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是他

最后三个字，让林清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当她正在想林舒到底什么意思时，监控画面停在她领着王振进302号房时，林清清稚嫩的面容差点裂开。

秦雪梅看事情不妙，立刻拉住林天成，“天成，别生气，我没想到清清会撒谎……”

林清清瞪大了双眼。

“这就是你们母女干的好事！”林天成怒吼道:“还想污蔑舒舒是吗？林清清，我没想到你心眼这么坏，还有你！”

“天成，不是这样的……”

“爸爸！”

此时的林天成哪里听得进去，大声吼了一句“你们都给我滚”，转身气冲冲地离开了。

林舒没有犹豫地跟了上去，留下母女两人面面相觑。

林天成和林舒一前一后下了楼，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风波过去之后，林舒看着林天成宽厚的背影，想起他上辈子的凄惨下场，心尖传来一阵阵疼痛。

“他就是死了，从公司的28楼跳下去，身体四分五裂，死无全尸！全容城的人都知道！”

她爸这么骄傲的一个人，竟然……死无全尸！连最后的体面都没有！

想到这里，林舒对林清清和秦雪梅的恨意又增了几分，看向林天成的眼睛又酸又涩。

还好，林天成现在还活着，他还是疼她、爱她的爸爸，而她再也不是以前的她了！

看着林天成的后背，林舒暗自发誓，这辈子一定要保护好他，不让他受秦雪梅母女的蒙骗和伤害。

林天成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难受得很，他主动停下，拉住林舒的手。

“舒舒啊，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没想到清清会变成这样，爸爸替她给你道歉。”

林舒眨了眨眼，没说话。

林天成叹了一口气，“怪爸爸平时太忙，对你和清清疏于管教，你倒是懂事听话，可清清……哎。”

林舒舍不得他这样自责，“爸，不怪你。”

“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和睦相处，爸爸希望你能开心快乐，清清这孩子虽然不懂事，但总归也是爸爸的女儿，她变成这样，爸爸有很大责任，所以……”

“所以什么？”

“清清还小，哪里做得不对还可以改正，所以……舒舒，你能原谅她这一次吗？”

林天成不知道未来的结局，所以能这样轻巧地说出原谅二字，可经历过惨痛的林舒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最后，她也只是支吾地应了一声林天成，便转移了话题。

林舒搀扶着林天成，准备上车离开，无意间回头看向酒店，只见三楼某个不起眼的阳台处，一道身影隐在黑暗中。

林舒下意识眯了下眼。

是他。

只见他手肘靠在围栏上，上半身微倾，骨节分明的左手端着一杯红酒，外头路上的灯光折射在杯壁上，泛着幽然的冷光。

那么远的距离，林舒偏偏和他对上了目光。

江寒举起酒杯，在空中冲着她做了一个干杯的手势，然后一饮而尽。

“……”

林天成见她不动，问道:“舒舒，怎么了？”

林舒猛地回神，“没事。”

再看过去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走吧，我们回家。”

林天成扶着林舒坐进车里，然后再进了车厢。

黑色豪车在黑夜中缓缓驶动，和其他车流汇在一起，缓缓消失在路的那头。

江寒盯着车消失的方向，脑海中闪过某人羞愤的神情，还有干净白皙的后颈。

突然，一个穿着一身简素长裙的女人窜进他的脑海，成了重重叠叠的影子。

然而，只一瞬间，他眼里那点趣味消失，成了无边无际的薄凉。

……

酒店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时不时走过几个穿着打扮体面的人。

江寒双眼微扬，面色冷峻，薄唇中吐出一圈白烟，浓重的烟味惹得经过的人频频回头，嫌弃之情溢于表面。

然而，他并不在意，单手夹着香烟，手掌抖了抖，烟灰落了一地。

戎齐就是在这个时候找过来的。

看到江寒安然无恙，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立马冲了过来，“寒少，你跑哪儿去了？！”

江寒直直地从他身边走过。

戎齐跟在他旁边，“我找你很久了，你知道你不能消失这么长时间的，万一身体出了什么……”

江寒一个冷眼飞过来，戎齐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闭了嘴。

戎齐紧跟上去，低头小声道:“这周围都是眼线，你要是出个什么‘意外’，你让我怎么跟外头解释？”

江寒停下，侧目看他。

“老子需要跟谁解释。”

说完又继续往前走了。

“解释的人是我，你当然不用解释。”

他要是突然变个什么牛鬼蛇神脸，完事儿后屁也不记得，双手一撂，把烂摊子扔给他，最后辛苦的都是他这个做公关的好伐？！

戎齐嘟囔了几句，被江寒听了去。

他眼皮半阖，像没睡醒似的，神色寡淡，却把戎齐吓得浑身一抖。

他问:“你说什么。”

戎齐全身紧绷，“没……没什么。”

江寒吸了口烟

“事情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问题，对方已经答应了。”

“嗯。”

戎齐看着江寒的侧脸，好奇心有点控制不住。

江寒可是出了名的忙，一天除了睡觉就是忙工作，哪儿会有什么私人时间……而且，好像还不太愿意说的样子。

戎齐笑嘻嘻地凑上前，“哥，咱们跟李总谈得好好的，你突然不见，到底干什么去了？”

江寒顿了一下，“看了只猫。”

猫？

戎齐追问，“什么猫？公的母的？什么品种？你想要，我马上让人给你买一只。”

江寒甩给他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

戎齐摸了摸鼻梁，“看猫……猫有什么好看的。”

“看她打架。”

“跟谁？”

江寒想了下，回了一句话。

“不入流的老鼠。”

猫抓老鼠有什么好看的？

戎齐不明白，江寒咬着烟头，睨着他。

见他蠢得没个人样，江寒吐了口郁气，头也不回地走了。

戎齐正要追，想着自己在外面，应该注意下形象，可看着江寒根本没等他，他脸马上垮了。

“寒哥，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