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重操旧业，从学徒开始

　　萧夫人听到沈暮烟的问题，轻声问道：“你家住何处，在此处可有住地？”沈暮烟也没有多想如实回答：“我是车马村的，昨天和妹妹一同过来的，暂时住在客栈中。”

　　萧夫人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妹妹多大了？”

　　“九岁。”沈暮烟看不出萧夫人的喜怒，但是还是如实说道。

　　“你们委实不易，既然如此，那你就带着你妹妹来后院住吧，我家那口子也经常见不着人，只有我和香凝两人，也算是冷清，你们就搬过来住吧，至于钱，就一个月二钱吧。”萧夫人一边说一边招呼了香凝：“你与暮烟一同回去，帮她收拾东西，再将东边的那间屋子收拾出来给她们姐妹住。”

　　香凝答应一声跟着沈暮烟走了。

　　“夫人对姑娘真是好，管吃管住每月还给二钱银子，我跟了夫人快十年了，也没见夫人对谁这么好过。”香凝性子活泼，走在路上就忍不住开口，沈暮烟却是一愣：“什么？不是要收二钱银子的学费吗？怎么说是给我二钱银子？”

　　“是呀！要不说夫人对你好呢！之前的那些药徒啊，都是由王大夫他们来教的，还得先背一年书，等考试过后才能从做药徒开始。然后呢，还要再考试，才能跟着大夫学。而且，其他药徒都是一钱银子，只有你，来了就是药徒，还给二钱。”

　　“不应该是学徒给师父交学费么？怎么还成了师父给药徒发工钱了？”沈暮烟在现代做实习医生的时候还要给医院交钱，却没有想到这儿竟然不要交钱，还会发钱！

　　香凝咯咯笑道：“姑娘一看就不知道老爷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老爷说了，只要是来学习的人不但不收学费，学习期间还给钱，可是即便是这样，来学医的人也不多，能成为大夫的人就更少了，大多都是学一半就不学了。”

　　沈暮烟赞同的点了点头，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医学，谁愿意去背那些医书？还不如干脆的去背经史子集，还能去考个秀才那更实惠些。

　　但是沈暮烟的心中却是很雀跃，虽然钱不多，但是有吃有住已经生了不少的开销了，更何况还能学习中医。

　　香凝是萧夫人的丫鬟，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很是伶俐，沈暮烟叮嘱车小兮要多跟香凝亲近亲近，没事可以帮香凝多干点活，抽空要多读书。

　　车小兮知道沈暮烟去学医，不但管吃管住，还有工钱，也想学，沈暮烟自然不会反对。

　　“学医很苦，要背很多书，你要是想学，私下里我可以教你，只是你大字不识一个，夫人肯定不会教你的。”

　　沈暮烟和车小兮到了医馆，按照安排住了下来，算得上是一切顺利了。

　　而江沐颜就不那么顺利了。王全安看了看江沐颜的伤势，皱着眉头：“筋断了。可以续，只是时间太长，怕是不好弄，就是师傅在，也要等腿上的筋活泛了，才能续上。这样，我先把按摩手法教给你十月公子，让他每天给你按上半个时辰，等三个月以后，再来看看吧。”

　　十月虽然很难受，但是也只能是跟着王全安学习按摩的手法。学得差不多了，便和江沐颜离开。两人刚走到医馆大门就碰到前来找寻的护卫。

　　“启禀将军，大公子派人送来口信，说是老爷病重，让将军即刻回府。另外，萧神医此刻正在太子府，太子请将军回京诊治。”

　　太子府？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江沐颜眉头紧蹙，大手一挥：“回京。”

　　话说沈暮烟跟着萧夫人学医，简直是一日千里，让萧夫人欢喜的不能行，原定三个月的药徒，只学了一个月，便让沈暮烟跟着自己亲自教授。

　　这天夜半子时，大家伙睡的正香，医馆的大门就被拍的震山响。守门的小药徒虽然早已习惯，但还是一边开门一边埋怨：“以后这门就得换成铜的，我看谁能拍的动！”

　　“大夫，大夫开门呀！我家夫人难产，快点开门呀！”屋外的声音很是急促大声，后院的沈暮烟也被吵醒了。

　　沈暮烟习惯把看过的病例整理下来，病因，诊治方法，这是她原来就养成的习惯，所以每天等沈暮烟睡的时候，差不多都到了子时。而这时的沈暮烟也是刚有些迷糊，就听到了拍门声，只好穿上衣服出来了。

　　“阿水，谁呀？是来看诊的吗？”

　　那边开门的小药徒阿水回答：“是要上门接生的，夫人下午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沈姐姐，怎么办？要不然让她们去别家吧？”

　　这小丫鬟一听赶紧解释：“不行啊，其他的药店也都找过了，没有人肯去看，再说都是男大夫，也不方便呀！”

　　“那，我去吧，人命关天，我去看看。”沈暮烟咬了咬牙，正准备转生去找药箱，就听小丫鬟反问：“不会吧？你看起来这么小，怕是年纪还没我大呢！会不会接生呀？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啊！”。

　　“沈姐姐可是我家夫人的关门弟子，自然不是闹着玩儿的。眼下夫人不在，你若是信不过我家沈姐姐，那就另请高就吧！”阿水听到这小丫鬟这么看不起沈暮烟，也有些不快。

　　小丫鬟没办法，找不到大夫，又耽搁不得，只能是咬牙点了点头：“那就请这位姑娘跟我走吧。”随后又叮嘱阿水道：“我是城西卖布匹的万家，若是萧夫人回来了，烦请她快些过来，我们老爷定有重谢。”

　　城西万家只有一个儿子，家境富裕，却一直都是单传，儿子刚过十八就张罗了一门亲事，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十六岁的女子。

　　女子也争气，过门没多久就怀上了，万氏一家视若珍宝，一直都是小心呵护着，临近生产的日子，更是早早的就将稳婆奶妈请到了家。可谁知折腾了两天两夜都没生出来，这孩子和大人都有性命之忧，稳婆这才建议请个大夫来瞧瞧。

　　只是背燕城里的女大夫就只有萧夫人一个，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万家还是请了两个大夫看诊。

　　沈暮烟刚到万家，就看到两个大夫摇着头一前一后的叹息离开，屋内哭声一片，沈暮烟看到这幅光景以为自己来晚了，便打算转身离开。

　　“夫人，这还有一个大夫，求夫人让她进去看看吧。”跟着的小丫鬟也是个忠心的，一把跪下哀求，这万夫人看到沈暮烟这般年轻，本想拒绝，但是望了望房门口正在痛哭流涕的男人，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那便看看吧，死马权当活马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