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许成精的年代,我竟然修仙了!
低调的666
连载中· 221.35万字
我恋爱不谈,正业不务。我阔别亲友,音信全无。 朋友猜我坐台,同学传我已弯,家人笑我躲债,其实我在修仙!
本书为《接待处处长》后传,讲述了前西北城市金州市接待处处长钱亮亮流落到南方城市鹭门后发生的故事。他当捏脚工,邂逅性感的擦皮鞋女,被老板看重筹建“中国式饭局”高级会所并任总管……在与形形色色人物的交往过程中,发生了很多意味深长的趣事,并阐明了中国的饭局不在于饭而在于局。作品围绕着饭局展示了不同阶层人物的各不相同的命运。作者以自己丰富的阅历、敏锐的观察为基础,将狡黠的商人、高傲贪婪的官员、性感善良的擦鞋女、刁蛮的房东老太以及道貌岸然、品行下作的作家、教授、文化人等人物描绘得活灵活现、入骨三分。
鹭门市民营明星企业大东南集团董事长郝冬希的长相、扮相都让人很难把他和财富联系起来:粗黑的大脚板上趿拉着地摊上十块钱就能买一双的塑胶拖鞋,T恤衫看上去是名牌,明眼人却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从专门倒卖假名牌的西霞路上弄来的。他喜欢穿肥大的沙滩裤,沙滩裤下面露出来的肥腿让人想起没有燎毛的猪肘子。胖大的脑袋剃了一个小平头,满脑袋花白茬子不仔细看还以为他刚刚弹完棉花。离开他那台奔驰350,能够表明郝冬希属于富人阶层的唯一行头,就是挂在他脖子上同栓狗链子差不多粗细的金项链。这条金链子让他显得恶俗,常常引来雅士鄙夷的目光,郝冬希也明白男人栓这么条链子,尽管那是一条金链子也并不美观,所以时不时地要向别人解释,他五行缺金,因此,要长年累月在脖子上挂一条沉重的金链子,求个五行齐全。
行千里足浴城是郝冬希经常光顾的休闲场所,这是一个正儿八经做生意的地方。说它正儿八经,就是说,它提供的是名副其实的足疗服务,没有其它有声有色的附加项目。郝冬希是这儿的常客,隔三差五就要到这里把他那双臭脚摆到小姐或者小弟的面前让人家揉搓一番,疼得龇牙咧嘴还一个劲喊舒服。说他是臭脚,绝对没有故意贬低、糟践他的意思,他的脚丫子确实臭,即使天天洗,也还是有一股煮熟了的大豆又捂馊了的味道。如果三天不洗,他老婆就不让他上床,如果硬是上了床,他老婆就得做一夜掉进东北大酱缸里爬不出来的噩梦。郝冬希知道自己脚丫子臭,而且有脚气,所以每次到足浴城做足疗,心里都有点歉疚,觉得很是对不住那些抱着他脚丫子挣钱的足浴工人。有了这份歉疚,也就不像别的客人那样挑剔,别的客人男的要小妹,还要漂亮的,女的要小弟,还要精神的。他是谁都行,只要能把他的脚丫子捏疼了就是好样的。
大东南集团是鹭门市的民营明星企业,知道内情的人都说,这家明星企业幸运就幸运在有郝冬希这位怕老婆的大老板。郝冬希中学毕业以后子承父业当了渔民,应该算一个有文化的渔民。改革开放刚开始的时候,他稀里糊涂伙着村里人驾着渔船走私贩私稀里糊涂就发了财。政府开动舆论机器,筹划打击走私贩卖假货的时候,郝冬希在他老婆的戒导下,及时收手,改行做起了装修建材生意,后来又搞定了一个主管城建的副市长,拿到了几片好地界做起了房地产,这才疯狂发展起来。