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碧云黄花,离人泪
书名:天道元帅作者名:战国乱七熊本章字数:6524更新时间:2023-12-27 20:11:47
光阴去白驹过隙,一辈辈风云不再,逝者如斯夫,不觉流逝也。
倏忽三年流逝。
大草原的北边高山上,一块硕大的光滑岩石上,正对着茫茫无涯的绿海,此时一男一女正坐在石头上,男的普通一领白袍,面色有些苍白,病态之样,还时不时咳嗽一声。女的头靠在男子的肩膀,一头青丝瀑布般悬在身后,一身蓝色裙裤,就像一颗蓝色水晶,一脸白生生清水鸭蛋,甜的像蜂蜜一般,在微风吹拂下,蓝布飘飘。她靠在男子的肩膀上,像是靠一座山般稳定,安详,没有任何杂念,也没有一丝丝冷和不安之感。
两人就这样坐着,三年已经过了,江离天和沐轻雪已经比之前成熟,江离天已经十八岁了,沐轻雪比之小一岁,再过一年,两人便可结婚,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
明月当头,从石头上望下,蓝色墨黑的景色,天空像被洗过般空明,星光闪闪,一切风光尽收眼底。两人三年来已经历很多,一起放牧,一起在河边玩耍,一起骑马嘻戏,两人的感情就像天上的明月,越来越亮,越来越圆。
“离天哥,你说我们能不能永远的这样,无忧无虑,永不分开”沐轻雪靠在江离天厚实的肩膀轻轻呢呐,声音燕子般美妙。
江离天笑着道:“我记得古时候的乐府诗集有那么一首诗‘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才敢与君绝’很美妙的诗,我们就像诗中的誓言,永远不分开”
“嗯!天地合,才敢与君绝”沐轻雪甜美的笑着,就像他们以后生活就像诗中的美好一般。
“好了,该回去了,要不然父亲该担心了”江离天咳嗽一声起身,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来他总是阴虚畏寒,身体越来越寒冷,有些时候冷的像块冰。
“嗯!”沐轻雪也站起身来,扶着江离天缓缓走下来,然后走下山到家去了。
片刻之后,两人走到了家门口,这三年来,他家的光景也好了许多,除了那从没有关过的木门,庭院中被沐轻雪打理的整整洁洁,连那两棵合抱大树也似乎生气十足,垂柳招展覆盖着庭院。沐轻雪本来就是一个很勤奋的女孩,因为她是农村的,勤劳就是她该具备的,做饭缝衣服,洗衣服样样行家里手。
所以,沐轻雪来了之后,这个家也变得不那么的寥落,反而是生机勃勃的势态。
江离天轻轻咳嗽一下,沐轻雪就像她的妻子一般把她扶了进去。刚走进入,便看见江啸海烧了一个火堆,莫名的香味从火堆中扑鼻而来,火堆上有一个木板悬挂在四根粗柱上,有一个梯子恰好可以上去木板。木板上凿了一个脸般尺寸的洞,好像就真的是一张脸的尺寸。
江离天两人看见了,都没有惊讶,只是脸色有些苦涩。江离天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沐轻雪却笑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你两回来了”父亲不徐不疾的问了一声。
“嗯!”江离天点点头,目光却始终是聚在那堆火上,虽然香气扑鼻,不过江离天不太喜欢这个香气,因为他一闻到这个香气他就知道他要受罪了。
“为你准备好了,上去吧!”江啸海扫了他一眼。
沐轻雪手从江离天手臂上拿开,目送江离天缓缓攀上木板上去,随后趴着脸从木板上那个洞上伸下来,火中的烟雾扑腾而来,但他却没有闭眼,而且还睁得大大的,烟雾不断的从其眼珠子上擦过,一股疼痛顿时从眼睛钻到了身体各处,不过他还是耐着,因为这疼痛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十岁开始,父亲每天都为他准备这么一个火堆,刚开始他还忍不了这种疼痛,不过后来习惯了也就慢慢的好了。
现在他每天都要在上面这般半个时辰,他问过父亲,父亲只说对他的身体有好处,他也就没在过问,父亲的话他从来没有拒绝过。就像当初不期而来的未婚妻,他反倒想好好感谢父亲,因为他遇到了一个灵魂的伙伴,他得到了一个很美很好的未婚妻。
江离天自然想不到,他现在每天必然的功课,对他的眼睛大大有好处,他还以为为了治他寒冷的病呢!
