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密室

　　可是这二小姐安安稳稳地出门了，他们也就没热闹可看了，只能说些恭贺的场面话，在相爷夫妇的笑颜中，施施然告辞而去。

　　也有心有不平者，暗暗想到：别得意，好戏在后头呢。晟王府邸那是什么地方，进去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很快横着出来了！

　　慕丞相可不管大家心里怎么想的，他笑得脸褶子都要出来了。

　　原以为这个疯丫头是废了，想不到到头来，还能让他当上晟王的岳丈，可不是喜事嘛。又想到圣上的保证，怎么算他都不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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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室里。

　　“小姐，您糊涂啊。”

　　年老的嬷嬷坐在角落的木凳上，浑浊的双眼泛着泪花，看着眼前穿着华丽的女人，痛心疾首。

　　“奶娘，她本不该存在的。”华丽的女人冷冷说到，“是您一再心软，才有了现在。”

　　嬷嬷常年不见天日的脸上，惨白惨白的。她抬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瞧着，是这样吗？

　　不，不是的。

　　她不懂，自己照顾大的孩子，曾经那么善良的女娃娃，怎么变成如今这般了。

　　她默默垂泪。

　　女子走了几步，蹲在老嬷嬷身前，“奶娘，我给了她好东西，她去的不会痛苦。总比这样痴傻的活着好。而且，就算不是我，晟王府也是容不下她的，晟王手段更加残忍。我这也是帮了她了。”

　　女子语气悠悠，说着又拉起老嬷嬷的手，“奶娘，这么多年，苦了您了。我也不愿意的，不愿意的。可是，当年你不该毁了我的计划啊。”

　　老嬷嬷摇摇头，她一手带大的小姐，真的变了。

　　她转头面向墙壁，不再言语。

　　片刻后，女子站起身来，“我明天再来看你。”

　　听到脚步声渐远，嬷嬷才转过头来，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嗫嗫地说道：“虎毒尚不食子。小姐您饱读诗书，岂能不懂？”

　　离去的身影顿了一下，又抬步拾级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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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轿抬到晟王府，慕晴也毫不意外地，没有拜堂便直接被送往后院厢房里。

　　丫鬟婆子把她送入房间，便开门出去了，她听着外头喝酒划拳的热闹声，直到门被关上，声音被拦截在外了，她才扯掉盖头，站了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环视了一下房间，她笑了。

　　这晟王还真是有意思，明明不屑这场赐婚，可这新房布置却不失隆重啊，大红绸布、龙凤花烛，喜庆！

　　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后，慕晴也潇洒地把头上压得她脖子疼的头钗拆了扔在梳妆台上、瞥见铜镜里自己红得扎眼的喜服，也利落地脱了，从陪嫁的箱子里翻出来一件素色的外袍换上。

　　顺带翻翻每个陪嫁箱子，看来她这捡来的便宜爹娘还挺大方啊，这陪嫁的手笔不小呢，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挺多，只是她也不懂这些值多少银子。

　　慕晴也想想，觉得还是银票拿在手上好用。

　　一阵忙碌过后，她才坐下来自顾自地吃喝起来，房内被寄予美好寓意的酒水瓜果都成了她的腹中餐。

　　吃饱喝足，看这天还没黑，估摸着也不会有人进来。便拿着那两个她包好的糕点，爬上床榻，眼睛一闭，意识进系统研究去了。

　　毒物什么的，她挺有兴趣的。

　　深秋夜色，雾霭沉沉，一弯月儿爬得老高，悬在泼墨般的夜空中。

　　前院杯盏交错的喧闹声也随着夜色渐歇，管家送走最后一波早已喝得颠三倒四的宾客后，落下了晟王府的大门。

　　瞬间寂静。

　　这是一场戏。

　　专门演给高墙内的人看的，晟王爷深感皇恩浩荡，大宴宾客，与人同欢，以庆圣上赐婚。

　　负责府邸安全的冷月，认真地巡视了一遍守卫，才回到北院的书房里。

　　这场婚宴的主角之一，此刻正一身墨色衣袍，手中握着一卷书籍，靠在茶榻上，翻着。

　　从婚礼到婚宴，从头到尾，他就没参与过。

　　“王爷。”

　　冷月敲门而入，抱拳汇报。

　　“人都已经送走，抓到试图混入后院的人一共有三波，已处理干净。”

　　“嗯。”楚煜简短回应。

　　冷月抬眸，迟疑了一下，说道：“南院那边，没有动静。那些婆子丫鬟都送出府后，厢房内至今没有什么声响。”

　　“哦？”

　　楚煜闻言，视线才缓缓从书上移开，合上书籍，手指在桌面上轻叩着。

　　“继续盯着。”

　　“是。”冷月应道，这个不用交代，他也会办好的。

　　这个慕二小姐总让他觉得不简单，他盯了她那么久，都要开始怀疑那个夜晚从丞相府出去的人是不是她了？

　　冷月自觉跟在晟王身边多年，什么人什么世面都是见过的了，可他就没看懂这个慕二小姐。

　　你要说她疯吧，她怎么还能手脚利落地偷摸着外出？要说她不疯吧，就这些天他看着她那些言行举止，他就觉得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

　　是装的吗？为什么呢？冷月想了很久，没想通。

　　见自家王爷没有要交代，冷月准备告退，又多问了句：“王爷，要去南院吗？”

　　楚煜赏了他一个眼神，像是在看白痴的眼神。

　　冷月摸摸鼻头，他就是想看王爷是怎么想的嘛，尴尬。

　　“属下告退。”

　　比起冷月的纠结，楚煜想得更深一些，这个女人也是那个人派来的吗？一个女人，能成什么事？

　　他也想看看。

　　慕晴也是被冷醒的。

　　她随意拢了拢披散的头发，推门走了出去，眼见天已经大亮，秋日的天气微凉，院子的落叶随风而起，在空中转了几个圈，有几片飞到了她的脚下。

　　她弯腰捡了两片起来，不在意地笑了笑。这看来是要把她冷处理啊，连个丫头仆人都没有，院子都没人扫了呢。

　　眼睛在院里扫视了一圈后，她盯着那颗长得最为茂盛的树，扬扬手中的落叶，“院子不扫，好歹给我准备点吃的吧。不然传出去晟王刚新婚就饿死王妃，名声终归有点不好听不是？”

　　慕晴也笑意盈盈地说完，就转身回房了。临关门前，又说了句：“或许传个话，就说慕二小姐有个生意想和晟王谈谈。”

　　话落，门便从里面关上了。

　　慕晴也是真的饿了，昨日饿了一天，把婚房内能吃的都吃了后，她就闪神进入系统搞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