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沉沦他乡

　　饭局前的“黄段子”游戏，最后轮到我了。说实在的，一直以来，我从心底里很排斥这些在官场上很流行但在我眼中却很流俗的东西。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官场上讲真话一直都是官场大忌，人一旦当了官，首先是要给别人树立一种神秘感和威严感，而讲真话就会破坏这种形象。因此许多为官者认为，一旦自己被别人看透，那就接近要完蛋了。在官场，既是同僚，又是敌人，一讲真话，就等于把自己暴露给对手，自己在明处，别人在暗处，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可这“黄段子”是笑话，不是真的。绝不会犯官场大忌，所以“黄段子”会在官场酒桌和官场饭局上广泛流传。

　　“真对不起，我平时关注这方面比较少，基本没什么知识积累，实在是讲不出来什么段子，大家就原谅一下我吧。”

　　轮到我讲时，市委书记刘毅然、李氏化工集团总经理李小万、王氏集团总经理王大千、宋涛、小美都在看着我。一时间我有些不知所措，脑子里一片混乱。这么多人看着我，那一个个很奇怪的眼神，让我感到有一种世界末日就要来临的感觉。

　　“这怎么行呢？水科长，都说你的水平在重阳市不是一般的高，这点破‘段子’对你来说，简直就是一撮鸡毛。你是不是害羞哦，都是成人了，连年轻漂亮的小美都讲了，你不讲多没意思。”

　　王氏集团总经理王大千抱怨道。

　　“是啊，是啊，水科长，你就放开讲吧，主要是逗大家乐呵乐呵。”

　　李氏化工集团总经理李小万跟着说。

　　“可是，我，我.……”

　　“我什么我嘛！水科长，你看两位老总说的多好，大家能碰到在一起吃饭，也是一种缘分，快讲吧！菜都快上齐了。”

　　市委书记刘毅然语气中带着怨气，显得很不耐烦。

　　我注意到了市委书记刘毅然脸色和神情的瞬间变化，看眼下这形势，如果地上有个洞，我还真想钻下去躲起来。讲吧，我心里感觉到自己嘴巴有点污浊，很别扭；不讲吧，这样的僵局，肯定会惹市委书记刘毅然不高兴。领导一旦不高兴，后果就会很严重。假如这次招商引资不怎么顺利，说不定回去以后会把这个失败的帽子扛在我头上，说是我的不配合才导致了这样的结局。

　　“好吧，我就给大家讲一个我以前听到的吧，讲的不好，大家不要见怪。有一个男青年和一个女青年正在谈恋爱，一天，这位男青年再也忍受不了寂寞，就在月光下抚摸女友穿着迷你裙的大腿，边摸边附在女青年耳边说：‘亲爱的，我爱你！’女友被他爱抚得神魂颠倒，希望他手再往高处摸，然后对他说：‘再，再高一点儿！’男青年很听话，提高嗓门大声地喊道：‘亲爱的，我爱你！’”

　　我强迫自己把这段不愿意讲的黄色笑话说完。此时此刻，我感觉我的嘴已经不属于我的灵魂，我不敢用眼睛去看周围的任何人，像是在自言自语，一直低着头，说完后再没怎么开口。

　　“好！好!好!讲的很不错嘛！干嘛要这么谦虚？大家开始吃吧，累了一天了。”王氏集团总经理王大千说道。

　　饭菜全上齐后，一切尴尬和不愉快都已经过去。在座的都开始品尝起饭桌上的美味佳肴，也没人注意我讲完黄段子后的复杂心情，看来是我自己的心理作用在做祟罢了。我马上调整了自己的心理状态，让自己进入饭局中的各类角色。

　　“王总，你我是多年的老同学了，这次的招商引资工作，还需要你这个大老板的大力支持。来，我先敬你一杯。”

　　市委书记刘毅然举起酒杯对王氏集团总经理王大千说。

　　“刘书记，我们俩是几十年的交情了，就不用这么客气了，重阳市工业园区的项目投资，我们集团董事会已经讨论通过了，你就放心吧。说实在的，这杯酒你得先敬人家李总，李总这次也很想在重阳投资一个化工项目，李氏化工集团在行业里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企业，有了他们集团的投资，没有办不成的大事。”

　　王氏集团总经理王大千连酒杯都没端起来，坐在那里，嘴里漫不经心地嚼着花生米，对市委书记刘毅然说。

　　市委书记刘毅然马上心领神会。这个王大千还真会耍滑头啊，进来这么久了，都没给我说这李小万和我们一起吃饭的用意，我还当是他王大千特意请来陪客吃饭喝酒的呢。

　　“李总，实在不好意思，这事儿王总没跟我提起过，但不管怎么说，有你和你们集团的支持，让我感到很高兴，欢迎你到我们重阳市投资。来，为了表示感谢，我先敬李总和小美姑娘各两杯。”

