帘幕，多半挂着风铃之类，后面置着一张床，床单是粉白色的，上面还堆积着几件朱丽娅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性感内衣。

　　“不错嘛！小窝装扮的瞒漂亮，和你的人一样看着舒服。”邓晓军接过朱丽娅递过来的水，边喝边说道。

　　“就你会耍嘴皮子。这么晚了，亲爱的，你也应该回你的狗窝里去了吧！我这儿这么小，你也看到了，可容不下你这个庞然大物。”朱丽娅说。

　　“你这是在赶我走吗？我就不走了，我看你把我怎么办！”邓晓军说着，放下杯子，站起来又一次抱起了朱丽娅。

　　朱丽娅被邓晓军抱的很紧，实在是没办法，最后整个人也被邓晓军抱到了床上。邓晓军顺势把朱丽娅放倒在床上，又开始拼命地吻她，那双不安分的手早已经解开了朱丽娅的上衣。

　　被邓晓军压在身子下面的朱丽娅早已经喘不过气来，身子也早已经受不住邓晓军此番猛烈地调情。邓晓军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吻过朱丽娅那性感的嘴唇，就慢慢地朝下面的黑色森林进攻了。

　　“不要！不要！”邓晓军解开朱丽娅牛仔裤的那一刹那，朱丽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紧紧地拉住了邓晓军那双不安分的手。

　　女人说不要的时候，其实很想要。这是邓晓军多年的经验。邓晓军以为这又是朱丽娅的暗示，不仅没停下来，而且动作越来越快了，差不多快要脱下朱丽娅的裤子了。

　　这个时候的朱丽娅，虽然已经在邓晓军的狂吻和调逗下情欲迸发。但头脑还是很清醒的，这哪是在谈恋爱？还没开始谈，就已经走到上床这一步了，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朱丽娅最终还是挣脱了，弄的邓晓军也很诧异，眼看就要进入床上的主题了，这女人到底是怎么了？

　　“晓军，我们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今天才刚刚确定关系，你就这样不好吧？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这天也实在是太晚了，你不想回去的话也成，我这还有被子，给你打个地铺吧！你这样我很不习惯。请你理解！”朱丽娅望着一脸诧异的邓晓军，温和地说。

　　此话一出，邓晓军才发觉自己此时此刻的确有些失态。眼前的朱丽娅毕竟不同于东江的县花吴梅，多少还有些少女的羞涩，不像吴梅那样放荡、饥渴。再说了，这之前，在朱丽娅面前，我邓晓军一直都是正人君子的形象，从来不强迫女人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如果过于性急，粗鲁无礼的话，估计朱丽娅会说“看来，我得重新认识你”这类的话，那样以来，这露水夫妻估计会夭折。还是听她的吧！

　　先后洗簌完毕，朱丽娅已经在自己的床旁边，为邓晓军搭好了地铺。两人都躺下来以后，借着从窗户射进来的月光，两人都暂时性地停止了说话，只是互相看着对方。

　　“你睡着了吗？”大概在凌晨1点的时候，朱丽娅突然问。

　　“没呢，睡不着，你呢？”邓晓军回答。

　　“我也是。地上冷不冷？”朱丽娅问。

　　“冷。你呢？”邓晓军答。

　　“我也有点冷，要不，你上来和我一起睡吧！”朱丽娅终于开口向邓晓军发出了邀请。这个时候的朱丽娅，躺在床上还一直在回味着，先前和邓晓军那深情的拥抱和热吻。在这温馨浪漫的月光之夜，睡在一个人的双人床上，她突然感觉有些寂寞。她需要男人拥抱着她，给她以深情的吻。再想想今天晚上在森林公园里见到的，正在热中的男男女女，不由得好生羡慕，恋爱的感觉真好！

　　躺在下面地铺上的邓晓军，早已经对床上的朱丽娅垂涎三尺。这个时候的朱丽娅盘曲着秀腿躺在床上，在淡淡的月光下，更充满了无穷的诱惑。邓晓军兴奋无比，刚才还想着怎么让朱丽娅乖乖地就范，自己可以得手呢。这不，朱丽娅主动让他上床了，让他感到吃惊又狂喜。

　　一上床，两人的身体一碰撞，瞬间就产生了激情的火花。朱丽娅在邓晓军像她扑过来压在她上面的时候，顺手关了台灯。朱丽娅整个人也已经完全地失去了控制力，瘫软地躺在了床上，任凭邓晓军去蹂躏。

　　“你以前和谁做过？看来，还瞒有经验的嘛！”邓晓军大汗淋漓地躺在沙滩上，扭头望着一脸满足感的朱丽娅问。

　　“你是不是因为这个瞧不起我。以前我也是被迫的，一直都是我的伤口，和你做，才是我心甘情愿的。”朱丽娅说。

　　“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那个男人是谁？”邓晓军问。

　　“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一定要知道吗？如果我告诉你了，你会不会因为这个不要我了？”朱丽娅傻里傻气地问。

　　“不会的，我只想知道是什么事情。”邓晓军淡淡地回答。

　　朱丽娅移了移身子，朝邓晓军这边贴了过来，抱住了他，然后将自己在深圳发生的劫难，全都告诉了邓晓军。

　　邓晓军听了朱丽娅的哭诉，在同情朱丽娅不幸遭遇的同时，心里头也十分地憎恨。狗日的！又有其他的男人抢先老子一步，霸占了我的女人，和吴梅一样，怎么凡是我钟情的女人，等到和我上床时都成了二手货，一时间我这还真成了二手女人回收站了啊！

　　但反过来想，这朱丽娅做自己的情人还是很不错的。我自己又不是处男，何必在乎她是不是处女呢？反正也不是做一辈子的夫妻，玩玩而已嘛，只要能做一段时间的地下情人，自己也不怎么吃亏。

