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恩将仇报

　　“让开，让开！”

　　其中一山贼蛮横的踢开挡道的灾民，拔刀便冲向那中年人。罗仁正准备亮出钢刀阻拦，那中年人唰的一身，利落的抽刀而出，倒是把那山贼吓了一大跳。

　　“难怪这么横，原来有兵器。有种的，报上大名。”

　　“陈超。”

　　中年人朗声报上姓名，他身边几位兄弟，也跟着陆续报上大名，声援大哥。

　　“陈设，韩越，贾谊。”

　　“赵罗仁。”

　　似乎最后一个声音有些稚嫩，众人一齐瞧向少年，有人耻笑，也有人心生敬意。那山贼瞧了瞧众人反应，又傲慢的打量几个愣头青，眼里满是轻蔑。

　　“这么多人都不吭声，就你们几个屁事多，想造反啊。”

　　“拦路打劫，打家劫舍，造反的是你才对。居然理直气壮的抢人钱财，掳人妻女，简直不知廉耻。”

　　“大爷我就这样，你能怎么着。”

　　陈超本就是军中呆过的硬脾气，被人如此挑衅，哪能忍的下这口气，涨红着脸便要准备动手。那山贼冷笑一声，一脸神气的看向蹲在地下的众人。

　　“想砍老子啊，先问问这上百号人答不答应。”

　　陈超几兄弟默默扫视一圈，上百双眼睛愤恨的盯着自己，仿佛拦路打劫的是自己，而对面这鸟人才是救他们于水火的英雄。

　　罗仁从那山贼嚣张的态度中，早料到这群人会是这样的德性，也不觉惊奇。闭了闭眼，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在拖延时间。”

　　“对，老子就是在拖延时间，山上好几十兄弟呢。就问你们怕不怕？”

　　那山贼既不否认也不隐瞒，反倒是愈发跋扈。陈超恨恨的盯着一脸神气的山贼，忽然间，眼神一冷，手起刀落，眨眼间人头落地。

　　众人还在愣神中，陈超一脸凶狠直冲其余三个山贼而去。陈设、韩越、贾谊手持木棒跟着围住那三人。

　　再一眨眼，又有两名山贼惨叫一声倒在血泊里。最后那名山贼惊慌失措的转身逃跑，罗仁候在那人身后，当头一刀劈过来……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蹲在地下的流民惶恐不安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幕，不可思议的看向那几个特立独行的怪物。他们居然……就这样把人给杀了？

　　半响之后，有人开始反应过来。死的可是山贼，凶神恶煞，心狠手辣的山贼。若是他们的同伴知道了，那自己一群人还有活路吗？

　　“你干嘛把他们杀了，惹来山贼报复，你担待的起吗？”

　　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声嚷嚷起来，陈超一脸平静目视前方，眼神仍然有些冷酷。

　　“不杀他们，他们便会杀光我们。”

　　众人面面相觑，静默须臾，人群再次骚动起来。“别在这危言耸听，凭什么相信你。”

　　“对，凭什么听你的。以为自己什么东西，在这装什么装。”

　　原本温顺的像绵羊一样的人群，陆陆续续站起身，挺起胸膛，义愤填膺的指责陈超。罗仁全程冷眼旁观，虽然早已预料是这样的结果，心里还是气闷的难受。

　　“刚才怂的跟狗一样，现在又像疯狗一样乱吠，又蠢又坏。”

　　罗仁一向不喜欢骂人，也不喜欢说脏话。只是这种时候怒气上涌，也顾不得体面，对这样一群狼心狗肺的蠢货，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只会让他们觉得好欺负。

　　众人瞧了一眼说话的少年，虽然样子凶悍，不过矮小瘦弱没什么好怕，更加肆无忌惮反唇相讥。

　　“毛都没长齐的东西，什么玩意？有你说话的份？”

　　“比你这软蛋强。刚才听到山贼来了，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在这斗狠。除了窝里横，你这废物还有什么用？”

　　“没教养的东西，大人说话插什么嘴。”

　　韩越几人听着众人辱骂少年，一个个气得脸色铁青。只是自己嘴笨插不上话，提着木棒就要去揍那些人。

　　陈超冷着脸，示意等会再行动。常年军旅生活，让他养成出手快准狠的特性。要么不动，一出手就杀人。

　　罗仁原本是个好脾气的主，面对此情此景，也忍不住出口成脏，污言秽语争锋相对。

　　“什么狗屁大人，胆小如鼠，缩头乌龟，只敢对小孩女人发脾气，不像个男人，有本事对付山贼去。”

　　那群人被一个少年人骂的狗血淋头，恼羞成怒，说话更是没了分寸。

　　“你在这瞎叫唤什么，你怎么不去对付山贼去，像条疯狗一样……”

　　陈超目眦尽裂，瞧着这群跳梁小丑的丑恶嘴脸，怒火冲破忍耐的极限，瞬间暴跳如雷。

　　“你他妈骂谁疯狗，刚才那几个山贼不是老子砍的？一群鸟人凶个小孩子这么横，看到山贼怎么不凶了。”

　　短暂的安静过后，人群中隐隐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那人眼看陈超雷霆大怒，心虚的有些发慌，底气不足仍然状着胆子反驳。

　　“你凶什么凶，以为自己是谁啊。砍个山贼了不起啊，有种去把剩下的山贼也砍了。”

　　“就是，我们这么多人性命，被你们几个不识相的连累了，还在这瞎逼逼。”

　　有人开了头，又有不少人支持，一些不怀好意的奸贼，躲在群情激昂的人堆里，底气十足，高声叫嚣。

　　“大伙把这姓陈的交出去请罪。”

　　“对，将这鸟人交出去，我们就安全了。”

　　罗仁冷冷的瞧着眼前斗争昂扬的流民，想起了许多故事，每一个故事都充满了血和泪。

　　这一刻，他似乎有些理解故事里的那些主人公，那种悲凉的心态。面对一群衣冠禽兽，绝望而无奈，无力改变还要被拖累。那样的痛苦，或许语言都不足以描述。

　　看来有句话说的对，有些贱人只听得懂暴力这一种语言。遇到又蠢又坏又贱的傻逼，多揍几顿兴许就消停了。实在不行，这种乱世……还是砍了清净。

　　“再嚷嚷，让你们立马见阎王。”

　　罗仁亮出带血的长刀，人群中传来轻蔑的嘲笑声。

　　“就凭你？”

　　“有种过来试试。”

　　陈超洪亮的咆哮声，雄伟浑厚，浓浓的压迫感，让人一时无力顶撞。陈设等其余几兄弟一齐上前，虎视眈眈的盯着人群。

　　众人一看形势不对，立马噤声，没一人敢在此时贸然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