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想法松动

　　“杀死他，奖赏大大的。”说着，三个鬼子拿出香瓜雷，打算把树后面的猪娃炸个粉碎。

　　“哟西。”兴奋着，鬼子准备扯拉环，可还不待他们下手，一根棍子忽然出现，不担打掉了手雷，还顺势打乱了他们的队形。利用这个空档，猪娃跳出来连续击发，眨眼间便将五个鬼子毙于驳壳枪下。

　　“你抬着这么两大把枪干什么？”收拾了五个鬼子，猪娃没作一分钟停留就向顺天堂药铺冲去。

　　“打鬼子当然要枪，莫非大哥一直要我使棍子？”见到三八大盖，少年比见到稀世珍宝还兴奋，二话不说就拾了两条。

　　“这玩意现在还真不如你那根棍子，快扔掉，逃脱后哥有的是枪。”通过刚才的一战，猪娃已彻底认证了少年的势力。

　　“可是我拾枪的时候已经把棍子扔了。”听说要把枪扔掉，少年无辜地道。

　　“暂时用这个吧。”强行扯掉少年的三八大盖，将菜刀交到他手里，猪娃带着他向顺天堂药铺冲去。刚来到药铺门口，两队鬼子从左右而来，其中一队带队的正是刚才没杀死的那个女鬼子。

　　“大哥，我们被包围了。”左右都有鬼子，少年非旦不害怕，看上去还有些兴奋。

　　“要的就是他们的包围，给你。”塞给少年一枚香瓜雷，猪娃扯了一个拉环攻击右边的鬼子，这是他从刚才打死的那五个鬼子身上顺来的。随着一声闷响，猪娃看到右边的鬼子全部趴在地上，香瓜雷并没有起到效果。

　　“有点战斗素养。”暗叹着，猪娃回望了左边一眼，少年不解地道，“俺已经拉了环扔出去了，可香瓜雷没响。”

　　“难道我没有告诉你鬼子的香瓜雷扔出去之前要磕一下吗？”猪娃无语地道。

　　“没有。”少年相当无奈。

　　“好吧，是我错。”将剩下的两攻手雷左右分别扔了一枚，猪娃示意少年趴下，爆炸声响起，两枚香瓜雷同样没有取到效果。

　　“这群鬼子战斗力很强。”暗叹着，猪娃身后的顺天堂药铺正门突然打开，狗蛋，嘎子及一个大块头出现，几把驳壳枪胡乱射击一翻后，几人撤入药铺。

　　“八嘎，攻击。”由于刚才角度不佳，加藤和晴子的特别行动队都不好展开攻击，巷子就这么点，胡乱开枪很可能会伤到对面的自己人。现在猪娃几人已经撤入药铺，特别行动队才有机会来到正门。

　　随着加藤的命令，十几把轻机枪同时射击，摧枯拉朽般就将药铺的正门，柜台等打成碎片。

　　“搜，仔细的搜，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行动队冲入药铺，可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加藤和晴子疯了般四处乱砸，但任他们搜遍每一个角落都没能找到半个人影。一怒之下，加藤一把大火将顺天堂药铺烧成了灰烬，连隔壁的两间民房也未能幸免于难。

　　加藤当然找不到人，因为进入药铺后猪娃就跟着狗蛋三人爬下院子中的深井，从深井中部的地道入口钻入了地下。顺天堂的大部分珍贵药材也全部转移在这个地方。

　　“猪娃兄弟，这位是俺队长，俺们都叫他大牛。这次就是大牛派俺们去找你的。”地室里，狗蛋相互介绍道，“这位小兄弟是？”

　　“俺叫虎子，是猪娃哥新收的小弟。”通过狗蛋的介绍，少年已经知道了猪娃的名字。

　　“你好，很高兴能见到你。”强制性与猪娃握了下手，大牛兴奋地道，“一口气干掉这么多鬼子，你一个人就顶得上一个营了。”

　　“大牛队长过奖了，俺只是空有一身蛮力而已，不敢和贵军相比。”不管怎么说，此刻欠人家一个人情，猪娃最担心此刻对方要请自己加入。

　　“你太谦虚了。”大牛拍拍虎子道，“我知道你对八路军有着自己的想法，这没关系，有想法就说明你是个有主见的人，只要目标一致，相信我们总有一天会走到一起。走吧，现在我们暂时离开龙王县城。”

　　“总有一天我还会回来。”收好驳壳枪，猪娃坚定地道。

　　“不光你要回来，我们所有人都要回来。”气氛有点沉重，大牛带头离开，其他人紧随其后。大概在洞里穿行了三四分钟，一行人逐渐往上爬，打开顶部的一些树枝，一行人已经来到县城外一片小树林中。看着满天的星辰，猪娃知道自己自由了。

　　“猪娃兄弟，经过此役，我们也算是同生共死过的兄弟了，以后你如果需要什么帮助的话就可以到城西打铁铺问他们有没有镰刀和锤子，只要是抗日救国的义举就一定会有人帮你。”分别在即，大牛语重心长地道。

　　“镰刀和锤子，有什么特殊意义吗？”猪娃下意识地道。

　　“相信将来有一天你们懂得它的意义。”大牛目光坚定地道，“有了这条通道，你可以随时进出龙王县城。”

　　“谢谢。”两个简单的字表达了猪娃此刻的感激之情。平水相逢欲能拔刀相助，之后还毫无所求，这才是真正的大丈夫行径。

　　“告辞。”

　　“保重。”

　　彼此供了下手，一行人拜别离开，大牛三人要赶回根据地，猪娃和虎子则要去乱石坡与秀儿他们会合后反回龙王山。

　　“大哥，他们就是八路呀？”刚刚分开，虎子好奇地道。

　　“是，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八路。”心灵深处，猪娃原本的想法已经悄然发生变化。

