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什么人！

 我的第一个反应不是过去叫人，而是悄悄往后退了几步——这个人来的太巧了。

 曲默好像没注意到我的反应，自顾自的说道：“我现在在想，我该不该杀你。”

“你的体质和命格本来就占着至阴之数。现在你又穿着死人的衣服，在三阴汇聚之地吃了鬼王舍利，等于把自己的命给了阴间。你活着就是鬼。我应该杀你。”

“可是，你阳寿未尽，人身还在，你又是人。我杀你，只能算是防患于未然。如果，你不是张春风的儿子，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你。可你偏偏还得叫我一声大爷。所以，我很为难。”

我静静地看着曲默，一言不发。

从昨天我吃下鬼王舍利，又昏迷醒来之后，我好像改变了很多，至少我对生与死，并不那么惧怕了。

曲默拿出一枚大钱，往我这边扔了过来：“杀不杀你，听天意吧！你自己选正反，自己扔大钱。生死有命。”

我抬脚踢开了地上的大钱：“你是我爸的师兄么？”

曲默来得太蹊跷，他的出现比昨天追我那人还要突兀。

起码，我爸提醒过我，会有什么东西过来找我；却没说，我大爷能来找我。

我从小到大，我爸都没跟我提过，我还有一个大爷。

如果，我爸跟他没有什么矛盾，为什么从来不跟对方走动，甚至对他绝口不提。

我不信他是我父亲的师兄，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找我麻烦？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杀气，让我心惊胆战。

他冷冷地看着我：“你跟我来，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土地庙。

他的身法快如闪电，如果他真想害我，我根本无处可逃。但是，如果他真是我的大爷，为什么要对我下手？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在了他的后面往隧道走去。

他走进了隧道后才又开口：“你有胆量跟我进隧道吗？”

我虽然害怕，但也不想示弱。我咬了咬牙，跟着他继续前行。他一边走一边说：“这个隧道是阴阳两界的通道，人鬼都能穿梭。你小心点路上的那些躲避阳光的家伙。”

他说着说着，我不由自主地往旁边看了一眼。幸好我的身边什么也没有。

他却突然喝道：“你敢回头看！”

我回头一看，隧道口上蹲着一个人影，像是个瘾君子，正拿着司机扔出来的烟头在那里吸食。他感觉到我的目光，突然抬起头来，露出一口黄牙对我咧嘴一笑。我吓得浑身发冷，他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消失了。 曲默说：“你现在跟他们是一路货色了，走到哪儿都能碰见他们。这些鬼魂都想找个活人帮忙办点事情，你要是不答应他们的话，他们就会缠着你不放。” 话音刚落，那个蹲在隧道口的人影又从我身边钻了出来：“有烟吗？给老子一根吧？你别点着了，直接扔地上就行。” 我身上确实有烟，在初中时候就偷偷学会了 我不敢靠近井盖，只能在远处看着曲默走过去。他一边走一边说：“你不要怕，这些鬼魂都是有规矩的。他们求你办事情，就得给你相应的报答。刚才那个烟鬼给了你一个消息，就换了一根烟。这个女鬼想要什么，就得给你什么。” 说着，他已经走到了井盖前面。我看见井盖上有一个女人的头发，黑色的长发垂在地上，遮住了她的脸。她似乎感觉到了曲默的到来，慢慢地抬起头来。 我从远处看不清她的样子，但我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气息。她用沙哑的声音说：“帮我……帮我……” 曲默问：“帮你什么？” 女鬼说：“帮我找回我的孩子……” 曲默笑了笑：“找回你的孩子？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女鬼说：“他在……他在……” 她突然停住了话头，好像想不起来一样。曲默耐心地等待着她接下去说话。 我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女鬼为什么会忘记自己孩子在哪里？难道她已经死了很久很久？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我想起很多鬼魂都有自己隐藏的秘密和目的，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也许这个女鬼也是如此。.

曲默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看着我说：“怎么？不敢走了？还是不想跟鬼魂交易？”

我摇了摇头，说：“都不是。如果那些鬼魂能杀死你，他们求我的事情我也做不到。而且他们也杀不了你，否则你早就死在这里了。”

“聪明！”曲默转身走向隧道出口，我紧跟在他身后。

我从井盖旁边经过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你回来！你回来啊！只有你能看见我……只有你能帮我……我死得太冤了……没人为我伸冤……求你帮帮我吧……”

那个女人的哭声让人心痛，但我却低着头跟着曲默往前走。

我快要走出隧道时，那个女人又喊道：“你现在帮不了我，将来能不能帮我？你是唯一能看见我的人，除了你没有人能帮我。”

我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加快了脚步。

那个女人尖叫道：“连一个承诺都不愿意给我吗？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一定会遭报应。等着吧，等你再走这条路时，我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回头朝隧道里看去，只见那个女人露出了她的真面目——一张满是血迹和伤痕的脸孔。

她突然向我扑来，在空中散发出一阵黑雾

“你想杀她？”曲默突然笑了起来，眼神里透着一丝狡诈。他不等我回答，就自己接着说：“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你不会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也不会随便给别人承诺，更不会装作什么大侠。”他话锋一转，厉声问道：“告诉我，你想不想杀她？实话实说。” “想！”我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心里的真实想法。我能看见鬼魂，却无法帮助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我凭什么要给他们承诺？那只鬼魂无缘无故地要害我性命，让我心中生出了怒火和杀意。 曲默冷笑一声，转身对我说：“跟上我，别落后十米以上，否则你就死定了。”说完这句话，他就向前迈出了一步。可这一步却跨越了五六米的距离。如果他再迈出第二步，肯定就把我甩到十米之外去了。 我刚想跟上他的脚步，就感觉到一阵阵的心慌气促。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毒蛇盯上的小白兔，想逃却失去了本能反应。只能发抖地看着毒蛇张开血盆大口咬向我的喉咙。 曲默似乎察觉到我的恐惧，在冷笑中又迈出了第二步……

我趁他落地之际，拼命冲出去，紧随他后尘。

那时候，我只有一个念头，不跟着他就是死路一条，跟着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前面的曲默听到我追上来了，回头笑了笑“不错”就加速前行。

我拼尽全力跟在他身后，不敢超出他规定的距离。

我甚至没空想自己怎么会跑得这么快，就被曲默带到了家乡的方向。

曲默走到离我家村口不远的地方才停住脚步，伸手抓住路边的巨石，高过人头的石头在他手中就像是豆腐干一样被挖出了一个洞。

曲默握紧石头的手微微一用力，他手里的石头就像是沙滩上的细沙，从他指缝里滑落下来。

曲默淡淡地说：“快到你家了，你可以试试叫人来救你。要是有人敢来救你，你就有机会逃走了。在你家门口之前，你随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