　　“现在，该知道的，你已经都知道了，你是怎么想的？”朱丽娅问。以她以前的经验，自从在深圳失身后，谈了几次男朋友，当他们知道她以前的经历后，都纷纷离开了她，所以这次，她先将这以前的事情都告诉了邓晓军。

　　“我不怪你，这些也都是意外，不是你的错。”邓晓军一脸温柔地说。

　　这个回答让朱丽娅很满意。看来，这次是真的找到真正爱她的男人了。这邓晓军就是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样，我没看走眼。他大度、宽容，能接受她过去那段不光彩的经历。谢谢上天，谢谢上天啊，我终于拥有自己的幸福了。朱丽娅心里荡漾着幸福的涟漪。

　　“谢谢你理解我，老公，我爱你！我这辈子都爱你！”朱丽娅说着，主动投来了深情的吻。

　　比起吴梅，眼前的朱丽娅，在床上的魅力也不亚于吴梅。邓晓军听完朱丽娅的诉说，第一轮回耕耘的结束，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汗水都早蒸发掉了，朱丽娅再次投过来深情的吻，又一次点燃了邓晓军的激情。

　　从这一天起，邓晓军就和朱丽娅正式地同居了。朱丽娅住的那条小胡同，距离市委办较远，刚好给他们的二人世界，打好了掩护。当然，机关单位有机关单位的规矩，现在很多私营企业都不准自己的员工在上班时间谈情说爱，更不用说是在政府机关单位上班了。为了保证工作、爱情两不误，邓晓军和朱丽娅私底下约好，平时在机关单位里，各自还是安心地忙自己的工作，互不干涉。

　　下班后，邓晓军每次总是走的早一些，然后去菜市场买好菜，等朱丽娅回到小胡同后，再开始一起做饭。邓晓军把自己的行李，也搬到了朱丽娅这里。同居后，洗衣、做饭这些事情，基本上都让朱丽娅给全包了。两个人像正式的夫妻一样，生活在一起，外人看起来很是甜蜜。

　　有了朱丽娅，邓晓军在市委办里工作总算是有了点意思。市委秘书长郑学人还是那副老样子，怀着一颗打击报复的心理，按照当年邓晓军得势时候，怎样欺负他的办法，以牙还牙，全都学着邓晓军当年的样子，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其他的人，凡是以前受邓晓军轻视和欺负过的，也都一个样，处处给邓晓军出难题。邓晓军在市委办基本上就是个打杂的，什么权力都没有，说话也没人应和。

　　繁琐沉闷的工作，处处都隐藏着机关的办公室政治，人与人之间的明争暗斗，让邓晓军在市委办有一种从来未有过的憋屈感。这种憋屈感，对于眼前沦落的邓晓军，也只能憋着，屈着。就像哑巴吃黄连一样，心里头的滋味是，有苦说不出。毕竟是他自己不会做人在先。尽管上面的领导每次开会的时候都在强调：机关干部们要团结一致，齐心协力把工作做好。但实际工作中，谁又能做到这一点呢？

　　在市委办工作，只有当别人来找邓晓军盖章的时候，邓晓军才感觉到了些许的优越感。市委和市委办的各类公章都归他管，文件、通知、告示、批示、申请等等，凡是需要盖市委和市委办这些机构公章的，都需要经过他。市委办机构改革后，因为邓晓军手上管的政府公章多，又是市委办名义上的主任，所以平时在机关单位里，大伙儿给邓晓军取了个雅号叫“公章主任”，他也的确是管公章的主任。邓晓军明明知道，大家这样叫他，其实是在讽刺他，但他也不怎么反对。反正都已经被“朝廷”革职了，现在他是个手上没大权的闲官儿，纯粹是装摸做样地带着顶官帽呆在机关单位里，夹起尾巴做人混口饭吃，管别人怎么叫呢？

　　不过，时间长了，这朱红色的公章盖的多了，邓晓军也越来越觉得有意思了。你可别小看这小小的一枚政府公章，盖在纸上也就是一个朱红色的，在红色五角星周围，带有“某某人民政府，某某委员会，某某办公室”字样的圆圈，但它的作用可大着呢！大家都知道：文件不盖公章，下面的人不认同；通知不盖公章，下面的人没有谁听你的；批示不盖公章，就等于一张废纸；申请不盖公章，相当于白申请了一通。

　　如此云云，这样一想，这政府公章的作用可大了！公章本身就是权力的标志，那么手捏公章的人呢？自然就是有权力的标志了！这样一想，邓晓军就不怎么感到憋屈了。他手上掌管着这么多的政府公章，平时找他盖公章办事的人，比找市委秘书长郑学人办事的人还要多。

　　慢慢地，看着保险柜里由他负责管理使用的政府公章，邓晓军的心里头不时地产生着满足感。这里的每一枚朱红色的政府公章都代表着一种权力，而这种权力的赋予和执行都是他邓晓军，这样一想，他能不感到欣慰？

　　时间长了，邓晓军这位“公章主任”在受种种规矩管辖的同时，也有了他自己的一套办事规矩。市委领导们来找邓晓军盖公章时，邓晓军总是笑脸相迎，及时地盖好朱红色的公章，然后将材料双手送到上级领导手里头。

　　平级的或者下面基层的人来找他这个“公章主任”盖章，可没那么简单，邓晓军不是拖拉就是延迟。他不是以事情多为由，就是以忙不过来为由，故意在别人面前摆官架子。你若要是巴结一下他，呈上好烟好酒，再说些拍马屁的好话，他估计会给你个面子，把公章给你盖了。不然的话，他就一直给你拖着，等到他自己都感到不好意思了，才翘着个二郎腿给你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