　　市委书记刘毅然说完第一杯下肚，一口干。

　　“没想到刘书记如此海量啊，那今晚上我们可要喝个不醉不归。好，小美，我们陪刘书记干。”

　　李氏化工集团总经理李小万见市委书记刘毅然如此爽快，也和小美一起一口干了。

　　接下来，就轮到我和宋秘书给两位老总敬酒了，虽说到了广州，别人是东道主，但我们毕竟是来招商引资的，是来求别人把钱往重阳这块土地上砸的，于情于理，我们这一方都得先主动，这样才能表示出我们的诚意。眼前这饭局虽小，但这样的饭局，绝非是简简单单吃饭喝酒的事儿。饭局也讲政治，讲策略，这酒什么时候喝，怎么喝，可都是一门不小的学问。

　　“李总，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感谢你对重阳市招商引资工作的支持。来，我先敬李总和小美姑娘两杯。”

　　宋秘书在给王大千敬酒的同时，我举起了酒杯向李小万敬酒。

　　“水科长，我看这样，我们两个男人的这两杯酒我喝了，但小美姑娘天生娇嫩，喝不了多少酒，今天因为各位领导的光临，才破戒喝了这么多。我看这样好不好，小美呢，就喝两个半杯，水科长你喝四杯怎么样？今天这饭局上就小美姑娘一个女人，我们得尊重小美姑娘，刘书记，你看呢？”

　　李氏化工集团的老总李小万轮到我敬酒时，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最后，还看着市委书记刘毅然征求他的意见。

　　“李总说的没错，是该好好地敬小美姑娘喝几杯。”

　　市委书记刘毅然一直盯着小美姑娘那圆实的胸部，瞧都没瞧我一眼，就跟着随口说道。我只有认命，一口干接着一口干，在李小万这一方一连串喝了六杯酒，然后转身敬王总和市委书记刘毅然。

　　第一轮敬酒完毕，市委书记刘毅然提议再敬小美姑娘两杯酒。小美姑娘毕竟是今天这饭局上唯一的女人，又是和李氏化工集团的老总李小万一起来的，从饭局上的种种表现上看，这个身材苗条、性感十足、妩媚风骚的女人，多半是李小万的私人秘书或者是秘密情人。这样的场合，这样的饭局，可以得罪其他人，但万万不可得罪女人。

　　后面的几轮酒，市委书记刘毅然推辞说自己身体近来不很好，不能喝太多。王氏集团老总王大千大言不惭地开玩笑说：是不是刘书记近日来，晚上在床上太卖力了，所以体力有些不支。市委书记刘毅然一听马上开口批评道：老王，就你还是当年的痞子性格，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都没变，还不是最近忙招商引资累的，让宋秘书和水科长帮我喝吧。

　　就这样，我和宋秘书除了喝自己的外，还平分了市委书记刘毅然该喝的酒，整个饭局下来，肚子里的酒精发作了，酒虫像热锅上密密麻麻急着逃命的蚂蚁，不停地在胸口那片狭窄的土地上翻滚，浑身上下躁热的要命。

　　饭局结束后，按照王氏集团老总王大千的安排，大家先到上面的夜总会逛逛，唱唱歌，跳跳舞，然后再休息。

　　一群人跌跌撞撞地上了楼，到了鸳鸯夜总会的娱乐区。一开门，就如同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股极浓的女人的肉香味儿像一阵热浪直奔过来，差一点把我整个人和整个身体都吞噬掉。

　　亢奋的音乐声，男男女女勾肩搭背跳舞时候的身体摩擦声，不停闪烁变换的聚光灯，在眼前不停闪现的这些舞女的镜头，加上空气中散发着的女人的肉香和酒味，让这里到处都充满了无法阻挡的诱惑。

　　我们找了个沙发坐了下来，点了啤酒和冰水，边休息边欣赏眼前的活色生香。休息几分钟后，李氏化工集团总经理李小万提议大家尽兴地跳一下舞。市委书记刘毅然马上站起来，邀请小美姑娘一起跳，小美姑娘看了看她的顶头上司李总，李小万知道这小美是在请示他。

　　“刘书记请你跳舞可是你的荣幸，有哪个女人能随便跟刘书记跳舞呢？去吧！好好招待一下刘书记。”李小万悄悄地对小美姑娘说，小美姑娘会意，马上拉着市委书记刘毅然的手走进了舞池。

