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金光

　　“喂！天羽啊，我的偶像……对……对，能不能少点，三万行不行，不行啊，……三个月付清啊，哎！我们兄弟俩，就是街边穷收破烂的，哪有这么多钱啊，就是杀了我们，三个月也拿不出来啊，三年行不行……奥，这样……啊……奥！现在拼上咱兄弟俩娶媳妇的资本，只能拼出……五……十万哎！一年也拿不出来啊，嗯，……哎呀，我可是你头号粉……嘟嘟……

　　骡子放下电话，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懊恼的直拍大腿，抬头望着李超凡：二狗，这谢天羽说要三十万算了，但要先付十万，还有二十万，一年之内付清，看在我是他粉丝，我们是真没钱，态度不错的份上，又给咱们免了三十三万，现付十万，剩下二十万还要写欠条。

　　这时，时斌手机铃声响了，他接起电话，不用想，是谢天羽打给他交代事情的。

　　时斌很快接完电话，头一抬：“请二位稍等”说完转身从修车库里，拿出纸笔，印泥。”

　　“是先转账，还是先写欠条“时斌目询二人。

　　骡子蹲在一旁，低头抽着烟，一副焉了吧唧模样。

　　拿出手机，给对方转了十万块钱，李超凡想起自己的二十多万存款，一下少了将近一半，一阵肉疼，这可是三年来，他倒腾废品破烂的血汗钱啊。

　　写好欠条，按了手指印。

　　“我自己弄就可以了吧？”

　　“不行，你们两个都要签名按手指”时斌的口气不容质疑。

　　李超凡喊了几声，蹲在地上抽烟，发蒙的骡子。

　　“什么——十万你已经付了，行……行吧，等会我转你五万”骡子一副颓废沮丧，心不甘情不愿的过来签名按手指印。

　　办完事，二人回到临时收货摊，骡子要把五万块钱转给李超凡。

　　李超凡看着发小，叹息一声：“咱俩是从穿开裆裤开始都在一块玩，什么你的我的，你年底回去还等订婚呢，这首付的钱算是我出了，等咱哥俩再辛苦一年，给人家二十万给还了，财去人安乐，想开点儿，咱们年轻就是资本。”

　　骡子懊恼的直抓头发，听李超凡宽慰自己，心里稍稍好过点。

　　“二狗，你说的对，钱是王八蛋，花了还能赚。”

　　李超凡笑道：“真想不到，谢天羽还算是个好人，能给咱们直接免了一百三十多万，毕竟咱们全责，真该对他说声谢谢！“

　　”谢个屁，二狗，就就把人都想的太好了，按我说要做好事，就要好事做到底，不还要了三十万吗“提到钱，骡子又一阵肉疼：那个谢天羽就是为富不仁，这点钱对他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可这点毛，能让咱哥俩光秃噜瓢，真是表子无情，戏子无意。骡子恨恨骂道。

　　什么表子无情戏子无义，没听有诗云：”商女不只亡国恨，隔岸尤唱后庭花？”

　　“教授“

　　二人跟走上来，接话茬的老者打招呼。

　　老者就是给他们写，收废品招牌字的钱教授，今年已经年近九旬，迎光锃亮的脑袋，在脑后挽了小小的髻，洁白的须眉，年纪虽很大，但身子骨硬朗，平时穿着一身老式唐装，远看上去像个老道，颇有些仙风道骨的的意思。

　　这几年来，老人家经常过来跟二人聊天侃大山，已经非常熟络了。

　　“二位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不会晚上去洗脚店被姑娘宰了吧。钱教授打趣。

　　“不是不是，就一点小事，不劳您老烦心！”骡子摆了摆手，不想明说出去。

　　“钱教授，您老今天又来给我讲历史，讲古文化吗，我可是最喜欢听您老讲古了”

