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剑君七式，摘星问道

　　澄霄之死，对无忧宫来说无疑是一次重大的打击，澄霄天资聪颖，未来可期，本来是当作未来长老来培养的，如今客死他乡，令人心痛。

　　而更让人担心的，是杀死澄霄的未知势力。仅仅一个女子，就让无忧宫修为最高的两名弟子惨败如此。

　　那么在女子的背后还有多少这样的高手，顾长龄又为何出现在哪里？

　　一切的一切，让人隐隐觉得，山雨欲来。

　　这一天，玄煌钟轰鸣回旋，所有人沉浸在一片悲戚与不安之中。

　　此时此刻，空青峰玄尘子住所。

　　玄尘子接过越溪寒递来的断剑道：“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剑君。只是痛恨自己，如果我再强一点，澄霄他就不会……”

　　“你不该这样想，这不是你的错。”

　　“总之，我接下来想闭关，冲击玄微之境。”

　　“那需要数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你不必操之过急。”

　　“我心意已决，剑君，我先离开了。”越溪寒欠了欠身，出门离开正好碰见迎面走来的祁宸。

　　“师兄，你……”

　　“不必安慰。”越溪寒知道祁宸想说什么，只是将手搭在祁宸肩上一笑：“但还是谢谢你。”随后就快步离开了。

　　祁宸进屋道：“师父，师兄他？”

　　“随他去吧！”

　　祁宸点点头，忽然看见书案上除了那把断掉的澄霄佩剑，还有一把白色长剑。

　　“师父，这不是韵心师姐的佩剑吗？怎么会？”祁宸问道。

　　“韵心她离开了。”

　　“离开，是什么意思？”

　　“自废玄门，下山去了。”

　　“什么？”又一个晴天霹雳：“为什么？”

　　“红尘难断，心若空谷。情魂已死，修行自终。”玄尘子看向窗外，双眼迷蒙，满是感同身受。

　　“情？”祁宸拿出韵心交给他的香囊道：“爱一个人，真的可以这么深刻吗？”

　　“你正值青春，或许很快就会了解这种情感。”玄尘子收回目光道。

　　“对了，师父。这件事，贺长龄师叔也有参与，师父既然和他曾是师兄弟，为何不去找他。”

　　“你不必叫他师叔，他早已不是无忧宫的人了。而且他有秘法护体，没有人能找到他。”玄尘子的语气有些悲伤。

　　“时至今日，为师还是不愿意去相信他会变成这样。祁宸，你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其实我觉得他挺和善的，和师父有一点像。”

　　“不，他曾经比我要崇高的多。”玄尘子回忆了起来：“昔日，为师还是新晋弟子的时候，掌教将我和贺长龄带到了世间最高的山峰，敬天山。在哪里，可以俯瞰人间千里风景。”

　　玄尘子顿了顿，继续说道：“当时，掌教问我们，看到了什么！我回答到，我看到了翠海葱茏，炊烟人家的人间美景。你知道贺长龄说了什么吗？”

　　祁宸摇了摇头。

　　“他说，我看到了千千万万的受苦苍生！”玄尘子低额道：“如此心境，如今变为如此，他该有多绝望啊！”

　　“师父，你们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祁宸实在是太好奇了。

　　“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玄尘子挥袖沏了两杯茶道：“为师今天让你来，是为了太平宫弟子谢长龙的事情。”

　　祁宸一惊，有些胆怯的问道：“师父，你都知道了！”

　　“太平宫几天前获悉了消息，在七宫传遍了。我本来不确定，但听了你的回答，我想我猜的不错。”

　　“师父，你听我解释，我……”祁宸慌了。

　　“你不必解释什么。”玄尘子打断道：“我了解你是不会做出痛杀同道这种事情的，一定是被逼无奈，对吗。”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师父，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要是你没有负罪感，那才可怕呢，放心吧，太平宫很快就会不了了之了。”玄尘子喝了一口茶道：“祁宸，你天赋不错，能在谢长龙动用太平秘术下赢得胜利，为师想，可以问你这个问题了！”

　　“什么问题？”

　　“何为道！”

　　祁宸一怔，思绪了一会道：“师父，这个问题可真是太宏大了。何为道，这是修真界永恒的话题，从来没有准确的答案，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遵循自己的心，好好想一想。”玄尘子饶有兴趣的抿了一口茶。

　　祁宸挠挠头道：“自古以来，谈论道者无数。有人说，道是上善若水；又有人说，道是一阴一阳，甚有人说，道是万物本源。若让我说，道就是一花一木，它超然世界又无处不在，师父眼前的茶，有何尝不是道呢。”

　　“有趣的回答。”玄尘子站起来走到窗前：“这是你现在的回答，十年后，为师会再问你这个问题，看看你的答案会有什么变化。”

　　祁宸也望向窗外，夜幕早已降临，一轮皎月高挂，夜凉如水，风揽星河。

　　倏然，一颗流星划过天际，随后，一颗颗流星来袭，无数白色线条在天际编织，如同梦境。

　　很快，空青峰的弟子都来到山顶，观赏这场流星雨。

　　“出去观赏吧。”看着祁宸目不转睛，玄尘子笑着说道。

　　得到了允许，祁宸立马出了门，来到人群中。王淮南在向他招手，说他已经许了好多好多愿望。

　　这种感觉可真好，祁宸看着天际流星，心情好像被洗涤了一样。

　　“咦！”王淮南忽然叫道：“那颗流星怎么看起来越来越大，啊！它好像是向我们冲来的。”

　　果然，一颗流星偏离轨道，向空青峰冲来，就在众人惊慌之时，一道青色剑影夹带着炫彩霞光冲入天际，正是剑君玄尘子。

　　青色剑影转瞬化为万剑千刃，竟然将整个流星陨石包裹，随后，剑影化为巨大青莲，照亮整个天空。

　　陨石的速度慢慢下降，只看到陨石下方，玄尘子身影浮现，手托青莲，莲裹陨石，降落在空青峰顶。

　　霞光消失，只见陨石立在地上，上面不知何时已经被刻上两个遒劲大字：

　　问道！

　　昨日种种，如昨日死。今日种种，如今日生。