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闪婚

　　伸伸胳膊踢踢腿，没什么两样，真的！一切和昨天没什么两样。

　　昨天是疯狂的一天，他们到了小镇又到了县城，进了酒楼，又进了歌舞厅。最后，在小镇上的吐鲁番烤肉店喝到零点。

　　午夜的钟声敲过，史娜醉成了一滩乱泥。吕亮一个眼色，自然有他的小弟帮忙将史娜抱上了摩托车。小镇上有一个名叫吉祥的旅馆是一个个体旅馆，老板看到是工商所长的公子，毫不犹豫地就给他开了一个房间。小镇上的旅馆，房间一点儿也不豪华，但一张双人床让吕亮十分满意，史娜被他放在双人床上，努力地挣扎了一下就再也没有了力气。

　　有言谓：大意失荆州。

　　人一高兴就容易大意，一大意就容易放松警惕。于是，就有可能犯错误，包括丢失荆州这样的大事。

　　史娜哪儿有什么大事？不过，女人的贞操对于女人而言也不能不算大事。

　　可是，酒后的史娜被吕亮放在一张双人床上，她的贞操就可想而知了。

　　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的，吕亮就有准备。在他的小镇，在他的团伙中有了史娜，吕亮就想将她收为自己的床上伙伴。可是，史娜不好办，总是那么不配合。今天可容不得她了，一台摩托车就让她兴奋的翻了天，吕亮在她兴奋地过了头之后，将她剥成了一只白羊。

　　房间里只有他和她，只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当史娜被除去所有的衣装，她就像一只被宰杀后献到祭台上的羊，她还会有什么选择吗？吕亮像一头狼，他在史娜的肉体上往来驰骋，如入无人之境。终于，史娜的嗓子里“哦”的一声，醉乡中的她也被调动起来。她伸展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吕亮一丝不挂的屁股。

　　激战之后，两个人都沉沉睡去。

　　早晨的阳光射进房间爬上大床，史娜蓦然醒来，活动一下没有太大异样。可人不是木头，尤其是史娜，只见她大叫一声一把将赤身裸体的吕亮从被窝中擒出。

　　“王八蛋，你把你姑奶奶怎么了？”

　　史娜气势汹汹，吕亮难免如搭了脑袋的鸡。这是为什么？也是一种感觉吧，侵犯了对方，还没得到对方的允许，毕竟理亏。

　　看吕亮的样子，史娜更来了精神，她疯了一样如一只老虎，“啪啪、啪”一连串的耳光打在吕亮的脸上。吕亮开始不动，终于他似乎是忍无可忍，抓住史娜扔在床上，人如一只发情的公狗，再一次将还没穿上衣服的史娜重新压在身下。

　　这一次史娜不能是任其摆布了，她拼命挣扎，可吕亮仍然是顽强的前进让史娜的挣扎归于白费。既然是白费，史娜就停止了抵抗。吕亮破门而入，疯狂挺进，慢慢地，史娜再一次被调动了情绪，终于，她大吼一声，两只手搂住吕亮，一激动在吕亮的后背留下了五道血痕。

　　吕亮滚到床上，史娜没有发疯，而是一翻身卷上被大哭起来。

　　史娜的耳光没有打败吕亮，女人的眼泪却让吕亮无来由的发慌。

　　“娜娜，别哭！我爱你，我爱你就是老鼠爱大米。你就是我的妹，我就是你的哥，从此后你坐船头我坐船尾，人生长河我就和你同船渡。”

　　好个吕亮，不知道从那儿学来，一套套的让史娜转眼间又破涕为笑。

　　其实，史娜并不将什么狗屁贞操的当回事，她是必须发作一番，否则，她史娜还有重量吗？

　　吕亮不然，昨夜他才发现，史娜果然是第一次。这让他发狂，也让他心神荡漾。虽然，他已经玩过不少女人，可处女他是第一次。真想不到，史娜还是女儿身。

　　看史娜终于笑了，吕亮“卟嗵”一跪，仿佛是指天发誓：“娜娜，从此后我吕亮肯定是非娜娜不娶。娜娜就是我的妻，我的命。”

