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打怕了

　　“是，我每个月都交……”

　　李虎这会儿气虽然消了不少，可还是气得浑身嘚瑟，说不出话来。

　　任霏霏拉过李燕，气愤填膺地对大家说：“李燕，你当着大家的面，说说，你们这些年吃的都是什么？大家给评评理，这吃食到底值不值二两银子？这猪食还是三个孩子自己割回来的。”

　　“里正大人，族长大人，我们每天吃的都是猪食，还吃不饱？李牧，你过来，快跟里正大人说说你每天吃的都是什么？”

　　李燕一把抓过李牧，迫切的让他面对大伙做个力证。

　　“嗯！我们每天吃的都是猪食，只有哥哥回来的时候才给我们吃一顿饱饭，那只不过就是做做样子而已，所以哥哥一直都不知道我们在家挨了多少打，饿得有多么惨，还威胁我们说：要是敢告诉哥哥就把我们卖掉，我们被打怕了，一直都不敢说实话。”

　　李牧说着还掉了几滴眼泪，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什么？吃猪食？牛彩云，你也太黑心肝了吧？一个月二两银子，你居然给孩子吃猪食，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那孩子每天没日没夜的干，就不值当一口饭吃，更何况他哥还付了饭钱。”

　　里正暴跳如雷，指着牛彩云骂道，他就知道孩子不会撒谎。

　　“胡说，你们两个王八羔子，再敢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牛彩云，你给我消停点儿，没看里正大人都生气了吗？呵呵呵！里正大人，小孩子的话不足以为信，这里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李震庭见事情败露，忙过来打圆场，他脸上一阵儿红一阵白的。

　　“什么误会？哪里来的误会？我今天上午就吃了几口猪食还挨了顿打呢！还说什么猪都不够吃，不信我抠给你们看。”

　　李燕儿气呼呼地从嘴里抠出来一块儿，放在手心上，乘给里正和大家看。

　　“果然是猪食，还不让吃饱，这也太狠毒了，这也是当奶奶的。”

　　“我们小孩子从来不敢撒谎，撒谎的孩子被狼吃，她每天不但给我们吃猪食，还动不动就被拳打脚踢的，呜呜呜……里正大人，你要为我们做主啊！要不然我们不被打死，就是被卖掉了。”

　　“天呐！竟然拿人家二两银子饭伙钱就给猪食吃，真是不怕遭报应。”

　　“唉！你看她那个爱占便宜的样儿，就知道这几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没好日子过，只不过没想到心黑到这种地步，真是缺大德了，不怕遭雷劈。”

　　乡亲们围了一圈儿看热闹的，七嘴八舌的咒骂了一通，牛彩云见没脸儿了，便开始发挥她的长项，倒在地上就演。

　　“哎呀没有天理啦？这是要逼死我啊！我养这一大家子容易吗？还要供个读书的，啊！不让人活啦……她就是贪吃，吃饭的时候不好好吃饭，还要偷吃猪食，你们就污蔑我……”

　　“牛彩云，你给起来，收起你那套吧！我们也不瞎，你吃饱了愿意吃猪食啊？猪食你怎么不吃？睁着眼睛说瞎话，今天这事儿，你撒泼也没用，你必须给李虎一个交代，说：每个月二两银子都花哪去了？”

　　“对了，孩子们说，李虎每年都会给孩子做两身新衣服，孩子新衣服呢？这三年，孩子们怎么就穿这一套？你看都小成什么样啦？”

　　任霏霏听李燕私下里跟她说的，说那些衣服都被奶奶给卖了，换成钱，给县城里读书的叔叔做新衣服了。

　　“衣服？哪有什么衣服，孩子顽皮，衣服都刮破了不能穿，扔掉了呗！那破衣服还能穿一辈子啊？”

　　牛彩云坐在地上，没好气的怼道。

　　“我看八成是都拿到镇里换钱，给六叔叔做新衣服了吧？这六叔叔是读书人，我倒想去问问县里学堂问问六叔叔，拿着侄女侄子的饭伙钱读书是什么心情？他于心何忍？穿着卖侄子衣服换来的新衣服很舒坦吗？”

　　牛彩云嗷的一声就蹦了起来：“你敢……你要胡来，我就和你拼啦……”

　　“我占理，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还敢打死我不成？你儿子读书，你看不上的孙子们就得吃猪食啊？那这是什么理？里正大人，这年头还有王法吗？当奶奶的就该随意鞭打几岁的孩子吗？还不给饱饭吃？你看这孩子身上的伤？她们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下这么狠的手？”

　　“牛彩云，你把我的钱还给我？打我弟弟妹妹的账我慢慢再找你算，那些野味儿我就当喂狗了。”

　　李虎红着眼睛隐忍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狠狠砸在门板上，门板轰然倒塌。

　　牛彩云吓得一哆嗦，当初差点儿没被砸死的一幕再一次涌入脑海。

　　“李虎千万别冲动，有什么事儿我给你做主，这事儿你想咋办？咱好商量。牛彩云，你什么意思？”

　　“我……我没钱……”

　　“没钱可以，那我就找六叔叔的夫子帮我评评理，看看六叔叔的书还读得下去不？李虎一个月交二两银子，一年就是二十四两，三年七十二两，衣服一年六套，一套至少一两银子，三年就是十八两，加上这三个挨打的医药费，咱看在你是长辈的份上，卖你个人情，我就不跟算了，这三个孩子正长身体的时候，你给她们吃那么差，耽误长了，体质这么差，你该赔多少钱？”

　　任霏霏声色厉苒的朝牛彩云吼道。

　　“唉！人啊！同样是孙子，孙女，这怎么这么狠心？唉！她家的事儿啊？难整。”

　　“唉！她那尖酸刻薄样儿，是全村出了名的，还指望她能对人好？唉！想啥呢！”

　　牛彩云一听到街坊邻居议论，顿时脸儿阴沉了下来：

　　“你敢！你已经被扫地出门了，不是我们李家人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大呼小叫的。你个扫把星，不关你的事儿你少管，你有没有家教，竟敢这么和长辈说话？我看你就是欠管教？”

　　“长辈？有你这样的长辈吗？大家说说，她哪里有长辈的样？做哪件事儿值得晚辈尊敬和效仿？难道都学你，都给孙子吃猪食，随便打骂？动不动就要给卖了？是啊！我欠管教？那你还我银子，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管教？否则，我就去镇里找五叔的夫子问问什么叫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