渔民娶个老婆非常不易,而郝冬希又娶到了一个花容月貌精明干练的老婆,据说他走私的时候他老婆就是运筹帷幄的统帅。对漂亮老婆的异常珍惜,对统帅的异常服从,天长日久形成习惯,怕老婆固化为郝冬希性格的重要组成部分。据说郝冬希把行千里作为定点保健的去处,都是事先由他老婆深入调研,经过他老婆正式批准的。怕老婆在现在这个年代,确实是男人的福气,起码减少了传染上花柳病、艾滋病的几率。郝冬希不敢在外面胡作非为花天酒地沾花惹草,没有别的大老板的这些通病,也就少了一份别的大老板常常会遇到的风险,所以大东南集团能够安安分分地做生意,老老实实地拓展业务,一步一步地积累财富。对于行千里足浴城来说,有了郝冬希定点保健足浴的名声,比天天在电视上做广告的效果还好,郝冬希自然也就成了他们的贵宾。
这天晚上,郝冬希忙乎完以后,在都来吃大酒店陪几个老客户吃饱喝足了,又邀请客户们到行千里足浴城洗脚。客户们一听说到行千里足浴城纷纷摇头,谁也不跟他来。郝冬希知道人家为什么不愿意跟他来,行千里一没色二没情,客户谁也不愿意给郝冬希节省一笔小姐出台费。郝冬希无奈,只好把那些人领到了大世界夜总会。所谓夜总会,就是到这里玩乐,夜里总会让你身体和钱包都失血,简称夜总会。郝冬希给大世界夜总会的妈咪交待好了,把所有的妹妹都找过来任由这些人挑选,任由这些人可劲造,过后包括小姐的出台费统统由大东南集团埋单。妈咪接到这桩美差,喜不自胜,马上通知妹妹们集合接受挑选,妹妹们听说来了一群大肥猪,马上响应号召,磨刀霍霍,准备杀猪。
郝冬希在收拾客户方面是老手,心里明白今天晚上要挨刀,却也算计得清楚,在夜总会挨一小刀,然后可以宰客户们一大刀,自然不会计较夜总会的价码,作出内急一样的惨状,装可怜地向客户们请假,说他还有点急事要去办,请各位老板自便。这几位都是老客户,知道郝冬希那点嗜好和怕老婆的那点德行,假情假意地挽留他:别走别走,你一走就不热闹了,一块潇洒潇洒。也有的客户亲切热闹地嘲弄他:让郝老板走吧,谁家的卧室里要是养一头狮子都会像郝老板这样乖的。
郝冬希打着哈哈,从被妈咪提供样品一样赶进来供客户们挑选的花粉丛中挤将出来,抬胳膊偷偷嗅了嗅身上的味道,确信没有沾上小姐的香水味之后,坐着他的奔驰350直奔行千里足浴城。这是他的享受,是他治疗饭局疲劳症的秘诀,也是他躲清静的好去处。
行千里足浴城今天的客人特别多,足浴工里熟练的、好看的……凡是拿得出手的都派发出去了。郝冬希驾到,足浴城老板连忙亲自接待,他亲自接待也没用,够资格给郝冬希搓脚的选手此刻都在忙碌,谁也不敢从正在洗脚的客人那儿把洗脚技工撤换下来转送给郝冬希。但是,谁也不敢把这位足浴城的大客户、老客户郝冬希晾在那儿。情急之下,足浴城的老板跑到足浴工排班室想看看能不能碰巧哪个足浴工完活了,那就可以接着上场子服务郝冬希。
排班室里空空荡荡,也难怪,这阵正是洗脚的高峰时间,每个足浴工都争先恐后上场子挣钱去了,谁会闲呆在休息室里空耗时间。老板在休息室里看到的唯一活人就是刚刚招聘到足浴城的老打工仔钱亮亮。钱亮亮正抱着一个塑料脚丫子认真地揉来捏去,他这是苦练基本功呢。不但苦练,练得还非常认真,面红耳赤,汗流浃背,直喘粗气。
看到老板,钱亮亮连忙起立:“老板!”
钱亮亮的好学精神和敬业态度感动了老板,老板决定给他一次实践、挣钱的机会,问他:“你能不能上场子?”
