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徐凉的道

百万九黎王朝的族人扑向尸体堆积成的山，九黎王朝的十位地仙法诀尽出，全力抵抗。

一只又一只人形植被从九黎族人的肉身之中脱离分裂出来，骨骼被人形植被取代，血肉滋养着人形植被迅速生长，皮肤如同茧壳脱离。

灰衣老祖双手盘印，周身气息鼓荡，一口仙元吹出，仙火爆裂，将冲来的十几只人形植被尽数烧成灰烬，上百只人形植被从人群里冲来，灰衣老祖故技重施，仙火冲天，将百余只人形植被也烧得残破。

然而在残破的人形植被中，一只身上燃火的人形植被冲到灰衣老祖跟前，手骨成剑，猛然刺向灰衣老祖的面门，灰衣老祖一把折断手骨，手刀横斩，将人形植被头颅斩落。

黑暗之中，一直如同蜥蜴一样潜伏的人形植被迅速爬向灰衣老祖后方，举起手骨就刺入其背后，灰衣老祖吃痛，一把将偷袭的人形植被捏碎，再回头时数百只人形植被扑杀而来将他淹没，身上很快鲜血淋漓。

骨刀穿梭，蚩柔如入无人之境，然而被他斩成两截的人形植被很快就迅速恢复，蚩柔面色惨白，手掌划破，血祭骨刀，扑来的几十只人形植被她斩成飞灰。

“大哥，这些东西怎么越打越多，他们寄生在族人的身体里几个呼吸的时间就长成怪物，再这样下去，我们仙元耗尽那就只能任人宰割了！”紫衣老祖说道。

九黎老祖说道：“我来开路，你们先走！”

九黎老祖说着双手虎口对接口中诵念咒诀，下一秒身上白光涌现，方圆十里气流倒灌，九黎老祖双袖拂起，瞬间将百万人潮掀到空中。

“走！”

九黎老祖大吼，一掌将一侧冲来的潮人推翻，另一侧的人潮冲来，九黎老祖再次一掌将人潮震退。

百万人潮人仰马翻，九位地仙趁机逃向苗疆深处，然而刚走到边缘九人又退了回来。

我站在山林之上，身后五位尸解仙面无表情，分别是马怀真，龙玄真，李玄英，苗震南和云梦老人。

月夜之下，我冷冷地俯瞰为首的蚩柔说道：“姥姥，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这个小畜生！”蚩柔咬牙切齿地说道。

“几年不见，看来你对我的恨意更大了。”我说道。

蚩柔说道：“当年就是因为你让我的孙儿九黎变得自暴自弃，你若是早点出现，他十二岁就可以步入地仙境，而不是苦苦等到三十岁，若不是因为你，我九黎王朝早已踏平中原，是你毁了我九黎王朝的千年大业！”

“那看来我还真是九黎的罪人了。”我语气平缓说道。“可怜我当年一心想要找到你，和你倾诉我这些年的遭遇，而你却只想要我的命，当年蚩九黎众目睽睽之下把我从茅山带走，那一刻我心里别提多么高兴，我以为自己终于有了靠山，终于有人会保护。”

“就你也配？”蚩柔斜睨我说道。

“是啊，我根本不配，出身寒微者，众人皆可欺，其实我有时候想想还是挺感谢你的，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下定决心走上一条康庄大道，这条道上，最终就只有我一个人。隐忍了这么多年，哪怕是枕边人我都不曾说过这些埋藏在心里的秘密，可面对你的时候，我却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修炼这些邪魔外道，你走不远。”蚩柔说道。

我笑了笑说道:“走不走得远不是你说了算的，修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一个人怎样才能走出一条真正的通天大道，是修炼无敌的功法，还是世间最强的神药，亦或者拥有世上最完美的修道资质，后来我发现，都不对。”

蚩柔冷笑说道：“黄口小儿，区区神隐境也敢妄谈无敌。”

我说道：“人族文明万年，修道不过八千载，先秦以前的道门历史无从考证，但从道祖开始，炼气者开始追求长生，勘破天道，无论是道祖，亦或者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道祖级人物，他们最终都难逃一死，无论他们有多强的资质，多大的名声，都不免尘归尘土归土，轩辕皇帝躲不过时间摧残，老死在登仙台下，不可一世的老祖陈抟抵不过一支污仙箭，千年之前的浩劫，无数的地仙饮恨，多少惊才艳艳者成为枯骨，张三丰破壁飞升失败不知所踪，前三百年的吕祖傲视群雄一样灰飞烟灭，后三百年的陈天甲也寿元将尽，他又能无敌多久？

“如此，你倒是说说怎样才是通天大道？”九黎老祖问道。

我说道：“人族为万物灵长，体内精气神可通天彻地，上达清净天，下达九幽府，天地浩渺，没有任何生灵可以通过修炼变得这么完美。这些年来我于云楼悟道，心中有感，发现人族自身才是天地瑰宝，只是其中有某种无法打破的天道隔绝似乎是一种限制人族不能自相残杀、不能同类相食的壁垒，可是不久前，我发现了一丝漏洞，我可以把九黎的族人转化成木灵之体，这样我就可以完美地吸收每个人的元力，补足自身，尤其是你们，我与九黎族人血脉共通，没有丝毫壁垒，你们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制作的元力种子。”

我说着，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你简直是疯了！”九黎老祖吼道。

“世人欺我辱我，杀我全家，灭我全族，连我幼小的儿女也不放过，连你们这些同族至亲都想要杀我献祭给自己的儿孙，我完全是按照你们所作所为悟出了这种道，你现在却说我疯了？”我哽咽质问，泪眼含笑。

“此子练功走火入魔，完全坠入魔道，若是他所言是真，那便是人族浩劫，留不得！”

九黎老祖大吼，率先向我冲来。

马怀真的身形出现在我身前，一掌拍向九黎老祖，秘力纵生，镇字符通天覆地，将九黎老祖震飞回去，其余七位九黎王朝的老祖也全部向我冲来，身后的龙玄真，李玄英，苗震南和云梦老人同时出手，力压七人，李玄英剑指震颤，剑动八方，将紫衣老祖的手臂都斩断。

而筋疲力尽的灰衣老祖冲到龙玄真面前时被龙玄真截住气脉，一掌打得口吐鲜血跌落在地，还没站稳就被人形植被捅穿身体。

我透过激战的众人看向九黎老祖冷声说道：“九黎王朝十二名地仙，蚩九黎不在，石族老祖石魔被我所杀，剩下你们十个里面，只有你是地仙境圆满，而你又是出自白巫族，所修炼的白巫功法并非擅长杀伐之道，我这五个尸解仙里，除了我外公，其余四个都是地仙大圆满的强者，他们不知疼痛，不死不休，你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