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决战之前

　　燕尘与燕良连夜拉着一千七百多块灵石往燕家所在的方位赶去，他们并未前往燕家，而是在距离燕家还有十里的竹林停下了。

　　“燕叔叔，麻烦你回去一趟，让我父亲来此地吸收灵石，完成晋升。”

　　“嗯。”燕良知道燕尘的意思。

　　若是他们把灵石拉回燕家，肯定会引起叶家与楚家的怀疑。

　　“家主若是来了此地，燕家怎么办？”燕良提出疑问。

　　燕尘道：“叶家和楚家以为父亲在给我举办丧事，只需闭门不出，不接客，就不会引起怀疑。三日光景，时间应该够了。”

　　“好计策。”燕良觉得很完美，计划环环相扣。

　　燕良马上出发，前往燕家。

　　到达燕家后，天蒙蒙亮，安插在燕家附近的眼线都在睡觉，没有注意到燕良的回归。

　　燕良把燕尘的计划告诉了燕季，燕季欣然同意。为了不引起怀疑，他换上了燕良的衣裳，这样即便被眼线发现了，也只会以为离家的人是燕良。

　　燕良则穿上了燕季的衣服，扮演家主，和燕小幽一起守着燕家，在大门上贴了告示：为犬子治丧，三日内，闭门不出，谢绝来访。

　　安排好一切后，燕良先去睡觉了，让燕小幽门口守着，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通知。

　　东方逐渐露出一丝鱼肚白，曙光渐渐从地平线上升起，驱散了黑暗，迎来了光明。

　　太墟山上的灵石矿失守，叶家与楚家还未接到消息。

　　按照惯例，每日都会上报灵石的开采量，这个数据由长老利用传音石进行汇报，汇报时间为黄昏。

　　叶家这几日不想搞事情，叶瑶前去星河宗搬救兵，救兵未到，他不能轻举妄动。

　　因此，叶擎并未去燕家找麻烦，而是舒服地躺在大床上，喝着茶，听着侍女们的舞曲，酣然入睡。

　　楚家更不用心急，燕尘的丧事，他们一点兴趣都没有，生怕沾着霉运，故而远远避开。

　　三日后，楚悬将与燕小幽成婚，这是大喜的日子，楚家的下人正在张罗大喜时该准备的东西，楚悬在喝酒助兴，楚悬则待在书房练书法。

　　叶瑶烧了棺材后，楚家出钱买了一副新的，燕季往里面放了一些燕尘小时候穿的衣物，代替燕尘的尸体。

　　燕小幽与燕良偶尔也哭一哭，装装样子，表现得很伤心。

　　时间不知不觉间到了黄昏，叶家与楚家并未接到汇报，他们派了探子上山，得知真相后，终于知道了太墟山山腹内的灵石丢失事件。

　　在探子的描述下，灵石矿是一场双方长老动手厮杀，最终两败俱伤的意外事故。

　　叶家。

　　叶擎得知此消息后，立即驱散了侍女，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他觉得，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

　　于是，他召集了大长老叶痕，二长老叶询，开始商议。

　　“三长老脾气虽然暴躁，但他做事素来很有分寸，不会贸然与楚家发生流血冲突。”叶痕分析道。

　　“如果是楚家先动的手，楚猛作为楚家的首领，也死在了灵石矿，楚家得不到任何好处，是谁把灵石拉走了？”叶询皱眉道。

　　叶痕道：“那片灵石矿是从燕家手里抢过来的，我们与楚家一分为二，互不相让，双方都想吞并对方的那一部分，明争暗斗了好几个月，一直没什么大动静。这一次或许是矛盾激发了，三长老与楚猛拼了个你死我活。”

　　“我现在只关心，两个月的灵石产量，至少是一千六百颗，这可不是小数目，我需要知道这批灵石去哪儿了。”叶擎不关心叶显的死活，也不关心叶显与楚猛动手的缘由。

　　“与我们有冲突的只有楚家，说不定这就是楚家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而已，那批灵石很可能被楚家运走了。”叶询说道。

　　“三长老莫要忘了，燕家与叶家也有冲突。此事或许是燕家做的。”叶痕郑重说道。

　　叶询摇头道：“燕季那老东西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全府上下连个侍卫都没有，已经是任人欺负的没落家族，他敢对叶家的灵石矿下手？”