钱亮亮知道上场子就可以拿提成,每洗一双脚丫子可以提成十块钱,连忙应承:“可以啊,没问题。”
老板说:“没问题就跟我走。”
钱亮亮知道今天可以开张了,有点兴奋,也有点紧张,跟在老板屁股后面沿着过道朝郝冬希的包厢走去。
钱亮亮年逾四十,相貌端正,还戴了一副眼镜显得文质彬彬,那双皮肤细腻手指纤长的手,一看就不是从农田里跑出来挣钱的农民工,也不是城里下岗的工人阶级。当初他到足浴城应聘的时候,老板心里还窃喜一阵,以为他是从哪个同行那里跳槽过来的足疗专家呢,正打足了精神要跟他就报酬问题讨价还价一番的时候,他却老老实实地告诉老板,他并不会足疗,到这里来就是想找一份工作挣钱,因为他很想挣钱。老板愣住了,足浴城里除了教育培养年轻长得细致的男女农民工之外,不可能招收他这种年纪的人来给人揉脚丫子,反之,他这种年纪的人除非有特殊技艺和特殊爱好,一般情况下也不会跑到足浴城这种地方来混饭吃。
足浴城属于劳动力短缺行业,本地人哪怕再穷也不会加入这种世俗观念中低人八等的行业。外地人到鹭门打工的不少,找不到工作的也不少,可是真正适合干这个工作的并不多。这个工作最好是年轻女性,或者是年轻男性,男顾客来了由女足浴工招呼,女顾客来了由男足浴工应付,最要紧的是手不能太粗太黑,太黑了客人看见犯恶心,太粗了客人觉得到这来不是揉脚足浴而是用锉刀锉脚丫子。
正是由于合适的足浴工不太好招,所以足浴城老板看在钱亮亮年级虽然大,模样却还不招人烦,手也比较细嫩,再加上其挣钱的迫切要求肯定会催促他好好干活,于是破例招收了这样一个超龄足浴工。可是他除了会给人洗脚,找穴位、定器官,根据穴位对应器官病症压、挤、搓、揉、捏、抓、提、拿、推、掐十种手法和轻、重、不轻不重、疾、徐、不疾不徐六种力道的运用却是一窍不通。于是老板只好就地给他找了个师傅现教现学,钱亮亮一直没有独立操作的机会,也就一直没有拿抽成的机会。
今天晚上老板急于给郝冬希找个足浴技工交差,病笃乱投医,来到郝冬希的包间也顾不上多想多说,推着钱亮亮进了包间:“郝老板,今天晚上人手实在太紧张了,没办法,只好把压箱底的高手师傅给你推举出来了。”
郝冬希实际上并不在乎是不是高手,高手和低手他也根本分辨不出来,对郝冬希来说,只要能把脚丫子捏疼又捏不残废就是好样的,所以郝冬希朝舒服里躺了躺:“干你老,赶紧洗呀,啰嗦个鬼。”
足浴城老板点头哈腰的离去时,叮嘱了钱亮亮一声:“上心点啊,郝老板可是我们的老主顾,贵宾啊。”
老板走了,钱亮亮便开始上阵实际操作,他先给郝冬希道了一声好,然后跑到供水间吭哧吭哧地端了一大木桶热气腾腾的水进来请示郝冬希:“老板,水要热一点还是温一点?”