　　“水科长、宋秘书，这里的姑娘你们随便挑，随便选就是了，也去跳跳，和这些年轻人都乐呵乐呵下。房间就在里面，到时候这里面的服务员，会带各位到指定的房间里去休息的。”

　　王氏集团总经理王大千抱着一个裸胸露背的女人，准备走进舞池前对我们说。

　　不一会儿，我们一起来的男人女人们，都搂着舞伴儿在舞池里跳舞了，只有我一个人孤独地坐在那里，喝着闷酒。说实在的，现在的我，感觉自己全身发软，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酒精的后劲已经开始慢慢地发作，在肚子里像一条条蛔虫，不时地翻起一阵阵热浪。

　　看着眼前一幕幕活色生香的镜头，嗅着空气里弥漫着的一股股女人体香的味道，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在这样缠绵迷离的都市之夜，难免也有欲望迸发的时候。慢慢地，我身体上的各个部位都有了动静。理智不停地告诉我：这样的想法和念头很无耻、也很荒淫。

　　但非理智也在不停地告诉我：别人都是这样，大家都很寂寞，为何不在一起玩耍一下，互相排解寂寞呢？就这样，理智和非理智这两种力量，不停地在我脑子里盘旋，在我的心里互相撕扯，我就像站在路中央，左边和右边分别都站着一个人，他们两个把我从左边扯到右边，又从右边扯到左边，让我无所事从。为了抑制住自己内心的躁动和不安分，我只有不停地喝冰水，一杯接着一杯不停地喝。

　　“这位先生，你怎么老是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啊，是遇到什么不快乐的事情了吗？到这里来的，都是来寻找快乐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给你快乐吧。”

　　一个穿着一身像睡衣之类红色连衣裙，露着修长而白皙的大腿，一弯腰，就彻底地暴露在我面前的女人，在我身边坐下，和我碰了一下杯，边喝红酒边问长问短。然后直接把她那双诱人、纤细、软滑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实在无法抵挡住她的诱惑，那双妩媚充满欲望的眼睛，一直在深情地看着我，一张俊俏的脸上，始终都挂着让人着迷的笑容。

　　“小姐，你能陪我跳舞吗？”我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何会说出这个，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大胆地请求除妻子陈敏以外的女人，和我一起跳舞。

　　“帅哥盛情邀请，小女子当然不能拒绝。来吧，包你快活。”

　　此时此刻，我的理智已经完全地脱了缰，我自己也像极了一匹脱了缰的野马，在这到处都充满暧昧的世界里任意地闯荡，没有了道德，没有了羞耻，没有了顾虑，没有了思想。

　　我和这位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一起下了舞池。一走到下面她就马上紧紧地抱紧了我，把整个身子都贴在了我的身上。修长纤细的双手一只搭在了我的肩上，一只搂在了我的腰上。漂亮俊俏的脸和那充满诱惑力的十分性感的嘴唇，距离我的脸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我们的呼吸相通，彼此吸收着彼此的气息。

　　“抱紧我好吗？不会跳的话，我可以教你，你的身体上下都是那么的硬。”

　　红色连衣裙女人温情脉脉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对我的等待。此时此刻，我已经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所有的矜持，挽住她细软的腰部，一起跳了起来。

　　“看来你是一个表面冰冷，内心却十分火热的男人，你和今晚上这里的其他男人不一样，很特别，但我很喜欢.……”

　　红色连衣裙女人抱着我，边移动步子边和我聊天，我完全没在意她跟我说的话，脑子里昏昏沉沉的，酒精仍然在发作，浑身都发热的厉害。其实，我一直在四处寻找市委书记刘毅然他们几个的影子，舞厅不是一般的大，到处都是搂抱着的男男女女。

　　“你在找谁，找刚才和你们一起来的王总吗？”

　　红色连衣裙女人看出了我在的眼睛一直在四处扫射找人，突然听住了刚才的讲话，这样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很诧异。

　　“王总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他每次带来的客人都是我和几个姐妹招待，刚才李总不跟你说了吗？尽情地跳会儿，如果玩累了，我带你去指定的房间里休息，你要找的那几位朋友啊，说不定早跟我那几个姐妹儿去房间休息了。人这么多，你怎么找啊？”