　　躺在床上的史娜听到吕亮如此说，心中豁然开朗：对呀！嫁给他，只有嫁给他是最正确的选择。否则，我不是白吃亏了吗？

　　史娜虽然不在乎贞操，可她在乎“吃亏”。

　　她迅速穿好衣服，拽住吕亮来到吕亮的家。万万没想到，迎面碰上了坐在吕家的老爸。

　　可这尴尬还没有延续一分钟，史娜就果断开口说：“爸，你走吧，我和亮仔有重要的事情和他爸说。”

　　史耀明对女儿从来是言听计从，不过，今天他是有备而来。他的准备还没有派上用场，女儿竟代替主人下了逐客令，他难免不想动。看老爸如此，史娜又说道：“爸，你必须回避！”

　　语言斩钉截铁，史耀明懂了，他站起身向吕清明一躬腰：“吕所长，你忙！等你有时间我们再聊。”

　　史耀明好容易算计个早晨堵住了没有客人的吕清明，女儿一句话让他所有的计划泡汤，他带着无比的遗憾离开了吕家。

　　吕清明哪儿还顾得上史耀明？别人不知道他的儿子，他岂能不知？看吕亮被一个横眉立目的女孩抓着手脖子牵进了自己家，他就知道麻烦来了。

　　“吕叔，你儿子要娶我，你看怎么办吧？”史娜到是不拖泥带水，开门见山就和未来的老公公叫起板来。

　　原来如此！吕清明把眼睛投向吕亮。

　　吕亮在史娜面前虽然说的天花乱坠，可这一时间面对老爸，这就是真格的。于是，他张口结舌，一时间还没想好如何对答。

　　“吕叔，亮仔把我强奸了，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今天我就拽他上公安局。”史娜可是毫不犹豫，紧接着就是一颗更重镑的炸弹扔向吕清明。

　　动静不小，后厨里跑出一个高个子女人，她是吕清明的妻子，吕亮的妈。这个女人视亮亮为她的心、肝、肺，总之，是人最重要的部位。听到动静，她无论如何呆不住，冲到客厅发现自己的儿子被一个女子紧紧抓住。而且，听得是清清楚楚，儿子强奸了这个女人。她上前举起手中还没放下的大勺，“啪”的一声就打在她们的手上。

　　突然的打击，史娜松开了手，回头看到了母鸡般的吕母，史娜怒从心头起：“你、你是谁？”

　　一切眼看失控，吕亮似乎清醒过来，他急忙双手拦住老妈说：“妈！你干什么？人家史娜是我的女朋友。”

　　儿子的话让吕母震惊无言，伫立当地。

　　唯一能保持相对冷静的还是吕清明，他站起身将老伴劝进厨房，又回到客厅非常客气地招呼史娜：“来，姑娘，坐下说！”

　　史娜这个时候反而来了主意，她一屁股坐下，头一摇说：“我不说，你问你儿子吧！”

　　吕亮终于说道：“是、爸，我要娶史娜，我要娶她做媳妇。”

　　直到这时候，经验丰富的吕清明全都明白了。他的脑海里无数的问号在吕亮表态之后，全部拉直。眼前这位姑娘是史耀明的女儿，吕亮肯定是昨天晚上与她上床，上床的方式肯定是说不清楚的那种。

　　史耀明是什么人？吕清明当然知道，他的心里根本瞧不起他。将他让进客厅，全是因为他瞥见了他衣袋里的信封。既然，他看不起史耀明，他岂能看得起史娜？况且，史娜和吕亮因为什么来到这里他的心里已经完全清楚了呢！

　　吕清明刹那间就在心里做出了决定：稳住这个姑娘！一切事情，时间都会改变其原来的面貌。他非常客气地将茶几上的一盒中华烟向史娜一推：“姑娘，不急，先抽颗烟。”

　　本来这是客气，哪儿曾想？史娜不客气地在烟盒里抽出一颗放在嘴边。吕亮来了眼力劲，掏出裤兜里的打火机，打着火递了过去。

　　仅仅是这一刻，吕清明心中发誓，坚决不能让这样的儿媳妇走进家门。吕亮是他的独生子，是他家产的继承人，岂能让这样的女子和他并肩齐眉？

　　“姑娘，你想让亮亮娶你，很好！我们家亮亮能娶上你这么漂亮的媳妇是他的福气。但是，这样的事儿，你怎么能自己来说？得先和你的父母商量好，然后找一个媒人，明媒正娶吗？要不然，不也毁了你吗？孩子！”吕清明和颜悦色，入情入理地一番话。

