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人不为己

一个两个的，都比她命好！

秦瑞凤好命，出身那般微贱，只因算命的说一句她旺王爷，老太君就破格娶这么个女子做王妃。她姐姐更是好命，明明两人一母同胞，她长相学识都比姐姐好，偏偏就她进了广安王府，还生下了长子！

李玉盈捏着自己的手心，人人都比自己好命，既然这样，她为什么不能争上一争？

——

秦瑞凤懒了多少年了，一时二刻的也勤快不起来。

加上王府管吃管喝，还有人伺候，一来二去的她对攒功德也就没那么积极。不过白来的功德她也不会不要，比如教授楚神医医术。

晌午的时候楚神医过来了，顺带给秦瑞凤带来了拜师礼。

秦瑞风对敛财到没多大兴趣，毕竟她芥子空间里的东西只要掏出来绝对吓人一跳。可鸟类，即便是凤凰，也喜欢亮晶晶的石头，把徒弟送来的宝石都留了下来，剩下的都退了。

楚神医倒是尊师重道的很，师傅说什么就是什么。

“以后你每日来上学，需得给我带些东西来。”王府的美食吃够了，外面的她还没尝鲜儿呢！

楚神医点头，正色的准备听训诫。

“我听说京城东边一条街都是好吃的，你从街头给我带到街尾，每天不重样！”

正要给两人斟茶的福儿忙道：“王妃，您若是对那些感兴趣，奴婢可以叫咱们府的下人给您带上，何苦劳烦神医呢？”天，这可是楚神医！他姓楚啊！

京城还有个姓楚的姑娘，在宫中做皇后！

楚神医却怒视福儿，“既是师傅吩咐，岂能假手他人。”

福儿：……

秦瑞凤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开始了自己的课程。

“王妃，那奴婢就在外头伺候。”福儿道。

“啊……那我要渴了还得喊你。”秦瑞凤顿时不满，“你不能在屋内伺候嘛？”

福儿有些犹豫，“可若奴婢听到了……”

楚神医道：“福儿姑娘放心，师傅不是那种扫帚自珍的人。”

秦瑞凤也明白福儿当心什么了，“无碍，你若愿意听感兴趣，我当收了两个徒弟。”福儿忙是摇头，“福儿岂敢。”但也不提出去了，就在秦瑞凤身边伺候着。

福儿原本以为王妃是闹着玩的，可真当上起了课才知道其中真假。

那些云里雾里的东西她听不懂，她只隐约听到王妃说：断了的胳膊可以接上，断了的腿也可以愈合！那她，那她弟弟……

福儿咬着牙，却没敢问。

直到将夜时分，楚神医不得不离开。

“师傅，徒儿明日三更就来！”楚神医是个勤奋的好学生。

“不行，我起不来。”秦瑞凤直接拒绝，让他以后到晌午时再来，而且一个月只需来七天，其余时间放假。这可叫一心好学的楚神医不太满意，他是想要每天给师傅她老人家请安的，可勤学生敌不过懒师傅。

晌午太阳晒的暖融融的，秦瑞凤叫福儿给自己搬了个椅子到门口的柳树底下，既能晒着太阳又不过分热，好好的饱睡了一觉。

直到入夜，冷了起来。

福儿摸索下肩膀，忙屋内拿了个厚些的毯子要给王妃披上，刚要进屋却听咯吱一声，仿佛有人在里头一样。

福儿狐疑的开了门，里头却空无一人。

她倒也没多想，拿出了毯子之后，又拉上了门，外头给秦瑞凤披上后，自己也靠着树睡着了。

却在这个时候王府突然就乱了，到处都是竞相奔走的，各个火把举的亮堂，老太君顶着夜色到了李玉娇的房间，李玉娇已经哭红了一双眼睛，见到了老太君却不让她进，“老太君莫进，这病是会传染的。”

老太君双眼含泪，“你这说的什么话，老身还怕自己孙子给自己传染吗？”

李玉娇却还是摇头，“这天花哪里会认什么人？”

老太君一听这两个字面上便涌出一阵凄苦……玉娇的命，也未免太过可怜了。刚从鬼门关里爬出来，现在拼死生下的孩子又得了这样的病。

“也罢，你好好顾你自己，你放心，我定会把楚神医请过来。他当年是为太子治疗过这样的病的，你与我孙儿必定会无碍！”

李玉娇自是感动落泪。

老太君扭过头，擦掉了眼睛上的泪，又冷声吩咐了起来，“传令下去，大公子是生了疱疹。谁若是敢把府里的事情说出去，我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是！”

“从今儿开始，咱们府里许进不许出！”一声吩咐之后，众人再度应了下来。

“天花早都绝迹十多年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突然出现。”老太君到底是从宫里头走出来的老人儿了，那些个脏污手段见的多了，怎能不怀疑，道：“给我查！这王府干干净净的，若没个源头，怎能出现这样的脏病！！！”

老太君御下颇有手段，不过片刻后便从厨房里找到了一个破碗，竟是当年宫里头得了天花之人用过的！

“把今儿午间进出过厨房的人都给我叫来！”

秦瑞凤这会儿靠在席上睡得正熟，福儿也细心的伺候着王妃。要说这府里之前都说王妃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可福儿跟着耐心伺候的几天，才发现这王妃说娇气真娇气，哪里说是飞上枝头变凤凰，若不是知道她是秦家的女儿，倒像是某个世家教养出来的小公主一般。

世家姑娘的天真与娇憨她有，可偶尔眼里的狡黠与洞视却是那些普通姑娘没有的。

“福儿姐姐——”却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声音。

“怎么了？”福儿回头。

却发现是老太君跟前伺候的的云珠，云珠道：“出大事儿了！福儿姐姐，赶快去正堂，老太君叫所有下人都过去！”

福儿道：“这是出什么事儿了？我还伺候王妃着呢？”

“要命的大事儿！”

福儿听不明白，丫鬟拉着她的手便往前走，“我同你慢慢说……”

秦瑞凤却是自福儿走了之后慢慢睁开了眼睛，本是被热的，可再睁开眼睛之后却突然看到一张大脸，瞬间吓了一跳，“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