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意外之喜

圣德帝的脸色终于开始有了变化，“小玖这话可是要负责，太医昨日才来过，屋内的用品也检测过，没有任何的问题。”

　　烈玖俯身解释：“也有法子验证，用火炉烤一烤，里面本来不明显的气味，太医们也能分辨出不对，也不是有害，只是单纯陛下的体质不适合这种药材罢了。”

　　一旁的夜云霆觉得她真够胆，竟是有什么说什么。

　　换做太医，不支支吾吾半天，不求个恩典，根本不敢开口。

　　“最严重会有什么影响？”

　　“再细微的影响，放在父君身上也会造成巨大的影响，父君不如听一听太医的意见。”

　　烈玖也不是蠢得，总不能什么都让她做了！

　　她是儿媳妇，又不是圣德帝请的家庭医生？

　　圣德帝深吸口气，“你们二人，去见见你们皇祖母，她近来总念叨着你们。”

　　此事涉及什么人尚且未知，不宜透露太多人知道。

　　没道理让成年儿子和儿媳妇，看他伤了颜面的现场。

　　二人听话的退下，站在门外面面相觑。

　　夜云霆借着微微亮光，看着她的方向，“下次还是别随便看诊，你说话太不注意了。”

　　烈玖反省：“是是是，确实是不应该，我总因为自己医术太好，对自己另眼相待，就觉得别人也该对我宽容一些。”

　　夜云霆被堵得无话可说，只能无奈的转身先走。

　　二人的话转头就被内侍活灵活现的学到圣德帝面前。

　　圣德帝笑骂道：“两个人心眼加起来比夏日的蚊子还多。”

　　只是此事还是得追究，想到这里他脸色就沉了下来，命人传太医前来。

　　太医才踏进贤德殿的书房，猛地闻到一股浓香，连忙质问内侍：“怎么会有麝香，不是说过，陛下不能用麝香么？”

　　血虚之人，用麝香容易犯虚虚之戒。

　　香自是点燃时发挥的最为明显，墨条本身气味浓郁，加上其他药物掩盖，麝香气味不明显，唯有使用时写在书面上，才会有浅淡的气味散发。

　　然而和其他气味混合，不擅长香料的人根本无法察觉。

　　烈玖的鼻子比常人灵敏，加上她对各类药材的辨认能力强横，换做是她原先的身体，不需要诊脉也能确定香味就是麝香。

　　这具身体还未经受充足的锻炼，无法形成条件反射。

　　走在路上，烈玖为夜云霆详细解说当中的问题所在。

　　“其实烘烤后的气味，也不是略懂的人就能闻得出来，除非是通晓香料，以及太医，才能辨认出来。”

　　这话说完，她总觉得有自夸的嫌疑，但她就是这么特别，老厉害了！

　　夜云霆算是再次见识到她的本事，这绝非一日功夫能练就，“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医道圣手，才能教出你来。”

　　烈玖懒洋洋的应道：“当然是集几千年文化传承的仙人！”

　　二人抵达慈安宫，一如方才那般顺利。

　　大概是这边已经知道他们见过圣德帝的缘故，见了面也没有为难。

　　太后也并非雍容华贵的扮相，衣着比圣元帝繁复少许，见她是在佛堂外，她手中拎着一串佛珠，檀香四溢。

　　二人站在下方阶梯前对着廊下的太后见礼。

　　六十多岁的太后不见刻薄，反而一脸慈和，“难为你们二人一道过来，霆儿往日总是来去匆匆，今日可有时间留下用膳？”

　　夜云霆稍微提了两句进宫的目的，“恐怕得中秋才能得空，到时候一定空出几日，日日进宫陪皇祖母用膳。”

　　烈玖是进了宫后，才发现夜云霆还能这么会说话。

　　太后和皇后，这对皇家婆媳，立场不同，向来不和。

　　太后来自烈家，支持的是大皇子，皇后名下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养在名下的夜云霆，还有一个是亲生儿子老九。

　　夜云霆目前是谁也不站，但不能否认他同皇后那边走得更近。

　　“行了，你的话只有半句能信，中秋能瞧见你就不容易。”

　　太后早已看透他了，就算是真的得空他也是不乐意进宫应付，“有事就赶紧去忙活，既然玖丫头也要跟着去，容老身同她唠叨两句。”

　　烈玖低垂的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转而顺从的望着夜云霆离去的背影。

　　人一走，太后的面善就褪下，不喜不悲的望着她：“为何他去驻地还要带上你？”

　　烈玖不打算说谎：“孙侄女在医术上有稍显天赋的见解，他听了之后觉得挺有用，干脆决定带上我。”

　　太后倒也没有为难她：“原本听你父亲提及你，还以为你真如他话里形容的那样不中用，但前阵子听说你让音柔郡主吃了大亏回来，引得皇后发了好大的脾气。”

　　“为了自保罢了，不足一提。”烈玖话语冷静，不见半分雀跃。

　　太后忽然觉得挺有意思，闲庭信步的走向烈玖，一步一步往下，最后在她面前站定，在这个孙侄女脸上见不到任何奴颜屈膝，也不见任何的怯懦，更不见自傲。

　　所有多余的情绪，她脸上看不出分毫，这么个女儿，她那侄子竟然以为是废物！

　　“有点意思，这次你做的不错，有什么想要的，姑祖母送你。”

　　太后眉眼间终于散开些许，总算是流露出点言笑晏晏的意思，不再是看不出深浅的高姿态，言语间对她多了些疼爱。

　　烈玖忽而悟了，原来搞盛音柔还能有这种好处，以后还得多搞几次。

　　皇后她懂不了，动盛音柔不是分分钟的事么。

　　“多谢姑祖母赏赐。”

　　烈玖行礼的动作都顺畅不少。

　　等来到城门口，烈玖依旧是保持着好心情，太后赏赐的物品现在卖不出去，但不代表以后去了海外不好卖呀！

　　只要她足够有远见，就没有什么能阻碍她开心~

　　夜云霆就算是个瞎子，也能感受到身旁之人气息的轻快：“你这是得了什么好处吗？”

　　烈玖紧随其后跟着翻身上马：“据说盛音柔上次哭着回宫。”

　　这句话一说，立马提醒了夜云霆，他脸上露出原来还能靠这个得赏赐的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