江啸海沟壑纵横虬结的脸上微微抖了一下,他炯炯有神的眼神在夜晚中也总能闪出野狼眼中的凶光,他只盯着江离天的眼睛。
猛然间江离天头紧痛了一下,不过那般疼痛感快如闪电的瞬间消失,快得连江离天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等他再睁开眼睛,他眼前一切都那么的清晰,连漫天飞舞的烟雾他竟然能看清它的颗粒在飘荡,只要他凝神,这些颗粒竟然被放大放慢了起来,不过当他收起意念的时候这些颗粒又转瞬即逝。
江离天又看着地上正在燃烧的火炭,竟然能窥探到火炭上那慢慢荡开的热浪,而且他的眼睛好像已经不再疼痛。怎么回事?江离天心中疑惑着,他不知道为何突然间他眼睛会看得那么清楚,难道是他以前没有这样凝神看过,还是现在才突然有的,他不知道。
不过此时江啸海的粗浓的两眉毛猛然一耸,晶亮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江离天:“好了,你可以下来了”
江离天有些惊讶,平常时候父亲都是督促着自己能多在上面多呆一会,为何今天却没有到半个时辰就突兀让自己下来了。
他没有问父亲,只慢慢的走下来。
父亲道:“你们休息去吧!”
然后两人点头向房屋走去了,两人走去之后,同样是分开睡,因为他们还没有结婚,不能同床。
“这是你的药,喝吧!”沐轻雪抬来一只陶碗,上面盛满红色的汤汁,这也是父亲找来的药叫沐轻雪煎给他吃,也是对他体虚病有好处的。
江离天接过碗,汩汩饮下,手抹一番嘴:“你也休息去吧!”然后把碗放在桌子上。
沐轻雪嗯的一声,吹着灯休息了。屋里很清洁,江离天以前总是能随地拍到尘埃,自从沐轻雪来了之后他再也没有闻过尘埃的气息,屋里很干净,也很温暖。
两人还是隔着一层木板,可是对方的一举一动他们都能经过耳朵来辨别。江离天还睁着眼,他的眼睛混合在黑暗中,他心里飞的很远很远,他从书里读过一个名字,也听村里说过一种很受人崇拜的名字——武师,他也还是少年,他心中也有一窝的热火,他也想去让自己的热火燃烧着,但仿佛这个名字离他很远很远。
江离天思绪正游离着,但一道辗转反侧的声音从沐轻雪那边传来。
“怎么了,睡不着”江离天问了一声。
“嗯,总感觉这几天我心里怪怪的”沐轻雪答道。
江离天笑着道:“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呢?”
沐轻雪道:“不知道,但愿都是我胡思乱想吧!”
“快睡吧!别乱想了,里正老头说明天有外人要来我们村子呢,睡了明天好打精神”江离天安慰的说道。
江离天知道明天要来的是什么人,要来的正是被人们称为武师的一类人,听说他们本事极大,身体素质也很好,而且很厉害。他也只知道这些,但这些都足于让他很向往,虽然他是一个孱弱的躯体。
江啸海没有入屋睡觉,他缓缓走出木门,他那一领黑色麻布袍在微风中摇摇作响,他站在门口,脚下轻轻一点,竟然消失在原地,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身影,旋即他的身影已经掠到了东方的山峰之巅。要是江离天看见了,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整日不修边幅的父亲竟然能作出这么令人惊讶的动作。
江啸海站在东方的山峰上,豹子般的眼神透着所有的距离看着东方的天边尽处,那边有繁华的尘世喧嚣,有醉生梦死的帝都。但是他仿佛都不在乎,好像看淡一切的繁荣,只喜欢简单的生活。
不过细细看来,他眼神的深沉之处,竟然有一股深不见底的冷峻,仿佛是仇恨,是愤怒,又好像是无奈,是伤感。他好像也有悲伤,虽然没有人能从他潦倒不堪的外表偷窥到他内心的世界,但是他却最明白那深处蛰藏的是什么。
他的身影被月光拉的很长,朦胧的黑夜,就像他内心世界的那样混沌。突然他回头一看,两个腾空飞行的影子在草原上掠过,直奔里正的家里,他还能看见里正出来点头哈腰的招待他们,这两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身份——武师。
他能那么的清楚看着这两个身影,但这两个身影却丝毫察觉不到有一双眼睛正注视他们。
江啸海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自己的儿子的命运会随明天发生的事而变得捉摸不定,他本来想儿子能平平静静地过一生,但是他于心不忍,如果一个人不能到外面的世界闯过,那他岂不是白来到这个世界了。虽然久居高位的他已经看淡了,但儿子还没体会过呢?为什么不能放这他去呢?
