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银眉老道

这些，在山顶上用望远镜清楚看在眼里的闫马克，立刻把金老几叫过来：“老几，这些公安也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我觉得很蹊跷，怎么咱们一来，这儿就发生强奸案呢？你过去，跟着他们走，同时把这支偷拍的微型摄像机带上。”

　　刘胡子摸着那微型摄像机，好奇地问：“老马，你什么时候弄这个玩意儿来的？”

　　闫马克有些不好意思：“早就有了，以前看女人屁股用的。”

　　刘胡子和金老几都嘿嘿想起来：“拍到了吗？”

　　闫马克不好意思地说：“别问了，现在办正事要紧。事情办好了，奖励你们女人屁股。”

　　金老几一听，来了劲，挽起袖子就往上下走：“克哥，交给我，我搞定。”

　　看着金老几离开，刘胡子就有点不自在了：“老马，你说咱们到了这儿，什么事情都让老几去弄，咱们两个却躲在这儿享清福，是不是，有点太不够兄弟了。”

　　闫马克走到石盆面前，喝了口凉水：“享清福？后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咱们去做呢。今天，咱们去跟踪银眉老道。警察局的来，银眉老道自然不会插手。不管他有什么本事，他也不过是彝人部落请来的毕摩。人家部落里面的事情，他想管也管不了。”

　　刘胡子这下有些心慌了：“跟踪银眉老道，会不会有危险？”

　　闫马克嗖一下把枪扯出来，嘿嘿两声：“他本事再大，我不信他比子弹快。咱们不招惹他，远远跟着，用望远镜窥望就是。女尸在他手上，他能坐得住吗？”

　　“那，要是女尸早被他转卖出去了呢？”刘胡子问。

　　闫马克首先心里一惊，随后又非常镇定地说：“不可能，他会卖出去？我跟你说，胡子，和人打交道，最厉害之处在什么地方，你知道不？最厉害之处，就在于，能够洞穿别人。那银眉老道，非等闲之辈，他既然能花十万买回一具女尸，就说明女尸对他的重要性。这样说你不明白，我打个比方说吧。有人千辛万苦，花了一千万，从西藏弄回一只藏獒，你说，他会两千万卖给别人吗？真正的主儿，不吝啬钱财的主，不是生意人。银眉老道不是生意人，不是生意人，就不会把女尸转卖出去。”

　　这么说，刘胡子是明白了：“那没有转卖出去，这么大一个活鲜鲜的女尸，他能藏到哪儿去呢？他人一直都在彝人部落，那女尸，就只能在彝人部落里面。可他到底藏哪儿呢？”

　　闫马克一拍大腿，从石头上站起来：“呆会儿，天色一晚，咱们就戴上夜视眼镜出去。这几天有有点夜色，但彝人部落这边树木多，晚上行动不便。”

　　把夜视眼镜戴上，刘胡子又吃惊地问：“这个，你哪儿弄来的？”

　　闫马克回答：“还是看女人用的。以前，我让秋寒从网上帮我买来的。高科技吧？”

刘胡子把眼镜戴上又取下，取下又戴上：“我回去就学上网去。”

天黑以后，闫马克带着刘胡子就下山去了。到了山下，两人一路摸索着，直接往银眉老道所住的山洞去了。那银眉老道所住的山洞在彝人部落南边，一个叫滴水岩的地方。那滴水岩非常奇妙，无论天晴下雨，岩洞前面的钟乳石上面，都只会滴水。就连碰到彝人部落最干旱的时候，那水也依然是一滴滴慢悠悠地往下掉落。

　　滴水岩大洞以前是当地民兵的屯粮之地，洞口在一个六十度的斜坡上面，不过斜坡倒也平坦，都是草地。在草地中间，有以前修好的石阶，一道道地上去。

　　当然，闫马克和刘胡子，并不敢直接顺着斜坡往上爬，而是绕了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从滴水岩上边那条运煤的马道上下来。两人到了洞口的百米开外，找了一片山竹作为藏身之地蹲下，再把有红外望远镜架在鼻梁上仔细瞄着银眉老道住的洞口。

　　夜幕已经完全落下了，这山里有一些野鸟咕咕咕咕地叫着，就像在叫某人的名字一样。

　　两人耐心地蹲了半个多小时，才发现银眉老道背着一个小背篓从斜坡下上来。背篓里面装着一些植物，也不清楚到底是野菜还是草药。

　　银眉老道一上去，一位男子就走了出来。那男子的面孔，闫马克感觉有些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胡子，原来还有人和银眉老道住在一起。是一个男的，我感觉像在那儿见过似的，就是想不起来。”

　　刘胡子把望远镜接过去看了看：“真的有人和他在一起，你好好想想是谁。”

