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互市

　　“没错，互市是为了方便两国交易的市场。蛮族久祸中原，究其原因，乃是因为草原资源有限，蛮人不擅农耕，畜牧亦是逐水草为之，偌大的草原只能养活有限的人。偶遇天灾人祸，满足生存则更为艰难。所以蛮族也就不得不攻掠中原了，一方面可以获得生存所需，另一方面也是可以减少人口。”

　　“虽然蛮族屈服了，但是先皇恐蛮族继续为患，故开立互市。两国商贾互通有无，如今已是颇有规模了，有商户一千多家。”阿良接着说到。

　　“厉害，前代神皇文治武功，**远瞩。”

　　“互市发展了二十多年，现在蛮族多出口皮毛、牛羊肉等初级物品，而虢国则出口谷物、铁器、瓷器、绸缎等高价产品。蛮族贵胄基本大部分吃穿用度都是出自大虢，然后大虢的谷物也充斥蛮族各部落市场。大虢粮食价格很低，所以不管是上层蛮族，还是普通百姓，都开始食用大虢粮食。综合来看，其实这互市还是虢国占利更多了。”

　　“贸易的时候用什么货币结算？”

　　“那自然是虢币了，您没发现您在蛮族一样也是用的虢币吗？蛮族虽也铸造了钱币，不过他们自身产量不高，而且它的含金量不如虢币。所以蛮币用的人少，一般当做私钱使用。”

　　这就厉害了，前世做过国际贸易的凌风知道，谁控制了货币发行，谁就控制了经济发展的命脉了，何况虢国应该是处于大额贸易顺差的地位了。前世米国就是通过发行自己本国的货币，然后让全世界国际贸易都用米币交易，赚的盆满钵满。

　　民以食为天，大虢还出口粮食，在现世这种农业社会，粮食是一个国家稳定的基石。大虢对蛮族进行粮食倾销，无非就是想牢牢把握着蛮族“吃”这个民生大脉；至于其他高等价货物，这些商品利润可观，也为虢国带来了大量的外汇。

　　至于蛮族，想来他们的外贸依存度不会低，因为他们本国的经济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大虢的冲击，这么多年国内经济没有崩溃，肯定也是因为进行了大量的出口，这样才可以换取大量的外汇，进而稳定本国经济。而其外贸对象只有大虢，所以大虢又进一步控制了蛮族的进口，进而控制着蛮族出口经济的命脉。

　　简单点说，如果有朝一日，两国交恶，虢国哪怕只是提高一下蛮族货物的关税，或者提升一下出口粮食的价格，蛮族内部经济体系就会发生危机，乃至崩溃，从而实现不战而屈人之兵。

　　弱国非但无外交，经济、军事等自主权尽皆丧失。虽然强国没有攻占弱国的半寸土地，但是这些弱国实际已经处于半殖民形态了。蛮族跟凌风前世很多小国的情形类似，比如凌风前世甲国，该国曾是另外一国乙国的殖民地。

　　甲国表面看是独立了，但是实际富人们都往已国移民，资金也大量外流，所以实际甲国还是在给它的前主人乙国打工，没有真正站起来。

　　后面经过一番询问，两人驾着马车来到了互市。互市乃是官市，除了大门口有官兵把守，市中也有游勇值巡，治安良好。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灿烂的阳光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华平添了几分生动。行走路间，旁边或是豪迈的蛮族商贩，或是青楼妩媚的莺莺燕燕，充满着红尘气息。

　　因为那几个倒霉的马贼，现在凌风身家颇厚，所以也便拉着阿良逛起了互市。

　　凌风的主要心思还是在提气丹的药材上，逛了几家药铺，发现互市药材颇多。不止是十年寒参，甚至十年赤焰株也有。寒参喜寒，而大虢多山脉，山顶多寒冷，所以寒参产量颇高;赤焰株则不同，这种药材一般生长在高温地带，比如火山岩附近等，因为其生长环境恶劣，所以一般市面上一般不太常见。

　　这么简单就遇到赤焰株，凌风正大喜过望，不过一看价格就直接傻眼了。十年寒参要一两白银一株，十年赤焰株则要五两，也就是说凑齐一味武士级提气丹的药材，需要整整白银六两。凌风现在总共身家不过一百八十两银子，考虑到后面去帝都的花费，而帝都听说又是物价奇高。

　　凌风犹豫了一下，然后他跟店家一阵讨价还价，最终他买了五味药材，同时还让店家送了一个一尺大小的铜制炼丹炉。虽然炼丹术民间没有，但是炼丹炉倒是流传了出来，毕竟只要看过外形，很容易仿制了。

　　只是凌风此时还没有搞到炼丹术，所以倒是有些头疼，以后估计得自己摸索一二。也罢，一切都是为了修行，聊胜于无。

　　百年以上的药材，互市药铺是完全没有遇到，不过也并非完全没有头绪。卖他药材的店家告诉他，今晚酉时互市的拍卖行将开市，可以去碰一下运气。

　　虢朝和凌风前世的古代一样，是没有精准的钟表的。虢朝将一天分为十二个时辰，一个时辰等同凌风前世两小时；一天九十六刻，一刻等于凌风前世十五分钟，一个时辰等于八刻。子时夜半，等同前世晚上十一点到第二夜一点；丑时喂牛，等同前世凌晨一点至三点；寅时日夜交替；卯时日出破晓；辰时等同前世早上七点到九点，开始早食；巳时隅中，太阳高升；午时便是正午，等同前世十一点到十三点；未时太阳最烈；申时太阳偏西；而这个药材店家说的酉时，乃是日落时分；戌时大概是前世的晚上七点到九点；最后是亥时，万民入定，睡入梦乡。

　　“公子怎么想买这些药材？”阿良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是长春子长老交代的，修行配合这两味药材可加速一二。”

　　“哦，如此，小人以后会注意收集的。”

　　“那就有劳良叔了。”

　　“嘿嘿，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只要能增长你修为的事情，小人必当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