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剑狂无名震江湖

　　我有一个故事，从不与别人分享，所以才将它记在到了这几张纸上，我的事要从何处开始说起呢……”

　　“七岁！是一个孩童无忧无虑嘻嘻玩耍的年纪，我本与其他孩子一般，度过一个美好的童年。

　　一切的转变在那个雨夜，马蹄、雷鸣、刀剑，响彻了黑夜。”

　　我父母牵因扯了太多冮湖恩怨，引来仇家追杀，我躲在床底看到他们无情地杀了我的父母，血泊中他们的眼神是那么的无助，那熊熊烈火不断地在燃烧，毁灭拥有的一切。

　　我从废墟中爬起，不知是重生还是不幸，我没了家随处漂泊，不知方向。

　　我几乎见谁求谁让他们叫我武功，因为我要复仇，但他们都认为我是个疯子，从那一刻起，我便也被别人叫做疯子。

　　我也明白我已经不再需要名字了，于是我就四处宣扬自己叫无名氏，这名字不再繁琐，也不再需要记，至少比叫疯子好听。

　　求师无果，我就想到求人不如求己，我捡起树枝对着自己的影子练剑。

　　两年之期，略有小成。

　　我还记得人生的第一把剑是用铁匠的火钳杀了个采花大盗换来钱买的，总觉得这剑有股特别的吸引力，令我时不时都要拔出来看看，稀罕极了，那时年少轻狂，得所名望便居高气昂谁也不放在眼里，未曾想剑法上遇不到对手。

　　却被一个怪僧给教训了，为了躲雨偶然跑进间破庙，我没顾着自己，先擦干的剑上的雨水，对外头一阵破口大骂，

　　回过神来才发觉身后同样在躲雨的老僧，他在念经，我在骂人。岂不是他念经给我听，我反倒骂他，我骂他也就等于对佛不敬，自知有错，赶紧双手合十说道：

　　“罪过，罪过。”

　　见他久久末回应，我坐于他身旁学他打座。

　　随口学了句：“阿弥陀佛，”

　　心中又想：原来他是个瞎的……

　　几炷香的功夫，外面的雨渐渐停歇，正当无名氏要离开时，

　　“小施主……”

　　那老僧突然开口，随手用手紧拍地面，一股内力在地上游走，震起地砖，前后飞来，

　　无名氏耳聪目明，早已听到，脱了剑鞘，快剑砍去，那剑实在是太快，睁开眼睛，你只能看到一道闪光从眼前飞过，闭上眼睛，你只能感受到一阵疾风，从自己的脸上飘到身后。

　　几块地砖，只是一剑，便粉碎成渣。

　　无名氏气愤地走向老僧，问道：“大师，为何拦我去路？说来也奇怪，你只是个和尚，只会吃斋念佛，怎么会懂武功，难道是我听错了？”

　　那老僧缓缓开口，道：“小施主你戾气太重，劝你放下心中仇恨，否则日后必定灾祸不断。”

　　无名氏点头道：“你可算开口了，对呀！我心中的确有仇恨，但可笑的是我连仇家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不过你双目失明看不清东西，怎么知道我心中常有仇恨，莫不胡猜的？”

　　那老僧道：“我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心中却明亮的很，你小小年纪便持剑刃，你把它看作你的生命，这几年里你肯定吃过不少苦头吧。”

　　无名氏回道：“这几年我自学成才，前段时间还被别人尊称为剑狂，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傲视群雄天下无敌。”

　　老僧回道：“小施主，你的灾祸就出在这里，你要达到此目的，就要造成许多的杀戮。”

　　无名氏又回道：“杀人是必然的，不过我的剑下都是些恶人亡魂。”

　　老僧摇头道：“杀人就是杀人，哪有拿善恶开脱之说。”

　　无名氏笑道：“天要如此，我便顺天而行，命运不公，我便与它抗争到底。若你是来劝我悬崖勒马回头是岸的话，还请大师打消这个念头，你没有经历过我的痛苦，是不会明白我是如何想的。如今我年纪尚小，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

　　说完，他就想立刻离开，不想与他纠缠。

　　可老僧竭力都想拦住无名氏，

　　“小施主，你年纪轻轻就懂得如此多的道理，只要你坐下来细细听我说完，就可免去日后的不幸。”

　　无名氏痴笑，围着老和尚打转。

　　“人们常说我是疯子，但我看来，比起大师你来，也不过如此。”

　　说罢转身便走，老僧身形迅速瞬间移动到无名氏面前，

　　无名氏惊道：“原来你会武功，方才真的是你暗算我！”

　　老僧道：“小施主，劝你放下心中执念，否则在你的剑下又会增添许多亡魂。”

　　无名氏相当气恼，

　　“大师你为何要强人所难呢？”

　　“那好，你说我为难你，那你怎样才能留下来听我劝告。”