　　红色连衣裙女人这样对我说。

　　“哦，是这样啊，我知道了，那麻烦你带我去房间休息好不？我累了，酒喝的太多，浑身发热。”我请求道。

　　红色连衣裙女人嫣然一笑，舞步听了下来，拉着我的手离开了舞池。

　　我跟着红色连衣裙女人上了楼，楼上的套房很安静。整层楼上一个服务生也没有，我问为什么。她说，这是VIP包间，是没有服务生的。

　　我们沿着红色地毯朝里面走去，走着走着，突然一种奇怪的叫声，隐隐约约的，打破了这里的平静。红色连衣裙女人“嘘”了一声，告诉我别说话，我们的脚步也变得轻巧起来。

　　我们在6号房间外停住，红色连衣裙女人掏出钥匙开了门。我喝的是乱醉如泥，加上刚才跳舞的关系，浑身发热的更加厉害。口干舌躁，混身瘫软无力，进门是红色连衣裙女人扶我进去的，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把我弄上床的，我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像头死猪一样昏昏沉沉。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一个女人慢慢地解开了我的衣服，脱下了我的裤子，用一条白色的已经被打湿了的浴巾，正在擦拭着我到处都是汗珠的身子。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妻子陈敏的影子，想起了我刚被破格录取到市委宣传部上班那天晚上，市畜牧局为我准备了一场送别宴，我喝的酩酊大醉，被单位同事送到家后，那样子就像现在一样，死猪一头，什么知觉都没有。

　　我越发地想起妻子，越发的想念以前每天夜里与妻子同床共枕时候的缠绵。现在想想，好长时间，我和妻子都没有过一次真正的夫妻生活了，此时此刻，我干裂的身体已经到了快要燃烧起来的地步，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在酒精作用下激烈迸发的情欲。

　　我情不自禁地喊起了妻子的名字，“小敏，小敏”地叫着，红色连衣裙女人擦干净我的身子，听着我的喊声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几秒钟过后，朦朦胧胧中，我看到她解开了裙子的拉练，让我没想到的是，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

　　第二天清晨，当阳光从窗户外射进来时，我已经酒醒了，一掀开被子竟然赤裸裸的什么都没穿，床上只有我一人，床头的柜子上放着折叠整齐的衣服。我突然发现在我的胸口上，很明显地遗留着几处女人鲜艳的口红印记，我懵懵懂懂地开始试着回忆昨晚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一时间又始终想不起来。

　　当我看到床上有好几根女人的长头发，加上鲜明的口红印记时，我才想起昨天晚上和我一起跳舞，然后把我引到这个房间里来，脱光了我的衣服，替我擦干净了身子的那个穿着红色连衣裙，十分性感柔软的女人.……

　　我赶紧起床，洗了个澡，处理了床上遗留的女人的头发，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是宋秘书的，问我起床没有，要下楼吃早饭了。我说马上下来，挂完电话，心里感到忐忑不安，难道昨晚上就是我一个人和这里这个红色连衣裙女人发生了关系？会不会被发现了？如果被发现了，后果会是什么？

　　进入官场后的第二次红尘出轨，让我在内心深处更加地觉得很对不起妻子陈敏，第一次在海滩娱乐城里意外发生的一夜情，给我带来的阴影至尽都还没有褪去。因为这个阴影，让我和妻子之间已经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不愉快，至今夫妻之间的感情伤口都还没愈合，夫妻生活基本上都是一句空话。而今，又在广州发生了另外一次不同形式的一夜情，虽然没有海滩娱乐城里那样赤裸裸，那样带有性“暴力”色彩，但这个红色连衣裙女人的似水柔情，完美身材，娴熟的技艺已经让我感到了透骨的少有的销魂。

　　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听自己的使唤，越来越远离相濡以沫、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我所有的坚贞都在无意间被剥夺，我的身体在无意间被占有，我的灵魂也在无意间被腐蚀！我也在无意间走向了沉沦，走向了自我堕落。

　　掀开窗帘，窗外早已经是阳光一片。晴空下的广州城，到处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蓝天白云，都市繁华，车水马龙，高楼大厦。而我却没有任何的心情欣赏眼前的这一切，身体再一次背叛后的心理负担让我感到很压抑！

　　饭后，市委书记刘毅然和王氏集团总经理王大千达成了初步的重阳市工业园区招商引资协议，和李氏化工集团总经理李小万也达成了在重阳市投资建一个大型化工厂的协议，两个项目预期吸收外商资金达8000万元。市委书记刘毅然承诺市委市政府会竭尽全力为外商投资开辟各类绿色通道，在政策保障和社会保障上，都积极支持外商在重阳市投资发展，双方初步约定了正式签合同的时间。

　　洽谈工作结束后，市委书记刘毅然、市委书记秘书宋涛和我结束了在广州的招商引资工作，登机准备返回重阳。一上飞机，市委书记刘毅然就马上要我把在广州招商引资获得巨大成功的消息，写成快讯发回去，要求各大媒体做重点宣传。

　　我麻木地在笔记本电脑上写着，心里的愧疚感一直挥之不去，我不知道回重阳以后，身体已经不干净的我，该怎样去面对晚上和我同床共枕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