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献美人

　　元日的头一天是除夕宴，这时外国的使臣皆已到达洛阳，皇帝为体现当朝的气度和实力，会在元日的头一天宴请各位使臣。在长孙元媛看来，这也算是大朝会的开幕式。

　　宴会开始，长孙元媛便随着杨辰哲步入自己的位置，这种宴会，也只有皇后能够参加，其他的嫔妃是没有资格入席的。长孙元媛刚刚坐下，就听得“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的请安声。巨大的声浪震得长孙元媛一个晃神。

　　“平身吧，今天是除夕宴，大家都随意些。”杨辰哲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长孙元媛缓了缓神，看向台下的众人，台下左手边是三品以上的文官，右手边是三品以上的武官，之后是各地的使臣，三品以下的官员是没有资格参加除夕宴的，只有等着明天参加大朝会。在长孙元媛的印象里，每一次有什么使臣来觐见总是会有一些挑事儿的人，宣称得到了什么什么东西，或是有什么样的人才，要来挑战中原大国的实力，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莫名的她还有点期待。

　　宴会的刚开始，便是各国使臣上前来进贡一些自己国家的珍品，并且瞻仰一下皇帝的风采。长孙元媛兴致勃勃地看着外臣呈上来的礼物，这在现代都是难得一见的场景。

　　“我尊贵的皇帝陛下，臣来自吐蕃，特与我国怜心公主拜见陛下。”只见一位身穿异族服饰的壮汉上前见礼，他身边则站着一位身材娇小的女子，想来这位应当就是怜心公主了。“臣女拜见皇帝陛下。”女子一说话，声音如山间清泉般空灵，让长孙元媛觉得这夜空都亮了。

　　“尊贵的皇帝陛下，我国君主愿与您结百年之好，特送怜心公主与您为伴。”吐蕃的使者谦逊的施了一礼。

　　“那先谢谢贵国的君主了，今日是除夕宴，朕觉得这件事可以稍后再议。”杨辰哲笑着挥挥手，示意他们重新落座。

　　吐蕃使者无奈，只得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怜心公主又向皇帝福了一个礼，慢慢地走了回去。

　　长孙元媛这时才想到，古时的天下太平有很大一部分是靠联姻来完成的，没想到她今天也见识到了。可怜一个女子要远离故土，去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生存，并且所嫁之人也并不是真心相爱，她不由得看着怜心公主出了神。

　　“娘娘。”长孙元媛感觉木岚在身后拉了她一下。抬头发现杨辰哲正看着她，“皇后可是觉得这怜心公主有何不妥之处？”杨辰哲见她回神，又小声地问了她一遍。

　　长孙元媛又仔细地看了一下怜心公主，并没有见她又任何不妥之处，便回道：“臣妾未发觉她有何不妥之处，陛下为何有此一问？”

　　“没什么。只是看你一直在看着她，以为皇后对她有所不喜，故此一问。”

　　“回陛下，臣妾并没有不喜，反而臣妾觉得怜心公主的嗓音真是难得一闻，想必唱起了歌一定很是好听。”长孙元媛回想刚刚听到的声音，她甚至连歌曲都想好了。不过也只是想想，现代的歌曲想必怜心公主也不会唱，这么一想还颇觉得有些遗憾。

　　杨辰哲深深地看了长孙元媛一眼，又看向台下。“皇后以后会听到的。”

　　长孙元媛一愣，心里一哂，看来皇帝是打算把人收入后宫了，反正开春也是要选秀的，也不差这一个。

　　等到最后一个使臣献完了珍宝，除夕宴正式开始，舞姬在舞池中跳着舞，大臣与大使们都举着酒杯互相敬着酒，每个人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脸上都带着笑容，就连杨辰哲都笑着，遥敬了好几杯酒。长孙元媛吃着桌上的宴席，津津有味地看着舞姬的舞蹈，不得不说这舞还挺好看的，跟现代那些舞蹈还是很不一样的。正看到兴头上，突然波斯的使者站了起来。“尊贵的皇帝陛下，臣还有一礼，望陛下笑纳。”

　　杨辰哲眯了眯眼睛，对大使一笑：“大使何必如此客气，有什么礼物现在呈上来吧。”

　　“陛下，您请稍等，请让臣准备一下。”

　　杨辰哲挥了挥手让舞姬退了下去。

　　突然舞池中央的灯光暗了下去。旁边上来几个侍从搬上来一面大鼓。随后又进来一队舞姬，这队舞姬却与之前的那队不同，高鼻凹眼，一看就不是中原之人。只听啪啪两声掌声，一阵鼓声响起。原来这队舞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小鼓，小鼓声音清脆，正在鼓声变快之时，一阵沉重的大鼓声响起，舞池中央的灯亮起，大鼓之上站着一人，一身红纱，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裸足。玉足小巧可爱，好似两只玉兔在鼓面上蹦跳着，她的身姿曼妙，盈盈一握的腰肢在空中不停摇曳着，好一幅美人鼓舞的画面。长孙元媛从不知原来一个女子跳舞能这么好看。这让女人看了都浴血喷张，更何况是男人。

　　“皇后觉得好看吗？”杨辰哲笑眯眯地问长孙元媛。

　　“好看啊！这是臣妾今日见过最美的舞了！”长孙元媛看着那个红色的身影一脸的痴像。

　　“再好看，你也得擦擦你的口水呀！”

　　“嗯？”长孙元媛连忙低头，用手擦了擦嘴，手上并没有湿意，抬头看了一眼杨辰哲戏谑的眼神，就知道被骗了。刚想怼他两句，他就又说道：“皇后，你就是在喜欢也不能摆出一副痴迷地表情呀，好像要吃了她似的，太有碍观瞻了！”长孙元媛虽然在心里唾弃了他一下，但是再看向舞池时便已恢复正常的表情。

　　一舞结束，红纱女子走到正中央，盈盈一拜。“拜见皇帝陛下，小女是波斯国九公主，琢玉。”

　　呦，长孙元媛眉头一挑，又是一位公主呢，看来有联姻想法的不止一国呀，厉害了我的陛下！她大有深意地看了杨辰哲一眼，杨辰哲被她看得不明所以。

　　“哈哈，琢玉公主这支舞跳的让人大开眼界呀！不愧是波斯第一公主！”杨辰哲鼓掌夸赞道。

　　“陛下过奖了！”琢玉公主不卑不亢地福了一礼落了座。

　　长孙元媛好笑地看着琢玉公主，这位公主可比刚刚那位怜心公主厉害多了，虽说是要联姻，却也没有明说，好一个高姿态。可惜了，杨辰哲可不是那种见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动路的小伙子，既然你没说，估计他也能装不知道。

　　果然，随后杨辰哲瞅都没再瞅那位琢玉公主一眼，让歌舞重新开始后就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笑眯眯地看着众人。长孙元媛总觉得杨辰哲笑得有深意却并不知道前朝之事，也不好胡乱猜测。

　　亥时刚过，宴会就结束了，毕竟今日除夕，总得放各位大臣回家守岁，杨辰哲也随着长孙元媛回了栖梧殿，每年除夕守岁，皇帝与皇后都是要一起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