　　无名氏双手叉腰，相当自信，

　　“事先有因，你该劝的是那些始作俑者，而不是我这个受害者。算了，跟你讲了你也不懂。想让我留下这个简单啊！只要你能打羸我，但看你在双目失明上，我姑且让你几招。”

　　老僧怪笑道：“好，果然不负你这个狂字，但只可惜不知天高地厚……”

　　说罢他双手合十宣了句：“阿弥陀佛……”

　　登时，那老僧双手如幻影，身形更为难侧。

　　那老僧道：“你尽管刺，刺中一剑，我便输了。”

　　无名氏见到老僧在自己身子周围快行，笑道：“任你在我周围穿梭，我若是想刺你，你早就满身破洞窟窿了。”

　　就在那一瞬，无名氏会神拔剑，转身直往后刺，他拨剑很快，刺的也很快，却不料，那老僧手急一推，将快出鞘的剑，推了回去。

　　无名氏被惊吓到，后退几步惊慌说道：“你…你难道是妖怪！？”

　　此刻他已慌了心神，只想往门外跑去，定睛一看，老僧又站到了他眼前，他又试着拔剑，却又被推了几次回去，老僧一掌反推，打在他的后背，无名氏受击，飞走摔在祠台上昏迷了过去。

　　老僧仅十招内就打赢了自称剑狂的无名氏。

　　那老僧双掌合十说，“真奈罪过，小施主。还请你放下心中执念，我们有缘再会……”

　　“那一败，确实让我深受打击，我在悬崖上思过了三天三夜。那一刻我很迷茫，但我并没有被失败的阴影所吞噬，我变得更为勤奋，我开始发疯似的练剑，不分日夜，我要变的更强，我要无敌！我削的那山墙壁缝，宽可入手，我击的那海涛之浪几经翻涌。”

　　“仿佛在那段时间就再也没有做过梦，又或者只是都做了同样相同的梦，”

　　“梦中的那个人同我练剑，那个人的剑凶狠又无情，他是个强敌，从此我的剑就变得更加无畏，更加的快。自写剑谱提名入魔，那便是我从梦中学来的剑法，”

　　“照此进程，循循渐进，十年间期，天地之间，未逢敌手……”

　　潘长寿大吼道：“嚯！天底下还有这这等狂人，十年间期未逢敌手？他若是在我面前，我还真的想好好的跟他较量较量，比个高低。”

　　薛隐詹翻换着纸张，

　　“后面这些，都是他的生前往事。”

　　铁花问道：“他若真的是十年间期，未逢敌手，那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他，那他现在人又在哪里呢？”

　　薛隐詹拿出未尾几张念道：“我找到了，但我更感兴趣的，是他的爱情故事，上面是这样写的....”

　　游历江湖，惟剑相伴，秋风过处，落叶成堆。坐湖旁枫树下，听鱼在水，望叶归根，行行散散，好聚好散，如世间之事与我相干？与我无关。皆是人间烟火初灭出现，一笑泯然……

　　一种如死一般的寂静困扰着我，我明白那是孤独，这样的日子我数了数，直到我疲倦为止。

　　我享受着这短暂的和平，半睡半醒。

　　一个混杂的脚步声打破宁静，向我奔来，我缓缓睁开疲困的双眼，拎着小石头朝那人弹去，

　　近身看去，那女子一身紫衣，我弹出的小石子儿将她的发簪击落，她摇摇欲坠如同一株柳枝，长发飘飘如柳条，双目玲珑似珠，弯弯细眉，面如温玉，再加上她那婉转的身姿，整个人看起来美丽极了。

　　那女子被刚才的这么一击，不惊不恐，只是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是谁？我并不想知道，不过她看起来的确很可爱，很美丽。也许是我太久没有见过女人，也没有和女人说上话了。我第一时间觉得她是我见过这些年里见过最好看的女人。

　　她走上前来缓缓说道：

　　“想必，你便是江湖上，人称白衣剑狂的无名氏了吧？”

　　她的声音，亮而不燥，又甜美动听，彷彿也是这十年里无名氏听到过的最好的声音，所以他忍住了，不想回话，想再听听看，这醉人的声音。

　　无名氏状态有些慵懒，小声回道：“不错，是我。我看你手持剑刃，该不会是来找我比剑的吧？”

　　那女子回道：“即知我来意，还不起身！莫你是看不起我一介女流？”

　　无名氏伸个懒腰，连打哈欠，

　　“啊~我从不与女人比试，赢了也不光彩，你走吧。”

　　那女子未有回应，拔剑便刺，无名氏起身躲闪，她虽剑术一般，可身法却灵巧的很，她每一招都往他心口刺，在地上过了十几招后，无名氏空翻用脚，巧登树头反身回踢，正好踢在那女子拿剑的手，那女子护着手腕，看着剑从自己手上飞了出去。