郝冬希有意测试一下他的业务水平,只说了四个字:“随便好啦。”
伺候人最难的就是“随便”两个字,首先是随客人的便,还是随主人的便就比较含糊其辞,随主人的便比较容易,主人怎么方便就怎么来。随客人的便就比较难,不知道客人随便的尺度是什么就没法随便。此外,还要弄清楚是随大便,还是随小便,随大便主人的自由度就大一些,随小便主人就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方便,其难度跟隔着麻袋猜公猫母猫一样。所以,如果你下饭馆,看哪个服务员不顺眼,当他对你说:“先生请点菜”的时候,你一声“随便”就能把他难住。
鹭门市是一座不会说儿化音的城市,鹭门人民说普通话即便学会了发儿化音,也不知道儿化音应该安置在词句中的哪个位置,例如把白天鹅说成白天鹅儿,把鹭门市说成鹭门儿市等等。而该儿化的他们常常照样不儿化,比方把随便儿说成是随便,二说成恶,一份儿盒饭说成一份盒饭,听上去就像一粪盒饭。由于缺乏儿化音的点缀,鹭门人说普通话硬邦邦的好似生地瓜,鹭门人便自嘲说话口音是“地瓜腔”。语言上的差异常常困扰从北方城市金州过来的钱亮亮,钱亮亮眼下就处于这种窘境之中,他连郝冬希的“随便”是“随你方便”的意思还是“随我方便”甚或“随地大小便”的意思都弄不清楚,只好小心翼翼地进一步请示:“老板,您说的随便是什么意思?是让我随便一点还是您随便热一点凉一点都没关系?”
郝冬希看看这个年长的足浴工人,心里暗暗怀疑他的技能是不是如足浴城老板说的“压箱底的高手师傅”,如果真的是高手,应该不会问水热一点还是温一点这类属于足浴工基本常识的问题:“随便的意思就是该怎么弄你就怎么弄啊,不要请示我,按规矩要求办。”
钱亮亮只好先把水兑好,然后把足浴城里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有没有作用的药袋放进水中,用手试了试水的温度,挺烫,但是却还没有到烫破皮、煮熟肉的程度,便邀请郝冬希把脚丫子伸到水里试一试。郝冬希经常过来洗脚,自然知道水烫了不可怕,只要忍得住头一阵,接下来皮肤适应了水的温度,就可以享受泡脚的舒服了。郝冬希嘴里咝咝啦啦地呻唤着,把脚丫子浸到了木桶里面。
“你们这药包里泡的到底是什么药?”郝冬希踩到了药包,便随口问了一句。过去他从来没有向那些小孩子足浴工提过这个问题,今天足浴城老板给他介绍钱亮亮是“压箱底的高手师傅”,所以郝冬希才向他讨教这个问题。
钱亮亮哪知道药包里泡的是什么东西,他光知道这是足浴城给每个泡脚桶里放的药包,据说具有消除疲劳、驱湿祛邪、安神养心、健胃清肺、滋阴壮阳、保肝明目等等等等数不清的神奇作用,便把背过的这些作用给郝冬希絮叨了一遍。郝冬希听他只说药效不报药名,误以为这药包里的货色是人家的秘方,不能轻易泄漏,便也不再追究。反正到这里洗脚是图个消除疲劳享受舒服,又不是真的指望他们能治什么病,如果他们真能治那么多病,把国家卫生部改成国家足浴部,把全国的医院都改成足浴城,不是更加利国利民?
郝冬希不再追问,钱亮亮就开始给郝冬希揉起脚来。这是一双渔民的大脚,五根粗短的脚趾头分叉张开,活像仙人掌上长出来的杈芽。粗糙坚硬的老茧布满脚底,整个脚握在手里让他感觉不是在洗脚而是在洗刚从地里刨出来的大芋头。他是新手,知道自己的力道掌握得不好,深怕把郝冬希弄疼了招骂,就捧着郝冬希的脚像老太太数鸡蛋一样小心翼翼地搓弄起来。
郝冬希对钱亮亮的足疗手法不太适应,觉得不过瘾,没有痛感。注意看了一下钱亮亮的操作方式,看他好像不太卖力气,就有些不高兴:“干你老,你没吃饭还是喝多了?”