　　“幸好大哥你没加入他们，不然俺们不被饿死也会被冻死。”很明显，被国民政府教育过的可不止猪娃一个。

　　“闭嘴，以后这种话可不能再讲，至少他们很讲义气。”无意识间，猪娃已经不再排斥八路军。

　　“哦知道了，那俺们现在去哪里？”终于找到靠山，虎子开心地道。

　　“先去与其他人地合，然后回龙王山。”

　　“其他人？龙王山？”带着一头雾水，虎子跟着猪娃向乱石坡走去，那里是猪娃与秀儿他们预先约好的会合之地。

　　绕了半圈县城，两人来到乱石坡，按照约定，猪娃学了三声猫叫过后，秀儿小三，张文张武四人前后出来，看到猪娃，秀儿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猪娃哥，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别哭了，俺早就说过大哥不会有事，小鬼子算个屁，怎么可能抓得住大哥。”小三说得理直气壮，惹得所有人哈哈大笑起来。

　　“都别说了，俺安然无恙地逃出县城，就说明小鬼子的苦日子也差不多要到了。”定了定神，猪娃指着虎子道，“他叫虎子，是俺在龙王县城内新收的兄弟，救过俺的命，以后他就是俺龙帮的第五个成员。”

　　“终于有个比俺小的了，虎子乖，快叫姐姐……”面对秀儿，虎子一副红脸小孩的样子，惹得所有人再次大笑起来。

　　“走吧。该回水帘洞了。”此次出来可以说收获颇丰，一举收到了张文张武及虎子三名虎将，加上秀儿小三日渐成熟，龙帮已经初显规模。

　　“水帘洞，我们这是要去花果山吗？”听到这个词，虎子天真地道，又惹来一阵哄笑。

　　“下次俺还会再回来。”暗想着，猪娃带领一行人趁着暮色的保护离开龙王县城向龙王山进发。

　　昼潜夜行，猪娃利用最保守的方式前行，第三天天刚亮，一行人已经到达龙王山脚，带领一行人左绕右绕来到水帘洞，张文张武和虎子就瞪大了眼睛。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水帘洞。”见这个地方和书中写的一模一样，张文惊叹不以，当他们看到洞内堆成小山的物资后，心里那份激动就不是用语言所能描述了。试想几个被欺负了很久的孩子，忽然得到了可以同敌人一拼的实力后，那种发自内心的安全感是任何事情都无法比拟的。

　　“看到了吧，哥这里什么都有，没骗你吧？”拍拍虎子，猪娃哈哈笑道。

　　“嗯。”兴奋着，虎子冲上去就选中了一把崭新的三八大盖。

　　“这种枪太大，平时用来练下枪法就可以，不适合我们龙帮这种小股部队使用。”猪娃示意张文张武不要着急。

　　“可我们没这么多驳壳枪呀？”秀儿无奈地道。

　　“有。”已经到了这个时候，猪娃已经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我在老君口还藏有七把驳壳枪和一箱香瓜雷及几百发子弹，足够装备十来个人了。现在虎子和张武就同俺一起去将装备取回来。”

　　“老大，你倒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呀？”猪娃说完，秀儿阴阳怪气地道。

　　“没了，基本就是这些。”无辜地看了秀儿一眼，猪娃带着张武和虎子牵了几匹骡马后离开。为了以防万一，秀儿把她的驳壳枪交给了虎子。

　　“老大，你是怎么想到建立龙帮的？”前行的路上，张武下意识地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当初鬼子杀了俺师傅，俺一气之下杀了鬼子的军官和汉奸县长后逃来龙王山加入了集英社，后来由于和集英社老大尿不到一个壶里就计划单干了。”

　　猪娃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事，虎子惊得差点掉下马来：“俺地乖乖，原来山田和钱万三是老大你干掉的，俺能跟着你干真是祖上积德了。知道吗？龙王县百姓暗地里已经将那个杀汉奸，屠鬼子的英雄奉为龙神供着呢。”

　　“这么牛。”张武刚刚到龙王县，当然不知道当初猪娃杀山田和钱万三的事搞得有多大。

　　“那当然，钱万三是什么人知道吗？山田又是什么人知道吗?……”虎娃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搞得张武差点当场下跪。

　　虽然不屑于虎子的说词，但猪娃还是听出了其实龙王县城中的百姓心里都有一腔热血。只要心气在，就不愁打不跑小鬼子。

　　一路聊些不着边际的话，三人来到老君口，一路之上，猪娃也了解了虎娃的一些事情，这小子自小跟着爷爷学习家传棍法，鬼子进城以后就一直默默蛰伏，暗中干掉了三个二鬼子。

　　将驳壳枪子弹及香瓜雷放到马背上，三人迅速隐入丛林，这里地处龙王县要津，随时都可能撞上敌人。

　　真是好东西，看着一箱子的驳壳枪，虎娃激动地抚摸着，曾几何时，拥有一把驳壳枪一直都是他每夜必做的梦。

　　“什么声音？”离开公路十来米，张武就听到了老君口前方传来声响。

　　“是汽车声，准备战斗。”随着猪娃的命令，三人分别拿了两把驳壳枪和三枚香瓜雷后重新埋伏到路边。十多分钟后，猪娃看到两辆军卡缓缓驶来，军卡没有盖帆布，车厢里拉的不是鬼子，而是两大车中央军俘虏。在鬼子占领龙王县城前，中央军曾是龙王县的主宰，猪娃对这些国军士兵很熟悉。

　　“是鬼子在押送中央军俘虏，我们怎么办？”卡车已经驶来，张武激动地道。

　　“鬼子人数不多，我们干他一票，救出这些中央军。”猪娃此刻的观点就是这样，凡是抗日的都定位成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