江啸海身体一转,脚步轻点,又消失在原地,来到了他家的庭院,没有一点点声息。
翌日,当太阳冲破清晨的云朵曙光刚撒在草原上时,一道钟声在塔格尔的村庄荡开,所有人都欢呼雀跃的聚向村里的广场上。
广场并不大,大约方圆小里,广场上洒着金光的朝阳。
每个人脸上都覆盖朝阳的气息,站在广场上的都是年轻一辈的人,清一色的农村穿着。
江离天和沐轻雪并肩而立,两人都带着惊奇和期待的目光。
他们等两人的出现,里正说的那两人。他们都想一睹武师的风采。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不约而同的聚向里正家的方向。终于,他们看见三个身影轻轻摇了过来,一人是里正,其余两人清一色的青色袍,一人持刀,一人握剑,中年人的年龄,不言而喻,不用介绍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人是谁。
这两人不愧是武师,步履轻健,气息沉稳,所有人都能察觉出他们身上隐隐发出的沉稳气息。
片刻之间,三人步履悠悠来到所有人面前。
里正笑着虚手一请:“两位请”毕恭毕敬。
两人点头,来到所有人面前,所有人都目光一闪,目光中有炽热,有崇拜,有尊敬。
江离天心中砰砰砰跳着,心里暗想:“这就是武师吗?好沉稳的气势,好有压迫感的眼神”
广场上十几个人,那两个青衣人走到大家面前,目光一扫,所有人都不自觉的精神起来,仿佛一盆凉水浇灌而下,而水的源头恰恰是那两双眼睛。
一名中年人上前一步,苍迈的声音自他嘴中破出:“你们好,我叫青步天,旁边这位是我弟弟青步云,来自国府学院梦天学院,一处培养帝国武师的学院,此次奉长老之命草野搜寻帝国武师新鲜血液,寻找体内含有武能之源的人……”随即一泻而下。
原来要成为武师,体内必须含有武能,这武能是能遗传,不过却也有些例外,天生异能,而他们此来的目的无疑就是寻找上天眷顾天生异能之人,这种几率很低,却也还有,他们学院已经自草野中找到几个体内含有武能的人,显然,他们并不想放过任何拥有武能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来此僻远不毛之地。
“情况也与你们明了了,现在就由我们两个来堪探你们体内是否能有这种能量,若是有,你们也知道,武师的待遇是很丰厚的,家庭也可以终生俸禄”青步天不徐不疾的说出,神色和他旁边的青步天示了下,随即两人各从一边慢慢用眼睛扫了在站的每一位。
所有人心中一阵振奋,都想成为武师,因为武师的待遇实在丰厚的无法抗拒,终生俸禄对于在农村生活的人无异于是霄壤之别。
青步天和青步云脚步缓缓挪着,眼睛像是蘸了油的刷子,在他们分别对着第一个人刷来刷去。那两人精神兴奋,不过当青步天和青步云摇摇头之时,眼中都闪着失望没落之色,低着头,仿佛头上一片乌云。本来事实就是这样,不过人一旦有了期望,结局并不是期望的样子,所以就会失落,虽然期望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和自己沾过边。
接下来的人如出一辙,青步天两人也是摇头叹息,显然他们也很希望能出现一个,虽然很渺茫。不过当青步天来到沐轻雪面前眼光一扫时,眼神顿时亮了一下,沐轻雪感受到他的目光,有些怕生,手紧紧的攒住江离天的手臂,低着头,不敢与之直视。
青步天面露喜色:“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江离天心中一抖,他自然能猜到青步天这一问意味着什么,他吃惊的看着沐轻雪,沐轻雪也正好看着他,他安慰笑着点点头。
沐轻雪轻轻低声道:“我叫沐轻雪,旁边这人是我未婚夫”
“未婚夫?”青步天眼神扫了一眼江离天,看见他那病态嫣红的脸色,顿时一阵失望,再看沐轻雪对江离天依赖的样子,知道要带走这个女孩并不简单。
“沐轻雪,你体内正有一股与武源相应的力量武能,你能不能跟我们走,到学院里修炼,将武能挖掘出来,成为一名武师”青步天缓缓道,此时青步云也来到了旁边,看了沐轻雪一眼,眼神和青步天一样。旋即为沐轻雪解释道:“你也知道武师的待遇很丰厚,若你跟我们去,你们家包括你的未婚夫也能同样享受这个俸禄,且都是国家要求。”
沐轻雪像只惊吓的小鸟,眼神瞟向江离天,却见江离天喜悦的脸色和惊喜的眼神看着她道:“去吧!这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且都是我的梦想,你就为我完成这个梦想”
沐轻雪好像有些不悦,眼睛直直看着江离天,默然良久道:“你知道的,我不想离开你”说完眼睛中凝出了晶莹的泪水,然后撇头不看江离天。江离天手卷到嘴边咳嗽几声,这次咳嗽比之前都厉害的多。他何尝不是不想让沐轻雪离开,他一想沐轻雪离开之后就不敢再想了,这三年来两人相濡以沫,相依为命,那感情谁能理解。
青步天和青步云把所有人都支散了,只留下里正在,里正却惊喜异常,他没有想到这昔日这落魄流民小女孩竟然能成为武师,心中也暗暗后悔,要是他那时收留这个女孩,让她作为他的儿媳妇,那今日他岂不是……。不过那时他何尝不是看不起这个女孩,潦倒,全身脏兮兮的,若是入他家有辱他们,所以才将女孩安定到全村最穷的江啸海家里,不过此时他却摇摇头,不过更多的是高兴,毕竟这女孩是他们村的,他又是这个村的领袖,能出一个武师,又何尝不是脸上有光。
里正走过来安慰道“雪妮子,你就去吧,为我们村争争光,离天这小子也高兴哩!”