郝冬希问他是不是没吃饭,是因为他的手上一点劲道都没有使出来。问他是不是喝多了,是因为钱亮亮此时面红耳赤,眼皮也好像拉绳坏了的窗帘,耷拉着掀不起来。
“干你老”是本地人的口头语,既可以用来骂人,也可以用来打招呼。这三个字还可以当作鹭门人精神文化层级的标准,使用频率越高者越草根,使用频率越低者越精英,最精英的鹭门人,已经彻底告别了这三个字,比方说鹭门各大学里的教授。刚到鹭门市的时候,钱亮亮对这三个字组成的口头语很不适应,还因此根本地人发生过冲突,现在也明白了“干你老”并不是真的“干你老”,碰上这么一句粗话,你可以把说粗话的人当作粗人草根族掉转屁股走人不搭理他,也可以把他当作豪放派跟他照样干你老的作朋友,所以对郝冬希粗鲁的“干你老”也不在意,嘿嘿憨笑一声:“对不起老板,干你老上班前赶了个饭局,跟朋友喝了几杯。”钱亮亮趁机不动声色把郝冬希喷出来的“干你老”奉送了回去。
郝冬希听惯了干你老,对钱亮亮夹在句子中间的那句粗话根本没有反应,愣怔片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靠,你们也有饭局啊?”
钱亮亮再次嘿嘿憨笑了一声:“饭局么,谁都有。”
郝冬希那句话说出来就微微后悔,那句话有点伤人,也有点蔑视人家的意思。平心而论,人家一个足浴工为什么就不能有自己的饭局呢?
郝冬希也是刚刚参加完饭局,他们的饭局吃的有山珍海味,喝的有茅台、皇家蓝带,在他的概念中,饭局就应该是这样,这样才能称得上名副其实的饭局,实在弄不清楚像钱亮亮这种人的饭局会是什么样子。想到这儿,郝冬希出于好奇,追问了一句:“你们的饭局都吃什么,喝什么?”
钱亮亮悠悠地说:“饭局么,关键不在于饭,也就是不在于吃什么,而在于局,局么,其实就是各式各样的小圈子,像您这样的大老板,有自己的圈子,也就是自己的局,像我们这样的小人物,也有自己的圈子,也就是自己的局。其实,吃什么的结果都一样,局的结果却各不相同,所以说,关键不在吃,而在局。”
郝冬希“腾”地坐了起来:“说得好,吃山珍海味跟啃窝窝头的结果一样,拉出来的都是屎,关键是局的结果,说得好啊,你再说说。”
钱亮亮悠悠地说:“饭局么,不管吃什么都没有本质的区别,真正的本质区别就在于局,有的是生意,有的是交情,有的是谈判,有的是吹捧,有的是达到目的的采局,有的是白花钱的霉局,饭局啊饭局,说透了其实就是一个局啊。”
郝冬希让钱亮亮说得直眨巴眼睛,一个劲催促他:“有道理,往下说。”
钱亮亮却不再跟他讨论这个话题,回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上:“老板,我的劲是不是用得太大了?”
钱亮亮的话把郝冬希拉回到现实当中,郝冬希虽然听他话说得挺很有味道,并且由此判断这个老打工仔八成哪个破产国企流落出来的有文化的倒楣蛋,可是,如果再跟他深入讨论涉及到社会、人生、哲理方面的议题,弄不好自己要露怯穿帮,把渔民的底子给露出来,于是便微微闭上眼睛,不再跟钱亮亮探讨,闷在自己的脑子里琢磨关于饭局的哲学命题。钱亮亮问他劲道是不是合适,他漫不经心地随口应付:“随便你啦。”
郝冬希在刚刚结束的饭局上喝了几杯茅台,又喝了几杯啤酒解白酒,结果啤酒不但没有解白酒,反而助长了白酒的威力,这一阵后劲上来,脑袋昏沉沉晕忽忽的,再加上郝冬希轻揉慢搓,并没有平日里足浴工制造的痛感刺激,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钱亮亮在上班前匆匆忙忙也赶了一个饭局,伙着几个认识不久的打工仔喝了几瓶廉价啤酒,包厢里凉爽如春,在郝冬希轻轻的鼾声催眠下,钱亮亮酒意也翻腾上来,睡意一阵阵袭来,不知不觉抱着郝冬希的脚丫子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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