　　叶痕想了想，也对，燕家已经没落，若不是楚家帮忙，此时早就撑不下去了。

　　排除了燕家，就只有楚家了。

　　叶擎道：“若真是楚家做的，你们打算怎么办？”

　　“楚家有狂刀门做靠山，叶瑶小姐还未回来之前，我们不宜行动。”叶痕做事比较小心。

　　叶询道：“大长老的意思是，我们就这样吃了哑巴亏？”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二长老不必心急，我比你更想报仇，只是时候未到。”

　　“我看你是胆小不敢吧。”叶询故意出言激他。

　　叶痕道：“二长老此言何意？”

　　两人眉头紧锁，眼看着就要吵起来，叶擎及时出声制止：“再等三天，三天后，上楚家讨个公道。”

　　楚家。

　　楚悬带着一身酒气，气冲冲地冲入楚冥的书房，喝道：“爹，一定是叶家那伙人干的，我这就带人上门，把那批丢失的灵石找回来！”

　　“急什么，坐下。”楚冥在练书法，见到楚悬情绪激动，不紧不慢地说道。

　　“爹，你怎么一点都不急的？叶家这是在挑衅我们！”楚悬心急如焚，哪里坐的下来？

　　“我让你坐下。”楚冥停笔，看了楚悬一眼，楚悬不服气地坐下。

　　楚冥继续练书法，心思好像根本就不在此事上面。

　　楚悬正要开口，楚冥忽然道：“你凭什么断定是叶家动的手？”

　　“这还不简单？太墟山下就三大家族，燕家已经落寞，被叶家欺负了都不敢吭声，若不是我们上门，燕家肯定要被叶家欺负死。燕家在叶家面前都认怂，更不敢来招惹我们。”

　　“而且，那片灵石矿是叶家与咱们楚家联合守护，给燕家一百个胆子，它也绝不可能打我们两大家族的主意。唯一能与楚家作对的，只有叶家。”

　　楚悬的分析确实有几分道理，楚冥仍旧是不动声色，目光一直落在他的纸卷上。

　　偌大的白纸上，楚冥只写了一个字：“忍。”

　　楚悬也看到了，疑惑不解地问道：“爹，我真不明白，我们已经是三大家族中的顶流了，为什么要忍耐受气？”

　　“悬儿，你应该知道，楚家虽然势力排名第一，但实力排名却与其他两家不相上下。我们主要是财力雄厚，人脉广了些，仆人多了些。但若是真打起来，那些人脉，仆人能做什么？用钱买来的关系都是不可靠的。”

　　“关键时刻，还不是靠我和族中的长老？楚家不一定打得过燕家和叶家，这其中有很大的风险。”

　　楚悬停笔，神色凝重地看着楚悬，楚悬仍然不懂：“爹，我们不是要与燕家联姻吗？到时候燕家与楚家联手，叶家绝对不是对手。”

　　“联姻之事三日后才会进行，此刻楚家与燕家还不是真正的盟友。”

　　“可我们已经约定好了，燕家也答应了，从他们答应的那一刻起，燕家与楚家就已经是亲家了。”楚悬想的太简单了。

　　楚冥徐徐道：“口头答应的再好，也有变卦的可能。悬儿，你要记住，看一个人如何，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

　　“爹，我记住了。”楚悬若有所思地点头。

　　正准备起身离开，楚冥开口道：“悬儿，你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去狂刀门了吧？”

　　“爹，你也知道，每次去都要带一大批供奉，楚家的家底虽然殷实，也不想就这样白白送给狂刀会。”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送一点给狂刀会也没什么。再说了，若是我不送供奉，你以为刀王会收你为徒？”楚冥的话很直接，楚悬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点头照做。

　　“悬儿，我有种预感，三日后，三家必有大战，你一定要准时回来，并且记住，让刀王也一起过来，就说我有要事。”

　　“爹，我一定把师傅带过来。”

　　“供奉我已经让下人备好了，事不宜迟，你即刻出发，早去早回。”楚冥吩咐道。

　　楚悬离开书房后，径直走向大门，果然有一辆独角马车在等着他。

　　“原来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难怪他一点都不心急。”楚悬这才知道，楚冥人在书房，实则运筹帷幄，早已布置好了一切。

　　“三日后再见！”

　　楚悬与守门的下人告别，驾着独角马车，踏上了前往狂刀门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