　　那女子心有不服上前道：“这次不算，我们再来！”

　　无名氏背对她说道：“看在你是女流之辈，我才不与你一般见识，方才你使得这些剑术，拿出来只能吓吓个土匪流氓还行，还真当我这个剑狂的称号是用十两银子换来的。”

　　那女子心想：我好不容易才把他找到就是想要看看他出剑的威力，想不到，十几招连他的剑我都没有看到拔出来过。

　　她又上前浅浅笑道：“好一个剑狂，小女子洪复雨这厢有礼了。”

　　无名氏看着她竖起的大拇指，转过身去。

　　无名氏不屑道：“行了，别再来烦我，你跟了我一路，不单单只是想找我比剑吧？”

　　洪复雨被这一问，顿时目光呆滞，无话可说，

　　无名氏刚走了一段，

　　洪复雨本想跟上

　　“哎，等等！”

　　“唰”

　　无名氏转身。

　　一道白光眨眼即过，身后那百岁之龄的枫树，

　　“喀吱”应声倒地，湖中也掀起几丈高的水墙，鱼白着肚皮全部浮了上来，

　　洪复雨摸着脸上的伤口，流出少许鲜血。

　　只能呆呆着看着无名氏远去，

　　“剑…我都没有看到他拨出来，但是…他的确，是出了招的……”

　　无名氏在前缓缓走着，洪复雨在后悄悄跟着。森林中，无名氏总感觉有人跟着他，他几次回望，却什么也没有，他上去察看，洪复雨完美躲藏了起来，没被发现。

　　他也不觉得怪，他知道无论敌人从何处出现，攻击自己，他都能化解，更何况是一个女子。

　　他继续走着，洪复雨跟了他三日，所过栖处，相隔不过百步。

　　天下起了大雨，他为了躲雨，进入了个村庄里，无名氏随处找了一间客栈坐下点了一碗素面，两壶好酒，这时洪复雨又突然出现坐在无名氏左侧，

　　​洪复雨看了看他桌上觉得有些寒酸随机调侃的道：

　　“哟，堂堂剑狂，就吃这些东西？”

　　无名氏回道：“我不是让你不要在来烦我的吗，到底想做什么?”

　　洪复雨笑道:“不做什么，只是我的脸被你用剑伤了，怕是日后留下疤痕，嫁不出去了，”

　　无名氏不屑回道:“与我何干，是你自找麻烦的。”

　　​洪复雨叹道:“好吧，即然你不想承认或道歉，那我只好一直赖着你了。”

　　​无名氏看她发丝凌乱，用筷子着比划剑招，自言自语。

　　​顿觉好笑，之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洪复雨眼睛噔大眼睛呵道:

　　“有何好笑的，你还笑！”

　　无名氏笑道：“你这个人又傻又愣，还要出来闯荡江湖，我看你连九岁时的我都斗不过。”

　　乒的一声，酒杯打碎，

　　“对不起，大爷，小的今天我迷糊的很，屡次得罪你们。”

　　见那小二又是弯腰捡着碎酒杯，一边不停的说对不起，但似乎那一桌子人并不领情。

　　那人起身怒道：“你这孙子弄洒几次到我身上了，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让你长长记性，今后你还不会做事情了。”

　　话完，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一桌人起身对他是拳打脚踢，场面混乱，无人制止。

　　掌柜也躲在柜下不敢出声，四周坐的人也只顾自己逃窜，

　　见到这幕，洪复雨说道：“喂，剑狂你不去管管？咱们习武之人的职责不就是惩恶扬善，保护弱小吗？”

　　可无名氏听后却端起酒杯小饮了起来，显得很是惬意享受。

　　“那不一样，那是大侠的做风，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跟他们不能相提并论。”

　　洪复雨惊讶道：

　　“普通人？你都算普通人了，那我算什么？”

　　无名氏痴笑一声看着她，

　　“随你的便。”

　　洪复雨再也忍无可忍，只见大力拍桌向他们吼道：

　　“住手！”

　　见洪复雨缓缓走进，围殴小二的那群人才停手，她看到地上那人早已被打的鼻青脸肿，发出阵阵哀嚎。

　　那几人相围在洪复雨四周上下打量着。

　　“哟，美人，这孙子难道你认识？早说嘛，交个朋友也算卖你个人情，今后不与他计较，如何？”

　　洪复雨点头道：“我还未开口，你就唧唧歪歪说了一大堆，到底让不让我说了？这个小二不过是失手撒了点酒水在你们身上，再气喊骂他几句就可以了，而你们却大打出手重伤与他，一点儿男人的风度都没有。”

　　那人应道：“美人教训的对，今后我不再与这种人一般见识了，”

　　洪复雨往身后无名氏望了一眼心想：我本以为这些厮会蛮不讲理，与我争执，想不到却如此应和我，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