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响应号召光盘吧

我打开门，准备去食堂吃饭。一二楼一个人也没有，周围静悄悄的。

都7点了，今天也不是周末，为什么那么安静呢？

我疾走着冲到食堂，食堂一片繁荣，许多灰色工装的工人正坐在前吃着早餐。

“阿姨，来份油条和粥，还有两个包子。”排队后，我对着打饭窗口大声说。

那个打饭阿姨动作顿了下，抬脸对我僵硬地笑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

打饭阿姨动作僵硬地将东西盛到盘子放到红色的托盘上，我端着托盘选了一张空桌子坐下。

正准备将粥舀进嘴里，但是不知道怎么感到有很多人在看我，我抬头环顾四周，周围零零散散坐着的工人确实都在扭头看我，最可怕的是前面有一个背对我的人，他的脸向后转了180度，这不是正常人可以达到的角度吧。

我留意到坐在饭堂里面的有一半是陌生面孔，虽然来了棺材厂不久，但我偶尔在二楼看他们工作，因为人不多也就60-70人，做不到知道每个人的名字，但至少混了个脸熟。

现在，这些人是谁呢？我感到很不妙，放下手里的汤匙，假装镇定地起身，端起餐盘准备离开。

这时，身前来了一个工人，手臂上是红色的袖章，他无神的眼睛看着我，用平稳无波的声音说：“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工厂有新规定，不能浪费食物，打了食物就要光盘。”

“哈哈，同志，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没胃口。”

“小同志，你不能因为没有胃口就一点不吃，这对身体不好，你还是医生，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浪费食物是可耻的，就是没有规定也要尽力光盘不是？”红袖章工人面无表情，但说话的语气却活灵活现，这种反差让我心惊肉跳。

“是我不好，不过我今天真的没胃口，您看这要罚多少？”

“不行，一定要吃！”红袖章同志说着上前拿起汤勺要喂我。

我吓得一跳，赶忙往后退。

“不行，一定要吃！”

“不行，一定要吃！”

这时饭堂里面的其他工人都站了起来，他们同时说着这句话。

我抛下托盘，拔腿就往食堂外面跑。

身后的工人扭曲成各种形状，挤成一团。

“一定要吃！” “一定要吃！” “一定要吃！”

……

我狂奔着出了厂区，冲进了森林，无数道视线在扫视我，我顾不得那么多，只想甩掉那些灰色的人潮。

脚下一疼，我被树根绊倒，身体因为惯性向前扑去，摔进一丛灌木，灌木丛后面是个山崖，一种失重感袭来，我摔下了山崖。

啊——啊——啊——

咚！我的脑袋砸到了地上。

我捂住疼痛的脑袋，睁开眼，是医务室天花板，是梦？

房间很昏暗，就像刚刚在梦里一样

我掐着自己，感受着疼痛，现在不是在梦里……

我爬起来，头昏昏沉沉的，喉咙干涩得要冒烟了。

抬手摸摸额头，有些烫，拿医务室的测体温仪器给自己滴了下，38.2度，我发烧了。

这不正常，快念经！

我心中焦躁，打开柜子，将放着佛头的盒子拿了出来，艰难地打开盖子。

不可能！怎么会？佛头不见了！

冷静冷静，再找找，再找找……

之后的时间，我将医务室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依旧没有找到佛头。

怎么会这样？我披上衣服不死心地去了员工厕所、食堂、澡堂一楼二楼所有昨天到过的地方，都没有，只剩下李建伟的小楼没有找，可是不小心弄丢了也不应该在李建伟的小楼，昨天我晚上还对着佛头念经了。

我头越来越昏了。

我拿出电话，打给了林自灵。

“嘟——嘟——嘟——”快接！快接！

“张天明，你想通啦？要和我一起探索三楼走上富贵路了？”

“林自灵，佛头不见了，我又做噩梦了，你快来救救我！”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但听到林自灵说会过来，就安心地挂了电话。

手机显示现在是7：02分，等等，这个日期？

我刷新重启三次，还是那个日期，怎么回事？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我念完经睡下的那天晚上已经是前天了昨天发生了什么？还是我睡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