　　钱教授对李超凡，摇头了摇头，话题一转：“这不，咱这条老胡同，终究还是保不住了!要搬咯！我这有些老家具，老书柜书箱要拉我闺女那儿，就来一个司机搬不动，劳烦你二位去帮我这老人家，把东西搬车上去，我还有些废品要送你们，就当受累的酬劳了。”

　　“您老客气了，就算没有废品给我们，我们帮您老干点活，也是应该的”李超凡客气道。

　　钱教授家，离废品点直线距离也就几百米，李超凡骑着拉货三轮，载着骡子，来到一条老胡同里，一间小四合院门前，将三轮停在一个小箱货车的旁边，这时小货车上走下来一个年轻司机。

　　“到了，把车停边上”钱教授指示道。

　　”哎呀！“

　　李超凡，手刹三轮车车闸，一不小心夹到食指，疼的他忍不住叫了一声。

　　“哇靠，流血了，我就说嘛，这破三轮，早该拆了卖废铁了！教授，你家有创口贴，二狗手指头被车闸夹流血了，“骡子看了看李超凡手指，转头对钱教授问道。

　　“严不严重？钱教授一听李超凡手指被夹流血了，关切的问。

　　“没事，一点皮肉伤，教授你家有创口贴，拿两片来就行”十指连心，伤口不大，但是疼的李超凡直吸凉气。

　　钱教授快步走进屋内，不到一会，拿来几片创口贴，帮李超凡贴好伤口。

　　见没什么事，钱教授带着三人，走进小四合院，自己不大的几间居室。

　　钱教授念叨：“老街坊，老邻居这两年都陆续搬走了，只有我这一把年纪了念旧，等到现在才搬。”

　　根据钱教授的指点，三人搬了些老式家具，和几大木箱子到院门口装车。

　　“教授，你这椅子是黄花梨的吧”李超凡搬着一把太师椅问。

　　“小伙子，有眼光，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老爷子，您不上网不知道，网上那个马嘟嘟老师，讲过这些。

　　钱教授听李超凡一说，恍然的奥了一声：“那老小子啊，两只小眼鬼精鬼精的，前几天还来跟我请教呢。”

　　李超凡竖起大拇指：“还是您老厉害”

　　不大一会，三人就把几样家具杂物，抬装上车，骡子和司机站在车箱上把家具码放摆好。

　　钱教授指了指屋里，对站在车下的李超凡道：”那个生铁炉子你们搬去卖废铁吧，还有里屋那个几十年前的暖气片，好久都不用了，你看看能不能拆，能拆你们也拿走。

　　李超凡依言，转身回到屋里看到墙边，一个老旧的暖气片，看这玩意真有年头了，表面锈迹斑斑形成包浆，都快看不出个暖气片的样子了。

　　“还挺厚重的，卖废铁应该能卖不少钱”李超凡伸手晃了晃，心里在想。

　　李超凡不经意间一探头，看到暖气片靠墙，中间夹了一个尺余见方的木盒子。

　　李超凡伸出一直手臂，费力的掏出木盒，正要喊钱教授问问什么东西，却被木盒上精美的花纹吸引。

　　李超凡心说，“拿到手里这么沉，这个木盒肯定是珍贵木头做的。

　　观察了一会木盒花纹，在好奇心驱使下，李超凡费了很大力气，终于掀开了木盒，看到里面放着的，像一册古老竹书简模样的东西。

　　李超凡拿着木盒，来到窗口下借着光亮看，这书简上竟然隐隐有金光反射。

　　“铜的也不会泛这样的光彩啊，不会是金子的吧”被好奇心占据的李超凡，很想去翻翻书简看看，当他那根受伤手指刚一碰到书简，突然，一道耀眼的金光从书简中疾射出，正直射他的眉心，接着从书简里密密麻麻，像文字图画标记的东西荡漾在这道金光里，一股脑的都照射到了李超凡脑海深处。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太快，只持续了数秒，李超凡被金光照射时来不及发出喊叫，金光忽然寂灭后，他人也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