　　闫马克重新把望远镜接过来仔细观察，忽然间，他吃惊地把望远镜放下：“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一定是我眼睛看花了，怎么可能会是他？”闫马克说着，使劲去揉自己的眼睛。

　　刘胡子被他吓到了：“你到底看到谁了？”

　　闫马克惶恐地说：“货车司机！”

　　“什么货车司机？”

　　“就是，送我沙发的那个外地人啊！”

　　他的话，让刘胡子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整个人被彻底搞懵了。

　　别说刘胡子，就连闫马克本人，这时也都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把望远镜递给刘胡子说：“不行，我得理理头绪！首先，货车司机送了我一个沙发。其次，沙发里面有一具女尸，我家闹鬼。再次，李重阳到我家驱鬼，被烧伤。接着李重阳告诉我们，他师傅收女尸，然后银眉老道，花十万块钱，把女尸买走。最后，货车司机和银眉老道是一伙的……这不都是傻逼才会干的事情吗？”

这么一说，刘胡子也听出些名堂了：“对呀！女尸本来就是他们的，他们自己放一个女尸出来，又自己掏十万块钱买回去，他们这不是吃饱了撑着，钱多了没地方花吗？”

整个晚上，那银眉老道和货车司机的行踪都很正常，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反常之处，这令闫马克十分迷惑。按道理说，女尸在他银眉老道的手上，他费了那么大的周折，同时也花了不少血本，他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从银眉老道所住的滴水洞回来，闫马克彻夜难眠，他在想着的是，是不是自己的判断，在某一个环节出现了错误。要不然，怎么会是这样一种结果。

　　第二天天亮，金老几回来了，把微型摄像机交给闫马克。闫马克拿到手以后，对刘胡子他们说：“胡子，老几，你们呆在这儿，我看来要回镇上去一趟。到办公室看一下视频，问一下秋寒的意见。同时也去找李重阳，向他打听一下，银眉老道的来历。”

　　从闫马克的表情，刘胡子看出了事情的重要性，于是允诺说：“你放心去就是。我和老几呆在这儿，不会出什么事的。现在老几是彝人部落的护卫了，就算别人发现我，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不是？倒是你一个人回去，要多注意安全，这山里的信号不好，电话也不容易接通。自己保重！”

　　闫马克离开山洞，坐上了一辆彝人部落村民的马车，到了部落的入口处，才在当地赶集的地方找了一辆小巴车，花了几元钱的车费坐回了镇上。

　　进了办公室，闫马克把微型摄像机往我面前一放：“秋寒，帮老哥插在电脑上看看。”

　　我那几天坐在表哥的办公室里，正闷得慌。这时候见表哥把偷拍回来的视频给我看，我便立刻来了兴趣，三下两下把数据线接好，便开始仔细观看起来：“老哥，拍的什么呢？”

　　闫马克拉一个凳子坐在我旁边：“我也不晓得，咱们先看看再说。”

　　把视频打开，画面上，一群警察局的还有彝人部落的护卫在一个庙堂里走来走去。庙堂中，两位赤身裸体的青年正被五花大绑拴在庙堂的一根红柱子上面。

　　警察局的赵军宝走到那两位青年的面前：“你们两位是哪里来的？”

　　个子高一点的青年朝赵军宝吐了口唾沫：“老子就不告诉你！”

　　赵军宝把唾沫抹了：“杀人偿命，雨彤，你过来，让人拷回去。”

　　那美女警察带着三个民警过去，将青年用枪押着走出了庙堂。

　　美女警察走后，族长问赵军宝：“这是，要把人押走么？”

　　赵军宝点头：“触犯法律，就应该由法律解决。我知道你们彝人部落，有自己的家规。但这不是民事案件，而是刑事案件。刑事案件，必须由警察局亲自调查，再由法院提起公诉。”

　　在场的护卫开始喧闹，纷纷用彝话大喊：“我们自己解决！自己解决！”

　　族长见状，回头对所有部落里的人说：“大家稍安勿躁！我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都很愤怒。但是咱们不能像以前那么野蛮，不讲文明，什么事情想当然的去处理。老族长在临终前叮嘱我，一定要把部落的总体文化修养提上去。现在外面的世道都变了，咱们一直在这大山里，总有一天，是要和外面的世界接触的。现在，咱们就先慢慢适应外面的风俗文化，然后再一步步地走出去……”

　　人群还在叫嚣。后来，族长的儿子，那位彝人部落护卫队的队长过来，站在庙堂中央对所有人喊话：“父亲都是为了大家好！咱们这儿发生了这样的事，警察局的同志立刻下来，说明党和国家，还是比较重视我们少数民族的。咱们不能给国家添乱子，咱们要遵守法律……”

　　他的一番话，渐渐让人群平静下来。最后，画面中，赵军宝和护卫队的队长他们，一同走出了大庙，步入了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