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作战计划

　　“徐营长有什么想法？”实地观察了这个诡异的基地，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很棘手。”徐营长眉头紧锁，“这里驻扎着一个营的日军，而且占尽天时地利，从外围强攻伤亡会非常大，甚至拼光我们所有人都可能攻不下来。”

　　“还能调动到其他武装力量吗？”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徐营长还算有点指挥官的样子，左娜对行动的信心又增加了一点。

　　“可到是可以，不过至少要十五天左右的时间才行。你知道的，八路军的主力根本不在这一带。”

　　“十五天肯定来不及了，上海沦陷，日军下一步就是攻打进在咫尺的南京，进而扫荡全国，这个细菌基地很快就会与鬼子的大部队汇合，他们的研究成果几天内就可能投入战场，那样的话对中国军队将会付出不可挽回的损失。所以不管多大代价，我都希望徐营长能全力以付，干掉这个基地。”左娜完整地表述出了自己的观点。毕竟这是八路军的部队，她不好直接下令。

　　“不错，虽然鬼子的防御力很强，但我们掌控主动权，出奇招并不是没有胜算。”第二次观看这个基地，蔡楚雄有着他自己的认识。

　　“两位说得好，是徐某目光短浅了，干。”

　　“干他娘的。”

　　“为猎户报仇。”

　　营长表态，四个连长立马双眼放光，很明显，他们并不希望放弃这伙小鬼子。

　　“很好，要的就是这种气势。现在回去做战前动员，一定要把这伙鬼子利用猎户做活体细菌实验的罪行告诉大家。”

　　“这是一定的，不过我很奇怪，你们真的是医疗队？”徐营长已经听说这几个自称国军医疗队的人竟然将那伙土匪全部毒死，加上左娜严谨的思维方式，他已经开始怀疑众人的身份。

　　“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国共合作，不是吗？”左娜可不想表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对，你们能把我们带到这里就足以证明贵方的合作态度，先干掉这伙鬼子,其他的都不重要。”对方不愿说，徐营长也懒得深究，只要愿意一起杀鬼子是朋友。

　　“嗯，走吧，我们退回去好好研究一下。”确定了目标虚实，一行人返回集结点。排级以上军官都被叫到一起，徐营长通报了一下真实情况后，所有人即紧张又兴奋。

　　“不用多说大家应该都很清楚，这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都说说自己的想法。”

　　“不用多说，就算拼到最后一个人也绝对不让这伙小鬼子好过。”见大家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张大刀恶狠狠地道。他已经有了硬拼的打算。

　　“硬拼只会两败具伤，甚至是伤己不伤敌。”

　　“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蔡楚雄一脸的认真，左娜就知道这小子一定有他的想法。

　　“想法倒是有一个，自从第一眼看到这个鬼子基地时我就在想，只是不知道可不可取。”毕竟是第一次面对如此规模的战斗，蔡楚雄心里的紧张是可想而知的，“我是这么想的，这个鬼子的基地依山而建，三面环山，一面是森林，着实利守不利攻，但也有一个非常大的弊端。那就是只要封死丛林的一面，这个基地瞬间就会变成一个死地。”

　　“有点意思。”蔡楚雄的话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说说你的具体方案。”徐营长一脸期待地道。

　　“我是这么想的……”蔡楚雄将想了几天的方案说了出来，所有人都为之一震。徐营长和左丽都当场表示这个方案可行。

　　“看不出来呀，你小子不显山不露水的，关键时候还得靠你。人才呀！”徐营长兴奋地与蔡楚雄握了一下手。

　　“不错，依照小蔡的方案搞，一下就能把鬼子搞残。”张大刀也觉得蔡楚雄的作战计划着实有效。

　　“哪里，哪里，两位长官谬赞了，我也只是从书本上学来的。”听说自己的想法不错，蔡楚雄心里也蛮高兴。

　　“看到没有，团长和政委说的一点没错。知识就是力量，你们一堆榆木圪垯加在一起还不及小蔡三分之一。这次战斗结束后每个人必须多认一百个字。”徐营长借机狠狠教育了这帮手下。他的这些连长排长打起仗来个个都是不怕死的主，但毕竟都是穷苦人家出生，要他们认字还不如发挺机关枪给他们去和鬼子拼死。

　　“徐营长你就不要咵他了，一会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见连长排长脸色不佳，左娜出来打圆场，“既然大家都认同小蔡的方案那就开始准备，明天一早行动。”

　　“好的，都下去安排吧。”具体事项交由副营长负责，徐营长看着左娜和蔡楚雄嘿嘿笑道，“以前和国军也没少打交道，国军虽然人多枪多，但一个个都是贪生怕死的熊样，想不到这次在丛林中巧遇的一只医疗小队竟然有这么多人才。”

　　“人才？不至于吧，我们也没做什么！”听着徐营长意味深长的话，左娜下意识地紧张起来。要是这个徐营长打算永除后患的话麻烦可就大了。虽说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两党不少军官都清楚，这种合作总有一天会随着日军的溃败而破裂，到时候才是真正决定中国何去何从的关键节点。