沐轻雪依旧是撇着头不看人也不说话,只在那里不停地擦眼泪,让人多么的于心不忍。
青步天和青步云相互对视了一下:“这是件好事,你们好好考虑一下,我们先去了,若是同意,明天早上我们就带你走”说完两人都叹息一声去了。
谁都知道天底下最让人悲痛的莫过于离别,而且还是情人遥遥无期的离别。
江离天面色春风和煦的走过去,拉了拉沐轻雪的衣袖,沐轻雪没有回头,转身不理他,只不过哭的更厉害。
江离天笑了笑:“我们回去让父亲厘定,可以吗?”
听到父亲二字,沐轻雪也微微不敢抗拒,因为江离天的父亲对她很好,自从她来了之后,江啸海总是上山打猎,总是让家里面的伙食时不时的改善,虽然对于别人来说不怎样,不过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了。
所以对于江离天的父亲,就像是她的父亲一样,父亲说的话,她和江离天都不敢违背。
沐轻雪轻轻点了点头,跟着江离天回家去了。
回到家中,江离天把所有的事情和江啸海说了一遍,江啸海的脸色没有一点点变化,仿佛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江啸海面色慈祥的看着眼睛通红的沐轻雪安慰道:“傻丫头,这是你的前程,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你不去,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上天给你的这股力量,对吧!笔用来写字,锄头用来耕地……,所有东西都有它相应的用处,都有它适合的位置和天地。你若一心牵挂这小子,时常写信便是,也不是什么生离死别。”语气很缓让人不能辩驳。江离天也很佩服父亲,父亲说的话道理总是很简单,让人不容反抗。
“听老夫的,就去吧!等你学有所就,也能带这小子出去外面看看不是!”江啸海面色依旧是很可亲,也只有沐轻雪能有这待遇,对于江离天他可是永远严肃的一位严父。
沐轻雪听了江啸海的一番话,心中也顿时有些释然,看了看江离天,江离天笑着点点头,然后才说道:“嗯!我去,可是……”
“没事,我的心永远在你身边”江离天知道她要说什么。
沐轻雪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好了,你去收拾收拾,今天晚上杀那公鸡为小雪庆行”江啸海长嘘一声。
夜晚,很深,很沉,风也变得比平常犀利很多,刀般刮来。
同样的山峰上,两个身影正依偎一起,任寒风刮响,但两道身影就像被凝结一般,寒光照下。
良久,沐轻雪还在江离天温暖的怀里,抱的很紧,仿佛要融入在一起。
“你明明知道我无法离开你,也不能没有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离开”沐轻雪闭着眼说道,眼泪已经如珍珠滚落。
“我不能这么自私的拥有你,武师的使命很重,国家之需要,天下民之渴求,渴望战乱终结,也只有武师才能改变一切,所以,你必须变强,虽然我那么的舍不得。”说着江离天眼中也不禁潸然泪下,滴在沐轻雪的脸上,沐轻雪从他怀里脱出,她水汪汪的眼睛含着眼泪更加的清澈,更加的慑人。她明白江离天让她离开比让她留下来更需要勇气,所以她完全能体会他的痛苦。
江离天看着她的眼眸,似乎已经陷进去了,然后捧着她的头嘴已经贴入沐轻雪的樱桃小嘴,舌头长驱直入,触碰沐轻雪的牙齿,滑溜的麻酥之感,还未停下。沐轻雪闭着眼,放开牙齿,两舌头触碰搅着,江离天舌头贪婪的在沐轻雪嘴中游离。
很奇妙,很美好,很神感,两人都沉浸在这神圣的感觉中,久久不能自拔。
清晨,没有太阳,被云遮住了,天地一片凄冷,萧索。
村外小亭,总是离人泪。
江离天放开无骨般的如玉小手,看着她背着包袱缓缓离开。
沐轻雪走了几步,又回头跑来紧紧的拥向江离天,江离天也紧紧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头,头发的余香弥漫入鼻,让人心醉。
人终究是走了,走了,相聚还是离别,相聚好还是离别好,没人能说的出。没有相聚哪来离别,没有离别怎么又能再期盼再次相遇。
江离天在亭下伫立,魂被勾走了一般,魄被摄飞一样,心很沉,很重。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难道离别都是这般诗意化的凄凉与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