　　史娜是凭一时之勇，没想到吕清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她立刻发觉自己的猛浪。一时间，她只好将求救似的目光投向吕亮。

　　一番折腾，吕亮潜意识中感觉史娜才是和他有共同语言的人，至于是什么共同的语言，他也说不清楚。这就是一种感觉，这感觉让他开口说道：“爸，现在不是提倡自由恋爱吗？我和史娜是自由恋爱。她情我愿，你们同意我们结婚，我们结婚，你们不同意我们也结婚。”

　　吕亮说得斩钉截铁，一时间，吕清明有些迷糊，史娜却感到莫大安慰，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投向了吕亮。那里面流出的绵绵情意，使吕亮心潮澎湃意志更加坚定，他头一昂身体笔挺，肢体语言在向吕清明宣告：事情定了！

　　“孩子，我是为你们好！我不反对你们结婚，我说的是要明媒正娶。你们也风光，老爸也才能正式向亲戚朋友，左邻右舍宣布啊！”面对这种情况，吕清明极力在心中告诫自己：冷静，千万不能发火！

　　“你说的太复杂，时代不同了，结婚也不一样。你马上给我们买一幢房子，我们要住在一起。至于什么时候办婚礼，那是你和我妈的事。”吕亮一点也不给吕清明时间，他的突然一枪彻底破坏了吕清明的拖刀计。

　　史娜也是万万没想到，吕亮会这么说。太好了！她心中暗暗喝彩。

　　看到史娜眼睛里流露出的赞叹，吕亮心中舒服极了。这是心中久存的想法，他早就不想和父母住在一起。能有一幢自己的单元，自己独立生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再也不用听母亲的唠叨，父亲的装模作样，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今天，借史娜的事他提出来，他感到非常痛快。

　　“这、这，我怎么也得和你妈商量、商量吧！”

　　厨房和客厅无非隔着一堵墙，况且这边发生了这样的情况，吕亮的老妈早就竖着耳朵在听。现在，她再也按捺不住，风风火火再一次冲进客厅。不过，她面对自己的儿子到是放下了大勺。一双手在围裙上搓着，眼睛含着泪花几乎是哭着说：“小亮，不行啊！你妈就你一个儿，我怎么能让你搬出去住呢？你们就是真想结婚，我把西面的那间屋好好给你们装修一下，你们就在那儿住。”

　　到底是夫妻，吕母和吕清明想到了一块，眼看着事情不可违，到不如拖一天算一天。夜长梦多，慢慢地再想办法改变这一局面。

　　有了妻子的支持，吕清明立刻接上说道：“是啊，现在就我们镇上的商品楼也得三千多，一时间，我上哪儿弄那么些钱？咱家这房子这么大，倒出两间不一样吗？”

　　老两口的话说到这儿，本来认为是能得到儿子的认可。可是，吕亮将目光投向了史娜，他想征求史娜的意见。史娜那边向吕亮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一瞥。

　　吕亮突然来了行动，他风一样冲出，还没等吕清明两口子明白过来，他又从自己的房间冲回客厅。但是，他的手中出现了一个瓶子，他大叫：“你们不同意，我就喝了这个。这是上次咱家打农药我留下的，我一口就喝了。”

　　吕清明一眼就认出，那是“乐果”。上次院子里的果树遭了虫子，吕清明在市场要的。

　　“妈呀，儿啊，你不能啊！”首先，吕母投降，她哭着几乎要给儿子跪下。

　　“好、好！就依你，依你，全部依你。”吕清明也赶紧举起了双手。

　　事情急转直下，一件事刹那间有了胜负和取舍。史娜慢慢地站起来，她上前拿下吕亮手中的瓶子，抱住吕亮的脖子，深情地一瞥说：“亮哥，我爱你！”

　　无所顾忌，二人似乎于无人之境，坦荡而自然地吻在了一起。吕亮抱住史娜一滚，在吕清明的身边砸向了沙发。

　　还有什么说的？吕清明和她的老伴逃一样，逃出了客厅。

　　“清明啊，我们是那辈子造的孽啊！”声音和深秋一样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