　　“怎么会没做什么，左小姐的队伍虽然人少，但个个都是文化人。剿灭土匪，发现鬼子基地，制定作战计划，特别是左小姐竟然知道丛林中白天行动比夜晚行动强，这可不是医疗队能干得出来的事吧？”

　　“我不明白徐营长的意思！”表情虽依然平静，但左娜心里却很震惊，她没想到这个表面憨厚的八路军营长心思竟然如此细腻，根本不是张大刀那种好骗的主。

　　“没别的意思，只是有点好奇。左小姐不要紧张，国共合作嘛，大家都是一家人。打掉这个鬼子基地后我亲自护送你们出山。”目的已经达到，徐营长也不在纠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干掉这个鬼子基地。

　　“这就好，那我们先下去休息了。”应着，左娜扯起还在一脸兴奋的蔡楚雄就走，他完全不知道刚刚经历了一场什么样的交锋。

　　回到侦谍组的集合点，左娜将所脸人叫到一起轻声说道：“明天我和蔡楚雄跟八路军一起行动，大部队一离开，小余和丽丽就带大家离开，到这个地方等我们。”左娜在地图的一条河边点了一下。

　　“我们不是也要投入战斗吗？”听说要自己走，左丽丽一脸不解地望着姐姐。

　　“这是命令，不要多问。”瞪了左丽丽一眼，左娜冷冷地道，“我们侦谍组的任务是安全到达目的地，将来有更大的目标等着我们去实现。这个日军基地交给八路军，我和蔡楚雄辅助即可。懂了吗？”

　　“懂了。”小余起身敬了个礼，算是接受左娜的命令。左丽丽虽然一脸不服气，但也不敢顶状这个强势的姐姐。

　　安排好后路，左娜安排小余值夜，左丽丽则乘机钻进了蔡楚雄的帐篷，缠绵一番自然是少不了的，但更多的是告诫和安慰。国家崩溃，个人的情爱显得如此渺小。蔡楚雄非常清楚，离开这片丛林，他与左丽丽的这份温情能否存活下去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第二天天还没亮，队伍集结完毕，安照蔡楚雄的方案，五百个人被改编成三个梯队向鬼子基地依次出发，左娜和蔡楚雄跟着徐营长在第一梯队，他们的目的地是基地后方的高点。

　　当天边出现第一娄光亮，三个梯队已经全部进入各自阵位。当基地在朦胧中已经出现一个轮廓，木屋内的灯已经亮起，鬼子们正在起床。

　　“就是现在，动手。”随着徐营长的命令，身处高点的第一梯队开始向下投弹，手留弹，炸药包，总之能爆炸的东西部都扔了下去。爆炸声划破寂静的夜空，平静的基地瞬时火光四起，睡眼朦胧的日本兵基本还没搞清楚状况，木屋就被移为平地，人也被炸死了一小半。

　　“敌袭！”警报声虽着爆炸声，基地瞬时一片混乱起来。这时，位于山腰上的一个鬼子机关枪手被冷枪击中。就在同时，剩余的挺机关枪随即疯狂吐出火舌，隐藏于对面斜坡上的八路军第二梯队瞬时就遭了殃，子弹雨点般呼啸而来。遇树穿树，遇石碎石，摧枯拉朽般收割着八路军战士的生命。

　　“跟小鬼子拼拉。”看着兄弟们一个接一个倒下，第二梯队负责人张大刀双眼通红，瞄准对面半山腰就是一枪，一个人影瞬时倒下。第二梯队的人都是从五百个人中挑选出来枪法比较准的战士，他们的目标就是对面的二十挺机关枪。随着张大刀的吼声，所有人都杀红了眼，不顾身旁飞舞的子弹，瞄准对面的机关枪手就是一枪。虽然他们每射出一发子弹都会招来更多的子弹！虽然同伴的身体瞬间被打成几段。但没有人因此退出，甚至是胆怯。我终于明白共产党的生命力为什么这么完强了。在高点看着下方以命换命的惨烈战斗，左娜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要是没这股子杀劲早就被你们灭了。”虽然第二梯队的伤亡非常大，但鬼子也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嚣张，二十挺机关枪现在只有三挺还在射击，其他早已经成了空垒。

　　也许是知道上面的机关枪顶不住了，下方窑洞中的鬼子开始向外突围，可还没走出基地范围，上方雨点般的子弹就落了下来，第一梯队除了扔炸弹外是还有枪的。勉强冲出窑洞外的空地，鬼子们的悲剧还没有结束，早已埋伏于外围的第三梯队火力全开，鬼子们终于尝到了子弹雨的滋味……

　　这就是蔡楚雄的作战计划：第一，把所有的手留弹，炸药包等等收集到一起，组成第一梯队从高处扔下去，炸毁鬼子外围木屋和一部分兵力。第二，把所有神枪手调出来，组成第二梯队，对抗鬼子机关枪火力网。第三，把所有机关枪收集到一起，组成第三梯队，埋伏于丛林的一面，封死鬼子退路。

　　当最后一挺机关枪熄火，第二梯队也几乎没有了能动之人。当然，这个鬼子的细菌基地也宣布彻底报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